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美学子】第2275
7年国际视角精选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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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流淌在心田中的哈德逊河
八月盛暑季节,正值常青藤开花的时节, 我从加拿大温哥华飞往美国纽约, 去参加北美校友会的年度聚会。其间,两位大学同窗黄曦与管蓉文姊妹,并与黄曦的夫君蒋明兄一道,陪同我去参观市容,是日晚间,我们来到了(Hudson River)哈德逊河畔,这是美国纽约州的一条大河,长约500余公里,上游可分出莫华克河在其西接伊利运河,末端汇入纽约港,是纽约州的经济命脉。
流经纽约市、奥尔巴尼市。
哈德逊河又名赫逊河,由意大利探险家乔瓦尼·达韦拉扎诺于1524年发现,达韦拉扎诺因此而闻名于世。哈德逊河下游实际上是潮汐型河口,潮汐甚至能够影响到特洛伊的“联邦水坝”处,大潮甚至可令纽约港部分地区难以航行。
冬季,哈德逊河的浮冰因为潮汐的缘故或南或北地流动。哈德逊河在美洲印第安语中名为“Muhheakantuck”,意思是“两向流动的河”,这体现了哈德逊河的河口特性。哈德逊河的正式源头是“云之泪”湖, 但在我的眼中, 这条美丽的河流不仅记载着美国的历史沿革,而且见证着早期华人移民的血泪故事与拓荒精神。
河在述说,千江有水千江月
哈德逊河在美国历史文化中举足轻重, 是美国“东北佬”的发祥地, 不了解她就难以懂得美国历史的发韧。哈德逊河畔风景区,景色宜人, 名胜很多, 世界第一大城市纽约就坐落其出海口,或者说这条河流穿城而过,汇入大西洋。如同黄埔江之于上海。
还记得我在大学读书年代, 暑假里结识过一位美国哈德逊河派艺术家, 我曾陪同他去四川阿坝藏地采风, 相处十余天, 他临走时赠我一套哈德逊河流域的风光明信片, 那时候还是上世纪的1979, 正值国内改革开放之初, 来自西方国家的彩色印刷品曾是稀罕之物, 加之十分精美,令我爱不释手, 收藏至今。
从那时起我就渴望毕业后,终有一天能到美国去亲眼看看这条河, 背上行囊, 千里走单骑,沿着她的河谷上行腹地, 去寻幽探秘,等候了三十多年,这一天终于等来了, 只是已步入“天命”之年, 韶华不再, 但是那份对自然与人生展开探索的信念多年来不仅没有消解, 反而与时倶增, 如今已变得更为固执与盲从。
那一傍晚,我和两位大学同窗漫步在哈德逊河畔, 放眼复望开去, 水面宽阔, 河风习习, 对岸的纽约市中心区已是一片灯海,朦胧中的高楼大厦群落似有玉树银花,星河灿烂的感觉, 令人赏心悦目。
身边不时遇到健身者疾步而来,或骑自行车嗖嗖地窜过,几个带着遮阳帽的老者,不紧不慢地垂钓。傍河而筑的还有水上运动俱乐部,水上餐厅,象是伸向水域的一艘偌亚方舟,门前高悬着鲜艳的旗帜,迎风猎猎飘舞, 正在招徕生意, 想必落座其中, 在甲板上用餐的感觉会是何等惬意。
黄曦同学介绍说, 三年前的这个旬期, 是纽约开城四百年纪念节日, 纽约市府在这条河上举办了为期一周的盛大庆祝仪式,其时河上千帆竞发, 两岸人潮如涌,万人空巷,河面上的壮观情景仿佛再现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早在1609年,英国探险家亨利‧哈德逊就驾驶着他的“半月号”木帆船,带领荷兰探险队发现了一片荒芜的岛屿,那就是如今繁华的纽约, 哈德逊河也是为纪念亨利‧哈德逊发现纽约而命名的。
哈德逊河由阿地伦达克山脉(the Adirondacks)的“云之泪”湖水汇聚而成,一路流淌过来, 最后在斯泰登岛汇入大西洋。那年那月, 由于哈德逊河已是重要的运输干线,兵家必争之地, 在她沿岸的城镇便成为美国独立战争中几次主要战役的战场。
早在1807年, 也是在哈德逊河上,工程师兼发明家罗伯特·福唐(Robert Fulton)展示了美国的第一艘汽船,取叫“福唐的奇想(Fulton Wonder)”,并将其从纽约成功地开到了今日的阿伯尼(Albany)。
这一航海史上的遗产至今仍在传承,薪火未灭,每年的舰队周、国殇日及队伍军人纪念日,纽约市在都要在位于市区西边的,由二战航母改建的水上军事博物馆周围举行盛大的庆典活动。
在文学艺术家的眼里,哈德逊河的历史与艺术潮流与文学流派有着密切关系,相互辉映,源远流长。至今,19世纪的艺术活动仍被称为“哈德逊河派”,是由上州的一些艺术家们受到哈德逊河及周围地区的宏伟美景的激发而创立的。早在1841年,曾有一名20岁香烟女郎的尸体在哈德逊河中被发现,看得出是被施暴致死的。
这起臭名昭著的谋杀案不仅引发了纽约市各报纸之间的新闻竞争,而且现代侦探故事也由此问世。出生于布朗克斯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作家爱伦坡(Edgar Allan Poe)以此凶杀案为素材撰写了一篇虚构的杂志连载小说“Marie Roget之谜”,因此他不久声誉雀起,成为了美国文学史上的著名作家。
目前, 在大纽约地区的扬克斯市(Yonkers City),建有一座开馆于1919年的哈德逊博物馆,,包括国家历史建筑Glenview宅邸、天文台、哈德逊河生态展览馆及画廊等几个组成部分。
其中于1877年建成的Glenview宅邸,可以俯瞰哈德逊河,反映了上世纪初期建筑艺术的精华。
博物馆附设的天文台是威贾斯特郡唯一的一所公共天文台,于1969年落成,以庆祝“太空时代”的来临,及增进大众对天文的兴趣。在天文台上安排的一些表演﹐常常受到纽约各年龄层的欢迎。
生态展馆则述说哈德逊河故事, 这条河对其附近居民的生活有着极大的影响,同样的,人们的活动对哈德逊河及其生态圈也带来了正面的影响,使人与自然和睦相处。
今天,许多团体及个人都在致力于维持和保护哈德逊河的生态健康,同时平衡人们使用河川的需求。博物馆里的哈德逊河生态展览述说了哈德逊河流域的故事,从地质、地理构造的形成,沿岸的原住民生活,欧洲殖民时代,及4个世纪以来的发展,使哈德逊河成为美国向西发展的快速通道,终使美国成为经济大国。
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中国的几条“母亲河”,由于人为的滥用(abused)与糟蹋 (ravaged),上游层层筑坝断流,水质被污染,许多鱼类及生物种群逐渐减少,濒临绝境,自然环境年复一年,每况愈下,作为观照,今日的哈德逊河受到美国人民的如此待见,令我辈羡慕不已。
其实, 哈德逊河谷(Hudson Valley)分上下两个地段,上自Albany地区, 下至纽约港, 上下之间的拐点在西点(West Point),闻名世界的西点军校就坐落在那里。西点军校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军事学院之一。
西点军校
它曾与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以及法国圣西尔军校并称世界“四大军校”。哈德逊河谷地区还有着许多历史遗迹和名人庄园,如洛克菲乐财团总部,美国总统罗斯福故居等等, 由此可见,哈德逊河在美国历史文化上具有重要地位,不仅是美国“东北佬”的发祥地,也是早期华人移民来到美东地区创业拓荒的客居地,不了解哈德逊河的历史就难以懂得美国今日的繁荣。
泣血如歌,哈德逊河的见证
近年来笔者有机会数次去到加州旧金山,参观美国华人历史学会(CHSA)的博物馆,馆内收藏有十分丰富的华裔美国人历史档案,位于朱丽亚·摩根华人基督教女子青年会大楼里面,每次我均有幸查阅到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史料。
华人移民美国的历史,据记载最早的一批华人在1785年就到达美国,当年他们乘坐的是一艘叫做帕拉斯的商船,从广东出发,到达美国东岸离纽约不远的巴尔地摩,然后相继来到了哈德逊河口流域寻找饭碗, 堪称是第一代美国华人。因此可以说, 哈德逊河曾见证了华人移民美国的最初历史。
在以后的半个多世纪,华人移民美国一度消停,史料也几乎是一个空白。然而伴随着1848年开始的加利福尼亚州淘金热, 才又吸引了大批中国移民。正是这一浪潮把向来有下南洋传统的广东珠江三角洲的农民,裹挟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土地。当时美国政府对华人移民没有设立任何限制,所以到1852年已有两万五千多华人涌入美国海岸,至1880年以广东人为主的华人移民总数已经超过十万。1860年到1880年间,华人劳工参加修筑横贯美洲大陆铁路干道西线部分,以及美国西部各州的许多支线铁路。因此19世纪90年代以后,华人已经遍布美国所有各州。
早期华人移民几乎都是男人,把他们的父母妻儿留在中国,自己在美国过单身日子,而将他们的劳动所得寄回家乡,奉养家眷。在美国各地的华人聚集地区,华人妇女只有极少数,多为华人商贾的妻室,或从事某些特殊职业,如青楼女子。也是在这个时期,一些大都会如纽约和旧金山,唐人街遂开始逐渐形成。
19世纪60年代,美国西部的金矿逐渐枯竭,数万华工又投身到贯通美国中部和西部的铁路建设。当时,他们从加州的萨克拉门托(Sacramento)由西往东、爱尔兰移民则从内布拉斯加(Nebraska)的奥马哈(Omaha)由东往西修建,历时四年,最后在犹他州(Utah)的奥各登(Ogden)汇合。
由于当地的自然环境恶劣,工作条件极为艰苦,中国人的茶和爱尔兰人的酒成为劳工提神、解乏的饮品,故有“中国人的茶与爱尔兰人的酒建造了横跨美国大陆的铁路”一说。铁路贯通之后,这些中国劳工又利用其丰富的农耕经验,引进拓殖珠江三角洲湿地的传统方法,将加州众多的沼泽湿地,开垦为万顷良田,为加州最终成为美国的果园和菜园奠定了基础,由此可见,华人移民对美国经济建设的贡献,不容抹煞,贡献殊大。
当年,华人的客居思想是出于众多客观条件所限。从东方到西方,从儒家文化到基督世界,从乡村到城市,从契约工到自由人,这其中饱含了跨国家、跨文化、跨时代的身份转变, 艰辛倍尝。对任何人来说,这些都是一个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过程,非一日之功可以完成。假以时日,他们也能够像其他族群一样,最终融入到美国社会,只不过需要一个比欧洲移民更长的时间而已。这正应了古希腊先哲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名言:“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说的是世上万物都是流动的,虽然每一件事物都在不断地变换,但已淮橘成枳,人或事物因环境不同而改变了性质。苏格拉底因此称赫拉克利特为“流动者”, 但他常常用逻各斯(logos,即理性)一词来代替神。他相信世界上有“普遍的理性”来指导大自然发生的每一件事。
爱丽丝岛,华人登陆第一站
哈德逊河最后汇入大西洋,就在她的末端不远处,在自由女神雕塑旁,另有一个名叫爱丽丝的小岛(Ellis Island),她是属于上纽约湾的一个岛,以1770年拥有该岛的爱丽丝(Samuel Ellis)的名字命名。曾有一时期,船舶的底货(石、砂等)都被倾倒在这里。1808年,纽约州以10,000美元将该岛售与联邦政府,用作堡垒和火药库。
1892∼1943年间曾是国家的主要移民站,估计有全世界有约1,700万移民,包括华人通过该岛接受移民局审查,然后方准进入美国。1943年移民检查站迁往纽约市区后,在1954年前该岛仍继续作为外侨和被驱逐出境人员的拘留地。
岛上的主要大厦和其他建筑物于1980年代修复一新,并于1990年以爱丽丝岛移民博物馆的名称向外开放,展出美国移民的历史文物。该岛位新泽西州水域,却属于纽约市的一部分,长久以来,新泽西州与纽约州为该岛的管辖权争论不休。
爱丽丝岛可以说是19世纪末期开始,每一位要入境美国新大陆移民的必经站,如今,爱丽丝岛在经过整建工程之后,已成为令人注目与动容的移民博物馆。遥想当年满怀希望与寻找自由与机会的移民群,一旦未通过身体健康检疫,就得面临被遣返回国的悲惨命运,使得爱丽丝岛对移民而言,是仅有一线之隔的“希望之岛”与“眼泪之岛”。
在爱丽丝岛移民博物馆里,有一个可以显示各国移民至美国实际人数的电子地图,按下了“Chinese”这个按键,荧幕会显示当年来到纽约的华人一共是284144人,虽然比起200多万的意大利移民,这算是小巫见大巫,如今,纽约的唐人街已有120多年历史,据说是美国最大的华人社区。
爱丽丝岛是一个人工岛,是美国移民文化的标志。大约有超过40%美国人的祖先,都曾经在这个11万平方米的小岛居住过,因此它又有“移民岛”之称。爱丽丝岛原名牡蛎岛(Oyster Island),由于位于哈德逊河的出海口处,战略地位重要,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扮演了重要的防御角色,岛上的堡垒即是那个时期兴建的。
19世纪末,向往新世界的移民日益增加,原本设在炮台公园的移民检查站不堪负荷,便在爱丽丝岛上设立较大的移民关防站。这一设施见证了早期华人的沧桑。
早期华人,美国太平洋铁路的拓荒人
如今,沿着哈德逊河床,铺有一条不甚起眼的铁路,那就是横贯美国东西的陆地大动脉。1862年,美国国会投票通过拨款,修建横跨东西、长达2500英里的联邦太平洋铁路和中央太平洋铁路,铁路的修建需要穿越地质条件极其恶劣的国土,在白人不愿意或者难以从事这种苦力活的情况下,美国大量原有的华人被雇佣来从事修建铁路的工作。承建铁路的商人甚至千里迢迢从中国运送吃苦耐劳的中国人以补充劳动力。
值得一提的是,铁路的修建刚开始只招收白种人而不雇佣华人,原因是承包商不相信华人能够修铁路。这一方面固然是由于他们脑中存在的种族偏见和种族歧视,但是华人群体与其他人种相对隔阂而造成的双方之间的不理解甚至误解也是重要原因。
不过,由于白人劳动力的短缺以及他们难以适应艰苦、有组织的铁路工作,最后不得不招徕、使用少量的华工,试用的结果是优秀的,随后大批的华人被从日益衰落的矿山上招来,随着劳动量的加大以及华工表现的卓越,越来越多的华工直接从中国招到美国来修铁路,岁月流逝,1869年5月,联邦太平洋铁路和中央太平洋铁路如期接轨,其中饱含了太多华工所作出的贡献。
在建设中央太平洋铁路过程中,华工承受了大量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非人待遇,他们为美国大铁路的完成乃至美国的发展,无疑都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与此同时,铁路的修筑客观上也对他们自身的发展乃至美国华侨华人史的发展都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美国华工的修建铁路的过程可以说是一部血泪史。因而,不能够由此便认为美国华工遭受苦难和剥削是正常的甚至是有益,相反,那是应该受谴责的。美国华工在如此非常态的状况下取得的发展完全是依靠他们的勤劳与智慧,在困难的环境下取得的,由此推动美国华人历史的发展。
美国太平洋铁路的修建与华人的发展历史密切相连,因此可以说,倘若没有早期华人的付出与献身,就没有今日横贯美国东西的两条太平洋铁路大动脉。
华人在美国的贡献不可沫灭,是不可遗忘的。是啊,哈德逊河,每当我从抽屉里翻出那些业已泛黄的明信片,我就仿佛再次看到了那生生不息的河水承载着的沧桑,从早期的华工,到第一代庚子赔款小留学生,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访问学者,到今日数以百万计的中国大陆新移民大军,他们中许多人都曾与你有关,他们或每日在你的河床下隧道公路里穿梭,或从你的河面上乘船而过,或在你的两岸为稻梁谋, 开拓自己在新的梦土上的第二人生。
这让笔者想起了巴西作家若昂·吉马朗埃斯·罗萨(1908~1967)的小说《河的第三条岸》,讲述了徘徊于此岸彼岸间的生灵,便是其文集中一篇佳作。小说以少年人的视角。通过清晰而单纯的叙事,渐次展开了一幅图画,无论是“远观”还是“亵玩”,都蕴含着悠长的历史意味。
文中的“父亲”义无反顾地选择与河流终生相伴的原因似乎是难以捉摸的。但长期以“河的第三条岸”这一充满理想光环却又遥不可及的意象,令很多人心驰神往,那是人的心灵在家庭、社会甚至人生中无所依凭时的一种精神支撑,具体在本文中便是“父亲”超越世俗的人生追求。作为观照,当下生存在北美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有着自己心灵的此岸与彼岸,但真正能够禅悟“红尘之上,秋水之下”意理的又有几人?
是啊,作家罗萨似乎在讲述一个关于灵魂的寓言,过去或者未来,作为一种精神绝对自由的至境彼岸,毫无疑问是虚幻的。大千世界里人们都在上下求索,但很多时候结果又都同父亲一样——我们到达不了那个美轮美奂的彼岸。于是,有限的生命便在“漂泊—寻觅—漂泊”的命运轮回中延续。
但幸运的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义无反顾地选择“漂泊”,哪怕最后我们是在“尽职、本分、坦诚”中终老异国他乡,可我们毕竟有过了对“河的第三条岸”的向往和追寻,体验过,亲历过另一种人生。
不管到达与否,“又宽又深,一眼望不到对岸”的生命河流都需要我们穿越,无论是乘风破浪还是破釜沉舟,无论是落叶归根还是长眠异乡梦土,这正是当下千千万万中国人前赴后继,走出围城,来到大洋彼岸,来到哈德逊河流域,祈望追求更为美好人生的历史注脚。
2012年9月6日完稿于加拿大温哥华枫林谷

作者简介
  桑宜川,加拿大华裔学者,加拿大枫叶出版社社长。
原四川师范大学外语系七七级毕业,曾在四川大学外语学院教书多年,后赴澳大利亚留学。移民加拿大后,以治学为生,研究兴趣广泛,现为加拿大多家华文报刊专栏作家。近年来与国内数所大学开展学术交流,常回国讲课,并受聘为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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