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 | 潘燕楠
一群青年艺术家、学者、设计师,想要建立一个立基关怀经济、以关系为中心的共同体社会,以应对老龄化和原子化未来的挑战。于是她们设计了既是虚拟人生又是微缩社会观察的剧场游戏,邀请参与者来共同预演一个关怀家社会:
每个玩家身份各异,在几十年时间中,经历一系列社会和个人事件,建立起多样的互助关系和安全网。福利系统会定期发放“个人券”,而不同的“个人券”结合成的“互助币”,可以用于在社区市集购买服务,其实用影响比普通货币更广。随着一对一关系的进阶,福利系统还将直接发放“互助币”作为对稳定的互助关系的奖励。
今年2月至今,这个被命名为《浮萍定海:去中心化的关怀社会长什么样?》的游戏,已开展12场内测,3场开幕公测,吸引了逾百位参与者,并发展为了剧场游戏,也孵化了一个“关怀家剧团”。玩家们通过个人故事的编织,不自觉地映射出现实的身份和思维。性别和关系的多元定义,关怀劳动的价值,生死和财富的意义,一系列社会议题随之浮现。而主创团队也时常思考着,如果系统要在现实中落地,平台权力边界何在,其中必然涉及隐私与伦理的难题。
在双年展开幕前夕,关怀家互助网络的项目发起人殷艾雯,与驻地合作者——定海桥互助社长期参与者赵伊人、青年社会学者赵蒙旸,一起分享了她们在游戏项目设计中的观察和感受。
互助关系的系统性动员
Q:关怀家互助网络和定海桥互助社是怎么开展合作的?各自有哪些启发?
殷艾雯:我从2013开始做关系中心设计,到2017年有了“关怀家”项目,去实践这个理论。当时的核心问题就是:去中心化社会是什么样的?后来得到荷兰创意基金会(Creative Industries Fund NL)支持,开始做更加详细的系统设计去细化这个概念。当时这个项目主要以APP为沟通界面,尽管这个系统更多指向的是线下的生活,结果被很多人误以为是“长期化”的Tinder(社交软件),甚至有风投闻风而动。
这是“关怀家”和现行数字资本主义曾经有过的张力。数字设计行业为了在短期内吸引用户,往往以大家对关系风险不由自主的恐惧和脆弱为切入口,通过算法和界面设计去减少沟通成本和情感风险。但每一段关系都要经历过真正的沟通劳动和突破个人恐惧才可以真正地建立,所以这种设计带来的“便利”,实际剥夺了人们建立深层关系所要付出的精力,也剥夺了人们通过关系自我成长的机会。
“关怀家”完全不为用户提供寻找互助对象的功能,只为人们已经建立的互助关系提供一个认证和落地的空间。这个项目本身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很多人既惊讶又希望我们将它落地。但落地意味着和非常多的利益相关方的磨合,这种磨合是必须的,我们也很愿意去做这些事。但也因为它触碰到生命中非常细腻脆弱的东西,所以它如果没有用对的方法落地,那么它作为艺术项目发展下去就挺好。
关怀家应用软件设计界面。供图丨关怀家互助网络
去年年初时,“关怀家”系统的经济模型基本确定,整个系统的逻辑已经比较顺畅且周到了,但还是停留在抽象概念层面。这次入选上海双年展,有机会尝试以游戏化的方式来推动教育实践。策展人由宓介绍我认识了定海桥互助社,他们就像是自发地在按照“关怀家”这套模型在运行,有更加具体的实践和生活经验,只是没有系统化的底层逻辑。某种程度上这也给了我一种反馈:我所做的抽象的设计,到底符不符合现实,能否落地。
随着伊人和蒙旸加入讨论,慢慢形成了我们三个人紧密而又互补的主创团队。我一直在想一个比喻,“浮萍定海”等于是我提供了一个DNA序列,蒙旸给了骨架,让它能站起来,有棱角,而伊人给了血肉。
赵伊人:我在和艾雯的初期交流中,有几次印象深刻的聊天。不用讲别的,一听到“关系中心的设计”这几个词就很不一样,和设计领域的大众主流传播也不同。我是心理学出身,日常在定海桥互助社,就一直在做关系主义理论的实践和反思,发展形成了一种互助的交往伦理——不是把金钱和个人成就作为重要的追寻目标,而是在日常生活中斟酌交往的细节,把人看作最主要的东西,有一种发散的互助式社交网络的想象。
接触到关怀家系统后,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互助币”的设计,通过经济手段重构关系。我们有一些关注全球替代经济和货币系统的朋友,听后都觉得很兴奋。国内外的注册机构都有法人,来代表一堆人,根本没有基于两个人的关系的经济实体。一般来说,我们的情感劳动,都在个人的“心理账户”里累计,而且彼此累计的原则不一样,或者很多人就不遵照这套伦理。这需要花很多时间磨合,要么一开始就筛选和甄别交往的人,要么在协作中相互教育,达到交往伦理的同频。
“浮萍定海”游戏内测阶段使用的互助币。摄影 | 燕楠
这几年来,定海桥互助社通过共治计划发起各种基于日常生活的议题的实践,将交往伦理的培育埋植在里面,但总的来说,还没有超出日常生活和感兴趣项目的层面,去做更广泛的动员。而关怀家系统就是在谈这个事。这次项目发展的过程本身,也非常注重关系和互助。我相比其他人有更多本地资源,以及相同交往伦理的朋友网络,经过具体斟酌和指认他们各自的需要,主动思考、调动、邀请他们,慢慢展开加入这种社区和社会参与。
游戏与现实的相互映射
赵蒙旸:“关怀家”项目吸引我的是,它和我研究中关注的关怀经济和性别议题有很大交叉,而且通过不太一样的路径介入,超越意识形态阵营划分,可以吸纳更广泛的人群。
之前我一直有疑惑,偏女性为主的关怀劳动在社会体系里的地位,究竟是完全以普通工作为标杆进行补贴,还是说走北欧民主社会主义的模式,承认关怀劳动和普通劳动不一样,同时给予关怀劳动更多经济价值?“关怀家”系统通过新的货币体系进行补偿,让我看到新的可能性。
在游戏机制的设计中,我把自己对很多不稳定工作的思考融合在里面,既精确呈现系统的价值体系,又和目前的现实社会有所映照,在角色和参数设置上,做了一些平衡和妥协。像我们犹豫过,关怀家系统的社会,职业构成是什么样?当更多周围人取代零工,平台经济还会不会这么显著?还会不会有骑手?已经高度商业化的家政工是什么地位?目前游戏中的假设是它们仍然存在,数值也大致反映当下普通人对服务业劳工生活状态的理解,只是没有完全复刻经济和身份地位的不平等,还是给了比较草根的职业更多发展和连接的机会。
其实从技术角度看,“关怀家”系统的社会,不仅有职业待遇的变化,还会出现新兴的职业,或者更隐蔽的劳工。最近的研究发现,随着AI自动化和数字技术的发展,当今职业分布会更趋两极化。最容易被机器取代的,既不是底层的情感劳动者,也不是最富有的企业家管理阶层,反而是中产阶级文员,包括医生、律师、国企员工等。之前有玩家抽中医生角色,对这个职业的想象是很稳定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国外统计表明,随着有色人种和女性进入,医生的平均工资已经骤降,越来越不稳定。
“浮萍定海”上双开幕场摄影 | 素素An
Q:在内测过程中,游戏设计有过哪些调整?你对玩家的表现有哪些观察?
殷艾雯:其实一开始真的只是想通过游戏解释关怀家本系统的规则,但没想到除了这一点以外这个游戏还成为了一种替代生命体验和微缩社会观察。我们收到很多玩家投稿,描述这趟“人生体验”,写得都很好。
我们很多时候将游戏设置“收着做”。很多人玩玩觉得,是不是可以提前多做角色小传?这样会对他们“编故事”比较友好一点。但我们一直刻意地不做这一部分的工作,一方面是为了多样化,以及让剧情能够在玩家群中自我生成,另一方面则是留下一个窗口让玩家将自己真实的生命疑问与这个角色混合现实。游戏的时间维度非常浓缩,同场那么多人玩,看到不同人的生活挣扎,跨年龄和阶层的对照,他们会将潜移默化的世界和自我运行的法则不由自主地投射到游戏中。我们后来每一场都会写居民报告,里面的剧情和主题其实都不是我们预先设计的,而是玩家玩过以后我们一起复盘,而这些复盘会浮现出一些主题。如果说这些东西算是我们游戏中生成的数据,那么这些数据需要大家一起来体会,共同拆解,才能够涵盖这种复杂的面向。
比如某一场的玩家反馈道,觉得游戏设计太关注数值,他并不喜欢这种被数值牵着走的设定。但实际上很多玩家都不在意,还是选择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这透露的是他个人心理的价值观,希望自己永远处于平衡和平稳状态,才会对数值变动有强烈反应。在复盘讨论中,和别人的替代人生相对照,这些细节会自然而然地浮现。
当然,我们也碰到,有一些原本就关系很好的玩家,在游戏中反而展现得不那么友善。这恰恰说明关系的成功,不会以游戏中的行为去judge(评判)对方。游戏的本质是建构一个异空间,也可能是哈哈镜,当人进入时,必然不是全部的自我,甚至有时候是平常隐藏起来的自我,而彼此的关系也在戏剧张力中。当你放手让每个人去建立自己角色的个性和关系时,你就会发现,有一些人后来会明确地意识到,自己对人和对生活的想象太薄弱了。有的人就会很高兴地说,我终于可以超脱社会原本告诉我的那套去活出来,某种程度上是对另一种人生的预演。
赵蒙旸:有一些被吸引的参与者,带着剧本杀和桌游的玩家经历来玩,基于以往游戏的预设,提出游戏机制改进的思路;定海桥互助社网络延伸出去的受众,有的自己也在做自治空间或公益,他们的生活方式让他们比较容易理解游戏互助的内涵。后期随着游戏空间的拓展和戏剧化尝试,也有一些剧场工作者过来,他们更能体察到角色的变化,生命和关系的感悟。不过,整体上我们发现,报名的玩家还是以女性居多。
“浮萍定海”主创将一些女性主义桌游,赠送给性别与精神健康空间Belonging Space。摄影 | 小卡
赵伊人:我们前期参考了市面上现有的桌游,发现大部分都是竞争性的,基于理性分析和计算。也有基于关系主义设计的,但都非常小众。如果了解女性主义桌游简史就会知道,我们最熟悉的大富翁游戏最初是女性设计的,但被男性设计师偷取成果注册专利,原本的合作结局也被去掉,只有完全个人竞争和资本游戏的部分。
从关系中心撬动生产本位社会
Q:在你看来,游戏中的核心价值体系是什么?
殷艾雯:《浮萍定海》也好,关怀家互助网络也好,都追溯到我从2012年就开始做的关系中心设计理论。这个理论希望超越大众传播的逻辑,让设计成为一种对具体的关系和具体的人给予支持的专业。对于关系中心设计,我个人总结了三点原则,第一点,认可个体本身存在的多样性。一个人就是多个人,one is many,每个个体不是单向度的人,我们的状态也不是只有一种可能。多种状态的存在非常重要,这是基石。
第二点,身份认同是关系性的,不是真空地独立地存在的,而是永远基于一段关系的前提。同时关系性的身份认同可以同时交叠在一个人身上,也就是我们常听说的交错性(intersectional)。多重身份认同交叠交错或者矛盾冲突,一个系统能否认知到这一点,并且相容和支持,这决定了是否是关系中心的。
第三点,每段关系都是存在在这个连续的独特的时空中的。我们不处在这个年龄段,不在个人危机或者状况下相遇,我们的关系可能不会这样,甚至可能不会存在。现在基于过去,也有将来。但现在很多系统是不会去这样体认一个关系。大众传播和数字经济大概的体认是,每个关系都有可替代方案,你不满意这个快递员或家政工可以换。一段关系的过去不足为虑,一段关系的未来早有替代方案,这种“安全感”带来的是对关系的抽离,也是让关系失效的关键。有些人经常问,关怀劳动是否会被机器取代?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不对,一个机器照顾了你,在跟你的关系中,也是独特地存在在你们相处的时空中。如果进入关系的逻辑,它也是不可取代的。
“浮萍定海”上双开幕场现场。摄影 | 燕楠
一个生产本位的社会,就会追求效率,每个人都要跟上节奏。机器一开不允许掉一个链子,机器越开越快,自己越烧越旺,不然你就没有价值。在这种逻辑底下才会有社会达尔文主义。与此同时,所谓社会再生产的劳动,永远相对生产劳动,价值要低,因为社会生活隐含的整体逻辑都是这样,相辅相成。我们从关系中心开始,重新去思考生产和再生产之间的联系,撬动背后的一系列的社会机制。
赵伊人:我认为,关系是本位于个人的、有界的延展的融合的存在。这里可以举游戏中关系石的例子。关系石作为物体展现,是在本体论层面上赋予它存在。我们和艾雯斟酌了很久,挑的石头应该是什么样的,每一个都不太一样,不是一个形状和颜色。你可以随着心意摆,它也可能破裂,是内心的映照。
关系石把关系空间化了,它能隐喻很多东西,代表着个人能创造的空间的场域。而在现实生活中,要么是纯公共的空间,或者两个人或多人的家庭空间,对空间的想象也非常得狭窄。但我们明明又看到,在一些老社区里,有一些模糊的、基于关系的协商而生长出来的空间的样貌。这是游戏里不能完全体现的东西,但是通过把关系物理空间化,我觉得能开启一点点这种面向,重构社会的方方面面,包括政治的参与。
“浮萍定海”上双开幕场现场。摄影 | 燕楠
殷艾雯:我们在日常实践中,经常会碰到,如何用时间去换取空间,用空间去换取信任,这是非常缓慢而且无法讨巧的事情。在“关怀家”系统中和“浮萍定海”里,时间都是非常重要的维度。在游戏中,行动轮一开始时,有的玩家会先抽个人事件,看发生了什么,再做相应的判断。有的就不管,要先给老人治病,紧接着可能抽到,自己的财务有进一步损失,但他也不管。在这个层面上,时间是公平的,每个人在一段关系里做怎样的选择,系统应该给予这个空间,但是又要保证基础的安全网,这个度很微妙。系统要“勇于放手”,而不是抱着一个步步紧跟的保姆心态,控制关系里可能出现的所有风险。这种做法实际上是抽掉了一段关系的氧气,也无法让关系中的人成长。
游戏传递的价值观,玩家未必当时就能完完全全感受到,有些玩家也未必在当场就能玩得很好。但这没关系。有个玩家说这会是个后劲很强的游戏,实际经验来讲好像也确实是这样。这给我很大的信心,因为我一直觉得觉得对设计这个行业来讲,最大的瓶颈就是我们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设计作品出来,短时间内就要出效果,要求观众马上get到,马上要跟着你预定的逻辑走,不然就是失败的设计。我觉得这种强迫症在社会型,关系型的设计产品里面很不可取。
因为每个人有自己的时机和人生课题,ta今天和你的作品相遇,如果get到,那可能是ta本来就有想这个事情,碰到你的时候刚好缘分到了,如果没get到,那可能是这不是ta现在的课题,或者ta缘分还没有到。如果设计师算是某个程度上的照护者(care taker),那么我觉得我们最大的功课就是,在关注大家的反应的同时,还要有等待的时间和耐心,也要说服我们的客户(如果有的话)这样做是有意义的。
“浮萍定海”上双开幕场现场。摄影 | 燕楠

主创三人谈
殷艾雯
“浮萍定海”项目发起人,剧场游戏主创
实践设计师,艺术家,设计理论家,策略顾问和项目发起人。她主要用写作、思辨设计和时间/实践为基础的艺术来检视行星级传播技术的社会影响。她提倡用关系中心设计来作为重新设计和想象社会与技术之间的关系。除了广泛出版和展览以外,殷艾雯还为文化机构提供研究和策略顾问服务。
赵蒙旸
“浮萍定海”剧场游戏主创、学术指导
社会学博士候选人,关注数字劳动与性别议题,目前在研究中国的平台游戏零工。努力在工作的缝隙中寻找反工作的可能。
赵伊人
“浮萍定海”剧场游戏主创及驻地/本地协调人
教育工作者和艺术行动者,心理学硕士。除了专注于教育产品研发设计、观察并介入教育生态之外,业余也长期参与定海桥互助社的社区自治、自我教育、艺术行动等灵活多元的本地实践,致力于社会性艺术实践、互助团体和协作技术的探索。她还教授钢琴演奏,也偶有个人和乐队创作。
采写者
陈竹沁
“浮萍定海”剧场游戏衍生的“关怀家剧团”发起成员、《关怀家周报》执行主编
前媒体人,性别与精神健康空间Belonging Space主理人,草台班剧团成员。

// 关于“浮萍定海”
“浮萍定海”是关怀家互助网络发起并与定海桥互助社合作的项目,由第13届上海双年展及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支持。“浮萍定海:去中心化的关怀社会长什么样?”剧场游戏工作坊是本次项目的核心部分,融合了剧场表演、实演角色扮演游戏(Live Action Role-Playing Game,简称LARP)和引导工作坊等要素,基于ReUnion“关怀家”长照互助网络的应用程序和虚构的经济模型转译而成的体验。参与观众将基于所抽取的人物角色卡后自由填补人物故事,根据游戏规则共同预演一个关怀家所设想的未来世界,并进行反思和讨论。
// 关于“关怀家剧团”
“关怀家剧团”是“浮萍定海”剧场游戏衍生的NPC人物角色创作及表演社群,致力于共同演绎和构建去中心化的关怀社会,在集体创作及表演互动中自助、互助、助人,以虚拟的身份叩问彼此,在替代的时空撬动现实。
发起成员(按照姓名拼音排序):巴卫、林凤、偲瑞、铁头、夕岸、小璇、邢星、歆汝、易红杜、殷艾雯、音悦、赵伊人、竹子

项目发起人:殷艾雯
剧场游戏主创:殷艾雯、赵蒙旸、赵伊人
剧场游戏顾问:王耀萱
平面设计:王诗乐
剧场指导:铁头
关怀家剧团发起成员:巴卫、林凤、偲瑞、铁头、夕岸、小璇、邢星、歆汝、易红杜、殷艾雯、音悦、赵伊人、竹子
《关怀家周报》编委会:陈竹沁、殷艾雯、赵蒙旸、赵伊人
展览协调:邱鼎
道具顾问:张大伟,王诗乐
空间设计顾问:吴曌,张大伟
动画制作:黄韵莹,杜语霖
动画配音:穆雪婷
字幕翻译:杂桃
概念短片导演:周韦辰
中文标识设计:何汇
社区指导:马晓璐
游戏指引视频制作:戚滢
摄影助理:潘燕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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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策划:关怀家互助网络、定海桥互助社
驻地及社群协力:定海桥互助社
支持:第十三届上海双年展,上海视觉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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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谢参与游戏试玩并贡献改进意见的朋友们:
苏熠慧,曾毓坤,张炜仑,吴佩悦,马然,何羿,尚睿,刘梦梦,吴姝,郭晓彤,张磊,李耀民,华群,明坤,倪瑜遥,石方人,沈恩德,周弋涵,一一,醒醒,林潘迪,郑若水,刘钰莹,陈笑天,杨闻博,三金/依云,阿童木,小手,空空,刀刀,江睿杰,邢星,竹子,卢之萍,许昌伟,杜杜,张淼,张角,马非,铁头,鸽子,张大伟,宋小勺,Allen,彭楚焙,马晓璐,胡凯,张帆,吴曌,明月,谢林凤,朱晨璐,刘思成,吴冬怡,胡星,郭瀚泽,姚康杰,张滢杉,徐迪,张渊,阿达,青螺,穆雪婷,门捷聪,丽娜,莉娅,江鹏飞,王嘉玉,白菜,勋,尹悦,杨拓,奥菲,贝塔,时雨,紫霞,陈小美,夏垚,文偲瑞,王早见,翻翻,周冏,章羽,谭添,小璇,陈歆汝,王欣然,万顷波,庄彦,陈柯言,陈昊,张惠华……(名单不断增加中)
特别感谢:曹书韵给项目赐名,赵川提供剧场经验和宝贵意见

// 关于关怀家互助网络
关怀家互助网络(ReUnion Network)是由一群跨文化背景、多学科实践的独立合作者形成的网络。这些艺术家、学者、工程师受关怀家互助网络提出的,以关怀经济为中心的共同体社会的理念所吸引,而聚在一起去试验、实践并细化这一理念所展现的设计原型,并在互相合作当中发展出了多栖衍生的艺术与社会实践。ReUnion主要在荷兰运作,并自2018年起便受荷兰创意基金会支持。
网站:reunionnetwork.org
微信公众号id:reunion_ghj
// 关于定海桥互助社
定海桥互助社成立于2015年夏天,地处新老工人混居的历史性社区定海桥。它是一个聚集的场所,也是一个共治的社群:通过日常生活互助和在地共同行动,持续自我教育和相互解放;也在重新定位艺术和知识劳动的过程中,生成和深化互助性的关系,并探求新的社会想象力持续生成的工作方法和行动路径。
网站:dinghaiqiao.org
微信公众号id:dinghaiq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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