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好奇，最近还是看了《流金岁月》。讲道理，比起市面上大多粗制滥造的电视剧，它是好看的。
主要是剧里的女孩子太美了。
两个女主角活泼可爱、友情感人，给她俩配戏的男性角色们，也各有各风度。整部剧从头到尾安排了密密麻麻的爆点、高潮、小反转，吸引观众一追再追，服化道也堪称质感上乘。
但对于我这样的亦舒忠实读者，始终有一个感受无法忽略——除了人物名字，电视剧与原著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作为亦舒书迷，我一直认为她的小说不适合改编成时下流行的长篇电视剧。

亦舒当过娱乐记者，吃过政府饭，在酒店做过白领，在快节奏职业生活影响下，亦舒的文字风格讲求短平快，往往靠三言两语将一个场景翻篇。形容词用起来相当节俭，绝不堆砌。对白虽然贯穿小说，却全是短句，拎出来都是掷地有声，不适合你来我往铺垫情绪发展，只有近乎残忍的真实和清醒。
可以说，亦舒小说几乎不存在任何戏剧化高潮迭起，也不会出现撕得很爽的激烈桥段。
譬如，电视剧里蒋南孙发现男友与初恋藕断丝连，不仅翻查出二人的关系，还联手朱锁锁一起斗智斗勇数个回合，瞒着男友贴钱贴精力，半是威逼半是利诱，终将异己铲除。
观众看得爽快，拍手称赞——但搁在亦舒原著小说里，女主角永远自傲自矜，但凡发现对方起了异心，立即“闻弦音而知雅意”，吵也不吵，一晚上收拾细软找地方搬走，剩下的东西，最多打电话留言请对方帮忙打包寄来，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还有此前根据亦舒改编的爆款电视剧和电影，剧中主要人物的关系都十分紧密，谁家发生个什么事儿，其他人会立即出现眼前，伸出援手、安慰兜底，自己手上有没有正经事不重要，好姐妹的事，才是天大的事。
比起这些影视剧里的温馨热闹，亦舒小说更在意人与人之间的边际分寸感，”做人最紧要姿态好看“。即使关怀，也只能雪中送炭点到为止，否则会令受惠方产生压力。在她看来，这是做人的派头，更是发自内心的体恤善意。
《流金岁月》原著小说有一个细节描写：蒋南孙家收留了朱锁锁，她有朋友找上门，南孙问是谁，她不作答，抄起手袋就走。蒋太太叫女儿别问太多，方便的时候自然会说。南孙不解，“老朋友了，问问有何关系？”，蒋太太道，“问多了一嫌，老朋友就丢了。”
这些是亦舒的个人态度，也是香港独立女性当年的生存之道。
不过分亲密，是因为香港居住环境。亦舒在小说《承欢记》里便从这个现实状况做出过解释——香港居住面积奇小，也不存在独生子女，很多人都和兄弟姐妹们睡上下铺长大。女主角成年后刻苦奋斗，就是为着早一日独立居住。从小被挤怕了，长大了当然不愿意再和人互相打扰。
至于对待感情的斩钉截铁、不拖不欠，这不是亦舒刻意拗出的高姿态。在香港那样一个快节奏高压力的城市丛林，每一个港女都知道：拼命工作才是最要紧的事。杨千嬅一首《亦舒说》就唱得明明白白：别怨心底滴血，专心工作过劳才有资格吐血。
所以把亦舒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真的很难——新时代的电视剧观众和读原著的成年人读者，想要看的，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
电视剧观众想看的，是好看的人跟好看的人谈恋爱，是放心地观看生活掀起一场又一场的大波澜——毕竟，剧中主角总有办法一次次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最后得偿所望。

而亦舒小说吸引我们这些忠实读者的，是她能于平淡真实之中，呈现独一无二的价值观，也是绝大多数都市女性直到现在都还可以用于自身的实用指南——
再美丽的外表，拥有学贯中西的本事，还是需要遵从普通人社会原则；有付出才有得到，不要成天发痴想着诗与远方；世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横财；女人们要活得自在，不妨多点自私，少点奉献；可以尽全力投入爱情，但前提是先要拥有自保的能力。
《流金岁月》之所以被许多亦舒迷奉为经典，是因为它从头到尾都在讲述普通女孩成长奋斗的真实故事。
蒋南孙踏入社会后并没有机会进入大企业，一直都在小公司里忙活，一个人干八个人的份额，为了薪水，即使老板在她面前说朱锁锁的八卦，也默默咽下去不敢回击。
朱锁锁的日子更窘迫，穿退货背假包，为着接待客户，把饭盒子藏在抽屉里随时可以偷偷吃一口。从小寄人篱下，见识世态炎凉，她肯于低头取悦于人，但目标明确，绝不拖泥带水。这辈子她深切在乎的，只有自己、孩子和蒋南孙，其他生命中的男性都是过客。
看过亦舒小说的女人、又或者真正的独立女性，对于女人的欣赏羡慕，早已不是她拥有多少男人为她前赴后继，而是她拥有高于男人的魄力，可以为自己拳打脚踢出一片天地。正如蒋南孙熬过了沿途考验，无限心酸与感慨，在小说里释出的金句——
“我一切所有，全靠自己双手赚来，没有人拿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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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原著的清冷格调，亦舒小说难以改编的另一原因是：如今几乎没有几个女明星，能真正把握亦舒女郎的心境。
亦舒最广为流传的小说统统写于三、四十年前，那时的香港，人人奋力拼搏、各凭本事野蛮生长。即使是在娱乐圈，所谓女明星的日子也并不舒坦，许多只是拿工资的签约员工，和坐在中环写字间里的白领殊途同归。大家都要开工、揾食、去到尽。
反映在亦舒小说的女主角身上，无论是陋室明娟、失婚主妇，抑或都市精英，她们对物质爱得真诚、直接，对人际看得明白、拎得清，对自己要强、要姿态好看、要始终独立——没有一个亦舒女郎，是完美的、无私的、圣洁的，她们和我们一样，有私心、有瑕疵、有欲望，但也有能力、善意和自尊。最重要的是，在不断接受生活捶打之后，要学会“不抱怨，不解释，打落牙齿和血吞下，一样要多谢父兄叔伯多多捧场”。
现在的小女孩哪里懂这些？生在资本大繁荣时代，一出道就风华正茂，万千资源加身。有专业团队保驾护航，收入亦十分可观，稍稍努力便能挣得体面。哪里还像上世纪80年代的港女，能感同身受亦舒笔下，那些女子的高低起伏、百转千回、宠辱不惊？
所以，我在看《流金岁月》原著的时候，读到蒋南孙，我反而总是想起刘雯。

看亦舒在《流金岁月》里，几处描写蒋南孙的样貌，总觉得也可以用来描写刘雯——
“她身上还有药水肥皂味道，清醒活泼，头发用一只夹子束起，嘴上有一点点口红，看上去心情比较好，选择巧克力的时候，眼中有一种天真的渴望与贪婪，糖在嘴里融化的时候，她微眯眼睛享受，就差没唔的一声。” 
“他见过太多才三分姿色便到处申诉同性都妒嫉她的女子，他有点倦了，难得见到一个不搔首弄姿又真正漂亮的蒋南孙，他不笨，决心抓紧她。”
和南孙一样，刘雯也是真正在职业领域里，经过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顶尖人物。从一无所有开始，在竞争激烈的行业，吃苦受累，万事靠自己。因为天资和努力，被大师的黄金之手偶然点中，然后就抓住这一点点机会，披荆斩棘，走向远大前程。
刘雯的造型师朋友说，当年她刚获得机会，要去走国际大秀。临行前，编辑朋友帮她做好时装周期间的街拍造型，“她没有预算、没有团队，和助理两个人，看我无偿为她张罗来这么多衣服，觉得特别过意不去，一直哭着感谢。”
后来再看到刘雯，无论是在活动或者杂志上，她的举止动作甚至微笑幅度，都能恰好维持在一个非常稳定的状态。微微仰着头，露出一口白牙和脸颊边的酒窝，肩膀展开，连带着身上的每件衣服看起来都特别舒展。
这种潇洒，不全靠天生丽质，而是通过一次次排练和拍摄，完全融入肌肉记忆的表现。更多的，还有情绪上的自我管理。无论多么疲惫不堪回到酒店，她也记得洗头、收拾行李，绝不迟到，绝不以糟糕面目示人。
旁人看刘雯，正如锁锁看南孙：“觉得她有一种权威。是，人的时间用在哪里是看得出的。”

我们喜爱亦舒独一无二的文字，因此也喜爱亦舒笔下独一无二的亦舒女郎：做人干净磊落、说话掷地有声、连带衣着打扮都自成风格——白衬衫、开司米、卡其裤，钟意黑白灰，尤其是白色。
纵观当今女星的私下穿着，最接近亦舒女郎品位的，恰恰只有刘雯。她时常一件白tee、一条仔裤、象牙色皮肤，指间或锁骨上点缀两三件利落的COCO CRUSH珠宝，一望便是刘雯风格。
看刘雯的衣着配饰，用得最多的便是CHANEL。在这一点上，亦舒、刘雯与可可·香奈儿本人，是有一些灵魂相通的——她们都是坚定的自我实现者，靠双手博出广阔天地。做事做到极致，又极讲究姿态。
尤其每次看到刘雯佩戴COCO CRUSH，都会觉得这简直是从她身上长出来的印记：独一无二、简单、潇洒，仅凭自身凛冽光泽赢得目光。
在CHANEL的世界里，COCO CRUSH可以说是可可·香奈儿精神的化身。她从马术中借鉴了菱格纹图案，以表达她对激情与自由的无限追求。也由此，菱格纹成为CHANEL品牌最具代表性的风格标志。
COCO CRUSH高级珠宝，无论戒指、耳环、项链与手镯，每一件作品都以精细工艺在贵重金属上雕刻出优雅大方的菱格纹图案，如同把可可·香奈儿的强大气场，镌刻成可佩戴的信物。
当你觉得气馁时可以随时低头看一看，手上那枚COCO CRUSH戒指，就代表着你拥有它时，许下的信念，渴望的勇气。
这双手虽然小，却能给你自信。
COCO CRUSH，也是最适合自己买给自己的珠宝——因为它代表着“自爱”。
它的风格起源和独特魅力，源自可可·香奈儿叛逆不羁的名言：“你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因为我根本不在意你的评判。”
所以，COCO CRUSH的戒指也非常适合叠戴。你根本不需要等任何人为你戴上承诺戒指，当你取得成就时、感到幸福时、需要鼓励时、觉得自信时……你可以把不同造型的COCO CRUSH，按心情、按风格，随意叠戴在手指上。它们象征着你可以给予的爱，有主次、有不同，但同时存在——三分给自己，三分给生活，爱人、亲友各占两分。
恰如真正的亦舒女郎，自爱，沉稳，而后爱人。
刘雯说：“如果明天我能碰上运气，那一定是我今天拼上了所有力气。”
亦舒说：“一个人终究可以信赖的，不过是她自己，能够为她扬眉吐气的也是她自己。我要什么归宿？我已找到我自己，我就是我的归宿。”
可可·香奈儿说：“一个女人应该记得两件事：她自己是谁，和她想成为谁。”
女人们最动人的姿态，始于爱自己的模样。
恋爱是重要的，但不是开挂的玛丽苏；拼搏更是重要的，一砖一瓦皆由自己获取，不靠男人保驾护航。
愿你尊重职业和理想，珍视并捍卫你的自由，最终获得独一无二的风格与能量，也能大方说出蒋南孙那午夜梦回时的肺腑之言——
“没有人爱我不要紧，我爱自己。”
“最有勇气的事，是想着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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