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讲到了《战马》里的木偶马和木偶鹅,木偶师用细致到耳朵尖的设计与操作让木偶宛如具有生命般活灵活现。
复活的人偶其实也是芭蕾舞台上钟意的题材,并且诞生了几个著名的人偶角色。与戏剧舞台上的“以假乱真”不大相同,芭蕾作品里的人偶往往借助魔法获得了生命,具备了人的意识与情感,再加上舞蹈艺术的特质使得这些角色都是真人扮演,可以说,芭蕾舞台上的人偶是在“以真乱假”。
澳大利亚芭蕾舞团《葛蓓莉亚》
《胡桃夹子》
说到芭蕾舞台上最有名的人偶,恐怕非胡桃夹子莫属,这部诞生于1892年的芭蕾舞剧可能是很多芭蕾爱好者的启蒙。
澳大利亚芭蕾舞团《胡桃夹子》(下同
《胡桃夹子》中的人偶可不仅仅有陪伴克拉克游历冰雪王国的胡桃夹子,还有故事开始时魔法师德罗赛尔梅亚在圣诞宴会上为孩子们献上的玩具人偶——哈利奎茵(Harlequin)和科伦拜恩(Columbine),一对来自于意大利即兴喜剧的小丑;还有民间小商贩(Sutler);以及在后面的剧情中跟鼠王大战的骑兵们(Cavalry Soldier)。这些人偶也是整个欧洲地区圣诞礼物的流行之选。
芭蕾《胡桃夹子》对于跳舞的人偶的引入并不是首创,作为其灵感源头,柴科夫斯基可是在看了另一部芭蕾舞剧《葛蓓莉亚》后才萌生了写一部关于人偶的芭蕾的想法。
《葛蓓莉亚》
改编自德国作家E.T.A.霍夫曼的《睡魔》,《葛蓓莉亚》剔除了小说原作中晦暗阴沉的底色,截取了男主角对一个机械人偶的迷恋与女主角对“负心汉”的挽救的剧情线,把小说中诡谲的蒸朋奇幻变成了一个爱情喜剧,成为芭蕾史上难得一见的喜剧经典,一部人见人爱的梦幻童话。
澳大利亚芭蕾舞团《葛蓓莉亚》(下同)
葛白留斯博士制造了栩栩如生的人偶葛蓓莉亚,引得年轻莽撞的弗兰茨坠入爱河。弗兰茨的未婚妻斯瓦尼尔达潜入葛白留斯家中一探究竟,在发现葛蓓莉亚其实只是个人偶后,她将自己打扮成葛蓓莉亚的样子,打算将这个古怪的老头戏弄一番。当葛白留斯施法将弗兰茨的生命注入“葛蓓莉亚”时,斯瓦尼尔达眨了眨眼,如上了发条般开始移动,让葛白留斯误以为魔法已经生效。
既然是发明家,葛白留斯博士制造的人偶当然也不只葛蓓莉亚一个,在斯瓦尼尔达与女伴们溜进这个古怪工作室的时候,触发了其他若干人偶的机关,它们都以简单又机械的方式动了起来。
这个古灵精怪的场景为想必也为1919年Léonide Massine创作独幕芭蕾《神奇玩具店》(La Boutique Fantasque)带来了灵感。
《神奇玩具店》
这部舞作的情节十分简单:在玩具店里,一个芭蕾人偶与一个玩具士兵相爱,但他们分别被两位顾客看中,于是店里的众多玩具齐心协力帮助这对小情侣不被他们买走——与安徒生的《坚定的锡兵》或者《玩具总动员》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人偶们在顾客面前展示的舞蹈更为机械,但闭店后它们分明更活跃、具有更多人味
作为对芭蕾舞台上的人偶的有趣呈现,《神奇玩具店》充满了活力和奇思妙想,仿佛儿时对于玩具店的那些或童趣或可怖的遐想成了真——音乐盒里的芭蕾小人跟箱底脱线的洋娃娃都会在你看不到的时间里短暂复活。虽然这部芭蕾舞剧如今很少上演,但作为家庭剧目还是非常具有观赏性的。
《彼得鲁什卡》
相较之下,由斯特拉文斯基作曲、福金编舞的芭蕾舞剧《彼得鲁什卡》(1911年)是类似题材中更为人熟悉的作品,也是继《葛蓓莉亚》和《胡桃夹子》之后又一部以人偶为核心角色的成功力作。
尼金斯基扮演彼得鲁什卡,这也是他最爱的角色
舞剧的剧情改编自俄罗斯民间故事。熙熙攘攘的广场市集上,魔术师让木偶戏中的三个人偶活了过来——彼得鲁什卡、芭蕾舞者、摩尔人。彼得鲁什卡爱上了芭蕾舞者,而骄傲的舞者却心属摩尔人;彼得鲁什卡心生嫉妒,想要破坏他们的爱情,摩尔人恼羞成怒,杀死了彼得鲁什卡(“芭蕾舞者”与“彼得鲁什卡”就是对哈利奎茵和科伦拜恩两个小丑角色的继承)。当市集上的人们发现这一桩悲剧时,魔术师赶忙告诉大家,彼得鲁什卡只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木偶戏的情节。人群散去,魔术师却看到了彼得鲁什卡的鬼魂,正怨恨地捶胸顿足。
新现场曾引进过的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彼得鲁什卡》(下同)
《彼得鲁什卡》中三个人偶的舞蹈采用了大量机械性的舞步与动作造型,配着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狂野怪诞,具有强烈的现代性。《彼得鲁什卡》的诞生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葛蓓莉亚》,而如果说《葛蓓莉亚》将霍夫曼的黑暗原作变成了一部轻松的喜剧,那么《彼得鲁什卡》则用同样的素材,将木偶的故事再次引向黑暗。
怪诞的魔术师、栩栩如生的人偶、以及各种让无生命之物活起来的神秘主义元素……芭蕾舞台上的人偶魔法长久以来都引人入胜。
从舞蹈层面上讲,扮演复活的人偶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挑战,舞者必须模仿机械人偶的运动姿态,准确运用肌肉的张弛来呈现肢体的僵硬、发条式的移动与停顿;有时随着更多“生命”被不断注入,舞者还需要传达出这一过程中肢体与姿态的软化等细微变化,非常考验控制力和艺术表达力。
如果说,木偶戏表演的要义在于用呼吸感与心跳感赋予无机物以生命,那么由人扮演的木偶则要尽力保留身体关节的死板,来复原机械的卡顿感。这也是我们上文中提到的几部芭蕾作品的魅力所在,因为它成为了演员的华彩,用身份的彻底变换,来展示高超的表演技巧。
澳大利亚芭蕾舞团人偶童话
《葛蓓莉亚》 & 《胡桃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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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由北京奥哲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打造,致力于通过放映的形
式向观众呈现当今世界舞台上最优秀的作品。通过与包括英国国家剧院现场、特拉法加发行公司、环球映画、影院现场、环球影业、百老汇高清、法国百代现场、西班牙数字影像在内的多个品牌合作,“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目前发行推广来自英国国家剧院、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皇家歌剧院、莎士比亚环球剧院、莫斯科大剧院、法兰西喜剧院等多个机构的世界顶级戏剧、歌剧、舞蹈、展览影像。截至2020年8月,“新现场”放映剧目已达152部,覆盖北京、上海、广州、台北、香港等37地,放映超过6200场,观影人次超过55万人。放映由阿里大麦旗下的现场演出品牌Mailive联合运营推广,获得英国文化教育协会大力支持,并共同倡导艺术包容、多元与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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