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于“澎湃新闻” 全科普丨音乐剧《变身怪医》之前,“化身博士” 已有过120多个版本,作者奚牧凉
美国小说家奥茨曾说:“即使是从没有读过这部小说的人,即使是从来不读书的人,也可以通过流行文化知晓谁是‘化身博士’。”这部小说,即“化身博士”这一经典人物的起源,就是英国著名小说家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出版于1886年的《化身博士》(The Strange Case of Dr. Jekyll and Mr. Hyde,直译为《杰基尔博士与海德先生奇案》)。
在1990年百老汇原版音乐剧《变身怪医》诞生之前,史蒂文森这部小说形象已经广为流传,衍生出遍及舞台、电影、电视剧、动画片领域的100多个改编版本,甚至成为“多重人格”“多元共存”的一个文化符号。
其中第一个舞台版本,就产生在小说出版次年,人物上增加了Jekyll医生的未婚妻Agnes,邪恶的Hyde还杀死了Agnes的父亲。有趣的是当该剧巡演至伦敦时,正好赶上剪刀手杰克第一桩命案事发,主演Richard Mansfield的演技过于出色,以至于一度被人怀疑是真凶。
鲁本·马莫利安版电影海报
1908年,第一个电影版本在美国出现,此后1912、1913、1920、1931、1941年,30年不到,仅在美国就出现了6部根据《化身博士》翻拍的影片(其中1931年版电影还让饰演化身博士的Fredric March摘得了奥斯卡影帝)。
韩文版
1990年首演于休斯顿的音乐剧版《变身怪医》及其此后的百老汇驻演、美国巡演带动了“化身博士”的新一轮热火:剧情上的一些改动,加上Frank Wildhorn野角叔的音乐加持,这版最终于1997年登上百老汇的音乐剧此后巡演28个国家,带动了无数个《变身怪医》的国际版本,包括创下韩国票房纪录的韩文版和同样赚足眼球的中文版。
中文版
当代影视剧中更不乏Jekyll和Hyde的形象,如2013年NBC播出的剧集《善恶医生Do No Harm》;2015年有改编自韩国人气网络漫画的韩剧《海德哲基尔与我》;除此以外,化身博士与漫威动画中的绿巨人浩克(即Banner医生),《新木乃伊》中的“Jekyll”,甚至在动画形象高飞、达菲鸭和史高治(唐老鸭的舅舅)身上,都曾发生过化身博士式的故事。
《绿巨人浩克》
如何在当下的社会语境中讲述化身博士/变身怪医的故事?我们从诸多改编中可以看到一点点端倪:
1971年的英国电影Dr.Jekyll and Sister Hyde(可译为《Jekyll医生与Hyde妹妹》)中,Jekyll医生成为了剪刀手杰克,而他利用妹妹Hyde的身份掩护自己
在1999年的Dr. Jekyll and Mr. Hyde电视电影版本中,Jekyll医生又成为了一名整形外科医生,他借助中医草药获得了超能力,以此报复妻子所遭遇的谋杀;
2013年爱丁堡艺穗节的版本将变身的Jekyll医生换做了有意突破社会禁忌的女性,2016年艺术节上演的版本则将视角落在了帮助丈夫康复的Jekyll医生妻子身上;
另外包括为Jekyll医生扩写人生经历的,为Jekyll医生新编出后人的,让其他人因Jekyll医生的配方而变身的,为Jekyll医生新编变身理由(如拯救女儿)、变身原理(如继承了祖父的诅咒)、变身结果的(如用高科技设备监视变身后的自己,被神秘组织利用了变身后的超能力),甚至还有让Jekyll医生变身为狼人、变身出第三种人格的……
而百老汇音乐剧版与史蒂文森的原著小说相比,有几点重要差别:
首先是音乐剧多了Emma与Lucy两位出身迥异的女性配角,使得整个故事变得更为复杂、丰满,Jekyll/Hyde的双重人格/社会阶层区隔也分别与这两位女性对位,便于观众理解;
其次是故事讲述的视角发生了变化,《化身博士》带有侦探小说色彩的、由外人探寻谁是化身博士的“配角视角”,转为了更为直白的、更便于展示Jekyll/Hyde心路历程的“主角视角”;
而最为重要的,还是Jekyll医生变身的缘由有了不同:音乐剧中Jekyll医生是出于普度众生而铤而走险,以自己为试验品;他成为Hyde先生后,最早谋杀的人也是医院董事、暗地里娈童的伪善神父,种种改动将化身博士的邪恶尽量“洗白”,便于这一经典人物以音乐剧这种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商业化艺术形式加以呈现。这大概也是音乐剧《变身怪医》成为这个“母题”下最为成功的当代作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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