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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赞美诗与远
口述Nancy  
采访禧年
 播音 |琦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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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说“早安”、“谢谢”、“不客气”,我就开始了在中东一共四年的生活。疫情期间,我被当地小孩追着喊“Corona”,就是“冠状病毒”的意思。越多了解,就越觉得很多人都不可爱,靠自己根本没法爱他们。已经回来的我,想到依然有人在前面坚持着,就很被激励。
2020年4月,我走在中东新冠疫情严重的这个国家的街头,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子,在我们身后,大声喊:“Corona! Corona!”,就是“冠状病毒”的意思。
我生气地转身教训他们,“我已经在这里生活几年了,不是每一个中国人都有病毒,希望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来看我们。”从我的土耳其语里,他们听出我不是刚来的,就马上说“对不起,对不起”。类似的情形我们遇见不止一两次,一些妇女看见我们就立刻戴上口罩;在公交车上,人们看见我们的面孔就自动远离。同工们开玩笑地说:今天又有人见到我就逃走了。
其实我已经来到这里四年了。除了第一年结束之后我回了一次国,算起来已经三年没有回国了。但回想起2016年3月我刚刚踏上这块土地的那个深夜,情景历历在目:满街来来往往的都是大胡子男人、裹着头巾的女人,还有街边招牌上如同天书的文字;除了“早安”、“午安”、“谢谢”、“不客气”之外,我什么也不会说。
拿着纸条,勇敢走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学语言。当地语言其实比较简单,只要你会读字母,就可以拼出单词和句子。抵达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学字母、读当地语言的圣经了。为了加快速度,我们每星期要背200个单词。
学会基本发音后,我们就把福音信息写在纸条上,出门传福音了。在街上拦住一个青年女性就问:“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吗?”对方通常会问,是什么好消息?我就拿出纸条给她“读”福音。拿纸条读的方式反而让他们很好奇。我们生涩的发音,让他们格外认真听,甚至有人直接拿着我的纸条自己读,然后再教我,帮助纠正我的发音。
随着语言越来越熟练,我们在街头跟别人可以聊得更多,我们就挑战自己,今天我要跟10个人传福音,要跟30个人传福音,要跟50个人传福音。“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爱是什么吗?”我问。她们开始思考,“是父母的爱吗?是亲情吗?是爱情吗?” 我说:“不是,世界上最大的爱是神的爱。”因为当地人基本都是穆斯林,相信安拉,很多人就会同意:“哦,是的,是神的爱。”然后我们就开始更多分享福音。
如果你看到我们当时的样子,一定感觉很可笑。为了更专注地学习语言和服侍,我第一年特意不用智能手机,老款的诺基亚没有翻译软件,我随身带着字典和笔记本,表达不清楚的地方就连写带画。不过,即使这样上帝也能使用,有些人第一次见到我们,觉得我们很可爱,除了认真听,甚至会留下联系方式,发信息聊天。之后,我们也会请他们吃中国食物、喝茶,再把他们带到我们的教会。
头三个月,没有一个新朋友愿意来教会。我们几个同工依然预备等候上帝的工作,坚持每周学习当地语言的赞美诗,预备用当地语言分享福音信息。第三个月中旬,我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位朋友,接着第二位、第三位,更多朋友进来和我们一起敬拜、团契、查经。我们把写好的个人见证读给他们听,然后以小组的形式提问、画图。第九个月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接受了主耶稣,一直坚守信仰到现在。到了第十个月,我们中间有阿塞拜疆人、土耳其人、库尔德人、摩洛哥人、还有中国人。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一个国际教会。
以前在国内,和穆斯林朋友很有距离感,来这里后发现他们其实很热情,尤其是遇到需要帮助的外国人。有时我只是向他们问路,他们会直接把我带到目的地。传福音,所需要的其实就是放下先入为主的观念,然后要勇敢。
回来后,情况却变了
一年过得很快,2017年我按原计划回国了,并没有再回来的打算。其实来这里只是在国内参加藏区短宣时回应一位大哥的挑战,他鼓励我去参加一年的海外宣教,以学生的身份进入未得之地,在那里传福音,开拓教会,与当地的灵魂建立关系。他说,“如果你一生的年岁是八十岁,摆上一年去试一下,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我是家里第四代基督徒,但十七岁之前就像墙头草,随波逐流,没有方向。直到十七岁那年,妈妈长时间为我祷告终于有了回应。她在祷告中把我献给神,并教我也为此祷告。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被上帝抓住了。
之后我开始学习,先是圣经课,之后是神学。当时我身边大多数基督徒父母其实都不希望子女全职服侍,在他们眼中,子女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是最好的。妈妈几次跟我说,希望我全职服侍神,我的回答总是,我没这么大的力量,也没有负担和感动。
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当时我还不太懂什么。我问上帝:“是你在呼召我吗?”到了二十岁那年,神学班要结束了,我还在问上帝。但我心里已经确定,无论神要我往哪儿去,我就往哪去。
那年夏令营讲的是“扎根圣经,合一宣教”。营会后,牧者呼召年轻人们参加去藏区短宣。我心想自己肯定不会去,刚毕业我也没钱,也绝不会跟家人要钱去参加这样的活动。神却奇妙地为我预备了所有费用。短短十五天的短宣并没有让我弄明白什么是宣教,不过,在寻找未来方向的时候,那位大哥的一句话就像上帝向我伸出的橄榄枝,于是我就说,“好,我决定去。” 我希望这一年能更深经历神,明白上帝对我的呼召。
一年以后,我回国不久就听到从巴基斯坦传来的消息——一对弟兄姊妹在那里殉道了。这件事对我来说似乎是上帝的激励,让我确信宣教的路是正确的。我心想死就死吧,死亡并不可怕,重要的是死在哪里。于是几个月后,我再一次回到中东。
虽然只隔了几个月,回去之后却发现社会氛围有了很大变化。2016年时,当地信仰比较自由,警察知道你在街上讲福音,但只要不太过分,他们都不会过问,但现在这种方式已经行不通了。
更深入了解当地文化之后,我们发现年轻人的情况和中国类似,拜金和情欲将青年一代捆绑得紧紧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烟头,有的男孩子七八岁就开始抽烟,不少女孩穿着暴露,她们在INS或者其他社交网站上分享漂亮性感的照片,然后不断去看自己的关注度。
中东的女孩很值得同情,她们通常结婚很早,有些十五六岁就结婚了。不少男人有暴力倾向,当地离婚率很高,女人不得不独自抚养孩子。所以年轻女性都不愿意结婚,对婚姻和异性没有安全感,觉得女人更辛苦,要照顾孩子、做家务,还要工作。男人就舒服了,回到家里就躺着等女人来伺候,连叉子都不自己动手拿,又懒惰又暴躁。很多女人觉得,我可以自己工作养活自己,除非想要孩子才会结婚,但结婚没几年又会离婚。
我里面真实的无力感
这个国家有几千万人口,信主比例只有0.01%。有一次我在街上跟一个女孩分享福音,她反过来劝我要做拜功、信安拉才能去天国。我和她辩论,到最后我很难过,我跟主说,“主啊,她的心如此刚硬,我没有任何能力改变她,只有你能改变她。
还有一个朋友,我跟进她一年的时间,把她当作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有一次她被烫伤,我们去她家里探访她,带着尤克里里弹赞美诗给她。她也会参加我们的读经祷告,与我们分享她在情感上的事,她与男朋友分分合合的十几次,每次都告诉我。
去年疫情刚开始,我们都居家隔离,我跟她电话,邀请她与我们每天一起在电话里读经祷告。她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当我再次打电话时,她说:“我是穆斯林,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读经祷告?”从那之后,我再给她发信息、打电话,她都不回我,直到我离开,我们都没有恢复联络。我真地希望她可以认识真神。
我能感受到这里是福音的硬土。有一个朋友是很虔诚的穆斯林,也很爱我们,每次来看我们都要走四十多分钟,而且每次都会带食物或装在瓶瓶罐罐里的零食给我们。哪怕我们不在,她也会把食物挂在门上。有时正跟我们聊着天,突然就说时间到了,她要做穆斯林的拜功了,然后还会给我们示范怎么做。
有一位妈妈有两个女儿,都是包头巾、做拜功的,但她的女儿不太乖。这位妈妈听我的见证时就说,她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像我一样,但是不要选择我的信仰。她能感受到我的信仰是真实的,但是她还是选择信她的神。
类似的情况太多了,当我越多了解越会觉得很多人都不可爱,真的不可爱,靠自己根本就没有力量去爱他们。我们能做的非常有限,就是真实地活在他们面前,真实分享自己的信仰和见证,但是他们无法接受我们的信仰。面对如此广大、坚硬的禾场,我常常有一种无力感。
有时我会想,宣教应该让基督徒中的精英来做,让那些受过神学装备、牧养经验丰富的人来做。将一个人的灵魂带到上帝面前是一项大工程,神却呼召了我们这样的“平民”宣教士。我们在这里的服侍很日常、很浅白:邀请朋友们一起学习圣经,为他们祝福,去家里探访,为他们唱赞美诗;最重要是,在他们中间生活。当他们看到我们生活很规律,每天亲近主,就知道我们跟其他年轻人不一样,愿意跟我们成为朋友。
我们中间有个弟兄,语言说得不太好,但是很会做菜。每次他都很认真、很有爱心为朋友们准备饭菜,跟人交流的时候也是各种肢体语言,但那些本地朋友都很喜欢他,因为看到他身上的真诚。
这里的年轻人似乎有一些变化。头一两年认识的年轻人会直接说自己是穆斯林,但现在有些人会说——我不是穆斯林,或者我是一个挂名的穆斯林,或者说自己是不可知论者。我不知道这个国家的信仰状况未来如何演变,但我相信神在动工,因为这块土地是祂创造的,这里的人也是祂所爱的,祂掌管一切。我所能做的,就是抓住任何出现的福音窗口,和人分享福音。因为我知道,很可能我跟这个人见一次面就永远不会再见了,她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听到福音。
我如何能忘记你?
去年爆发的新冠疫情给传福音带来很大阻碍,我们的事工停了两个半月。六月份的时候我们决定不能再停。重启事工后,第一次出门时心里还是会担心,但神跟我说:“若不是耶和华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劳力;若不是耶和华看守城池,看守的人就枉然警醒。”这给我很大鼓励,外界虽然动荡不安,但我的心里有神的平安。
不过疫情也提供了新的话题。除了一些小孩或者中老年妇女对我们有歧视,其他受过教育的青年人不会做出不礼貌的反应,反倒可以和他们谈论对疫情或者病毒的看法,然后就可以引到永生和福音上。当中国的疫情得到控制,我们受到的异样眼光也减少很多。
2020年11月份,我三年的服侍期结束,准备回国。受疫情影响,航班被取消四次,改签过两次,家人和男朋友在国内翘首等待,一次次失望。我心里也很着急,说实话,这几个月的等待让我的心有时会忘记神的国和神的义。我回国做什么呢?我知道自己要开始另一个人生阶段,但私心里还是特别想见我的男朋友。
第五次定的航班预计在2021年3月启程。因为2月14日我要讲道,我花了一个星期问神要对我说什么。神带领我去思想摩西的故事,摩西四十岁时从埃及逃到旷野,四十年后,神又呼召他回到埃及,但神不是让他回去重温以前的生活,而是去将耶和华的军队带出来!我很清晰地领受到神让我回去的使命,不是我要回去做什么,而是神要将的军队从中国带出来,耶和华的百姓要去到地的四极为祂做见证!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家人和男友的思念都没关系,如果回不去就再等等吧。没想到,两天后,2月16日晚中国大使馆发了声明,2月22日以后的转机航班,大使馆都不会给绿码放行。我知道刚好有一趟2月19日转机经欧洲一个国家回中国的航班,当即决定再次改签。我不确定能否成功,只是将行程交托给主。
2月17日的凌晨五点,我收到改签成功的信息,因为是19日早上八点的航班,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做核酸检测、交接工作、跟朋友告别和整理行李。神在祂藉着摩西的故事带给我的感动之中,打发我回国了。我没有告诉男友改签航班的事,等我终于落地中国,开始隔离,我才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还在不确定中等待的男朋友立刻懵了。
21天的隔离,像是神为了这几年服侍给我的假期。虽然我整天待在酒店里,但一想到同工们还在前线坚持,仍然有一群人在福音未得之地为主奔跑,我就觉得很感动,很被激励。
我们这一代青年人对自己的未来方向还不明确,虽然可能已经毕业进入职场,也陆续进入婚姻,看起来挺正常挺正确,但很多人可能并没有抓住人生的重点,也不知自己该为何而活。以前有国内的肢体问我,你们在那里辛苦吗?你们过得怎么样?现在我回来了,但前线同工们的坚守,让我更有力量和热情想要动员更多青年人:我们是耶和华的军队,当为主勇敢传扬福音。
离开中东的那个清晨,这几年陪伴我的两位大哥大姐一直站在安检口目送我。他们的眼里有不舍,也有期待。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哭,只能仰着天拼命忍住眼泪。大哥在前一晚的欢送会上说:一个为中东摆上四年青春的青年人,我不相信她的心会忘记这里。是啊,我的心如何能忘记这块土地和上面的人呢?在途中转机时,我打开圣经,正好读到:“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中东啊,我如何能忘记你?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片尾曲:以斯拉 《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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