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日报独家授权 转载请联系报社

亚特兰大市按摩院枪击案,以及在此之前多起亚裔遭攻击凶案,但凶手鲜少以仇恨罪名遭逮捕或起诉;警方表示,针对亚裔的种族仇恨罪名欠缺明确定义,不像对非裔、犹太裔的绞刑索或纳粹反万字之流符号,很难判定凶嫌攻击亚裔的动机。
「纽约时报」报导,今年2月有天晚间酷冷,一名华裔男子走路回纽约市曼哈顿区附近的自宅,有个陌生人突然冒出来,用刀刺其背部。
对很多亚裔来说,那起捅刀案件骇人至极,但不意外,这只是新冠疫情期间,最新一起针对亚裔的暴力事件。
亚特兰大亚裔按摩院连环枪案发生后,19日有不少民众到现场献花悼念死者。(美联社)
但检方表示,23岁的男性凶嫌来自也门,攻击前未发一语,故欠缺证据证明是出于种族仇恨而行凶,最后以蓄意谋杀起诉。
检方说法令纽约市亚裔领袖哗然,很多人来到曼哈顿区地检署外抗议,要求以仇恨罪嫌起诉那起凶案;他们表示,大多起亚裔遭种族仇恨攻击案,检警调却忽视其动机,实在看不下去。
纽约社区活跃人士李宗保表示,这些犯案并非偶然,应该说出其实质。
曼哈顿地检处外的抗议,反映出亚裔遭暴力袭击案件大增;每发生新一起攻击案,亚裔便觉得更没安全感;很多案件没凶嫌被捕,或者没以仇恨罪名起诉,以至于要取得可靠数据,了解亚裔遭锁定到什么程度,十分困难。
16日晚间发生在亚特兰大市的枪击案及最近发生的凶案,曝露出要证明行凶动机出自种族仇恨实在不易;犯案是凑巧殃及亚裔吗?抑或存心找亚裔下手,但没说出口,故无法当做呈堂证供?
多位示威者19日在亚特兰大按摩院枪击案现场抗议,标语牌上写着「亚裔不是病毒,种族歧视才是」。(欧新社)
专家表示,反亚裔并没有众所公认的符号,因此要证明出自种族动机而犯案特别困难;匹兹堡大学法学教授王璐英(Lu-in Wang,英译)指出,反黑人、反闪族及反同性恋都有公认的原型,经常较容易指认,但反亚裔并没有;揆诸历史,全美很多亚裔被害人都是小生意店主,遭人抢劫,要辨认行凶动机愈发错综复杂。
去年纽约市攻击案因仇恨亚裔罪名起诉的,一般牵涉到把新冠疫情的蔓延诿罪给亚裔,例如前总统川普把疫病称为「中国病毒」及「功夫病毒」。
纽约市警局亚裔仇恨犯罪项目小组组长卢晓士(Stewart Loo)受访表示,因为语言障碍,或担心自己移民状态受盘诘,很多亚裔都不愿报案,不少人还担心凶嫌报复,总之就是不想惹麻烦。
市警仇恨犯罪小组与109分局的两位副督察在「仇恨犯罪公众」论坛上表示,仇恨言论不等同仇恨犯罪,但若受害人被仇恨言论侮辱后,人身又受到威胁或伤害,即使只是被吐口水,警方也会以仇恨犯罪方向侦办,提醒民众遇到罪案后应即时报警。
法拉盛华人(工商)促进会(FCBA)联合市警仇恨犯罪小组与109分局,于19日在法拉盛喜来登酒店联合举办仇恨犯罪公众论坛,并同时进行在线直播,吸引超过百人参与。
欧康纳(前排左一)与科莉(前排右二)提醒民众遇到罪案后,应即时报警;前排左二为杜彼得。(记者牟蘭/摄影)
法拉盛华商会首席顾问杜彼得表示,近期针对亚裔的攻击案件频发,但部分案件并非仇恨犯罪,当天活动为民众释疑,减少社区出现恐慌情绪。
市议员顾雅明表示,他在法拉盛已生活超过30年,但近期罪案让他感到担忧;他说,「停止亚太裔仇恨」(StopAAPIHate)一份纪录显示,全国去年有4795起记录在案的仇恨亚裔罪案,但仅上个月纽约市就发生逾16起仇恨亚裔罪案,其中三起在他的选区,「(纽约市)平均每两天至少发生一起罪案」。
市警仇恨犯罪小组指挥官科莉(Jessica Corey)表示,根据市警纪录,今年1月起警方调查14起仇恨亚裔罪案,较去年同期数字大幅增加;她表示,小组因此将增加两名会说中文的亚裔探员,严打仇恨犯罪。
科莉表示,仇恨言论不等同仇恨犯罪,但若受害人不仅遭受仇恨言论的侮辱,还受到肢体攻击或人身威胁,即使只是被他人吐口水,也应立即向警方报案,由警方调查可能的仇恨罪案。
109分局局长欧康纳(Capt. John O'Connell)表示,亚裔民众遭遇仇恨言论骚扰后,应立即向警方报案,切忌自行判定案件是否涉及仇恨犯罪;他以日前法拉盛市中心出现辱华与纳粹标识的涂鸦举例,虽然被告不涉及肢体伤害,但涉嫌刑事损坏等罪名,也以仇恨犯罪的罪名移送法办。
欧康纳说,他有多名华人亲属,了解亚裔社区正在遭受的恐惧;他呼吁民众相信警方,遇到伤害后立即报警求助,由警方收集第一手证据,早日将不法分子逮捕归案。
州参议员刘醇逸表示,单靠警方逮捕或检方控罪是不够的,他呼吁增加反亚裔歧视的公众教育,从根源消除仇恨犯罪。
全国仇恨亚裔罪案不断发生,越来越多人成为该类案件受害者,一旦不幸遭遇仇恨犯罪或者种族歧视,除了报警之外,仍有多种求助途径。
根据纽约市警规定,个人或团体针对个人背景,包括种族、肤色、宗教、性别、年龄、残疾、血统、国际等,作出具有冒犯性违法行为,都属于仇恨犯罪。
民众凡是遭遇仇恨犯罪,尽可能在案发时摄像、拍照等存证,或留下目击者联系方式等,并立即致电911报警;随后民众也可联系纽约市仇恨犯罪小组,亚裔还可在「亚裔仇恨犯罪工作组」(Asian Hate Crime Task Force)官方推特留言或者发送邮件寻求帮助。
全市多个地区检察官办公室也设有仇恨犯罪调查小组,警方负责逮捕行动,而地区检察官则负责案件调查起诉;民众在遭遇仇恨犯罪后,直接向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求助及提供关键证据,也是有效方式。
如果民众遭遇歧视,不确定是否构成仇恨犯罪,纽约市人权局(Commission on Human Rights)专门负责种族歧视类投诉;专员冯郁雯表示,市人权局歧视处理科(Bias Response Team)负责全市的歧视事件,若民众因族裔、宗教与国籍等受到威胁等骚扰,即使受害者没有收集证据,也可向当局投诉,甚至可以匿名举报;她还补充,恶意涂鸦若妨碍他人权利,如进入公园或校园涂鸦侮辱言论,也构成歧视骚扰。
除政府机构外,自仇恨亚裔犯罪增加后,多个华裔机构也成立反仇恨亚裔组织,例如华人权益促进会(CAA)等组织联手成立「停止仇恨亚太裔」(Stop AAPI Hate),以及歧视和暴力事件报告中心,专门收集与处理相关案件。
此外,向自己居住选区各级民选官员办公室、媒体求助,也是维护自我权利,或了解更多求助途径的有效方式。
·END·
世界北美通
美国心 ‧ 世界情
微信号:世界北美通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