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 30 分钟的语音面试,
被面试官中途挂断了 
次。

对于毕业生来说,遇见什么样的面试官可以归纳为玄学
每一次挂断都毫无征兆,对方重新拨过来时,会解释一句“不好意思,有个电话,你继续”,这让面试经验不多的Alice更紧张了,“本来就紧张,那边还一会儿给你断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思路什么都断了。”由于电话面试的缘故,她无法看到面试官的模样,但听到打转向灯的声音时,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她在开车。

自二月开始找工作到现在,Alice投递了15份简历,收到了5家公司的面试邀请,她自嘲没什么温情的面试经历,但这是她面试体验最差的一次,“难道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 这句话她强调了两遍。
Alice今年25岁,8月就要从辛辛那提大学传播学专业毕业。这也意味着:留给她找工作的时间不多了。
01. 🎓
“这个钱能不能养活我啊?”
这份找工作的焦虑,贾思敏也深有体会。作为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口译专业的研二学生,她用“太天真了”形容刚开始找工作时的自己。自2020年九月秋招开始至今,贾思敏一共投递了15份简历,其中包括1家私企,14家国企,与此同时,她还要准备11月的公务员考试。私企和国企投递比例巨大差异的背后是因为:户口
因为一直准备求职,贾思敏长期驻扎在学校的图书馆
求职期间睡不够,太困的话,她会站着学习
这个想法放在大学时来看,她会觉得有些无聊,“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每天想的都是去哪儿玩,谁大学会考虑户口的事儿啊”。

对户口的重视源于研究生时期,一条深夜发布的朋友圈。朋友圈的主人是在天通苑买房的本科老师,老师每天除了要接送孩子外,还需要通勤,上班来回需要50公里的车程,换算成地铁往返则要3小时。“一个大学老师都这样讲了,大概率在北京生活真的很辛苦。”加上本科毕业,有朋友选择直接工作,从学生到职场人身份的转变,让她们的关注视角也相应发生了变化,朋友会和贾思敏强调在北京买房很贵、有北京户口很重要。
“之前大家每天商量的都是去哪里吃喝玩乐,现在想的是以后该给孩子在哪里搞一套学区房,这种转变很迅速。”
因为打算在北京定居,贾思敏开始有针对性地搜索相关文章,了解在北京生活的成本。虽然如今在她看来,那些文章大多在贩卖焦虑,但贾思敏肯定了一件事:如果没有北京户口,今后包括买房、孩子上学在内的事会面临很多困难。
(上)贾思敏
(下)有时图书馆呆倦了,她会换到咖啡馆学习
和贾思敏不同的是,Alice找工作时没太考虑户口的问题,她更注重自己喜不喜欢,但她同样也有自己的困扰:
如何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平衡?
她曾面试过两家公益组织的正式岗位,但5000元的税前工资让她犹豫了,“这个钱能不能养活我啊?”

刚开始找工作时,Alice对自己挺自信。她每天泡在招聘网站上,15份简历都是当时满怀动力投递的。但随着最想去的两家公司迟迟没有回音,当初的积极没过多久就演变为焦虑,“我突然有种时间特别不够的感觉,好像刚开始学东西,就要开始工作了。尤其面试官问那些问题时,我觉得一定要把问题都完美地答出来,但现实情况是我才刚毕业,怎么可能有完备的技能?
为了给自己多一份选择,
Alice申请博士和找工作同时并行
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降低要求,去尝试海投?也会怀疑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工作?目前投递的岗位未来能让自己收获想要的技能吗?
这些问题像是人生的终极三问,她知道永远不会像应试试题一样有标准的答案,但它们却如鬼魅般,每时每刻在Alice心头挥之不去。
不同于Alice和贾思敏针对性投递的方式,李文采取了海投的策略,将近100份的简历都是这一个月内投递的。
今年六月,她将从河北师范大学新闻学专业毕业。大学的两份实习,让她对工作感到疲惫,加上想去的公司对学历有要求,大四一开始,她就决定考研。每天六点半起床洗漱,吃完早餐后,正好赶上七点图书馆开门,一直待到晚上十点闭馆时,她才离开。
(上)李文
(中)考研自习室内的倒计时

(下)清晨图书馆还没开门,但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
但在离考研仅有两个月的冲刺阶段,原本就内分泌失调的李文日益严重,她频繁地去医院看病、拿药、复查,
“我每次一上五楼,看到大家都在努力学习,我就会有一种无力感,你想学,但身体不让你学。”
那段时间,她几乎每晚都睡不着觉,时不时会突然掉眼泪,她知道考上研究生,自己大概率是没戏了。

考研结果出来的当天,她在老家唐山,刚刚还在安慰前一天得知没考上研究生的闺蜜,两人约好了要去海底捞搓一顿,在去饭馆的路上,她“迎”来了自己考研没过的结果。
这时已经到了三月,研究生没有考上,工作也没有开始找,但六月毕业不等人,李文着急了。一天中抛去写论文的时间,她都在刷招聘App,“边刷边投,接到HR电话,和他们聊完之后再接着刷。”
(上)医院开销很大,加上病情没好转,李文会很沮丧
(下)看病期间积攒的就诊卡,李文笑称是“会员卡”
因为投递总数比较大,李文接到了20多家公司的面试通知。但经过大大小小的公司面试后,李文只有一个感受:
找到工作不难,但难的是合适。
“小公司给钱少,但北京生活成本很高,工资交了房租后,剩下的根本没法生活。而且我有二战
(指第一年考研没考上,第二年继续考)
的意愿,合约长的公司我也不考虑。这两个条件抛去后,要找到合适的话就更难了。”

02.
面试玄学
据统计,2021年高校毕业生将达到909万人,创历史新高。但与此同时,由于疫情得到控制,经济复苏,据《2021年春节复工首周就业趋势观察》显示,2021年春节后复工一周,市场招聘需求快速增长,较2020年同期增长124%。2021年旺季求职招聘市场呈现了供需两旺的强劲态势。
虽然工作机会多,但要想找到合适的工作依然不容易,一靠简历,二靠面试。但面试是个玄学,尤其是遇见什么面试官更是一件不可控的事。
贾思敏就经历了不愉快,“这个(面试)体验超级无敌差,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一天内经历了三轮面试的她,那时已经冲到了终面。这意味着:只要这轮面试通过,她就能拿到offer,这对面试第一家公司的她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
(左上)穿着正装的贾思敏正在等待面试

(右下)某次面试结束后,路过的一个很美的桥洞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对面的面试官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随手翻着贾思敏的简历,眼睛也不看向她,“有种我实在不想来、但困于身上背着KPI要来参加这个面试。就是一个没得感情的提问机,就你自我介绍下,你有什么优缺点,你的学生经历有什么困难,你是怎么克服的。”贾思敏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当然是在面试结束后”。

虽然理性层面,她知道一名面试官无法代表整家公司,但她还是对这家公司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从那以后就觉得这个公司不行,这样说好像有点过分,总之就是印象不太好。”
当然也有好的面试体验,有一次的面试官是一位50多岁的大叔。面试过程中,他全程身体前倾,两只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听她讲话。除了一些常规问题,他还会了解贾思敏的性格爱好、家庭情况,甚至还有人生理想。贾思敏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被人挑选的冷冰冰的工作机器,对方只看重你“好不好用”,而是被真正当成了一个有情感需求的人。“就是有种被信任和被给予了期望的感觉,他让我觉得这是一家有人情味的公司。”
(上)线上面试时,贾思敏都会选择学校的一处天井

(下)为了小语种面试,贾思敏练习口译中
Alice也有过类似的面试体验,那时,她刚开始面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找面经
(即面试经验)
,“挺懵的”。但那次面试更像是一次朋友间的谈心,面试官很有耐心,当Alice回答不出问题时,他会引导她,告诉她自己问这些问题的目的是什么。经历了几次面试的Alice,如今觉得这样的面试官可遇不可求,“我现在就希望面试官可以尊重人,把该问的问题问出来,面带微笑,没了,我要求也不高。”

不幸的面试体验各有不同,但幸福的面试体验却总是相似。李文对一家公司印象深刻,“HR面试完自己,会和我说她也是唐山人。之后再次面试时,我不知道一些题目怎么回答,面试官还会说没事,不会也没关系。”这些细节让李文觉得气氛没有那么紧张。
不论是贾思敏,还是Alice、李文,在提及好的面试体验时,都不约而同提到了一个词“人情味”。在她们看来,面试官作为企业的代表对企业形象是非常重要的。而她们也会透过和面试官的沟通,借此判断整家公司的工作氛围,作为选择公司的重要考量。
而就在今年3月针对应届毕业生,vivo举办了“微笑进场,照亮我的美”系列主题公益活动,用特殊的方式帮助应届毕业生减压。
在武汉春招面试现场,来自vivo的几位面试官将一份“特别”的简历交给面试者,这些简历中有在校园成就一栏中写着“曾创下连刷17遍甄嬛传的记录,最大的理想就是穿越到剧里参与宫斗”,还有在工作成就部分出现“看到公司小朋友‘怼’老板,心里竖起大拇指”……
谈及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时,vivo高端招聘经理唐蜜说,“我其实也是一个热爱生活,爱运动啊,爱喝咖啡啊,这些我都想告诉学生,让学生感知到‘噢你原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毕竟,每一位面试官都曾有过毕业时被面试的经历,“我能体会那种感觉,他太在意自己是否成功”,vivo用户研究高级经理王乾说道。正是这份感同身受,让vivo想要借由这种方式帮助毕业生缓解面试过程中的紧张,让毕业生们能更放松地展现真实的自己。
作为直接的用人单位,企业总是在与应届生交流的过程中保有距离,但企业不应该一味等待求职者自身调整,更应该做到感同身受,通过有温度、有心意的方式帮助求职者更好地展现自己,从而实现企业与个人的双赢。而vivo这一场“善意”的行为,就是这样的例证。
在经历了7个月找工作后,贾思敏收到了3个offer,她决定选择一份被外派到非洲的工作,虽然条件比较艰苦,但贾思敏还算满意,“挺俗的,有户口,给钱多”。
李文则退而求其次,选择放弃北京,在男朋友的老家沈阳工作。她没有选择与自己专业更匹配的新媒体岗位,转而投向在线教育行业,当了一名老师。“沈阳生活成本低,二战我不想再花父母的钱了,想赚到钱后,七八月时,再辞职考研。”
而Alice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前段时间她十分抗拒投简历,“我焦虑的表现就是逃避现实”。但几天前,里尔克的一段话给了她一些鼓励,
“好好忍耐,不要沮丧,
如果春天要来,大地会使它一点一点地完成,
我们所做的最少量的工作,
不会比大地之于春天更为艰难。”
Alice决定行动起来,从投一份简历开始。
电影《在京都小住》

* 应受访对象要求,贾思敏为化名。
* 截止发稿时,Alice收到了博士录取通知书,结束了不到三个月的找工作历程。
(图片来自vivo、受访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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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碱水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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