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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注射疫苗日记
分享者:敏楠
2021.01.05
今天我打了疫苗
没想到一辈子没有赶过时髦的人, 今天我赶上了时髦, 成为较早一批打上疫苗的人。
先生和女儿圣诞节前都打了疫苗, 我对他们说:我估计要在半年后才能打上了。
其实打疫苗都很纠结, 先生在医院告知打疫苗时第一时间拒绝了,女儿也反复打电话说她是过敏体质, 害怕反应厉害。他们两个都是在最后两小时提交是否要打疫苗时才决定去打的。 
对于这次打疫苗的犹豫, 主要是因为时间紧, 开发研制的疫苗三期试验结果还未出来,再加上不是传统方式用灭活细胞制成, 而是用从未用在疫苗试制的mRNA 技术制成的, 尽管前期试验结果良好, 但后期目前还不可知, 所以犹豫和下不了决心是非常正常的。

我对疫苗注射更多一份恐惧。去年打shingles时反应强烈, 胳膊肿胀一星期都不是事, 最为难过的是呕吐腹泻持续接近一星期, 伴有头晕、 脚如踩在棉花上,浑身无力, 除了没有发烧, 感觉就是得了covid 19一般痛苦。
因为知道自己不是essential people, 也因为对疫苗的没有兴趣, 所以打不打都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昨天突然接到通知,说我也可以打疫苗, 一下子让人乱了方寸, 打?还是不打?To be,or not to be?
打个疫苗, 已经上升到哲学层次!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马上就会有副作用呈现, 到处炫耀, 我打过疫苗了!
去年先生打完疫苗, 没有炫耀, 没有发烧, 也没有浑身无力, 就是明显感觉话多了, 我一度怀疑医生给他注射的不是疫苗, 而是alcohol。而过敏严重的女儿则只是电话告知, 胳膊有点疼痛, 其他症状都没有。
一直没有拿定主意打还是不打的我下午碰到了印度老哥Harry, 他第一句话就是:打过疫苗了吗?我说没有, 并问他打了没有?他说明天打。我问他对打疫苗有什么顾虑吗?他说mRNA是最不stabled,  能有什么顾虑, 大不了打进去不起作用罢了,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多年前我曾经在一个除了我和另外一个中国人, 还有一个韩国人的系里工作过四年, 印度人的细心、 仔细、 斤斤计较、自私是无可比拟的, 跟着他们走应该没错。
我毅然决然下定决心, 告诉Harry,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今天早上10点, 准时来到Harry 实验室, Harry 戴着手套正在忙, 说他现在走不开, 让我先去, 他随后就到。 
我站在那里竟然有点茫然,这小子是不是耍滑头不去了?

想一下管他打还是不打呢, 先看一下再做决定, 扭头还是向注射疫苗的房间走去。
注射疫苗的房间原来是个会议室, 临时改做注射室的, 空间很大,划分为登记区、 注射区、 注射前等候区和注射后等候区等。

进房间有医护人员指导填写表格, 填完后在注射前区等待, 因为去的早, 人不多, 刚填完表格, 注射区的人员就走过来告诉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注射了。 
打疫苗的是个男护士, 跟着他一起走进注射间,我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男护士微笑着说:往椅背上靠着做, 这样肌肉就不紧张了。
我尴尬地笑, 掩饰自己的紧张, 努力甩一甩胳膊, 朝椅背后靠着坐着。

护士小哥笑了, 说不要紧张, 我的技术很好, 不会疼的。
我说我知道, 但是就是做不到。
两秒钟注射完毕, 护士小哥说你先到等候区坐着, 15分钟后做完登记就可以走了。

坐在椅子上等候, 且观察整个房间。
人越来越多, 门外开始排队。

心情开始放松, 即便印度老哥不来我也不怕了, 有这么多人都在等着打疫苗, 我有什么可怕的?

15分钟后, 有医护人员详尽填写所有的information, 包括电话、 哪个科室, 哪个县, 一应俱全。最后告知2月2号注射第二次, 晚过这个时间就得重新打。 
如释重负, 回到工作地方, 碰到的所有的人都告知打过了。 

我原来差不多是最后一茬的。 
刚才碰到印度老哥, 他说刚打过。

现在的我开始有副作用了, 正在炫耀, 我打过疫苗了。
2021.01.15
见证第二次疫苗注射后的副作用反应
一月十三日,星期三, 女儿和先生在不同医院, 不同时间注射Pfizer 疫苗第二针。
我责任重大, 近距离观察先生,手机遥控女儿注射后的反应。

早在两天前先生就陆陆续续汇报科室人员打完针后的反应的不同症状, 好像只有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大部分人都有各种不同程度的表现, 多数体乏无力,有的发烧, 有的呕吐, 有的腹痛,有的不停上厕所。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我们心理准备比较充分。 告知女儿, 准备好Tylenol, 以备不时之需。我在先生打疫苗的预约时间的同时, 穿着大棉袄, 戴着口罩坐在实验室, 随时待命, 开车去先生医院将他带回家里。

下午三点, 女儿发信过来说打过疫苗, 回问: 情况如何? 不见回音, 知道很忙, 心里也就不再紧张,能忙着说明没有异常情况。

先生也应该是三点左右的注射时间, 没过多久也告知已经注射过了, 但他还有一个病人预约, 看完病人才能走。 

四点钟, 我开车到先生医院, 看先生外表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一如第一针注射完, 比平时话多。 

回到家, 迅速在note上记下一笔:今天先生和女儿打疫苗第二针, 两人均无剧烈反应。 

下结论太早, 太乐观了! 
星期四下午一时许, 先生打过电话来, 询问我能不能早点离开, 他感觉不舒服,想早点回家。 

没过十分钟, 女儿也电话过来说胳膊肿胀, 体乏无力, 走路迈不动腿。女儿和我一样, 基础体温很低, 经常进医院被测体温低于96度, 甚至有时显示low, 查不出体温。刚才专门测试一下, 98度, 对于女儿来说应该属于体温增高。 好在女儿刚好换rotation, 得空休息半天。 
我叮嘱她好好休息, 不要操心医院的事情。 孩子听话睡觉,我也就不再打扰。
两点钟, 到先生医院, 先生往车方向走过来时一脸疲惫。 我问发烧没有, 他说低烧, 99.6F.
回到家, 先生说身体开始发冷, 加大衣, 依旧冷。
至5时许, 再查体温, 100.4F。 吃Tylenol, 放冰块在额头, 高烧不退,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以后, 退烧。

早晨六点起床, 先生精神好了许多, 我问是否可以不去上班? 他说没有人顶班, 必须去。 
女儿、 先生今天都上班了。 

从目前来看, 反应最重的时间应该在注射24小时后, 过了这段时间, 应该逐渐恢复正常。
我两星期前注射的是Moderna 疫苗,  今天随手摸了一下打疫苗的胳膊,发现依然有肿块硬结在打针处, 心里不由的恐慌, 第二针反应会不会更强烈?

2月2日第二针注射, 逃无可逃, 只有静等。
2021.02.02
躺在床上静静度过疫苗第二针的反应
今天是星期二, 本来应该今天打疫苗第二针, 但想到如果今天打针, 根据我第一针的剧烈反应, 第二天肯定上不了班, 不如星期一打, 星期二休息, 下来三天可以完成一个完整实验, 于是决定提前一天去打针。

星期一早上专门寻找印度老哥Harry一同去打第二针,因为我们是同一天打的第一针疫苗, Harry很吃惊, 说明天才能打的, 我说当时打针的时候人家就说提前三天或推后三天都可以的。他说他不知道。我告知他我准备下午去打, 这样可以避免在单位如果反应过度待得时间过长。 
没过一个小时, Harry来找我说他已经打过疫苗了。印度人就是聪明, 打第一针时没有这么麻利的, 知道现在疫苗紧缺, 撒丫子狂奔不带喘气的就打过了。
下午一点钟准时来到注射室, 门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第一次打疫苗时可是没有见到如此壮观的队伍的。
美国人很规矩, 拉开足够的距离站着, 然后看见医护人员让军人不用排队, 直接进去。 
对军人的尊重和热爱, 直接转化为行动。 
这次打针的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女护士, 她第一句话就是我也刚打过疫苗, 目前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不要紧张哦。

我说不会的, 这是第二针了。但是身子僵直, 肌肉绷得紧紧的, 女护士笑着给我按摩着胳膊, 说很快就好的。 

的确很快, 不到2分钟。打完针登记, 再静候15分钟,回到实验室。 

整个一个下午到晚上十点, 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我笑着对先生说估计给我注射的是葡萄糖水。先生说下结论太早。

果不其然, 晚上开始腹痛, 恶心,胳膊也渐渐肿胀, 发烫。
一大早起床, 感觉浑身发热, 脚抬不起来。先生说不要上班了, 倒在医院没有人认为你是雷锋。 
我试着吃一点东西增强体力, 结果依旧没有气力。想到第一次打完以后的遭罪, 还是决定听从先生的建议, 给老板发了email, 然后盖着被子躺在沙发上。 
感觉身体开始发热, 被窝里是烫的, 但我却冻得发抖, 知道不妙, 发烧了。
发烧对我来说都是久违的事情了。来美国20来年, 发烧屈指可数, 有几回发烧都是因为旅途劳顿引起, 而感冒几乎从来没有引起发烧过, 有一回全实验室的人都病了发烧了, 唯有我昂然坚守在岗位上。 

我本身体温就偏低, 经常空手进oven 翻烙面包, 而上班被测体温, 体温计显示low , 读不出数字更是常事。 

发热, 眼睛流泪, 不得已躺在床上, 盖两层被子。测体温, 99.6F, 这个数字对于我来说就是发烧了。

静静的躺在床上, 知道这都是必须经过的,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昏昏然睡去。 

至早晨10点半左右, 烧没有褪去, 但精神好了许多, 抓起手机赶紧写下这一过程, 与即将要打疫苗的朋友共享。
附:美申请注射疫苗方式 
查询美国CDC官网(有部分中文网页):
查询疫苗注射各类注意事项
https://chinese.cdc.gov/coronavirus/2019-ncov/vaccines/8-things.html
查询所在州的可以注射疫苗的地点
https://chinese.cdc.gov/coronavirus/2019-ncov/vaccines/index.html
之后跳转到具体疫苗接种信息(英文网页):
长辈们建议请孩子们来注册和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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