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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王悦
快乐星球就是——看《老友记》完结了17年后，六位演员再次相聚。
▲《老友记再聚首》海报
对于我们这一代80尾、90初的人来说，《老友记》一定是一部特殊的美剧。
不管哪一天随时想起来，都会立刻翻出来重看、打发时间。
这部剧从1994年在NBC首播，直到2004年结束，一共播出了十季。自从《老友记》完结，要求拍续集的观众呼声从未停止。
▲《老友记》每季豆瓣评分
不完美才有戏
主持人詹姆斯·柯登问丽莎·库卓：是否想过要再拍一季，或者拍个电影版？
丽莎果断地说没有。
她记起编剧大卫和玛塔曾经说过，这出戏的结局已经非常圆满了，每个角色的人生都很圆满。
▲《老友记》完结时主演们互相拥抱
因为编剧的准则就是这样，必须要搅乱这些美满的事物，才会有故事可以写。“我们开怀大笑的时候，大多都是六个角色陷入或大或小的麻烦的时候。”
丽莎说：“我可不希望谁的圆满结局惨遭搅乱。”
当大部分的观众都爱上了《老友记》六人，再想念他们，也不忍打扰。于是，不再拍《老友记》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老友记》还能不能再拍，也有演员的原因。六位都上了年纪，也不可能再按照当年的性格来扮演。
不妨试着回想27年前第一季的开头，六个人是如何出场的。
——罗斯因为她的妻子喜欢上了女人而离婚；
▲《老友记》第一季中瑞秋穿着婚纱出场
瑞秋穿着婚纱逃进咖啡馆，因为她发现她不爱未婚夫；莫妮卡遇到的男人都只想骗她上床；钱德勒和乔伊也有各自的感情烦恼；菲比则随时都会讲出她经历过的灾难与死亡。他们的友情也是在相互安慰与相互取笑的过程中慢慢发展的。
除了六个角色个人的“不幸乌龙”，他们之间不时爆发的小冲突也是观众们的快乐源泉。
《老友记再聚首》中，球星贝克汉姆说，他印象最深刻的场景是乔伊与钱德勒为了沙发争执起来。
乔伊最后直接拿走沙发上的垫子，钱德勒生气地说：“垫子是沙发的精华！”不管当时心情有多惆怅，重看这个场景的贝克汉姆都会笑到流眼泪。
让我们笑的不仅是角色们陷入的麻烦，还有他们应对麻烦的独具性格的方式。
谁能想到争夺沙发会发展成争夺沙发的“精华”呢？
抢垫子还不够。当乔伊发现钱德勒藏起了他的衣服，他就把钱德勒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还做起了弓箭步。
▲《老友记再聚首》中马特走T台
层层叠叠花花绿绿的衣服成了《老友记》中经典的服装。20多年后，已经发福的马特再次穿上同样的衣服走T台，做弓箭步，不由让人感慨万千。既感慨时光的流逝，也感慨当年孩子气的乔伊又回来了。
正是因为推动剧情发展的一直都是角色们生活中的不完美，只有完美的结局才能真正结束这部剧。
以此，才能报答它为我们带来过那么多的快乐。
编剧玛塔·卡芙曼说，“如果这出剧呼应了你把朋友视为家人的那段时光，那么等你自己组了家庭之后，你就过了那段时光”。
为了让结局圆满，仅仅让角色们各自成家还远远不够，他们必须以观众期待的方式组建家庭。
莫妮卡和钱德勒的组合就是观众促成的。
▲莫妮卡和钱德勒
编剧本来只写了莫妮卡和钱德勒“一夜情”的戏，没想到现场的观众看到后激动不已，欢呼鼓掌持续了半分钟之久。这让编剧们开始认真看待两个角色的关系。
在纽约曾经举办的《老友记》体验展中，有一幅描绘了六个角色约会关系的示意图。
相比于罗斯与瑞秋两条线分分合合，莫妮卡和钱德勒的两条线合成一条后就再也没分开过。每个看到这张图的老友粉都为之感动。
在20世纪90年代，很多中国观众都是通过《老友记》了解到美国年轻人的恋爱观。他们可以不断尝试新的恋情，也可以把性与爱情分开。
只与前妻卡萝尔交往过的罗斯是会被朋友嘲笑的。这让改革开放不久的中国人大开眼界。
即使在今天，东西方的差异也依然存在。但是莫妮卡与钱德勒的结合似乎表明，天长地久的爱情是跨越文化与种族的美好向往。
戏里戏外情
“模范情侣”莫妮卡与钱德勒固然令人羡慕，但罗斯与瑞秋的分分合合还是更牵动人心。
吃不到的葡萄都是嘴上说酸，心里却还要牵挂好久。
▲罗斯和瑞秋
从第一季开始，罗斯就迷上了瑞秋，可是他又常常困在自己的内心戏中，找不到合适机会向瑞秋告白，闹出了很多笑话。
当他好不容易在纽约大停电时约瑞秋到阳台聊天，刚想要表露真情，一只猫却从天而降，跳到罗斯的脖子上，坏了他的好事。
等到瑞秋回来，她已经迷上了猫的主人，一个意大利帅哥。
罗斯不仅失去了告白的机会，还必须为了帮乔伊圆谎，给莫妮卡准备一场派对。
罗斯与瑞秋关系的波折不断吊起了观众的胃口。不可得的爱情是自古以来的悲剧，而罗斯与瑞秋则是轮番上演着悲剧与喜剧。
即使在设计大团圆的结局时，编剧大卫·克莱恩也故意要让罗斯与瑞秋的复合过程变得极为曲折。
在咖啡馆，罗斯想要留住瑞秋，没想到咖啡师甘瑟却抢先表白。罗斯和菲比想要追去机场挽留，不料首先就去错了机场。如果不是菲比神助攻，罗斯甚至来不及见瑞秋一面。
好不容易罗斯见到了瑞秋，说出了真心话，可是瑞秋还是执意要上飞机。
直到飞机快要起飞，瑞秋才猛然醒悟自己对罗斯的爱，挣扎着下飞机去找罗斯。
▲罗斯和瑞秋
两人坎坷的爱情故事让人啼笑皆非，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不再显得俗烂。
《老友记再聚首》里最大的爆料，应该是大卫·修蒙与詹妮弗·安妮斯顿坦承当年两人之间真实的好感。
▲大卫坦言当年两人之间存在好感
原来，罗斯与瑞秋在深夜的咖啡馆上演的争执与亲吻的戏码不完全是逢场作戏，还有投入两人在戏外建立起来的感情。
实际上，那场吻戏就是他们两人的“初吻”。
只不过两位演员就如同戏里的角色，感情的档期常常错开，两人从来都没能够真正在一起。他们只好把这份感情融入在罗斯与瑞秋的角色中。
罗斯与瑞秋的角色既是窗口也是牢笼。
大卫与詹妮弗透过角色表达感情，而角色也限制了两人的关系的发展。
除了大卫与詹妮弗深埋心底27年的感情，《老友记再聚首》花了很多时间告诉大家，六位演员在真实生活中的友情并没有因为剧集的完结而结束。
我们不必花时间揣测《六人行》结束后17年他们是怎样度过的。当他们一个一个走进昔日的片场，莫妮卡的老公寓，很多人都情不自禁流下泪水。
最感人的莫过于，他们提到，只要他们几个人相互遇到，剩下的时间就会坐在一起，再也没有办法理会其他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六位演员不是在向观众表演友谊应该长什么样子，他们能够聚在一起就是友谊的象征。
怀旧的限度
很难再找到像《老友记》这样的剧，可以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同时陷入怀旧的情绪中。
《老友记再聚首》就是在一年又一年观众的强烈要求下催生出来的。
只不过，这部特别篇的《老友记》只能再一次告诉观众，《老友记》的时代已经经过去，不会再有续集。
当我们看到熟悉的六位演员明显老去的容颜，当他们围坐在一起重温当年的台词，观众的心中也明白，真的不会再有续集了。
《老友记再聚首》注定是一部笼罩着挥之不去的伤感氛围的影片。
人们大都能看出HBO要撑起这部特别篇的努力有多么刻意。
这部影片融合了幕后花絮、纪录片、访谈脱口秀，彷佛是一部迟到了17年的DVD花絮。
▲六人重聚当年的经典拍摄场景
即使像防弹少年团、贾斯汀·比伯、嘎嘎小姐这样的当红明星献身助阵，也难掩内容的贫乏。
十季的《老友记》，人们可以从头到尾，二刷三刷。但是对于特别篇，很多人恐怕都会觉得，看一遍直播也就够了。
的确，怀旧是有限度的。
即使六位演员出场时我们一样会欢呼，但是我们最想看到的，还是他们在剧里的样子。
或许看到詹妮弗的皱纹、马特的啤酒肚、马修凸出的颧骨，我们甚至希望还是不要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演员们应该也希望观众记住的是他们在剧里青春洋溢的样子。
不过，观众们毕竟要感谢HBO没有拍出一部搅乱一切的续集。
在所有的影片都要拍续集以捞取最后一点票房的年代，让演员们回来聊聊天，回忆一下美好的往事已经是奢侈。
或许借由《老友记再聚首》，人们也可以暂时逃避眼前还十分严重的新冠疫情，去怀念那个可以没有顾忌地亲吻和拥抱的世界。
作者 | 王悦
编辑 | 季洁
排版 | 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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