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末有赠书福利)
最近,薇娅带领团队回到了她的老家合肥,和当地的官员展开了一场合作会谈。
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网络上不少“键盘侠”却将炮火对准了薇娅。
她受到攻击的点除了叠腿的坐姿“不懂礼仪”、“没有教养”外,还有身份及职业,甚至有网友改编古诗来进行取笑:
这样的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目。

侮辱背后的男性自尊

作为“带货一姐”,薇娅在电商界的地位不言自明。
她代表着一群非常优秀的青年女性:尽管出身“草根”群体,但凭借努力闯出了一片天,做成了行业中的佼佼者。她们不仅实力过硬,而且够拼、肯吃苦。
而薇娅遭受的侮辱,也有着特殊的象征意味——
“薇娅们”越是积累了雄厚的财富、越是占据着不一般的社会地位,就越会让一部分男性感到不甘。
生长在男权社会中,男性向来享受着得天独厚的性别红利,同时,他们也背负着“成功”的期望。
在性格层面,他们是很复杂的个体:一方面,有着很强的自尊心和优越感来维护自我;另一方面,又时常表现得十分敏感,生怕自己的权威被人撼动或威胁。
在社会分工上,男性往往需要“对外拼事业”。所以一旦女性崛起,必然会影响到部分男性既有的地位和权威。
“不如女人”这一事实,严重威胁到了他们一直苦心维护的“脸面”。
图/Giphy
于是他们反击。
女人事业有成,他们就会酸言酸语,要么造谣女性靠睡上位,要么像这次针对薇娅一样,转移焦点、倒打一耙。
他们不敢承认女性的价值,也不愿面对女性优秀的现实,只能在疯狂的中伤和打压里企图麻痹和欺骗自我,从而挽回一点自尊心。
有意思的是,随手搜索“男性”“自尊心”等关键词,网页中显示靠前的资讯大多是“女性不要打击男性的自尊心。”

总而言之,女性又是部分男人“脆弱自尊”的不折不扣的“背锅侠”。

“无差别的扫射”

针对女性的无休无止的谩骂并不少见。
前段时间,网传南方科技大学物理系教授李淼在学术讲座中讲黄段子,暗示“黑洞”是女性阴道口,称“男生再想一想,女生就不要想了”。
到了提问环节,有位女同学指出了他的不妥之处。根据报道,李淼称现场已向提问女生道歉。
但从李淼事后发布的多条微博来看,他悔改之心未见,不爽的情绪倒是很强烈,态度上也充满了攻击性,还给学生扣上了立场有问题的高帽。
这样的表现可以说相当典型:在日常生活中,部分男性下意识地对女性进行言语、行为上的羞辱。而一旦被指出来,他们又很可能会恼羞成怒。
图/Giphy
身为一名女性,从我的学生时代起,与此相关的记忆就特别鲜明。
青春期的时候,不少男孩子误以为谈及与“性”相关的事情,便意味着他们拿到了打开成人世界的钥匙,是一种走向“成熟”的表现,所以他们口无遮拦,尤其喜欢用各种粗俗的言辞,对女孩正处于发育期的身体评头论足。
大学时候的游泳课,这种情况也并无好转。在我的印象中,总有一些男孩子三五成群地在角落里,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总让我感到特别焦灼和不适。
这样的场景你可能也不陌生:路边的烧烤摊上,几个大老爷们一边喝着啤酒、吐着烟圈,一边吹嘘自己“睡过多少个女人”。如果他们的行为遭到女性的拒绝和抵触,那么这些不够顺从的女性则很大概率会被不断抹黑。
图/《问题餐厅》
无论是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还是实实在在的线下生活中,女性在公共空间遭受的谩骂和侮辱,绝非仅仅是一个又一个毫无关联的意外,而是有着相似和固定的内在逻辑:
女性因为什么被骂或许在其中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对女性的谩骂是被默许的。
施加语言暴力、甚至其他暴力的人,往往能够免于受罚和担责,或只得到了微乎其微的惩罚。
当伤害和冒犯已成事实后,选择维护自己的权益有时候反而会带来二次伤害。对此,很多女性会在反复权衡后保持沉默,而这又被默认为等同于原谅和就此翻篇,给更多施害者提供了效仿的勇气。
面对这种困境,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认为美国众议院议员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的应对方式是值得借鉴的。
她曾被同事约霍(Ted Yoho)当众羞辱,最终,迫于种种压力,约霍不得不向她致歉。可是在道歉时,约霍却态度轻佻,甚至提及他的妻子和两位女儿,以树立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形象来为自己的丑陋行径寻求挡箭牌。
很显然,科尔特斯根本无法接受,于是她选择了在媒体前公开表态。
她直接戳破了约霍言辞中的虚伪:如果“约霍们”总是拿其他女性来为自己开脱,那只能证明,他们在默许其他男性也可以肆意攻击他们的母亲、妻子和女儿。
图/微博@字幕少女
同时,她也用行动表示,冒犯与伤害造成后,女性可以选择沉默和放下,但女性同样拥有站起来向施暴者说“不”的权利与勇气。
“女性被生养,绝不是为了被男性虐待的。”

“正派的”男性

在受到伤害后,女性应该采取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个恶语相向的人?勇敢表达、据理力争的科尔特斯提供了一种思路。
但是,为了消除针对女性无差别的攻击,最关键的是施暴者能停止伤害和主动担责。
回到科尔特斯的演讲中,她曾反复提到了一个词:“正派的(Decent)”。
在她看来,那些懂得自重和尊重他人的男性才担当得起这个形容词。
她并非对男性提出了必须保持完美的要求,而是在强调及时改正的重要性。如果能够做到不为挽回自己的颜面或抱有其他功利性的目的,主动承认和积极弥补已经犯下的错,或许才称得上是“有诚意”的道歉。
而尊重他人,是尊重无论性别、职位、阶层、种族的人,是每一个人都该习得的人生功课。
至少,先从停止侮辱女性开始。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生活得如何,取决于一系列整齐划一的标准。有的黑纸白字,有的潜藏潜意识深处。
“女孩要美,女孩要乖。”

“你不是胖,只是不够瘦。”
“没有儿子的女人,还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

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也许符合标准的人生是很好很好的,
可是我偏偏不喜欢
继处女作《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改编电视剧揽获台湾电视金钟奖5项大奖后,作家吴晓乐携新作《可是我偏偏不喜欢》与读者见面。
她以诚挚、洞察幽微的笔调,去揭示那些我们无比熟悉却视而不见的事物。
她写女性之间隐藏的厌女情绪,体察女性潜移默化的“月经耻感”,也自陈母女两代人的冲突与和解,记录回顾与家人相处的点滴;她写自己曾为迎合男友病态节食的经历,回顾言情小说如何塑造了女孩最初的爱情观;写“女神”这个词背后隐藏的陷阱,也反思“年轻人一定要在大城市拼搏”这种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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