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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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改能表达真挚情感吗?
谭飞:欢迎刚从三亚回来的著名编剧余飞来到《四味毒叔》,昨天我们也聊了聊长短视频之争的问题,今天咱们接着来谈谈最近热议的一些话题。(上期视频详见长短视频之争的场景,你是不是似曾相识?
谭飞: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真知灼见的回答,因为我也了解一些,但是可能有些话题涉及你的领域。第一个就是耽改审批的加紧,那么入局就越来越难,这个只是一个江湖传说,至今没看到明文的规定,确实说耽改今后会遇到问题,你怎么看这个事?
余飞:你看,我们很早就看过电影《蓝宇》那些,我也很喜欢,我觉得任何真挚的情感都是值得歌颂的,这个没有问题,不管是什么性别,还是喜欢小猫、小狗、小动物,《忠犬八公的故事》这些都是,这都是很纯洁的情感,很真挚的情感,我觉得这是挺好的,这没有问题。但是作为人类为了繁衍后代,为了这么一个非常重大的生死攸关的问题,因为现在全球范围内都不愿生孩子。
谭飞:对,少婚、少子。
余飞:都不愿生孩子,而且老年化现象特别严重,就全是老头、老太太在那儿。
谭飞:对,全跳广场舞。
余飞:对,全是这种,这个确实给我们人类面临的挑战是比较大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也还是要允许大家的信仰,甚至是各种选择,在一定范围内的自由,你不能说我非要逼着你怎么样,我本身不是那样,你非要我怎么样,那肯定不对,但是社会的主流价值观是什么?因为你爱干嘛,你愿意在地上捡土吃都行,无所谓,没人干涉你,你自己喜欢,因为捡土吃也可能你身体需要某种东西,他必须要吃,这个很正常,我们学中医的都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你不能让大家都去吃土,是不是?如果他本身不愿吃土的,你不能让他去吃土,或者说把所有社会上的人都引导成消费某一种本身过去不是很主流的这种,而且我觉得实际上这样的作品继续存在是根本没有问题的。第一个,不能太大的规模、太大量,你说别的异性恋都没有了,全是同性的。
谭飞:也不对。
余飞:这也不对。
谭飞:你觉得是一个补充可以,但你别成为主流。
余飞:我觉得是百花齐放,我也不需要你补充,你该有的你就在那有就行了,但是你别牵涉到整体,这边本来不是你的地盘的。
谭飞:就井水别犯河水。
余飞:对,就是各玩各的,各圈地自萌,没有问题,但你要说影响别人,让别的取向都变成你这种,或者会影响年轻人本来变得很时髦的事,很时尚的事这种,我觉得这种人的根本上的这种东西,不要加以用舆论、用话题去引导和影响,导致他进行一个并不是他的内心愿意的一种改变。
谭飞:你在现实中遇到,如果有制片人朋友或者投资人朋友说想投耽改剧,你会劝他们吗?
余飞:我劝他找我来写,不一定写那个,你找我来写。
谭飞:你会说让我写,我不一定写耽改,但是也能卖得很好,是这意思。
余飞:因为我是那种,也不排除那个。
谭飞:你也可以耽改。
余飞:什么都不排除,但是要我写,肯定是我的气质,我喜欢什么,我肯定要融进去,不管你是什么,让我改,我都会改成我的气质。
谭飞:就改成余飞的气质。
余飞:我可不管他是什么想法。
谭飞:那你的气质是什么?
余飞:反正是很勇敢,很忠诚、很坚强,很坚韧,敢打、敢拼、敢说,就是比较痛快的这种,我是喜欢这种。这也不一定说不符合你刚才说的这种题材,那种题材也有这样的性格,我只是说我不会专门关心这么一个话题,我会把它纳入到我想表达的这些价值观或者这些主题里面。
谭飞:就是它还是最后要融入你的体系,你才会采纳。
余飞:对,因为我有我自己一个创作的方式和习惯,所以别人让我改什么我都无所谓,反正都要改成我这样。
谭飞:但是现在有很多说法,说这几年如果再策划或者写耽改或者拍,风险会非常大,你认同这个说法吗?
余飞:如果这样的题材太多的话,那跟别的一样,那古装戏不也是这样吗?古装戏太多了不也是有限制吗,对不对?其实都一样,就任何东西多了,你喝水喝多了还中毒呢,所以任何一个题材太多了泛滥了,那都是管理部门可能都要进行调控,因为不调控的话,像咱们创作的环境,有很多资方他就一哄而上,咱们经历过多少次这种情况,跟风、一哄而上,并不是他真心地喜欢这个群体和这种观念,而是他觉得这样有钱赚。所以我最反对的是为了赚钱,为了资本,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来包装这个概念,实际上他可能根本瞧不起这个东西,但是他为了赚钱,他就假装这特别好,让大家都来弄这个,所以我这反对的其实是这种。所以我觉得正常的创作应该是什么题材都可以允许的,只要不是反社会这样的,我觉得都是可以允许的,这种提倡公序良俗,提倡真诚美好的情感的,这都可以允许的,就是不要以商用目的或者是有一种私下里夹带着一种试图影响跟他不一样的这种取向或者关键的人,强行把人家弄成,因为某种风气把人家逼成一个,我本身喜欢留长头发,你非给我逼得我都留短头发,就这种感觉。我觉得别强行改变一个本来不是你的同类的人,另外不要为了钱,而去包装和炒作这样的概念,除了这些以外,其他的其实我觉得该怎么着怎么着。
谭飞:所以说《山河令》如果捧出了龚俊和张哲瀚,你觉得也是正常的,也特别能理解,而且很多女观众喜欢他们,你觉得这也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事,你会这么认为吗?
余飞:我非常高兴地告诉你,我还没看这个戏,所以就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拼盘电影是创新还是取巧?
谭飞:你看,每次一有坑他就绕着走。好,我们再谈第二个话题,现在有一个也是江湖谣传,说拼盘电影全面叫停,什么叫拼盘电影?就是好几个导演一起拍的一个电影,当然其实电视剧也有拼盘电视剧,好几个导演一起拍的电视剧,你怎么看这么一个传闻?你认为它背后说明了什么?
余飞:我觉得别的东西我都不管,我单纯从创作的角度来讲,你说电视剧有几个导演一起拍,我觉得情有可原,当然我们国家这种情况非常少。因为电视剧它是什么呢?首先编剧把剧本都写好了,比如说40集剧本都写好了,然后只要风格统一,演员都是一样的,那一人导几集我觉得是情有可原。但电影怎么说呢,电影本身它就只有90分钟,它并不是很长,你说分几个导演来分这个就很难控制,他很难受。
谭飞:我觉得技术上其实挺难的。
余飞:很难,因为总共就那么长,而且它又阶段之间划分得不是那么清楚,除非你拍的是那种几个小故事拼起来的那种电影,但是如果你流行这种电影的话,大家都变成一个导演拍10分钟是吧,9个导演拍90分钟,这哪是电影?
谭飞:用一个导演的价格买了9个导演的作品。
余飞:把10个小品拼在一起,这种就是说特殊类型的题材,你看《我和我的祖国》这种,我觉得还很不错的,但是不是每个总导演或者总策划都能驾驭这个东西,也不是每个项目都能找到合适的风格差不多的导演,来合起来做这个事。如果不能的话,你为什么不用一个导演完全来贯彻整个风格呢是不是?
谭飞:所以你的想法就是说这种事它也是个特种电影,也不能说是就放之四海皆准,大家都来玩这个。
余飞:对啊,你这个跟我们前面聊到过一些别的话题,泛滥了就不好了,你太多了,都用这种方式来弄,那很快就臭大街了。
谭飞:所以这种引导也是必要的,因为他觉得这个取巧,用几个名导演,拿几个名演员,花个几天时间,每个人抽个十几天档期来攒一部电影,这可能还是违背规律的。
余飞:而且我觉得影视创作,有时候人越多越容易出乱子。
谭飞:所以你骨子里还是觉得这事其实挺有技术难度的,不是随便想玩就玩的。
余飞:只有特殊情况,你说《我和我的祖国》这种,我当时觉得还挺感人,看着都觉得挺好的,它这种宣传方式在这种时候用这样的方式来涵盖一个比较大的面,就是说它很难一下子全都装进去,把一个很宏大的主题,或者很复杂的一个生态装进去,那么这种情况是可以这样弄的。但你说你随便我拍我们家的事,也找十个导演,一个拍一段,一个拍我爸,一个拍我妈,一个拍我弟弟什么的,那不一定好。就是本身它这个创意就很难把控,就把它容纳在一个题目里面,然后分成不同的故事,互相好像有关系,好像没关系,你没关系肯定不对,那放一起干嘛?要有关系,那有啥关系啊?
编剧要署名的时候要的是什么?
谭飞:好,再说到署名问题,看你前两天在朋友圈挺搞笑的,把《悬崖之上》的海报上,其实跟你没关的两个人,余皑磊,飞凡,然后你把余飞画了个圈,就表示你在海报上,表面上黑色幽默,其实挺心酸的。反映了连你这样著名的编剧,都对这个问题一直耿耿于怀。我就特别想问,你觉得为什么那帮人不爱在海报上给编剧署名?到底原因何在?那么偌大的海报难道就挤不上余飞这两个字吗?什么原因?他们惧怕什么?或者说他们什么东西不放在心上?
余飞朋友圈图
余飞:我觉得首先第一个,是绝大部分编剧,其实包括我在内。如果人家不知道你,那这个名字署上去,没有太大的商业价值
谭飞:你的意思如果是宋方金、汪海林就会被署名?
余飞:如果你觉得他们有商业价值,你就会署。
谭飞:你把这问题抛给我是吧?我明白了,我是想问你,他们俩值不值得署?
余飞:这个问题是什么呢?他要看在广大的老百姓受众面前究竟有没有人知道他们。
谭飞:看看有没有噱头或者能不能炒作。
余飞:就是说对于一个商业操作来讲,就我把这个名字署上去,没有任何意义,就谁都不知道他,他不管你这个编剧行业和影视行业的合同什么的规定,因为对资本运作人来讲,这个人放上去,虽然不多任何一分钱,不是多印上一名字,这海报就多了多少钱,其实没有。
谭飞:就他觉得没价值是吧?
余飞:你要觉得贵,你可以把它印成白的,那要用白纸,他还省了一块颜料呢,还省钱了。但是为什么他不署呢?因为他多这么一个人,其实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比如说张凯歌导演这个名字,那这个名字谁都知道。
谭飞:张凯歌?
余飞:举个例子,没有这人。这个名字放在这儿,那谁都知道,一看是他,我们一定要去看。突然底下署了一个谭方金,那这个名字我不知道,那署了这么一个人,虽然这人是个特别著名的编剧,但是他们就认为会分散老百姓的注意力,要特别集中地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不要有别的东西。
谭飞:所以他觉得传播上来说,这个东西是种干扰,没价值,是这意思吧。
余飞:他就觉得你干扰了我要干的正事,我本来挺干净的一个重要的名字放在这儿,张凯歌放在这儿,但你非要搞一个谭方金在底下,你是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因为他不了解这个编剧行业,对不对。
谭飞:还是骨子里不尊重这个行业。
余飞:我觉得不尊重其实是其次的,不一定是不尊重,是根本想不到还有你这个行业。尊重不尊重是觉得我知道有谭飞这个人,我就故意骂他,这叫不尊重。但是弄完了之后才发现还有谭飞这个人?还有这个人?根本没有把你纳入进来。
谭飞:就没纳入他的法眼。
余飞:没有纳入这个考虑的范围,我说的这是资本的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就是具体制片方或者是导演什么的,那个另外一个问题了,很可能就是说,因为有很多尤其电影导演,他的控制权是很大的,所以这个就是说如果导演想加上这个名字是绝对能加上的。
谭飞:是,导演打个招呼肯定能加上。
余飞:他就说我一定要加,这个是谁写的,那我一定要尊重人家,要写,这肯定是可以的。那为什么不写呢?可能是长期大家聊的编剧和导演的关系问题,你比如说就说了这作品是谁的问题,谁的作品?对不对?我们经常会看到有些人,某某某作品。
谭飞:某某某导演作品。
余飞:那都是还稍微好一点的。
谭飞:直接就是某某作品。
余飞:说导演作品那至少是说明他是导演,说某某作品就是没有导演,啥也没有,全是他的。就属于这种例子,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反正我知道我们过去的电影是没有这个搞法的,过去的电影都是上来就是编剧谁谁谁什么的,海报也是,那个电影的成片里面的更不用说了。现在其实我觉得遵循一个最基本的规律和一个最基本的道德,或者说最基本的行业约束,这种已经现在变成了很奢侈的东西了。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谭老师,真的没有必要,我觉得只要是用这种方式署名的,都是因为心虚,没有一个例外,一个都没有。
谭飞:都是心虚。
余飞:因为真的厉害的人,我没必要在这儿更加争什么东西。你像我们,你比如《跨过鸭绿江》,我们该署名的编剧我全都上,该署的署,我没有说因为我还张罗这事儿,我就把人家踩下去了。
谭飞:还是不自信。
余飞:所以我觉得只要是自信的人,你就踏踏实实老老实实按照规律一个一个地该署什么署什么就完了,这有多了不起啊?
谭飞:好,本期的标题有了,余飞:有些人不愿意署编剧的名,是因为不自信。这个同意吗?
余飞:我同意,这有啥?你要觉得你自己真的厉害,那你还怕别人?因为如果哪怕就是说你要真有本事,哪怕有一万个人在这儿,全都署一块,人家一眼就能看到我在里面署名,他就能看见,不是说因为只有你一个才突出你,是吧?有一万个,人家一眼就只能看到你,那就说明你突出了。
谭飞:你看我就经常给我们的编导说,我说有时候谭老师的访谈,标题你不要出现谭飞两个字,那就是因为我自信。
余飞:是。
谭飞:对吧 ,你要不然我就每一个“谭飞:xxx”了。
余飞:对。到了一个更高的自信的阶段,连你说的都不在乎了,就要把我名字署上,就是我冒号也行,不在乎这个,就不在乎这标题取得怎么样。
谭飞:你说得特别对,其实可能还是一个就内心对这个事的认知的问题。一方面就是貌似假装不认知,另一方面就是过分认知。
余飞:他是这样,就是说要么你说瞧不起别人,你觉得没必要让别人,你自己写也行。你自己写自己导,这没有问题。那你自己写自己导的时候,你就直接写上编剧、导演谁谁谁,是吧?
谭飞:是。
余飞:编剧、导演,一上一下,导演放在中间,放那个地方又给我写过来,这样大家知道这都是你干的,这没有问题。所以我们最早还跟导演有个讨论,就好像是什么未来还要不要编剧,还要不要导演什么的。有的导演就说你看我们这什么拍戏,那么多人,我们指挥这个还弄什么,而且我们没有剧本,我们就想起一出是一出,这种拍。不对,这也是有编剧的,只不过编剧没有事先写好,你想起一出是一出,你想起那一出就是你编了一出,是吧。编剧并不是说一旦写在纸上才叫编剧,你现场商量了那也是在编,对不对?所以我也没有觉得我们编剧这个职业有多厉害,多了不起,但它确实要这个环节,又不是我们故意要干这个事,它确实有这个环节,没有人说我啥也没有,我上去就拿摄像机就开始拍,是吧?
谭飞:对。
余飞:那你是拍纪录片或拍什么。
谭飞:其实尊重这个环节,也是尊重这个产品本身,是吧?
余飞:对。
谭飞:那如果说有一种特殊情况,比如说那个导演,那个里面他自己也不署名,他要求编剧也不署,那你觉得这事儿?
余飞:他有什么权利让编辑不署?他愿意不署是他的事儿。
谭飞:他想的是我都没署干嘛署编剧,那你觉得这逻辑通吗?
余飞:当然不通了。那是觉得他比编剧高级还是啥,就觉得我不署你也不能署?这是每个人的选择是不是?
谭飞:就是任何人都无权决定编剧的署名,除了编剧自己。
余飞:这是人身权不是财产权,人身权是不能转让的,就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我叫什么名字是家里人起的,你不能说你跑来给我改就改了,对不对,这是我的东西,只要东西写出来了,如果没有问题没有改动,那就是我的。你没有权管这事,就不归你管。所以这有时候很奇怪,不归他管的事,他来干涉了。所以这个东西就是说,其实为什么我们说争取署名权不是争取署名权,不用,它本身就是我们的。就是你要署你还没问我同不同意。你看我现在签的合同每一个我有放弃署名的权利,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东西。
谭飞:你的地位到那儿了。
余飞:不是,我原来就这样,所以原来混得都挺不好的,老跟人家较劲,这个东西它从法律上规定就是你的这个东西,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是你的。所以海报署不署名,其实跟资方跟导演都没有关系,你管不了这事,这不是你管的,就是说你只要用我的东西,你本来就应该署的,是吧,你不署其实是侵犯知识产权。
谭飞: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谢谢余飞。
余飞:不用谢,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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