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上不是没有优质内容,但比起劣质信息和情绪,声量太小了,充其量算是精英们自娱自乐。过去的世界可以维持平衡,是因为精英把持着媒体渠道,把很多人性的恶藏在水面之下。但社交媒体浪潮下的互联网赋权打破了这个平衡,舆论场完全变成劣币驱逐良币,圈地自守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12分钟跑不适合用来评判足球运动员不应该是上世纪90年代已经被科普的基本常识吗,怎么2020年了还在讨论这个事?
◎今天下午有位同学在办公室里打了很久的电话,我笑他:你是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吗?晚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用错词了,现在这种行为叫“连麦”。果然是语言体系暴露年龄。
◎能把一件小事体面、妥帖地办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掌握不了的技能。
◎看脱口秀大会第三季,最喜欢博洋那个嘲讽键盘侠的段子。后来去知乎上看了看,果然有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有种一通乱枪打到不少鸟的欣慰感。
◎互联网上的思维如今已经简化成了屁股和膝盖决定一切。所有的是非,都可以归结为一个人“屁股歪没歪”“跪没跪”,真是单细胞生物的天堂啊。
◎手段和方法的区别是什么?其实都是为了达成目标,但手段往往只有短期作用,当然也意味着见效快;方法往往要看长期效果,翻译过来就是需要做大量未必立刻有用的工作。谁对谁错不评论,但我选择信仰长期主义。
◎年龄差巨大的爱情,虽然世事无绝对,但依然很难讲是道德的,因为双方根本谈不上对等。
◎我时不时就得确认一个问题,我到底是在做市场生意还是在做政府生意?如果有一天只剩下政府生意,我就该告辞了。
◎每年十一跟楼吞吞回老家,我都喜欢在小镇上随便走走,有一种假装自己在写《城乡中国》的田野调查感。
◎看了几集抗疫剧《在一起》,真的是单元导演水平决定下限,审查尺度决定上限。
◎很多人害怕体检,在我看来,当代人的“体检恐惧”可以分为几个不同的阶段:20多岁,视力下降恐惧与体重增加恐惧;30多岁,指标异常恐惧;40多岁,影像学增生恐惧;至于50岁往上和20岁往下的心态都是一样的:我需要体检吗?我不需要。当然个中差别需要自行体会。
◎我始终想不太明白,官媒下面留言“点亮在看!”“一定要注意!”“严惩!”的人到底存在于何处,为什么他们总能坚持说上那么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呢?
◎“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真是一个绝大多数人都有而不自知的毛病。
◎昨天十月初一,大家都在街边送寒衣,估计能直接烧出个重污染。我的疑问是,这种“冥界双十一”会造成阴间快递爆仓吗?他们如何解决物流问题呢?
◎前几天和学生们小聚,这帮孩子如今都大学毕业了,他们的聊天话题也终于转移到工作、薪酬与职业发展。人啊,成长的痕迹其实都在社交话题里。刚上大学时谈论社团、专业、感情,快毕业时聊考研、工作、出国,将来说的就是结婚、生娃。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昨天傍晚走在酒仙桥的街上,恍惚间有一种过年时的感觉。冷冷清清,却又无比熟悉。于我而言,北京太大了,所以很难讲北京是我的故乡,只能说酒仙桥才是真正的故乡,当然,团结湖可以算第二故乡。
◎把2020年的热词串起来看是个挺恐怖的故事:一位“后浪”,一路“内卷”过来,终于混成了“打工人”。通过把自己伪装成“名媛”的方法,好不容易有点资本“凡尔赛”了,忽然有了孩子,只好继续“鸡娃”。这人生可太难了。
题图来源︱sabinevanerp
历史链接
《饭否札记003》(已删除)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