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儿童剧和戏剧课,我总不肯承认自己算个搞教育的。
我以前认为搞教育的,首先得学教育,得经历过好几拨不同的孩子,得百宝囊在手,才能算专业的教育工作者。
只养过一个孩子的,怎么敢说自己搞教育呢?
何况这一个孩子,我都觉得没有做到最好,因为家里的局限,因为自己时间和关注点的偏差。
后来陆续接触些做教育的机构和朋友,发现其实这个圈子的从业人员,有好几种出发点。有的是科班出身,在平台和体系中,职业化的教育工作者;也有因为管理培养自己的孩子,就跟到教育大潮中冲浪的,还有年轻人,自己被教育得太有心得或太有不平,也转身从事起来。
教育这个话题,永远那么热门。有些我们以为早就被书本和大咖们定论的常识,也会一再、而再地被提出来。教育像是永动机,只要还有孩子,就有滚滚而来的烦恼和需求。
于是我常常想:教育到底是什么?
教育肯定不是成绩,肯定不是学校,也不只是知识。
动物就会教育吧,看母羊带着小羊羔爬悬崖峭壁,鸟妈妈把小鸟带出窝去飞。
要去理解教育是什么,
首先是去认知,人生是什么?
为了帮助幼仔们将来更好渡过人生而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就是教育。
政府提供合乎社会诉求的标准化教育,
家庭提供根据自己价值观想要追求的个性化教育。
大量社会机构提供的,就是家庭需要,但体制供应不到的那部分。
有人希望幼仔们将来的人生要轻松;
有人希望幼仔们将来的人生更幸福;
有人希望幼仔们将来的人生发挥更大能量;
有人希望幼仔们将来的人生尽快开始,捷径几步登上山顶再说;
所以人们会选择不同的教育。
这些努力,有的落实到学科知识里,落实到学历上头,是可见的社会台阶。
台阶很陡,很长,有人跑早一点,有人手脚并用,我觉得都能理解,不要去敌视人家。
可是这些努力以外,还有一大堆未来需要的素质,是落不到台阶上的。要让下一代成年以后成为健康积极有责任心的人,仅仅靠学历体制是不够的。
我们就不举那些极端厌学的情况,就说大多数拿到学历通行证的年轻人,又有多少空心病,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的?
不相信会有一揽子的解决方案。
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应对未来,怎么会有人真理在手开出药方去保证怎么样是对孩子最好的,唯一好的?
但是我想,目前的状况,仍然有大量的空缺,需要有人去做。
大量的,让幼仔们增长自信,培养积极心态,社交能力,滋养爱心等等,学习以外、学科以外、以社会为背景的教育内容的补充。
春节前,跟参与剧团项目的几个孩子一起玩了一天,他们那么快乐,出乎我意料。最令我吃惊的是,2020年7月,他们在怀柔夏令营时候,自己搞过一个蛾子的葬礼,竟然还念念不忘。并且几个人当场决定,把7月21日定为蛾子复活节,2021年夏天的这一天大家还要聚会一起过。
这是自由的力量。因为那个蛾子事件是他们自己想出来,自己组织的。
这也是人的社群最初的成型,孩子们希望有共享的记忆。
他们的快乐也给我刺激: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
这几个娃娃都是幼儿园时候就来参加过戏剧项目,现在三年级四年级,其实整个童年,他们只在一起呆过十几二十天,就那么亲热。他们一眨眼就长大了。
也有的家长报名我们的戏剧工作坊,因为学校活动冲突,因为家庭缘故,错过三次,就是两年。
真的应该为他们多做点事情,因为他们转眼就会不再需要我们。
把断想穿起来回到现实:
我还能做什么?
2020年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做了这个号,从3月10号开始的,拉拢了三百多个女生窝在群里面,很充实,感受到了实实在在地,自己对姑娘们是有用的。
2021年,或者以3月10号为自己的工作年度来规划,牛年这一年,准备为孩子们做点事。
这件,或将要发生的好几件事,到底是什么,朦朦胧胧中,还没有彻底想明白。
想是想不明白的,
只有做了才知道。
我幻想的几件事
低龄社交
疫情对世界的改变超过我们的经验,这一年的屏幕学习,封闭经历,会给孩子们带来很深的影响。我们习以为常的剧场、生日派对、串门都在减少,社交仍然是孩子们非常需要的一种能力。
社交,不是什么穿上西装公主裙去吃西餐,而是适应群体,迅速领会不同场合社群的规则感,与其他人建立联系,组建团队,表达自我,理解他人,进而形成情感流动,或达成团队合作去完成目标。
我们做的戏剧教育,有社交性质,但也不够完整。
曾经到处找地方,我想也许办个会员制的成长中心,把自由游戏和有组织的项目结合起来,让一批孩子在一起长大。疫情也基本上把大家预付费的消费习惯给破解了,实体空间的想法还是无限搁置吧。
但是我们仍然可以有组织起来的游戏,可以有各行各业的见世面,可以有演讲分享,完成小项目。
这个俱乐部如果是没有实体空间的,有可能吗?怎么跟繁忙的学科分享时间呢?
他们长大以后,不会,也不需要都是文艺青年,他们的能力偏向很快就会显现出来,所以我幻想的这种俱乐部,具有相当开放性,这跟艺术学校或编程课特别不一样,从妈妈的本心出发,我希望自己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好朋友,可以有些不一样的孩子。家庭观念接近,但特质不同,就像原始生态一样杂丛茂密。
活动的量一定要够,就像天线宝宝们说一句话重复三五遍,真正的学习都是重复的。一年见两次显然不足以促生更多深层的影响。
真正的社交也必须是家庭化的,孩子们的家长也可参与进来,给别人家的孩子讲讲自己的职业,不同家庭的规则和爱的方式交流起来。
如果没有实体空间,那么成长俱乐部的载体是什么呢?戏剧,够吗?可能不够。但这件事一定是线下的,基于信任的,长期腻在一起的。
多少个孩子呢,是不是有七八个感兴趣的家庭就足以开始。
语文启蒙
因为写号,亲近的家长也知道我大学就学中文,总有人问能不能有语文课。也找过一些朋友,希望能开发出线上的语文学习群。
这是我的遗憾,人什么事比较擅长,就失去了初学的体感,我以前总觉得语文不用教,女儿小时候学英语花的时间比中文多多了,等发现自己女儿语文有点困难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现在语文课占分比例越来越高,在低龄做好语感、文字的基础也为将来应试做好储备。
那么,有两个方向,肯定是可以做的,一个低龄阅读,一个创意作文。
如果能有语文老师可以跟我的设计想法配合,由我来运营课群,也可以找我合作。在没有专职老师的前提下,妈妈们,是对需求最有痛点的,能不能有人加入,我们从不商业的互利的基础出发,把这件事做起来再说?
找几位高中生排个戏
太多太多家长问我,哪里有大孩子的戏剧课?我都答,没有。
高中生学业是有多忙,商业上根本找不到那么多需求,对升学而言,戏剧项目没有大比赛,很难形成学术活动,不像有些竞赛,马上能转化成申请外国大学需要的那种活动呈现。
但,不容易,并不是不可能。独特可能更有价值。
今年女儿十年级,我跟她讨论了一下,都觉得校内的戏剧活动还不够好玩。我女儿从小在剧场长大,她演过商业儿童剧的小配角,也去过国外戏剧类大学给中学生办的营,六年级的时候还在朋友张罗下排过戏,去爱丁堡戏剧节街头发广告,演完以后自己问观众要打赏。
我们俩都想,有机会的话,我们来攒个局,真正完全由中学生们,自己来搞个戏。
这是认真要做个作品,需要至少六七个孩子,除了共同编剧,所有工作岗位,导演、舞美、服装、音乐、灯光甚至行政经理,都由孩子们自己来。是那种真的自己来,而不是替成年人老师去实现舞台效果。
所以我们需要有担当,对专业方向有想法的孩子。比如舞美设计和服装设计,都是可以把从设计思想到图稿到实际完成的全过程做出来,这对将来申请艺术类的或者综合类的外国大学,都是可以直接当活动的。
剧组的组织形式也是扁平的,我来提供指导老师的资源,期间的场地、嘉宾讲课的服务费、物料物资所有花掉的钱,参与的家庭共同分担。大概要花多少钱?目前还不知道。经费记录,后期演出的募资,也将是项目的一部分,由学生经理来统筹。
这个项目的时间期限拉长,如果完成得快,暑假演出,如果来不及,就年底演出。还可以暑期演出以后修改升级,再演出。演出不仅面对亲友,我希望能达到去给公众演的水平,如果票卖得好,说不定还把投入的物料赚回来。
一部中学生自己的戏剧,是要有点压抑,有点愤怒,有点好玩,有点梦想的真节目,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年轻人,让创造力通过辛苦的工作,在舞台上爆发出来。这个项目女儿肯定要参与,我自己全程来跟进。
以上三个是头脑里朦胧的形状板块,期待你的加入,把这些画像描绘得更鲜明。
做事会出错,但不做,就肯定离得更远。
我们搞文化产品的职业习惯,其实不太习惯这样开放式地探讨头脑中朦胧的想法。我们以前习惯全部搞完了再端到市场上。
我是靠策划费赚钱的,经纪的本质是找到不同需求联结起来,而策划的本质是在海量信息中组织有效的并加以执行。
以前我自己经常骂人家:实现不了的策划叫作空想!
为了尽快摆脱空想,需要你的支持,比如场地的支援,比如已经有的社群直接链接,比如在做小众教育的你,觉得内容特别好,可以推荐给更多家庭。
需要妈妈们的建议,你的困惑,或者辛苦你手指打几个字,告诉我,此刻养孩子,你最需要的是什么?
2020年开小卖部的经历确实给我心理上的放飞,社群自己生产内容的能力是惊人的,每个妈妈的能力也是惊人的。真诚,积极,信任的前提,能让好事物生长出来。
今年的FLAG就此插上,不论最后成型是几场活动,还是一部大戏,或者是多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相信,
明年此刻我们都会为有所行动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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