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六神磊磊
光明顶上,劲风凛冽,张无忌面对着六大门派。
这是一场围剿和反围剿,也是武林传统势力和一个新起少年的对决。
对面的六大派,是少林、武当、崆峒、华山、峨眉、昆仑。站在张无忌的位置,放眼去,会发现他们都是一群气质非常接近的人。
固执的面孔,自负的嘴角,高昂的下巴,还有那一双双拒绝交流的眼神。
非常好奇,在那一刻,张无忌对这些人的印象和感受如何,会想到些什么?
压力?威胁?抵触?羡慕?
我觉得可能是另外两个字:沉闷。
这六大门派,真的很沉闷。
这些门派里的男男女女,在成功之后,怎么就活成同一个样子了?
假如仔细看看这六大门派,你会愈发感到这种沉闷和乏味。

随便看一个人的亮相,比如掌门人之一,昆仑派的何太冲。他是一个什么形象和排场呢?
是“摆足了掌门人的架子,‘哼’的一声,缓缓站起。”
“四名小童前导,一捧长剑,一捧铁琴,另外两名各持拂尘。”
走到广场中心,“捧剑小童双手端剑过顶,躬身呈上,何太冲接了,四名小童躬身退下。”
看到这里就觉得非常好玩,一个人打架,要四个小童做跟班。
捧着剑上场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捧着铁琴的是干嘛,另外两个拿着拂尘的又是干嘛,打完了架好掸衣服吗?
这次出征光明顶,是来打仗的,六大派尽起精锐,来的应该都是精兵强将才对。这位何太冲掌门却带着四个小童,出差经费很充足吗?
还是因为昆仑派和光明顶离得近,所以闲杂人员不妨多带点?
仔细一琢磨,何太冲的出场仪式,实际上秀了一切他们这类人爱秀的东西:
一是秀权势,表明自己公司很大,手下管的人多,所以小童一带就是四个。
二是秀文化,儒释道且得沾点,所以标配两柄拂尘、一把铁琴,不管弹得怎样,非要扛上光明顶来。
三是秀事务繁忙,为什么出场要先“哼”的一声?“哼”的一声表明我很忙,不耐烦。
光就看这种排场,你会觉得掌门人的仙风道骨里老透着一种没劲。
不止是何太冲,六大派里的多数首脑和骨干,都带着这么一股子相同的气质。
他们中年了、老了,但是没有“老”出通透和圆融来,没有老出美感来,而是老成了千篇一律的乏味、沉闷,越老越俗了
排场上,喜欢奴仆成群、前呼后拥。言语上,喜欢抢白打断,难以交流。
人人都自觉不自觉地“端”着,除了一个张三丰不端着,其余人人都端着。灭绝师太端着,空智大师端着,连宋远桥也端着。
他们随时随地爱论资排辈,与人交流,动辄就是你小子、你不配、你算什么东西:
崆峒宗维侠:“你这小子是甚么东西?”“凭你也配说我崆峒绝技有用无用?”
少林圆性:“凭你也配跟我师父说话?
华山矮老者:“谅你也不配问我师兄弟的名号。”
语言风格上,爱扣大帽子、说大词,一开口就是大词。
光明顶上,灭绝师太等人一责备起弟子,动不动就是:
对周芷若:“你要欺师灭祖么!”
对纪晓芙:“不知廉耻”、“无耻的女子”
他们还有个共同特点,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比是非对错还重要。
华山派出了戕害同门的不肖之徒,被张无忌给揪了出来,破了多年来的悬案,让受害者沉冤得雪。按理说,这应该是于华山有恩才对。
然而华山却要和张无忌拼命,认为被他当众折了面皮,拿刀追着砍。
而且他们脾气还差劲得很,一打输了动不动就自裁、自戕。
少林空性和尚和张无忌比武落败,输了就输了吧,二话不说就要掰断自己手指。幸亏没掰成,不然这笔帐又得算到张无忌头上。
试想,三十年前,灭绝、空智、空性、何太冲……这些六大派的首脑应该也都是少年,想必也是个性十足、光芒四射的,各有各的性格和灵气。
可是一旦年纪大起来,“成功”起来,就不知不觉地进化趋同了,就集体乏味起来、沉闷起来了,变成同一个样子了。
金庸还告诉我们,这种沉闷的面貌是会遗传的。它仅仅是在六大门派老一辈里面流传,还会一代又一代地自动复制。
年轻一代会有样学样,学着去“老成”、去拿腔作调,以最大限度地获得这个传统江湖的认可,好跻身上流。
比如周芷若,后来是不是越看越像灭绝师太?宋青书是不是越看越像道貌岸然的鲜于通、何太冲?
在六大派围剿魔教时,有这样一幕插曲:年轻人宋青书主动凑到灭绝师太跟前,向她请教剑法,口里说的那些话,全是套路:
“家父传授晚辈剑法之时,说道当世剑术通神……便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前辈。”
“家父常自言道,他自恨福薄,没能见到尊师的剑术。
有没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这是在请教剑法吗?当然不是,这是见缝插针地套近乎、拍马屁、刷存在感。
就跟在学校里,有事没事老爱跑到院系领导面前刷存在感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并且,还在同辈人面前营造出一种“我与灭绝师太坐而论道、谈笑风生”的感觉,好优越。
江湖就是这样一代一代沉闷起来、乏味起来的。世故的年轻人学了老人的做派,变成了老人。而当他们将来变成了宋掌门、周掌门,屁股后面又会自动繁殖出一批小宋青书、小周芷若。
光明顶上,面对着整个江湖,张无忌可能都会有一点恍惚:
我今天在对抗六大派,可是长大后,我会不会也变成了六大派?
如果所谓“成功”就是他们这个样子,我能不能不要成功?
金庸江湖,其实和现实是一样的。
当我们还小的时候,说起成熟、成功,大家往往都觉得很期盼。
早早换上西装,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经常畅想未来,不说立志成为翘楚吧,起码也得成为骨干、精英,一发七伤拳,江湖为之震动。
可是当再大一些,一说起成熟、成功,就觉得乏味,避之不及。
因为我们都见识了那种“成熟”的样子:
泯灭个性,沉闷无聊,千篇一律,老是端着。
千篇一律的打扮,千篇一律的套路,开着千篇一律的车,说着千篇一律的话。
千篇一律的论资排辈,千篇一律的酒桌饭局,千篇一律的KTV,千篇一律的老子当年如何如何,老子认识谁谁谁谁。
一句话,活成了六大门派的样子。
且就说车,作为江湖的骨干中坚人群,一般得开B级车。在通常的认知里,B级车代表轩敞、舒适、过硬的品牌、良好的造车技术。
可是今天的主流B级车放在一起,真像六大门派一字排开的感觉,乏味、沉闷、商务,老气。很多人选来选去,选到头大,不得已到处咨询:空闻和空智哪个更好?答案是不知道,因为他俩有什么区别吗?没有啊!穿上袈裟都一样,脱了袈裟还是一样!
那一瞬间,大概人人都有张无忌的恍惚:我想成熟、成功,可是我真不想这样失去个性的成熟、成功。
就算不能成为张无忌,我也不想活成宋青书的样子。
江湖之大,有别的选择吗?幸亏有!比如凯酷(K5)
我的第一印象是:这简直就是一台轿跑,完全颠覆了B级车给人的沉闷印象,活像少年高手破而出。
凯酷也是出了名的吸引年轻人。年轻这种东西是不能讨好的,只能用气质来群聚。你自己够酷,大家就会聚拢过来。
俯冲式低趴前脸,贯穿式尾灯,大溜背的“灵犀美学”,总之好看这种东西是不能用语言形容的,只能看。
虽然红色很炫,但我个人最喜欢蓝色的凯酷,当然这是各有所爱的事。
闯荡江湖不能只看脸,关键技术要过硬。凯酷一身携带了动力、安全、智驾三大黑科技。
最大的黑科技,我觉得是它的1.5T车型率先应用世界领先的发动机技术——全球独创第四代CVVD发动机技术,1.5T发动机输出堪比2.0L发动机性能。意即同为七伤拳,凯酷的不一样,是第四代CVVD七伤拳,打人更疼,油耗更省。
辅助驾驶上,凯酷有同级唯一的L2+级智能驾驶辅助系统,并配备百度智能语音系统3.0,能动口,绝不动手,符合江湖大佬风范。
光明顶一战后,估计六大门派高手都脸色阴沉,拒绝上车,纷纷说一句话:
换凯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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