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忠雄全球巡展的第四站,也是他在中国建筑设计生涯中最为全面的大型回顾展正在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展出。包括“教堂三部曲”之一的“水之教堂”和“住吉的长屋”等经典作品,被再次重现。

这位被称为以建筑为生命的“清水混凝土诗人”,除了标志性的清水混凝土,更多打造的是建筑与自然的融合。在众多被称赞的作品背后,安藤忠雄也有自己的遗憾。
Lens拍摄的安藤忠雄
安藤忠雄眼中的京都,像一位有1200年历史的学者,而他想为这座城市建造的建筑,应该是可以与之对话的。
但在1991年重建京都车站的项目中,最终采用了另一位日本设计师原广司的方案,京都车站成了一座未来主义式的巨大城市,钢铁构架、玻璃帷幕、移动电梯,时髦的外型似乎与千年历史下京都的传统景观完全不搭。
如今京都车站的设计稿
最后看见成品,安藤忠雄对这座飞向未来的宇宙银河列车评价说:“我想,将它称之为京都的又一处新的文化建筑遗产并不过分。”
纵观京都的前世今生,从“平安京”到日本三大都市圈之一,这座古都的建设从未停滞于原有的框架,而是一直在变迁中发展,最终在非议中建成的这座“京都大门”,恰似这座文化之都新时代的一块碎片,承载它的是千年历史带来的包容与接纳。

平安京的营建

太古时期的京都盆地是一座湖泊,这种“湖底式地形”为过去的平安京和现在的京都市区带来了“夏闷热严冬寒”的气候特色。
从朝廷与贵族势力矛盾激化之中诞生的平安京,寓意“和平与安定之都”,从选址到建造,每一步都深受中国传统思想的影响。
以平安京的地形来说,源自重视风水的中国阴阳学理论,是为“四神相应之地”——即东有河(鸭川)、西有道(山阴道)、南有湖(巨椋池)、北有山(船冈山)的一块福地。
都市规划也以中国都城制为基础,将皇城平安宫设置在北方,再以一条70米宽的南北向“朱雀大路”为中轴线,建设纵横交错的棋盘状道路。
以大路分割开的东西南北区称为“坊”,再将坊隔成16个小区块称为“町”,四町为一“保”,四保为一“坊”。而一町又可细分为东西四等份的“四行”,以及一行南北八等份的“八门”。
在确保所有地点都能被清楚标记的同时,住宅用地也以此为单位,对不同阶级身份进行土地划分。
平安京南北向的朱雀大路属于特殊道路,将整个平安京分为东西两个区域。
从平安京正门“罗城门”为入口,面朝九条大路方向,建有镇护国家的东寺和西寺。七条附近则有两处供应京城百姓生活所需和产生贸易往来的市场,分别称作“东市”与“西市”。
在桓武天皇之子嵯峨天皇将平安京定为“永久之都”,不再迁徙之后,京城城市内部规划不断细化,教育、祭祀活动、经济往来等生活元素不断丰富,官厅和官司制度逐渐发达,“厨町”开始在东京的各官厅管辖范围出现。
后来将这些以机关名或职业名为称呼(如带刀町、木工町、图书町等)的官衙町统称为“诸司厨町”,渐渐发展成各行各业消费品的生产地或交易区。
这种集中贸易逐渐使交通不便的东西两市荒废,人口开始迁移,东西两京的平衡也因此被打破。

平安京的扩张和落幕

汉学家庆滋保胤在《池亭记》中这样描述10世纪下半叶的平安京:“以平安京的中心街道朱雀大路为界,西边的右京逐渐荒废,少有人家......而左边的东京,尤其是沿着四条大路往北,住家密集”。
除了人口过密或过疏的区域分布外,湿地也导致右京成为不适合居住的地方。于是东京开始朝着鸭川河畔和北边郊区扩张,皇室贵族和平民百姓之间的房屋差距,也逐渐变大。
贵族府邸开始出现“寝殿造”这一形式——大宅中央是主人居住的地方,既有朝南的“寝殿”,也有举行仪式活动用的正殿。正殿及北侧后殿的东西两侧分别设有侧殿,以“渡殿”回廊连接。正殿南边则设池塘假山,装点院中观赏区域。
这一住宅的特征,是将举行仪式活动和接待客人的正式空间,与私密的家人生活空间划分开来。
相比之下,直接将柱子插入土中搭成的“掘立柱”百姓住所,就显得“简陋”了。
尽管“一户主”的百姓住宅的规模约为140坪(约496平方米),但在人口不断集中的左京,土地被细分,一栋会被分为好几户长屋,形成“大杂院”式的生活。
在当时对火灾毫无防备的房屋建设上,这种房屋的“贫富差距”也体现在防范火势蔓延的对策上。
贵族宅邸遇火灾可以先捣毁长廊或失火小屋,以阻止火势蔓延,再进行灭火;而平民百姓的小屋只能随时面临被成片破坏的命运。
即使后来关原之战,日本政治中心转移到江户,京都成为仅供天皇居住的权威中心,也没能削弱京都强大的意志力,阻止其拥有丰富的传统文化。开渠水道接连发展,人文活动不断丰富,民族文化开始传承,京都的风韵渐渐形成。
高濑川的开掘使运送到京都的物资量多又快速,新建的许多商店、旅店与仓库,维持着这里商业中心的地位。
鸭川的河原成为年轻歌舞伎表演者的舞台,戏剧街不断拓展,至今传递着历史。
而由大名建筑的“京屋敷”,则汇聚了美术工艺品、纺织品的代表性京都物产。
江户时代的京都是一座与政治无缘的城市,却在幕府末期成为政治动荡的中心。在19世纪经历连续大火和战乱后,1868年明治天皇迁都东京,空洞的“千年之都”终于失去了其帝都地位。

日本建筑设计中的历史风韵

从被设立为“平安京”以来,并未如其名享受平安岁月。而是以不屈不挠的姿态屡屡浴火重生,渡过难关,不曾失去它身为京城的傲气与活力。
为了克服废都危机,京都市民与官员们开始推行三期“京都策”(京都发展政策)。涵盖从政治、经济到交通和学校制度的广泛改革。
依靠足够的文化内涵促进民间事业发展,借此踏出了历史都市重生的第一步。让文化活动成为当时京都乃至今天,最为重要的产业之一。
1895年十月,京都举行了迁都一千一百年的时代祭大游行,这项大规模纪念祭祀连续举行了三天,这一祭典后来也成为京都三大祭典之一的“时代祭”。
从平安京到庶民之城,从挣扎着城市复兴到走向世界的历史古都,无论是曾为繁华古都留下的建筑之美,亦或是时代沉淀垒起的文化重量,京都,如今已经成为许多人前往日本的理由。
而这并非是日本唯一存有历史余温的地方。
号称三国无双的日本近世城郭典范的大阪城,拥有日本最大的金铜佛像“奈良大佛”的日本古代都市模板,平城京奈良,都与传承千年文化之都的京都一样,曾经过繁盛衰落,又归于平静。
而他们存在的记忆都被日本建筑插画泰斗穗积和夫与西冈常一、宫上茂隆等9位专家一起,在《日本营造之美》第二辑中被一一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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