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月1日,缅甸军方发动政变,推翻2020年11月选举结果,并将选举的获胜者昂山素季投入监狱到现在,已经有数百万缅甸人上街抗议,军政府对抗议活动的暴力镇压逐步升级,截止到昨天,已有两名示威民众被枪击身亡,约600多人被捕。

在猫爪看来,缅甸出现目前的局面实属必然,这是因为缅甸的目前政体缺陷所导致的,2010年,缅甸的丹瑞大将即将退休,迫于国际与国内压力,军方决定留下一种混合政体,军队与民选政治家共享权力,缅甸开始由军政府向民选政府过渡,从2016年开始,选举获胜后的昂山素季与新一代将领分享权力。
作为恩赐者,军方提出的条件,在混合政体中占尽便宜,缅甸混合政体的宪法规定:军人议员占据议会25%议席;军方有权指定两名副总统中的一员;政府的国防部长、内政部长和边境事务部长必须由现役军人担任;军方对宪法改革拥有否决权,军队独立管理军务,不受总统领导等等。军方绵延数十年的裙带利益集团,依然控制着国内的经济命脉。
同时宪法也这次政变留下了后门。宪法第40条已赋予军方在危及国家主权的情况下接管及行使主权,而此次军方引用的第417及418条,则是规定总统应在危及国家主权的情况下,将行政、立法及司法权力交给国防军总司令,并实行紧急状态一年。这次军方就是以选举舞弊为由不承认大选及产生的国会,并以总统温敏未依宪法启动程序为由,援引宪法第417及418条接管政府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
政变的主要策划者是缅军总司令敏昂,本来他将于今年退休,但他是从未放弃过总统梦的军事强人,如果说2010年的政改是当时80岁丹瑞大将的退出战略。那么现任总司令敏昂现年65岁,他还年轻,他希望继续掌权,并愿意为之冒险。
虽然国际社会普遍谴责敏莱昂倒行逆施的反民主行为,并采取了众多经济制裁措施,但是猫爪认为基本上是隔靴搔痒,因为缅甸将军是世界上最孤立的政治精英。他们所有的朋友和敌人,梦想和噩梦,都在缅甸。大多数人从未旅行过,不会说外语,也没有在国外拥有任何资产。有针对性的制裁不会改变将军们的生活方式,对他们的核心政治计谋不产生任何影响,然而广泛的制裁却有可能造成巨大的经济破坏,并将摧毁缅甸数以千万计普通人民的生活。
另外除非发生重大人道主义危机,达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否则国际社会不可能采取武力干涉,因为缅甸是中国的势力范围,实事求是地说,以目前中国在世界的影响力,没有一个国家会傻到未经中国同意而在它的后院动刀动枪,而中国已经明确立场,保持中立,因为不论最后谁上台都会寻求与强邻中国保持友好关系。比如敏昂莱最近就表示,周边外交对目前的缅甸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作为以往的世界警察,美国已经不是里根时代的基督教美国,在那个辉煌的时代,保守传统的美国充满清教徒追求“公义”的宗教热忱,嫉恶如仇的它们对独裁政权往往积极干涉,不惜动用武力,但现如今美国已经衰落了,哗众取宠的白左当道,他们除了象征性地喊几句口号,点些蜡烛,感动一下自己,总是慷他人之慨的他们是不太可能去付出真实行动,况且拜登作为选举舞弊上台的总统,他本身就存在合法性问题,他现在首要任务是内政,修补美国国内的裂痕,增加支持率,而不是到主要竞争对手的后院去得不偿失。
在群情激奋,如火如荼的抗议活动面前,如果指望缅军倒戈,那么显然是不韵世事很傻很天真,缅甸近代史上没有发生过军队哗变。这支军队已经连续战斗超过75年,缅甸有20多个割据的武装组织和数百个少数民族民兵组织,军队常年与它们作战,经历过世界上最残酷的反叛乱行动。因此这支军队可以毫不犹豫地再次使用致命武力对付平民示威者,包括佛教僧侣。它的军人从17岁起就被告知,军队是这个国家唯一真正的守护者。军方有时会面临内部分歧,但一次也没有分裂过。在国家机器中,一些警察可能会改变立场,但军队的立场已经确保警察的选择不太重要。
猫爪认为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缅甸抗议群众的激情消退,社会恢复稳定,一年后,缅甸重新举行选举,但将不包括昂山素季和她的政党全国民主联盟。在某种程度上,这可能是2010年的重演,因为当时根据“宪法”举行了第一次选举,但那时昂山素季被软禁,全国民主联盟无法参加。那次选举被广泛嘲笑为既不自由又不公平,不过历史就是这么残酷,有时就会重演,结果就是,一年后包装为民选总统的敏昂莱,在排除昂山素季等人的情况下,通过操弄的选举上台执政,寡头派胜出,民主派遭到打压。
这否意味着民主派已经毫无机会,在猫爪看来,如果他们指望通过继续上街游行,非暴力不合作,或者以点蜡烛,靠悲情哭泣等左派式的行为艺术来乞求军方的怜悯与悔过,那么毫无疑问敏昂莱的总统梦将会实现。在国际社会无动于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猫爪认为能阻止敏昂莱的方法只有一个,流血牺牲,武装起义,象古希腊城邦雅典一样,通过内战来解决问题。
伯罗奔尼撒战争后,在雅典,斯巴达人扶植了一个寡头制的傀儡政权,这些领导人的残暴很快为他们获得“三十僭主”的恶名,新政权开始了恐怖统治,大肆没收财产进行处决,先是镇压民主制领导人,然后没收富人财产,最后打击温和派,甚至攻击他们内部抗议这些暴行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免遭攻击,三十僭主招来斯巴达军队驻扎在雅典。
如果那时候的雅典人象缅甸人或者象白俄罗斯人那样,只会上街游行,和平抗议,搞行为艺术,那么伟大雅典民主大概就此终结了,不过雅典人始终是当时最优秀的族裔,一个叫色拉西布洛斯的民主派领袖揭竿而起,他逃到了底比斯,流亡的雅典民主派和爱国者集聚在他的周围,组建了一支小规模军队,三十僭主的军队企图镇压这些起义军,但都失败了,更多的雅典人受到鼓励,逃出城来,加入抵抗。最后色拉西布洛斯实力增强,与一支前来阻挡的斯巴达陆军打了个平手,斯巴达人于是放弃了雅典,三十僭主投降,色拉西布洛斯及其部下恢复了雅典的完全民主制。
猫爪认为如果昂山素季等民主派不具备色拉西布洛斯的勇气,贪生怕死,惧怕流血牺牲,如果他们不敢拿起枪,奋起反抗,那么他们永远只配活在军人的强权之下,因为自由从来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自由也不是靠乞求或施舍而得到的,它是必须靠自己抛头颅洒热血,流血流汗而拼到的!如果自由来自于恩赐,那么早晚它是会被收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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