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这一周,英国连续两天新增确诊病例超过7000例,为2月底以来的最高增幅;住院病例也在千起以上,是5月12日以来首次。这可能使英国推迟原计划在6月21日完全解除防疫封锁的计划。
英国许多专家警告英国可能第三波疫情已经到来,不应当匆忙解除目前实施的所有防疫措施,避免引发灾难性后果。
值得注意的是,英国是全球少数几个接种速度最快的国家,目前的疫苗接种率与之前全球接种率最高的塞舌尔、以色列不相上下,高于紧随其后的美国。截至6月6日,英国超过4040万成年人(即超过该国四分之三的成年人) 已接种第一剂新冠疫苗;超过2790万成年人即超过60%已完成两剂新冠疫苗接种。最新研究显示,英国近80%的成年人体内有了新冠病毒抗体。
正因为英国疫苗接种率是如此之高,因此,英国这波强劲的疫情反弹引起各国防疫机构和普通民众的高度关注。人们最关心两个跟疫情未来发展相关的问题:
1、英国接种疫苗使得每天新增确诊人数和住院人数持续显著下降之后,为何突然出现急速反弹,甚至不排除第三波疫情的来临?这显然与气候变暖导致病毒传播力下降背道而驰。更直接点说,接种疫苗到底有没有用?
2、塞舌尔接种后疫情很快反弹到接种前,英国现在也出现了大幅反弹,为何美国和以色列没有出现疫情反弹现象?这4个目前全球疫苗接种最高的国家,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上面这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有些有了明确的答案,有些则尚缺乏权威、扎实的研究数据作支撑,只能有一些合理的线索。
比较权威和确定的答案是:
1、英国疫情的强劲反弹与首次在印度发现的、传染力更强的德尔塔(Delta)变异毒株有关。目前英国新感染病例中,超过70%由该病毒感染引发。英国卫生大臣认为,首先在印度发现的这个变异病毒传播力,比之前首次在英国发现的超级病毒高40%;也有英国防疫专家认为高80%。
2、接种疫苗对于控制新冠疫情仍然十分有效,并且是目前最主要的科学防疫手段。这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广泛接种疫苗,确实导致了英国疫情的快速下降,虽然目前有强劲反弹,但无论是每天新增确诊病例还是住院人数,远没达到之前第一波、第二波的高峰;二是从住院案例来看,已经接种的人感染之后重症比例极低,极少出现死亡,而未接种人群明显重症比例较高,仍有死亡病例发生。
可是,上面这些科学的定论无法解释为何以色列和美国没有出现英国那样的病情反复,因为首次在印度发现的超级病毒已经传播了全球,已经成为目前疫情严重国家和地区的主要毒株,在一定新增病例的美国和以色列也不例外。
对于这个困惑,没有扎实的科学结论,而仅有一些可靠的研究线索:那就是这几个国家接种的疫苗有很大不同。除此之外,这几个同属于走邪路的国家,采取的防疫措施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疫苗接种速度最快、曾经接种率最高的小国塞舌尔,接种的是沙特捐赠的中国灭活疫苗,疫情反弹最快、最彻底,不得不全面恢复强制防疫措施。以色列接种的是辉瑞mRNA疫苗。英国接种的主要是美国辉瑞、莫德纳mRNA疫苗和本国阿利斯康的腺病毒载体疫苗。美国接种的是辉瑞、莫德纳mRNA疫苗和强生的腺病毒载体疫苗。
权威的科学研究显示,就疫苗防护力和疫苗接种后产生的抗体滴度而言,mRNA疫苗远强于腺病毒载体疫苗,最弱的是传统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是首次投入使用,由于使用的腺体不同,效果有很大差异。
其中,mRNA疫苗技术被称为生物工程领域具有革命性的伟大成就,之前大规模的临床研究和全球大规模的应用表明,其防疫效果和安全性首屈一指,遥遥领先于其他各种技术路线的疫苗。
顺便说,国内媒体经常报道权威专家们的观点,认为mRNA疫苗安全性还不确定,还需要更长时间来检验。我认为这是典型的仅凭感觉下结论的中医思维,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当然,中药思维没有什么不对,用权威机构和权威专家的话说,中医是更加先进的文明和更有效的医疗方法,它不属于科学范畴,绝不能简单套用科学方法来验证——我的意思是既然科学管不了中医,最好中医也不要干涉科学结论。
至于一些不负责任的媒体,别有用心地编造接种mRNA疫苗出现许多严重的不良反应,某个地方接种后出现了多起人员死亡,接种后的防护力仅有29%,以及接种这个疫苗可能引发癌症等等,全都是毫无依据的恶意造谣,是一种见不得别人好的猥琐心理作怪。
腺病毒载体疫苗相对于灭活疫苗有较好的防护力,但大规模应用中偶发了极少数的死亡病例,都是接种者出现严重血栓反应。虽然两者之间目前没有发现直接关联证据,世界各国药品认证机构也没有叫停这个技术路线的疫苗使用,但多国专家呼吁年轻人最好不使用腺病毒载体疫苗。
灭活疫苗被认为是最安全的,因为它是传统的疫苗技术路线。但实际上,无论是历史上各种灭活疫苗,还是现在的新冠灭活疫苗,都有接种者出现偶发死亡事件。这在过去一直被认为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发生这样的死亡病例比例极低,而接种疫苗带来的效果却是极为显著的。不过,有了mRNA疫苗之后,这个传统观念就有了颠覆性的改变。这也是发达国家和地区拒绝使用新冠灭活疫苗的原因——毕竟有了更好的选择,就没有必要冒哪怕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风险。
公开资料显示,中国是最早开展mRNA疫苗研制的国家,跟美国同步。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与艾博生物、沃森生物合作研发的新冠病毒mRNA候选疫苗ARCoV已于6月19日正式通过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临床试验批准。这是国内首个获批开展临床试验的mRNA疫苗。据公开报道,艾博生物研发的mRNA疫苗可常温下运输、保存,这大大降低了物流和接种的成本,仅此而言就比美国现有的两款mRNA疫苗先进了百倍。
此外,复星医药与BioNTech合作(即辉瑞疫苗同样技术路线)的项目,较早前获得了在中国临床试验的批文,目前有在上海建厂的计划。
除上面走在最前面的两家国产、合资mRNA疫苗项目,国内还有多家获得研发和临床试验的mRNA疫苗企业。比如,斯微(上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研发的mRNA疫苗,也已经进入临床试验。
单纯从技术成熟度而言,只要获得药品监管部门的批文,复星医药不但随时可以直接进口辉瑞-BioNTech合作的疫苗,而且其与BioNTech合作的疫苗也能很快投入大规模生产。我个人判断,鉴于中国疫情得到很快控制,中国可能更愿意等待艾博生物与军科院研制的本土mRNA疫苗取得成功。因为掌握极为先进的mRNA疫苗生产技术,不但会以压倒性的优势占领疫苗市场,还能获得更为重要的攻克各种癌症需要的靶向新药研发能力。
从各国接种了不同的疫苗,产生了不同的防疫效果上找原因,目前只是一个合理的推测,没有扎实的科学研究。但是从塞舌尔和英国大规模接种疫苗之后,疫情出现大幅反弹的情况来看,更加深了这个病毒极可能与人类长期共存的科学预测。好在疫苗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人类免受重症和死亡的威胁,一旦实现大规模接种,人类完全可以坦然面对。
由于中国民众对新冠疫情普遍极其小心,绝不容忍大规模疫情死灰复燃,因此我固执地认为,只有中国大规模接种国产或合资生产的mRNA疫苗之后,才可能逐步放松目前这种严防死守的防疫措施,放弃一发现哪里出现一起病例,就立即严密封锁、追根溯源的做法。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
相信随着疫苗大规模接种,预料全球各个国家和地区很快会回归社会常态。只是由于这个疫情全球大流行给人类带来了多方面的深刻改变,特别是中国民族主义的空前高涨,以及由此导致的中西方关系交恶,绝不会因全球大规模疫苗接种后转入常态化生活而逆转,相反还可能愈演愈烈,从而不可避免地对每个人的未来生活产生巨大影响。
人类生活很快会恢复正常。扪心自问:您还能回到从前么?但愿人人生活得更快乐、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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