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2020年德国经历了自2009年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但是当年该国企业破产率较2019年仍然大幅下降了15.5%。这并不是什么新闻事件。德国推出的公共支持方案，如由国家支持的贷款担保（针对13家公司）、补贴等，阻止了许多企业破产。休假计划得到实施，在2020年4月帮助了约61万家公司和600万名员工（约占德国劳动力的18%）。德国另一项经济支持方案及法律方面的修改有助于进一步防止2020年发生企业破产事件。
然而，虽然这对德国整体经济来说是有利的，但并不是每个部门或地区都能从中受益。事实上，与2019年相比，金属行业和汽车行业的企业破产率分别上升了7%和32%。此外，各地局势也不尽相同。德国有15个州宣布企业破产率有所下降，但不来梅州是个例外，与2019年相比，该州企业破产率提高了8.1%。
此外，2020年的情况表明，虽然德国企业破产数量确实减少了，但对经济的损害有所增加。与前几年相比，2020年的企业破产数量较少，但所涉及的财务规模更大。根据德国统计局的估计，2020年与企业破产相关的索赔总额为2009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2021年依旧阴云笼罩。随着疫苗接种的推进，虽然2021年下半年德国经济可能会恢复到可持续的复苏状态，但是即使在经济衰退初期德国企业的财务状况非常好的情况下，企业破产数量增加的可能性也很大。
2020年回顾：破产减少，但存在差异
2020年，德国有15 840家企业破产，这是1993年以来该国企业破产数量的最低水平。而德国企业破产数量的年下降率（-15.5%）是自1975年以来幅度最大的。只有在2007年（-14.6%）国际金融危机之前和1978年（-14.1%）第二次油价冲击之前才能观察到与这种相近的破产下降幅度。单月看，2020年德国企业破产数量均低于2019年的水平。然而，从2020年7月开始，两年之间的差距变得颇具戏剧性。有趣的是，2021年以来企业破产数量非常少，1月共有1 108宗企业破产案，与2020年8—10月的水平相当；与2020年1月相比，企业破产数量下降了31%。
然而，并非每个部门或区域都能从这一有利形势中受益。为了获得国家支持，德国企业必须证明其商业模式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之前（即2019年12月）是有效的。由于德国汽车业和金属行业自2018年年底以来一直处于衰退状态，一些企业未能满足这一要求，没有获得国家支持，最终资不抵债。2020年，金属行业的企业破产数量提高了7.1%，汽车行业的企业破产数量则大幅增长了31.6%。
这些特定行业的企业破产数量增长并未改变德国企业破产的总体结构：大部分破产来自商业服务业、建筑业、酒店业、零售业和运输业。2020年，金属行业企业破产数量仅占所有破产数量的3%，汽车仅占0.5%。例外情况不限于不同部门内部，在区域之间也可以观察到。德国几乎每个州都报告了企业破产数量的减少，除了不来梅州。由于商业服务业、制造业和运输业的企业破产数量的增加，2020年不来梅州企业破产数量同比增长8.1%。
在不同的企业形式之间也观察到了不同的破产发展情况。在德国，独资企业占破产总数的25%左右，私营有限公司则占破产总数的65%。2020年，独资企业的破产率惊人地下降了33%。
闪光的未必都是金子
从上面的数字可以看出，德国企业在2020年的生存情况很好，但这是一个谬论。破产数量集中在小企业，并不能提供任何有关经济损失的信息。事实上，据德国统计局估计，2020年德国企业破产的索赔总额为441亿欧元。最近12年来，只有一年的索赔额较高：2009年为731亿欧元。
2009年，德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下降5.7%（2020年同比下降4.9%），而企业破产数量同比增长11.6%（2020年同比下降15.5%）。与2019年相比，2020年的索赔总额增长了65%。一些行业在其中脱颖而出。
令人惊讶的是，信息通信技术行业（ICT）占据了索赔额首位，索赔额比2019年增长2 767%。其中一个原因是一家大型处方药清算所（AVP）破产，而许多药店曾与之合作。酒店业的索赔额同比增长383%，贸易和零售业的索赔额同比增长116%，金融和保险业的索赔额同比增长124%。而在活动中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不大的部门，如能源（-97%）、运输（-84%）和建筑业（7%）显示出了更好的结果。
因此，2020年德国经济损失惨重，更多的企业破产正在酝酿之中。据统计，从2020年4月开始，在法院申请走破产程序的企业数量一直在下降。但到2020年10月，这一趋势发生了变化，德国申请破产的企业数量开始上升（12月除外）。2021年2月和3月，在法院申请走破产程序的企业数量已经大幅增加，环比分别激增30%和37%，达到2017年3月以来的最高水平。
科法斯集团的预测模型显示，德国仍可能有最多4 030起企业破产案。这一破产苗头在2020年被“隐藏”了，但可能在2021年或2022年暴露出来。从企业角度看，危机似乎远未结束。
（本文节选自科法斯集团2021年5月11日经济刊物，原文标为Germany: More Insolvencies in the Pipeline。作者系科法斯集团北欧经济学家Christiane von Berg）
资料来源：《进出口经理人》杂志202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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