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哪儿好都不如家好,也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在中国历朝历代的亡国昏君当中,我觉得昏的最奇葩、最有特色的,应当是辽国的天祚皇帝耶律延禧。
这位辽国的末代皇帝跟南方的宋徽宗凑了一对“卧龙凤雏”,徽宗皇帝天天不出门,宅在家里写字画画,天祚皇帝则天天不着家,到处虐杀小动物(打猎)取乐。
辽国的江山本来就被他那超长待机的爷爷——耶律洪基折腾的够呛了,再碰上这么个奇葩,不亡岂有天理?
彼时,金朝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天祚皇帝以七十万人之众打女真两万人不能胜,实在太没面子,就搞了个“反向思维”:我虽贵为皇帝,但也没人不允许我打游击啊?辽国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于是他把宫中的财宝子女装了几百个大车,还弄了几百匹日行千里的骏马,在辽国大片领土尚未丢失之时就毅然从京城出走,四处云游去也。
辽国军队在失去中央的指挥之后,顿时变的有组织无纪律,很快被金国所灭,失了根本的天祚帝最后也被俘,据说他的最终结局是死于一场金国人主办、钦宗皇帝与他一起参加的马球友谊赛。
若真是如此,天祚帝可谓生于玩乐、死于玩乐,足足玩了一辈子。
最近,我看到一种新观点:中原史家对天祚皇帝“沉迷游猎”的解读是一种庸俗化的误解。天祚皇帝其实很高明,面对无法战胜的女真人,他是想转变思维,把辽国重新变成一个能战则战、不战则走的游牧帝国,就像后来元顺帝对元朝做的那样。
这个脑洞很清奇,但很可惜,它即便言之成理,恐怕也很难成功——高度汉化的契丹人已经太熟悉家这个概念了,他们无法再跟着皇帝一起四海漂泊。
人类自进入文明时代之后主流就是定居生活,定居生活带给人类的财富积累和安顿感,有极强的诱惑性。大部分人一旦安定下来,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重新出走的。这决定从定居退回游牧,一定是一件很难的事,与成功创立北元的元顺帝相比,天祚帝有太多功课没做。
是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耶律延禧,恋家已经刻在了我们的基因里,连快捷酒店的名字也叫如家。你向着陌生的地方一直走,总会走到一个时刻,你会觉得厌倦漂泊,感到劳累,心想哪儿好不如家好,于是毅然踏上归程。
所以无论《奥德赛》、《唐璜》还是《皮尔·金特》,最终的主题都是归乡。用奔波的劳累浇灭游乐之心,更加珍惜家的恬淡安逸,这可能才是现代人旅行真正的的意义。
而这种感悟,也是我今天踏进家门时最为突出的。
我今天总算回家了。
一直关注我号的朋友可能会记得,本月我外出的日子比较多,月初去了青岛、刚刚又去了上海、杭州,今天刚回,月末可能还要再去成都一趟,在那里有另一个讲座等着我。
虽说四月确实是适合外出游玩的月份,而我去这些地方确实也有很多事务要办(我十分害怕本号未来越写越封闭,所以约了不少外联),但这个出行频率确实也稍微高了点。
所以从明天起至少一个周内,我将“闭关”。在家安心看一个星期的书,写一个星期的文字,把腹稿早已打好的那些文章写一写,把之前想看没看的那些书债还一还——相信有了之前旅行的奔波,我会对这个周的安逸会更加珍惜。
祝大家晚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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