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1年3月15日
这是馒头说第 446 篇文章
周末在苏州和无锡签售

实在是没时间更新
但又不想请假停更
今天是“315”，
正好，就说说与此有关的几个小故事吧
1
1962年3月15日，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在国会发表了一篇特别的国情咨文。
这篇咨文，是关于消费者的，题目叫《关于保护消费者利益的总统特别咨文》。
在这篇咨文中，肯尼迪一方面自豪地表示美国人正“享有世界上最高的生活标准”，但也承认，商品丰富的同时带来了很多欺骗消费者的行为，“市场营销正变得愈发没有人情味。”
为此，他在这篇咨文中第一次提出了消费者的四项权利：

1、安全权——有权获得安全保障；
2、知情权——有权知道商品的正确资料；
3、选择权——有权选择商品；
4、意见权——有权提出消费意见并得到保护。
约翰·肯尼迪
肯尼迪提出的这四项权利，后来逐步被世界各国的消费者权益保护组织所采纳，形成了一个共识。

1983年，国际消费者协会做出规定：
此后每年的3月15日，世界各地的消费者及有关组织都要举行各种活动，推动保护消费者权益运动进一步发展。
这是“3月15日”这个日子，第一次正式和“消费者权益保护”挂上钩。
2
1990年7月12日下午，商务部长胡平去湖北调研，临时决定去买一双鞋。
彼时的中国，用吴晓波在《激荡三十年》中写的一句话，就是：
“1990年前半年的中国，浸没在打击假冒伪劣的讨伐声中。”
如何证明这一点呢？堂堂商业部长，自己就成了一个案例。
胡平当时去的是武汉百货商场，在试了几次之后，花了49.5元，买了一双带网眼的棕色牛皮鞋。

穿着这双鞋，胡平走访了粮库、肉联厂和服装学院，在13日下午回到了北京。到家一脱鞋，发现才买了一天的那双皮鞋，右脚脚后跟已经掉了一块。

部长调研固然辛苦，但也不至于如此“废鞋”。

胡平仔细研究了下这双鞋：既没有商标，也没有标明产地和生产厂家，只是鞋底有“上海”两个字。

7月17日，在一个有11个城市相关领导参加的会上，胡平说了这件事，表示生产者有责任，商业企业进货把关不严也有责任。会后，紧张的武汉商委同志赶紧向胡平要回了那双鞋，很快送来了检查报告：

鞋子倒确实是武汉制造的，但鞋底是上海的。
原商务部长胡平
7月21日，时任轻工部长的曾宪林和胡平碰头，表示轻工部已经打算专门举办一个假冒伪劣鞋的展览会。

胡平立刻表示大力支持，并愿意贡献自己的那双鞋作为“展品”。

当然，卖那双鞋的武汉百货商场已经为胡平调换了一双新鞋，但胡平却问了一个直击人心的问题：

“我是一个部长，买了劣质鞋能及时退换。但若是普通消费者呢？”
没错，部长的鞋，有人送上门来换，那么普通消费者，找谁伸冤去呢？
新华社的记者陈芸听到了这个故事后，写了一篇通讯：《商务部长买鞋上当记》，这篇文章被全国三十多家主流媒体转载，轰动一时，获得了当年首届“中国新闻奖”的二等奖。

而胡部长的这次遭遇以及陈记者的那篇通讯，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一个晚会的诞生。
3
1991年3月15日晚，王宝安导演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晚会”。
这场晚会原来是中央二套8点档的一个节目，叫做“消费者之友”，属于央视经济部，节目内容是介绍一些消费知识。王宝安到这个节目组做专题组组长之后，决定改变原来单纯讲消费知识的内容，加入大量“维权”的因素。
在当时“假冒伪劣”盛行的风气里，王宝安最初瞄准的是电器：
“改革开放，大家生活质量提高了，很多家用电器进入老百姓生活，但很多电器的质量经常出问题，投诉多，但解决问题的速度跟不上，老百姓经常抱怨，但又没地方说。”

在一次举办消费知识的竞赛中，王宝安了解到3月15日原来是“国际消费者权益日”——在那个时候，全中国没几个人知道“315”这个概念。
王宝安和几个同事合计，能不能就在3月15日当天弄一场晚会，把文艺节目和消费者维权结合起来。报告打到台里，台里的批复是：
“通过，可执行。”
于是，在1991年的3月15日晚上8点，一场名叫“国际消费者权益日消费者之友专题晚会”的节目，在央视2套播出了。
这场晚会有唱歌，有舞蹈，有相声，但与其他晚会不同的是：晚会现场设了10多部热线电话，可以接受消费者的投诉。
这种前所未有的形式，让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眼前一亮，而当晚的焦点，就是现场的那十几部热线电话——全程都被打爆了。打不进电话的观众，抱着各种假冒伪劣的商品直接堵到了央视大门。一位退休的老干部更是搬来了一台劣质洗衣机。
过去几年来被大量假冒伪劣产品“坑”惨了的中国消费者们，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而中国的消费者也是第一次知道：

“什么？我们还有权利？我们可以维权？”
“央视315晚会”一战成名。

4
1993年3月15日，阎肃填词的一首歌火了。
阎肃是著名的词作家，有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比如《红梅赞》，《敢问路在何方》，《长城长》等等。
1993年的这首歌能火，阎肃有点没想到。

这首歌原本不是阎肃想写的，是他向央视315晚会的导演建议的。因为阎肃当时也饱受假冒伪劣产品之苦，尤其是那段时间温州假药流行，他就希望晚会能出一个专门的打假歌曲。
阎肃
当时的315晚会经过两届的举办，已经非常火了，成了全国上下从政府到百姓都高度关注的一场晚会。晚会播放的时候，据说很多省的省长都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只要本省的企业出了问题，立刻马上解决。
当时有一句话叫做：
“下半年看春晚，上半年看315。”
阎肃说要有一首专门的歌，导演当然说好，但说有困难：
“打假的歌该怎么写？”
是啊，你总不能把假药，假酒作为歌词放进去吧？电冰箱不制冷了，洗衣机不排水了，这种写成歌，是不是太搞笑了？

阎肃说，没人写，我来写！

但接下任务后，他确实犯了愁：怎么写？“劝君不要买假货？”“造假之人太缺德？”
结果，阎肃早年看的一部川剧《金山寺》给了他灵感：

白蛇和青蛇掉到水里，法海遍寻不着，请来了韦陀菩萨，韦陀菩萨说“睁开法眼”，“法眼”也叫“慧眼”……

随后，阎肃的歌词一气呵成：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涛走云飞，花开花谢，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

烦恼最是无情夜，笑语欢颜难道说那就是亲热？


温存未必就是体贴，你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一句是情丝凝结。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这首由孙川作曲，阎肃作词的《雾里看花》，是站在一个消费者的角度，诉说自己被假冒伪劣产品坑害的委屈和无奈，对买到货真价实商品的期待和渴望。
结果，这首歌被当时26岁的那英在晚会上演唱，一炮而红，直接收入到她的《雾里看花》专辑中，还入选了1995年第二届东方风云榜十大金曲。
怀念一下当年这首MV以及当年MV的风格吧……对了，这首MV的导演是张国立
只是，当年那些哼唱“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的人，很多人是把它当做一首情歌来唱的，以为唱的是在爱情的旋涡中要保持清醒不再迷茫。还有人觉得这是一首比喻人生之路坎坷不平的歌曲，更有人体会出其中的佛教意味。
但其实，那是一首专为“315晚会”而作的打假歌曲。
5
1995年4月，一个叫王海的年轻人，在北京隆福大厦花170元买了两副索尼耳机。
这一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已经颁布了一年多了——受“315晚会”的推波助澜，这部法案1993年全票通过——却没有什么消费者依据这部法律为自己维权。以至于这部法案的起草者之一，著名的民法专家何山感叹：
“看来这部法律贯彻得并不好。”
而在1995年，22岁的王海也不知道，自己即将担任一个“普法员”的角色。

买到两副索尼耳机之后，王海很快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买到了假货。他想起自己在东城区逛书店时看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按该法案第49条规定：
“凡售卖假货均要对消费者进行双倍赔偿。”
王海立刻想找消协，但没找到，随即跑去了东城区工商局，工商局让他去质检局，质检局让他去找索尼公司，他再打车去了索尼公司——前后一共花费超过200元，即便按两副耳机170元的双倍赔偿，他实际还要倒贴几十块。

所以何山老师可能并不知道，当时一个小老百姓要为自己维权，是有多么艰难。

为了补偿成本，王海一怒之下又去隆福大厦买了10副索尼耳机，一起索赔。在东城区工商局的协调下，隆福大厦最终只肯赔2副耳机，另10副不肯赔，理由是：
“他已经知道那是假货，属于知假买假”。
1995年8月4日，《中国消费者报》刊登了对王海的专题报道：《刁民？聪明的消费者？》

22岁的王海成为了街头巷尾众人议论的话题人物。

这时候，何山站了出来。他在报纸上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无论消费者出于什么目的购买，只要经营者存在欺诈行为，就应该为假货退赔。”
1995 年 12 月 5 日，在维权 8 个月后，王海拿到了隆福大厦的12副耳机赔偿款1020元——当年北京的月平均工资是679元。
后面的故事，了解王海的人都知道了：他成了一名职业打假人，成立了公司，收入不菲，也引发了很多争议，有人说他值得尊敬，有人说他只是在骗钱。关于王海最新的轰动性新闻，是2020年年末，王海曝光“快手”辛巴卖的燕窝水实际上是糖水。辛巴团队起先坚持不承认，之后辛巴本人在镜头前痛哭流涕道歉。
王海后来自己出的一本书，书名就是《我是刁民》
关于王海的争论依旧有很多，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记得1996年《实话实说》开播第一期的那个片段——那一期节目，崔永元请来了王海。
当时，一位消费者协会投诉监督部的工作人员作为现场观众起立发表观点：
“我认为应该提出一个口号，这就是希望千百个王海站起来，对市场经济进行监督，促进我们的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健康发展。”
而北大经济学教授肖灼基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段话：
“要王海他们这样的人来保护消费者权益，那你们的责任在哪里呢？出现王海这种现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说明你们的工作做得不够。”
6
2013年3月15日，何润东发了一条新浪微博。
这条微博是一条批评苹果公司的微博：
“#315在行动#苹果竟然在售后玩这么多花样？作为“果粉”很受伤。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乔帮主吗？对得起那些卖了肾的少年吗？果然是店大欺客么。大概8点20发。”
苹果公司在大陆的售后服务确实有很多让人诟病的地方，当晚的“315晚会”点名批评，其实是大快人心的，而何润东作为一个KOL，发微博声援批评，也没有问题。但是那个“大概8点20发”，却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结合当时有一批微博KOL几乎都同时发出类似微博，网友们难免发出质疑：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吗？
何润东后来对此用了一个教科书般的解释：账号被盗
此时的“315晚会”，已经整整举办了22年，早已成为了全中国消费者都关注的一个维护他们权益的晚会。
然而，在经历了最初的众口叫好和全民持续的高度关注后，“315晚会”也开始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有些曝光是“隔靴搔痒”，有些选择是脱离民生。而令一些人不满的是：每年有相当一部分真正触及一方利益，真正维护老百姓利益的曝光，他们在“315晚会”上并没有看到。

2014年2月27日，在“2014年中央电视台3·15晚会启动仪式”上，央视财经频道总监兼广告经济信息中心主任郭振玺做了发言：
“今年我们的主题是让消费更有尊严，大家注意到，有诚信，有公平、正义到尊严，又上了一个层次，这也是我们对3·15晚会价值和作用的一次系统的梳理。”
郭总监的发言让广大消费者感到欣慰，但3个月后的一则新闻，却又给“315晚会”的“公平”和“正义”蒙上了一层阴影，给“诚信”和“尊严”打上了一个问号——

2014年6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检察院通报：
郭振玺因涉嫌受贿，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
郭振玺
众所周知，很多届“315晚会”的幕后总策划，都是郭振玺，他的落马，让当初关注“大概8点20分发”的网友们发出了质疑：这个因打假而受老百姓喜爱的晚会，是否也到了该给自己打一打“假”的时候？
按照“澎湃新闻”2014年6月17日的报道，同时管辖央视经济频道和广告部门的郭振玺，8年内敛财20亿——

“在央视，人们都知道郭振玺的牟利之道：即左手用“3·15晚会”打压企业、右手靠“年度经济人物”拉拢企业，形成了独特的红黑敛财术。”
“315晚会”遭遇了空前的信任危机。

7
2016年3月15日，史亚东做了一个“揭秘”环节。
史亚东是多届“315晚会”的总导演。在2016年的“315晚会”上，晚会节目组历史上首次播放了一个“揭秘”的环节——揭秘这台晚会是怎样出台的。
在这个环节里，全国观众第一次看到了央视“315晚会”节目组的办公地——一幢从表面上看非常普通的宾馆。

每条走廊上，每个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因为每一扇门背后都是一个团队，而每一个团队从事的工作，都需要保密。

每次“315晚会”之前，所有工作人员都要集中办公，不少员工要20多天后才能回家，同时，这些人都要签署保密协议。
大家都关在房间里干什么呢？315晚会现场的所有的节目从确定选题，到采访拍摄，到文稿写作，到后期编辑制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画面都要经过反复推敲，不断修改完善，节目中出现任何纰漏和瑕疵都会第一时间进行修改。
同为“315晚会”总导演的桂佳唯在接受采访时说：
“不是说光是对记者你勇敢，你有一份责任心，你去敢打敢拼我进去就能够拍到，还不是这样，现在更多的还是考量记者的一些调查的思路性，用什么样的办法找到最扎实的证据。”
从某种程度上说，“315晚会”那一次播出的“揭秘”环节，是在郭振玺落网后的一次公信力“自救”，是希望告诉全国的观众：已经走过了26年的“315晚会”，依旧是值得大家信任的一个维权平台。

这一个环节播出后的效果还是体现了：很多观众第一次了解了“315晚会”出台的幕后，知道了要进行一次维权曝光，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和努力。

这一届的“315晚会”，曝光了网络订餐平台“饿了么”的“黑心作坊”；曝光了二手车交易网站“车易拍”的欺骗消费者行为；曝光了淘宝等电商平台和大众点评这类第三方消费点评平台存在已久的“刷单”和“刷评价”行为。

这是继2014年之后，“315晚会”继续加大力度曝光互联网公司的种种违规行为，体现了这台晚会“与时俱进”的态度，也展现了这台晚会希望继续能成为中国消费者维权“第一晚会”的决心。
2020年的“315晚会”因为疫情原因，推迟到了当年的7月16日举行。虽然晚了4个月，但依旧是万众关注。
2021年的“315晚会”将在今晚8点举行，“百度”搜索引擎的相关词条头条，早就开始了倒计时。‘

中国的消费者们还是期待这样一场晚会。
大家需要这样一场晚会。
（本文完）

馒头说
其实最近我自己也感受了一次“维权”的烦恼。
我家附近的一家叫“金吉鸟”的健身房，近期忽然关门了。他们家2月28日贴出关门告示，注明仅3月1日、2日和3日（并非周末）三天时间给买卡的客人现场登记办理转卡手续，三天之后，闪电关门走人，人去楼空。
对了，只能是“转卡”——作为消费者，你要么选择转到一家附近的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差的健身房，或者去12公里外的他们的另一家分店。

我和太太在这家店的年卡加上私教课费用，大概还有接近4万元（不少人比我们更多）。我打电话到他们的南京总部要求退费，得到的回答是：
“对不起，我们没有退费这个选项”。
维权者们组了一个群，300多人，他们根本不怕；

有人叫来了派出所警察，消保委和区文化执法大队，拨打了“12345”市长热线，他们也不怕；

拨打了电台热线，电台两次当场找他们电话沟通，他们也不怕——一位自称前台的女士言之凿凿：“我们是合法守规的企业”。

用“天眼查”打开这家公司的页面，有96个“开庭公告”，有116项“法律诉讼”，但他们据说还在准备开新店，在这家店关门前，还在让人办新卡。不仅不退还会员费用，连他们的员工和教练的工资，也都拖欠不发。
上周，他们一个客服给我的建议是：
“你可以把你的课和卡挂在网上，转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你看，就是这样的黑色幽默，就是这样的无奈。
由此可见，作为一名消费者，要维权是有多么的困难。
作为我来说，我当然支持“315晚会”能越办越好，越办影响力越大，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只是舆论压力下不良企业的妥协，而不是市场监管获得的胜利。
当然，以中国目前的市场情况而言，市场监管部门确实很难，压力也很大，但这恰恰应该成为他们不懈努力的动力。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倒是希望“315晚会”将来会办不下去——绝非因为节目本身质量问题，而是因为“无假可打”，“无权可维”。

但谁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唉，革命远未成功，一起努力吧。
（全文完）
本文主要参考来源：
1、“Special Message to the Congress on Protecting the Consumer Interest”（约翰·肯尼迪，1962年3月15日）
2、《商业部长买鞋上当记》（陈芸，新华社，1990年9月11日）
3、《王宝安导演报料：灵光一现产生了第一届315晚会》（新浪财经，2008年2月15日）
4、《三代导演讲述：315晚会18年台前幕后》（邹乐，《北京晨报》，2008年3月14日）
5、《“吹哨人”王海：我不是完美受害者》（新浪财经 ，2021年3月1日）
6、《315往事：庙堂晚会与江湖王海》（“最爱历史”微信公号，2019年3月15日）
7、《郭振玺：2014年315晚会主题是让消费更有尊严》（新浪财经，2014年2月27日）
8、《郭振玺朋友圈分红、黑系 ，任财经频道总监8年捞20亿》（澎湃新闻，2014年6月17日）
9、《必看：首度曝光！央视3·15晚会幕后大揭秘》（“央视财经”，2016年3月15日）
说到消费者维权，忍不住再说一件事——周末一位读者发我的：
他在“拼多多”平台上看到了我的书：
然后他问了客服，客服信誓旦旦保证：
然后他收到的书是这样的：

标准的教科书式的盗版。
这里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篇文章：

明目张胆地卖盗版，出版业还要忍多久？
在这件事上，买到盗版书的读者是受害者，出版社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但相关网站平台却似乎视若不见——我已听到过不少出版界的朋友和我反映：“拼多多”平台上盗版书泛滥成灾
。

说实话，别人家的我也管不了，我所能做的，只能给大家发出劝告——与其花精力去辨别真伪，不如：
不要去“拼多多”平台上买我的书！
不要去“拼多多”平台上买我的书！
不要去“拼多多”平台上买我的书！
谢谢！

我的新课
“馒头说哲学”
上线了，15个古希腊哲学家，15个幕后故事，让你和孩子在轻松听故事之余，了解古希腊哲学的历史脉络，初步知晓影响整个西方文明的古希腊哲学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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