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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军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可以飞起来。
将这句话放在影视行业上,同样也非常适用。
而素来以话题见长的芒果tv,便正是抓热点、吸流量的一把好手。

最近,它推出了一档名叫《听姐说》的新节目,将大热的女性话题和异军突起的脱口秀形式结合起来,邀请了18位业已成名的女艺人参与其中,让她们经PK对抗,决选出一位“最受观众follow的姐姐”。
号称“全国首档女性脱口秀”的它,早在预热宣传期,就摆出了旗帜鲜明的节目态度:“以女性视角切入社会热点话题,以脱口秀的喜剧形式传达女性态度,展开一场Talk大战。”
节目的slogan,喊得自信且响亮:“这是一场让你笑到生发,爽到爆炸的姐说大会。”

然而,事与愿违,与高调的宣传相对应的,是它扑的一塌糊涂的口碑。

其豆瓣评分,只有区区4.8。
很多旁观者,都忍不住纳闷:这档噱头十足的“姐系”综艺到底为什么会扑的如此难看?

别着急,下面我们便细细道来——
听姐说
坦白说,《听姐说》本身自带的脱口秀基因,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节目的脱口秀总编剧,由单立人喜剧的核心艺人小鹿
担任。前不久,小鹿曾在《奇葩说》大放异彩。而单立人喜剧,更是国内仅次于笑果文化的第二大脱口秀喜剧厂牌。

曾经叱咤脱口秀舞台的王自健,在节目中担任主持。早年间,他曾凭借《今晚80后脱口秀》火遍全国。很多观众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句经典的结束语:“这一夜有你们真好,愿你们这一夜过得愉快。”
虽然基因不错,但这两项杀手锏最终却流于俗套,没有发挥出他们应有的杀伤力。
很多观众都知道,脱口秀其实是一项冒犯的艺术。
要想将这项艺术处理好,就一定要愤世嫉俗,去冒犯不可冒犯之人,亵渎不可亵渎之物。

可这种冒犯的精髓,在《听姐说》里,却完全落空,消失不见。
因为节目里的女明星,并不能真正卸下偶像包袱,自揭伤疤地对自己下狠手。
大多数时候,她们只在无关痛痒的安全地带里,怀着想翻红的心,把网上那些与自己有关的八卦消息回锅热炒一下。
比如,王子文身高159、沈梦辰录真正男子汉暴晒后的肤色、阚清子和前任的恋情等等。
这些对实质性痛点避而不谈的自黑自嘲,往往无法激起观众的感同身受,与节目组标的的女性态度相差甚远。
单立人的编剧们,并没有在了解嘉宾的基础上,对她们的个性表达与价值取向做出更深入的挖掘,而是敷衍了事地用既有标签撰写段子,向观众输出既有人设:应采儿是“妈圈顶流”,鄂靖文是捧不红的星女郎,金铭是童星伤仲永,玲花(凤凰传奇)是歌红人不红……
这些新瓶装旧酒的段子,看起来毫无新意可言。
与此同时,《听姐说》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在于它层出不穷的低级失误上。

参加节目前,18位姐姐从未接触过脱口秀。
她们当中的很多人,对脱口秀和幽默感理解的非常模糊——
导演:那你理解的脱口秀,是什么样子的?
玲花:你这些话题,我跟你说个实话,从头到尾我都是迷迷糊糊,迷迷茫茫,一切都是懵擦擦……
导演:你之前有看过脱口秀吗?
王子文:没有。
导演:你怎么看待女性幽默?
热扎依:幽默,就是幽默……
这种门外汉的认知水平,直接决定了《听姐说》的节目效果。
因为跨界本身,就是一项技术活儿;而脱口秀,更是一项难上加难的技术活儿。
早前,《乘风破浪的姐姐》邀请了很多女演员跨界到歌舞选秀中。虽然看上去有难度,但最终呈现出的适配度,却还是可圈可点的。
这是因为歌舞本身,可以让女演员通过密集的训练在短期内获得迅速的提升。

可脱口秀与歌舞不同,与个人的积累、阅历、口才、魅力息息相关,并不能在专业人士的助力下显露出质的变化,而是要借助天赋与努力去稳扎稳打。

正因如此,所以很多嘉宾祭出的首秀表演,都让人大失所望:热扎依紧张到发抖,尚雯婕紧张到失语,玲花频频忘词,黄小蕾眼神飘忽,张凯丽在舞台上抹眼泪……
这些生疏的表演,不但会影响嘉宾的表达,更会拖垮表演的节奏,把设定的喜剧包袱、营造的喜剧氛围硬生生掐断。

而且,稍有不慎,嘉宾还会将好端端的脱口秀表演,拉入歧途。
比如,热扎依把脱口秀做成了个人演讲,让人误以为点开了《星空演讲》。

就连一旁观战的王自健,都只能无可奈何地为其打圆场:她算是脱口秀吗?我觉得不算。是一个好的表演吗?我觉得可以,因为她真诚。

阚清子将脱口秀与唠家常混为一谈,用一堆口头禅,带来了一场乏善可陈的迷之表演。

大部分姐姐说到最后,都会不约而同地往鸡汤、励志上靠拢。
单亲妈妈必要宣扬自己如何活得坚强,已婚妈妈必要高谈阔论如何找回自我,而事业受挫、作品稀疏的姐姐则必要阐述一番天道酬勤的积极言论。

几乎每场演出,都有着雷同的核心论点、雷同的升华表达,宛如千篇一律的中学生作文。
看完18位姐姐给出的演出,相信很多人都会在脑海中浮现出章子怡在《我就是演员》中发出的质疑:演员(脱口秀)这个职业是一个最低级的职业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到这来分一杯羹?
为了缓和节目中的尴尬气氛,身为主持人的王自健,只能顺势在尴尬的路上一路狂奔。
节目中的他,总是笑得异常响亮,与台下冷眼旁观的观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名副其实的“领笑员”。

此外,芒果tv还充分发挥了它拜高踩低的惯常路数——看人下菜碟,按咖位、流量给镜头。

那些有热度的姐姐,比如王子文、阚清子,就算表演不佳,也都会拥有一段完整的表演视频。而那些欠缺热度、话题度,咖位较小的姐姐(倪虹洁、金铭、毛俊杰等等),就算表演的再好,也不配拥有镜头,只能被后期剪辑拼凑在一起,构成一段插播滚动的PPT。
有时候,后者那些细碎的表演加起来,甚至没有前者一个人的时间长。
可见,节目组打造这档节目的初衷,根本不是为了踏踏实实地做一出高质量的脱口秀选秀,而是秉着八卦先行的态度,用爆点营造流量。
其视野之狭隘,吃相之难看,简直令观众所不齿!

总的来说,《听姐说》其实就是一档营销节目。它没有态度输出、没有观点表达,只是披着脱口秀的壳,站在女性话题的风口上,向红利看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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