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追求实用，你就一定会一直让自己漂浮在最浅层。


这相当于你指着大海的浪花说这就是大海，但浪花只在大海表层几十米的地方，下面还有深达万米的区域，大海的主流是暗流，不是浪花。”
——王东岳
授课老师 | 王东岳 独立学者 《物演通论》作者
编辑 | 混沌大学商业研究团队
支持 | 混沌大学前沿课
本文为混沌大学商业研究团队原创文章
我这个课没有任何用处。

这是一个纯粹的文化课和思想课，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追求实用。我就希望大家不抱功利目的，这样你才能把这个课听出滋味来。
为什么这么说？我举一个量子力学开山人物薛定谔的例子。
薛定谔在一个演讲里讲到科学和人文主义。
他说，一般人认为科学是有效用的。人们尊重科学、追求科学，就是因为科学能够带来巨大的生产力，使人类的生活变得更舒适、力量变得更强大。
但这是对科学最大的污蔑。
真正的科学，是一种人文精神的表达，是人类精神的升华。它跟考古学、语言学、美学这些看起来没有任何用处的学问，完全等同。它是人类精神的彰扬，而不是实用的东西。
我觉得他这个话说得非常好。如果你把科学视为一个实用的东西，就是把科学贬低了，或说你根本没有理解科学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科学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讲的与实用更无关系。
我们要讲的，是人类文明史的渊源，讲是什么东西驱动着人类，朝哪个趋势上发展，最终的走向是什么，对我们人格塑造的力量在哪里。
这些问题，当然跟实用没有任何关系。但学习这回事，你越不追求实用性，才越能做好自己精神基层的打底工作。
如果你追求实用，你就一定会一直让自己漂浮在最浅层。
这相当于你指着大海的浪花说这就是大海，但浪花只在大海表层几十米的地方，下面还有深达万米的区域，大海的主流是暗流，不是浪花。
所以我建议大家，把主要精力，沉淀在非实用的精神奠基层面来理解这个课程，这是你上这个课，你真正能有所收益的关键所在。
即使我讲的某些东西有实用性，或者在你的联想中有实用性——我不反对各位去把它在实用性上做联想。
再者，我希望大家循序渐进，按照这个课程的安排，最好中间不要有断层。因为我们这个课，是有一个逻辑关系的。
比如，讲东西方文化溯源，实际上是讲人类文明的起源，是被什么力量驱动的。它是后面所有课程的基础。
我们讲老子是东方思想的最高端，而西方哲学基础综述，是西方哲学的思想高端。这样我们就会有一个明确的东西方高端思想的对照。有了这样的感觉，我们会再慢慢铺垫像孔子、法家、佛教、易经这样的课程。
除了国学，我们会专门讲一节课人体哲理，还会讲中国文化的衰落，这实际上是预示着，西方文化行将衰落。最后一部分，才会讲物演通论。
我在这里得做说明，即使我讲这个课想尽可能挖深一点，但大家一定要明白，我讲的课是非常“负面”的东西。
什么意思呢？我写书时，比如写《物演通论》，我绝不照顾读者，只追求思想严谨表达，但我讲课绝对做不到这样，我讲课一定得迁就听众。就要力求有一定的深刻性、连贯性、逻辑性，还要让大家能听出兴味来。既然要照顾听众，我就必须把一些相当深刻的东西，拿到直观层面上，来做表层解读。
它会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使一个深在的思想肤浅化和庸俗化。因此，我一再强调，为什么大家读我的书，绝对见不到我讲课的内容？因为讲课的内容，不是我独创的知识。而是把人类共有的知识，用我的思想贯通起来，讲解给大家。
而我写书只写我自己的见地。凡不是我自己的见地我绝不落笔。因此写书是独到之见的落实，讲课是人类文化的总结。
但这个课，即使我尽量在直观层面上讲，也会有相当难度。所以我希望大家事先读一点书。
讲西方哲学基础综述，那个课是非常艰深的。即使我只讲最浅层的部分，讲基础综述，也十分烧脑。如果大家能稍微翻一点西方哲学史的书，读一读，做一点预习，可能你听这个课会别有一番滋味。
比如我讲孔子的课，我是不讲文本的，如果大家能够把《论语》在上课前稍微翻一翻，讲法家之前，能把《韩非子》事先翻一翻，可能对你听课会很有好处。
再者，我希望大家听课，不把重点放在听知识上，而放在听思想上。就是听我们人类在整个文明史上是怎样运行的，听人类的思想模型和思想序列。
过去讲课我不断强调一句话：人类文明是铺垫在思想家的思想通道之上，而不是铺垫在客观世界之中的。动物都生活在客观世界之中，他们为什么没有创造文明？所以人类的一切力量来自于思想，而能有思想创造能力的人，却是非常之少的。
我的课，主要就是讲人类史上东西方最著名思想家的思想展开过程。听这个课程听什么？听人类文明的基本驱动力，在人类思想层面上是怎样运行的。
把这个韵味听出来，才是最关键的内涵。
大家一定要注意，我们小学、中学、大学等学习，都带着功利目的，都是为了应付考试、升学、就业等等。也就是我们在受教育期间，很少有过纯粹的、无功利的、不带任何目的的思想训练和探求。我们很少有这样的教育经历。
那么这一次课，我就希望大家跟着我，走一次思想训练、走一次思想探索、走一次纯思想的享受，不带任何功利目的。而这个东西才是最强大的力量。因为它居然塑造了整个人类的生存模型。
最后，就是这个课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沉闷的。
思想绝不华彩，绝不哗众取宠，也绝不有意识让自己闪光。我们用尽可能平朴的方式，真实地反映思想的运行方式。
我们追求的是逻辑严谨、思绪深刻。所以我们的课程，确实不会有华美感，也不会有你听起来特别舒服的感觉。
这个课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让你非常不舒服的。因为它会告诉你，人类未来的命运可能是一个非常麻烦的格局。
人类未来文明的趋势，可能是一个前途非常有限，甚至非常黑暗的摸索过程。因此，这个课不会给大家带来太多的愉悦感，也没有任何励志的、鼓舞的、煽情的成分。因此我希望大家带着沉思和反省的态度，带着追求真实的感觉来听。我们甚至可能陷入一种悲观的沉思之中。
正如亚里士多德当年讲的一句话：人类最伟大的艺术，一定是悲剧艺术。
为什么？是因为悲剧在最深刻处，反映着人类本身的命运。也就是说，人类本身的命运含有巨大的悲剧性。这正是悲剧艺术的力量所在。
那么当一个思想，不是张扬的、不是兴奋的、不是煽情的，而是很悲凉、很深沉的一脉思索，它可能不符合我们一般生活中的向往，但它却可能表达着某种深层的、你必须理解的一个要素。因为它可能影响着你，和你的同类的命运。
因此，我希望大家听课的时候，带着极平静的心情，带着不加评价的状态。
听完后读我的书，如果你有兴趣，尽可以对我的东西展开批判。这一点我是非常赞成的。
我一定不想说服大家都相信我的理论和学说，我的基本原则是，不争论、不说服、不苟同。
大家记住这九个字。也就是大家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观点听课，但我不希望跟大家发生争论，你保留你的意见，我也绝没有要说服大家、一定要接受我观点的意思。我只是把一个思想，在人类思想史的发展过程中铺展开来，最后就是我们各自抱持自己的观念，不必相互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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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者速，众行者远。让我们与东岳先生一起，走一次纯粹的思想探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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