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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外交,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刻板守旧,今天,和大家聊一下关于中国外交的真实故事,让大家对大国外交有深入了解。
有些大国的外交部,都和本国情报部门的关系,十分密切。
大使馆中,不乏以外交身份为掩护的情报官员。
一般而言,有一个人是要向驻在国公开情报部门身份的,其他人,则是半公开身份的。
公开身份的,是大使馆情报联络官。
半公开身份的,是大使馆武官处。
武官全是由军事情报机关派出的,而不是军队外事机关派出的。
所以只要一提大使馆武官,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军事情报观察员。
公开身份的那个官员,作用不大,一般都是两国情报部门交接。

举几个例子。
美国在本国内抓了一批克格勃的间谍,美国想间谍互换,这时候,就会找到俄罗斯驻美国大使馆,直接找那个公开身份的大使馆情报联络官,大使馆传话给国内克格勃。
然后两家坐下来谈判,谈互换名单和具体流程。
这是敌对国家。

也有友好国家的。
比如我们和伊朗,伊朗是我们的西大门,对我们稳定新疆很重要,伊朗情报部门在工作中,发现了东突分子的信息,或者拿到了东突分子企图搞事的线索,这时候,这时候,伊朗想提醒我们中国,他们就找中国大使馆。
不找外交官,因为这不是外交领域,这是情报领域,找到我们公开身份的联情报联络官,两家接上头,开始情报合作。
之前主要是情报合作,随着中国加入wto以后,步入全球化,跨国犯罪也屡见不鲜。

“中国的警务联络官是指由公安部派驻到中国驻外使领馆,以外交人员身份代表公安部与驻在国(地区)开展警务联络等项工作的公安民警。”

这个好理解,贪官外逃,跨国诈骗,国际洗钱,这些事情找外交官嘛,他们专业不对口,找情报部门的话,也不太合适,所以,专门处理这些领域国际合作的警务联络官,就应运而生了。

情报联络官是明面上的,完全公开的,至于半公开性质的武官,就比较敏感了。

因为这些人的工作,可能涉及所在国的军事观察,情报搜集分析。
这些人很敏感,各国都盯得很紧。
但是,因为大使馆是他国飞地,外交又敏感,所以,一般没有实锤的话,所在国是不敢动那些武官的,不然就是外交风波。
就算有实锤,你查到这个武官搞到你的机密,你也不能想抓就抓。
他人在大使馆呢,你直接踹大使馆的门进去铐他?

年轻人不讲武德还可以这样,外交不是过家家。

只有武官出了大使馆这个门,所在国拿着实锤证据和逮捕法令, 才能带走这个人。
比如俄罗斯当年的这个操作。
俄罗斯政府指控以色列驻莫斯科使馆武官瓦迪姆莱德曼上校,从事间谍活动,并将其短暂拘留和审讯,随后宣布他为不受欢迎的人,限他在48小时内离境。
战斗民族的俄罗斯,拘留审讯了以色列的情报武官,最后也没让他坐牢,而是驱逐出境。

因为,他是武官,有这个外交官身份,俄罗斯下手很有分寸。
当然,你不要因此,就一看到武官就觉得他是007。
武官,不能“一棒子打死”。
比如,俄罗斯卖印度一批武器,这批武器怎么卖,后续怎么维修,怎么匹配印度的作战系统进行改造,都是由两国高层敲定,派出专门人士。
然后由深谙印度军事情况的大使馆武官,后续跟进配合。

所以如果两国有军事合作和军火交易,那两国武官搜集所在国对应军事情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了。
这就不是间谍行为。

你抓了正常工作的武官,那几乎等于宣告你没有军事合作的诚意,你不被大国集体拉黑,也会被集体抬价的。
只有武官在工作中过了这个度,超过了界线,搜集分析的情报完全不是军事合作的领域,这个行为,才能说是间谍行为。
比如,这个武官本来负责两国轰炸机的交易,他的公文包里却一堆所在国武器核研究的机密文件
这就是赤裸裸的谍战了。
但这样的情况太少,判定也难, 所以武官出事,一般都是驱逐出境。
这个掩护身份,不仅有武官,还有大使馆其他部门。

比如前苏联的军事情报机关GRU的军官,在使馆里就曾扮成文化参赞,出入酒宴,谍战千变万化,不一定非得安插在武官处。

各国普遍利用了这一点。
一般驻别国的情报站站长,和其他级别最高、最重要的那几位,都是有外交身份掩护的。
这样,一旦出事,可以回旋,可以免于被捕。

大使馆,在冷战期间,几乎就是个情报窝。
因为那时候美苏铁幕嘛,两国交流很少,包括红色中国也是,外国人几乎没机会进中国实地搞谍战,都是靠公开的报纸信息,和大使馆交流。

岱岱就记得几则史料。
中国大跃进,地方虚报产量,报纸一片报道,这些数据很多外国人看了,还真信以为真。

彭德怀访问东德,东德领导人说,对面的西德在拼命搞福利社会,看中国的大跃进,说肉产量那么高,仓库都堆不下去了,希望彭总替他转达并争取一下,中国向他们大幅度增加肉食出口。
彭总听完后就沉默了,说据我前不久在一些地方调查,报上的宣传有许多假话,你们不要全信。
然后,回去后彭德怀上了庐山,写了万言书。  

苏联解体, 冷战结束,全球化开启,各国大规模的人员信息流通,大使馆的情报重要性就少了很多。

而且,大使馆和公开半公开的情报人员,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各国的窃听监控技术,都不是吃素的。
条件所限下,大部分工作是由使馆外面的情报网来干的,大使馆是起到汇总的作用。
因为你把情报文件,放在别处,不安全,一旦暴露,就是“人赃俱获”。
但是,汇总到大使馆,就不怕抄家了。
是的,所在国没有执法权,不可能踹门而入搜个底朝天,机密文件和高级人员的安全,都是有保障的。
所以,大部分情报工作,是在大使馆外进行,而信息的汇总和高级人员的安置,都在也只能在大使馆。
打个比喻。

情报工作,是一张触角延伸到社会各界的蜘蛛网。
而大使馆,就是蜘蛛网的核心,蜘蛛的所在地。
吃瓜群众,应该还记得这几年中美俄互相关闭领事馆馆时,领事馆馆都冒出烟的事情吧。
大西南很多关键的军工,又靠近西藏新疆,美国的领事馆是美伸向藏疆黑手的重要据点。
我们对等报复,关成都,是关对了。
这一关,美国这几年搜集放置的机密情报文件,带又不敢带出去,只能就地烧毁。

外交干部,衣着光鲜,出入高级社交场所。
情报人员,深藏自己,干的都是不见光的事。
这两类人,就这样同处一个屋檐下,一起工作。
魔幻吧。
不过,两类人也有很多交叉点。
很多次外交工作的进展,都离不开情报部门的努力。

举几个例子。
中美机场外交。
1990年,当时美国对中国实行制裁,双方的高层会晤机制,是停的。
类似如今的中美。
但是90年海湾危机,美国需要中国合作,中国也顺势弥合关系,双方就想高层谈一下,在海湾问题上达成合作。
在没有高层会晤机制的情况下,高层怎么谈?

这时候,就需要情报口了。

中美两家和第三国埃及,各自的情报口搭了线。
然后,中国外交部长钱琪深去中东访问,7天穿梭访问各国谈海湾。
美国国务卿这一时间也在中东,准备结束中东访问。

中国是当地时间下午3点半到的开罗机场,国务卿那时,刚好在机场候机,两国的高层,就这样巧遇了。。。
时间点严丝合缝。
而之前,在埃及的协助下,开罗机场的贵宾室早已清场,里里外外都检查了多遍,确保不会有任何窃听设备,也没惊动机场群众,不被媒体泄露。
两大国的高层,就这样在没有高层会晤机制的情况下,在两国国内绝大数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会晤了。
中美高层,谈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出了贵宾室,中美高层谁也没碰到谁一样,各飞各的。
有些事,有些台面上不能做不好做的事,就可以让情报口的人做。
还有个例子,就是咖啡建交。
李肇星有本书,叫《说不尽的外交》,曾回忆到,建交、复交是两国关系的大事,但建交谈判阶段往往是最为敏感的。
“2005年,他访问以色列时,塞内加尔提出希望与中国在第三国意大利谈复交意向。于是,他紧急飞赴罗马。
抵达罗马后,李肇星利用酒店备餐间的电梯顺利“脱身”,甩开了意方派给自己的贴身警卫,来到与塞内加尔外长约好见面的咖啡厅。
搭话、对暗号,咖啡馆里发生的事情就和007电影一样,最终李肇星成功与塞内加尔外长加迪奥“接上了头”。
随后,李肇星随加迪奥走出咖啡厅,在一家饭店内见到了时任塞内加尔总统,并与他秘密会见5分钟,商定了两国恢复邦交的原则和基础。5个月后,中塞两国签署复交公报。”

这些骚操作看起来,是不是有007电影那味了?
外交工作,是不是显的很高大上?
外交有很多天秀的骚操作,但也有送人头的猪队友。
周恩来是我党情报部门重要创始人,建国后长期负责外交口,这块的结合,按道理,我们应该是最的最优秀的,但饶是周总理,也有手下人翻车的时候。
“1973年5月7日中午,中国驻希腊大使周大使外出归来,在大使馆区看到很多车辆来往,心想是否有什么外交活动,便让翻译回馆查看是否有请帖。

翻译回馆后从值班人员那里得到报告,说当天中午科威特大使馆有国庆招待会,只剩下10多分钟的时间了,周大使听到报告后,赶紧驱车前往。
但其实那个翻译在匆忙中并没有看请帖,而那个值班员看到有一张捷克斯洛伐克大使馆的请帖,大使的名字叫科威克,便误以为是科威特大使馆。
当时周大使因为过于匆忙,自己没有按照程序亲自将请帖过目。当他们出了中国大使馆后,就随着车多人多和有警察引路的方向走,鬼使神差般地进了以色列的大使馆。
当时周XX既没有见过科威特大使,也没有见过以色列大使,以为站在门口迎接的就是科威特大使,下车后就和他握手,匆忙中就连挂在门口的以色列国旗都没有细看。此时,站在门口的《纽约时报》记者看到中国大使前来以色列大使馆,觉得非常意外,因为新中国成立后对以色列一直不予承认。
第二天,《纽约时报》就中国大使到场祝贺以色列国庆发了报道。从罗马尼亚大使那里得知事件真相的周XX这才如梦初醒,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势同水火,国际“反华势力”趁机用此事大做文章,离间中国与政治盟友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阿拉伯国家集体质问我们中国,我们很被动,国内四人帮也对周总理一直抓的外交大权很是觊觎,不断攻击周总理,想趁机会夺了周总理的外交权。

因此,周总理压力山大。
周恩来在其政治生涯中,即使遇上极其复杂的问题,也能冷静地思考,从容地面对,这是因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很好的涵养,再加上无数次惊涛骇浪的历练。然而,在1973年的5月,周恩来却因这次外交失误,在一次国务会议上却仰天长叹:
“真是周门不幸!”
不幸中的外幸是,阿拉伯国家还是相信了这次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没有过于影响双边关系,毛主席对四人帮的蠢蠢欲动也是明了,亲自批示周恩来的检讨过关,外交依然是周总理负责。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这件事中我们有关人员极其疏忽的工作态度,还是要让后人引以为戒。

还有一个更骚的外交事故。
当年中苏交恶,苏联内部有对华强硬派,也有人想缓和我们关系,苏联决定“先礼后兵”,让主和派的苏联总理和中国试着接触。
结果在中苏高层会晤机制没有的情况下,苏联总理柯西金找不到我们高层的,就直接打电话到北京,要求同毛主席紧急通话。
我国话务员得知对方身份后,骂了他一通,说你这个“苏修”头子,不配和我们的伟大领袖通话!
苏联总理柯西金又对中国话务员说,那能否请周恩来总理接电话?
这位女话务员称,我们的周总理那么忙,哪有时间跟你说话。
然后,就把电话挂断。
这事后来汇报上去后,毛主席批评说,电话是打给我的,怎么不报告就拒绝了呢。周总理还指示,应对那位话务员进行批评教育。
当然,毛周两人,谁也没打电话回给苏联。
超级大国的苏联,地位如此之高的总理,曾这样被我们一个普通平凡的女话务员,给训了一顿。
说出来谁敢信啊。
编剧都不敢这么编。
若干年后,岱岱向前辈学习,复刻了当年那一幕。
吃瓜群众

见字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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