1984年4月28日,是我军收复老山的日子。
从此,“4.28”成为了一个红色的数字,深深地印刻在无数热血儿女的心底。
木棉花开了,鲜红如血。
在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县境内,有一座雄伟的山——老山。老山,是中越边境12号界碑至14号界碑的海拔最高点(黄海高程系),主峰标高1422.2。
在老山上,向北可瞰制中国境内,纵深28公里广大地区的重要军事目标;向南可俯瞰越南老寨,清水以南至河江省省会河宣市26公里广大地区;向东可封锁中国麻栗坡县至越南河江省的主要通道口岸天保;向西则可监视14号界碑以西,至扣林山(主峰标高1705.2)边境诸要点,其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却被越军窃据着。
197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越南进行“有目的的惩罚性还击作战”后,以黎笋为首的越南当局仍然是野心不改,胆大妄为,继续不断骚扰并枪杀我国边境居民,甚至出兵入侵老山,毁掉了我小平寨、新寨等国营农场职工及农民世代居住的村寨,在老山上设立了阵地和营房。经5年营造,形成了以钢筋混凝土工事为主的永备性阵地,一些核心支撑点呈网状分布,各种掩体、防炮洞、屯兵洞、弹药所、交通壕、堑壕、各种武器的发射阵地和预备发射阵地等等战斗、生活设施非常完备,甚至还修有球场。
敌人利用居高临下之优势,设立了对我纵深全覆盖的交叉重叠观察网,组成了轻重武器结合、远中近距离结合、明暗结合、标定射击与游动射击结合的交叉密集的火力网,并且可以侧射、斜射和倒打。以各种铁丝网、鹿柴、防步兵深壕、绝壁、陷井、竹尖桩和高密度大纵深多诡计装置的混合地雷场作为其副防御设施。
这些工事非常坚固,普通小炮打到上面没多大伤害,只有大口径火炮从正面命中才有效果,或是以直射火器直接从射击口打进去。当然这些在战争中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因此,越军对老山防御工事的信心很强,连战时睡觉都敢脱得赤条条的,气焰嚣张至极。难怪越军二军区将领吹嘘:中国军队出动一个军,打五年也拿不下老山。
越南军队犯下的累累罪行,激起了我国边境各族人民的极大愤怒,强烈要求严惩越南侵略者。于是,中央军委决定夺回被越南侵占的老山地区,再给越南当局一个沉痛的教训。
驻守在老山的越军第313师得到消息以后,竟然放出狂言:“中国军队想要夺回老山,就必须用尸体铺着上来”。
1983年冬,上级把收复老山,歼灭老山之敌的艰巨任务,交给陆军第40师,118团被选定为主攻团,三营又被选定为主攻营。
中方指挥官昆明军区司令员张铚秀
上级要求三营,必须在八小时之内攻占以老山主峰为核心的所有高地,并规定了阵亡人数的底线。
鉴于解放军的兵力和火力优势,中央军委做出“杀鸡要用宰牛刀”的指示,以确保解放军在夺回老山之战中占据绝对优势。
为了打下老山,我军集中了82毫米以上火炮409门(含高炮),提前侦察,精心筹划,周密组织,摸清了越军的工事分布,选择有利阵地分层部署炮火,严密搞好伪装。从1984年4月2日至27日,我军炮兵对老山正面的越军414个目标实施了猛烈炮火袭击,大量摧毁了敌工事,歼敌900余人。
4月28日拂晓,我军炮兵又对老山敌阵地进行了34分钟火力准备,发射炮弹数千发,再次重创了越军的工事体系。为保证射击效果的精准性,我炮兵提前将85加农炮拆散运到前沿,重新组装,秘密部署,伪装潜伏。炮火准备开始后,85加农炮从距越军阵地500米左右处开火,一一敲掉了敌前沿火力点,表演了一出精彩的“大炮上刺刀”活剧,有力支援了步兵进攻。
在炮击越军的同时,进攻的部队已经悄悄运动到了越军的眼皮子底下。
此时老山的制高点全都在越军的掌控之中,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大规模的调动,一旦被越军发现,身处不利地形的解放军就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然而,负责主攻老山任务的解放军第40师却毫不畏惧。
老山地区属热带气候,植被茂密,常年笼罩在云雾缭绕之中,人走在其中,抬头不见天,俯首不见地。因此,解放军指挥部决定采取“白天潜伏,夜间行进”的策略,这样一来,即使是熟悉老山地形的越南军队也难以察觉。
要在如此山高谷深的复杂线路上行军,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是我们的解放军战士凭借着超强的战斗意志力去完成的。在经过了一夜潜伏行军之后,解放军战士们终于抵达了预定的前线作战位置。
6时30分,炮火准备停止,各攻击部队发起冲击,老山地区已经陷入一片血火海洋之中。
炮火轰炸停止后,解放军第40师118团勇敢地向老山主峰冲击。118团兵分三路,3营在左,2营在右,从正面发动进攻,直取主峰;1营则从主峰东侧向敌后隐蔽穿插,沿路分割越军防御体系,攻击76、77号高地和1072高地,钳击越军对主峰的增援,形成对外防御正面。
在我军强大的炮火掩护下,各连突击队勇猛出击,其势锐不可当!
3营从左翼发起攻击,分割迂回,反复战斗,历经7小时,先后攻占56、54、57、59号高地,击毙越军117人,俘敌3人。8连5班长尹光中飞身攀上5米高的峭壁,与敌白刃格斗,单挑5名越军,支援连主力一举夺下54号高地北侧高地;9连4班长史光柱在部队受阻时挺身指挥,双眼被弹片削中仍坚持战斗。战后,8连被中央军委授予“老山英雄连”荣誉称号,尹光中、史光柱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2营从右翼发起攻击,战斗5小时,先后攻占21号、52号、45号、46号、50号高地和老山主峰,击毙越军103人,俘敌2人。5连副连长张大权冲锋在前,反复攻击三次,右手腕被打断,肠子被打出,带伤战斗3小时,最后牺牲在主峰顶上。那幅著名的战士仆身将红旗插上山顶的照片,正是老山血战的写照,与美军攻克硫磺岛的历史照片一样,将永耀军史。
战后,5连被中央军委授予“老山攻坚英雄连”荣誉称号,张大权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从主峰东侧向敌后穿插的1营最为悲壮。穿插路线虽然直线距离不到2公里,但都是山谷丛林,且是夜间隐蔽穿插,天雨路滑,前进速度只有每小时100~150米。然而上级按图上作业,未充分考虑实战穿插的困难,只给了3个半小时的穿插时间。结果穿插部队尚在路上,军、师炮火准备就开始了。而这又惊动了越军,集中炮火对早已测好诸元的穿插路线进行轰击。
1营正好钻进火力网,当即遭到重大伤亡。为了完成作战任务,1营展开部队向76号、77号高地、1072高地发动攻击,呼唤后方炮火支援。中越双方的炮火轮番轰击穿插路线和周围各高地,1营攻击部队不但被越军炮火杀伤,也被己方炮火误伤,建制被打乱,干部大部伤亡,部队牺牲甚众。1营官兵在混乱散失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退却,三五成群,各自为战,哪里有枪声哪里去,顽强地在各个高地上战斗。
1连4班长陈洪远在穿插途中与连队失去联系,深入敌阵,只身毙敌16人,捣毁了越军的一个指挥所,有力支援了兄弟部队攻打主峰的战斗。在身负重伤后,陈洪远又和3个重伤员组成一个集体,忍着伤口恶化和饥寒,坚持3天3夜重返部队。1营官兵就是这样奋力苦战,直到预备队120团增援上来,终于攻占了1072高地及周围高地。
战后,陈洪远被中央军委授予“孤胆英雄”荣誉称号。
最终,解放军仅用了1小时40分钟的时间,便收复了老山主峰,几乎全歼越军所谓的“英雄团”313师122团。最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极具战略价值的662.6高地,居然仅用了7分钟就被解放军夺回。
隆隆炮声显示中华民族的尊严,滚滚硝烟展示着国威军威的神圣,美丽的老山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
岁月悠悠,光阴茬苒,37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当年那群牺牲的战士们,他们早已化为“老山魂”永远长眠在那经历过血与火的热土上!
在这场血与火的战斗中,官兵用生命和鲜血铸成了伟大的“老山精神”。那种伟岸与宏大、现实与久远、内核与蕴力,筑成了中华民族史册上的英雄丰碑。这也是现在广为流传和推崇的一种革命精神,我们牢记那段峥嵘岁月,更激发我们的热情和动力。
4月28日,是“两山”作战的纪念日,英雄的老山,不朽的丰碑!
牢记历史,不忘英烈!
向为了共和国和平事业献身的烈士们致敬!
卫国英雄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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