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日晚11点,海淀区人民法院外,弦子和她的朋友们的故事,估计让很多人都感受到了浓烈的情绪。
(如果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看这里。)
但今天有这篇推文,是因为我们想要谈谈——在性骚扰事件上,一位女性要把自己的私人经历公共化,要在公共话语空间、法律和争夺一寸之地,到底有多难作为一个非受害者,想要谈论和支持这样的行动,又有多难?
在著名的高分动画片《马男波杰克》(以下简称《马男》)的第二季第七集,我们找到一个绝佳的例子:
剧中的女主戴安,因为一次无心发言,被卷入了有关国宝级男明星——河马哥汉克的性骚扰案件。
她并非是受害者本人,只是看到河马哥汉克之前 8 个女助理都曾指控他性骚扰,戴安在公开场合直言不讳,然后登上了电视新闻——成了反女性性骚扰代言人。
但这事情太不容易了,河马哥是行业老炮,荧幕前一直以好男人形象深受观众欢迎。对于戴安站出来为受害者说话这件事,电视节目主持人的第一反应是: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戴安拿出 8 个不同女性的指控新闻,结果媒体却刻意把这些女性并非“完美受害者”的形象拆出来给大家看——“那是前八个女助理都在撒谎”!他们甚至开始攻击受害者的穿着、犯罪史以及是否有酗酒行为。
在线下公开场合发声,戴安面对就不只是质疑,而是更严重的人身攻击:
观众们一边拥护河马哥正面形象,一边攻击戴安,然后又把攻击范围扩大到女性群体本身
戴安还被河马哥本人当面警告,称自己有权有势,而戴安就是无名之辈,自己很容易可以搞垮她的人生。
戴安也尝试过联手媒体曝光,结果发现媒体的利益相关公司,都正等着河马哥的新节目赚钱呢,名人的名声都不能毁。
而在外饱受打击回到家中后,等待她的是自己丈夫受到的各种各样的恐吓信、谩骂信与死亡威胁。朋友、家人也开始给戴安压力,告诉她不会赢的,还是收手吧。
在丈夫的建议下,戴安终于向现实妥协,决定暂时离开美国,并换了一份工作。
电视里关于河马哥性骚扰一案的激烈争吵,转眼成了枯燥无意义的八卦新闻。河马哥的事业依旧蒸蒸日上,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一场轰动全美国的“性骚扰案”,最终以戴安的沉默,河马哥的胜利告终
以上的故事只是虚构剧情,而在现实中反性骚扰的维权者所受的阻力与困难,相比动画情节只会更多。
在性骚扰事件上,女性维护自己的权益所要付出的代价和面临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复杂。
在当下环境,要把这样维护权益、展示自己脆弱的个人故事公共化,并且日复一日地持续坚持下去,需要一个人乃至一群人莫大的心血与付出——他们的勇气、信念、自我疗愈的能力,还有社会上其他人们支援的力量。
同时,也更能像弦子不久前在 BottleDream 职场反性骚扰工具包发布会现场所说的:
“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我们可以将这个行为变成一个机制,同时在法律层面进行各种各样的完善,我们才有可能做到(反性骚扰)这一点。
“当所有的企业发现,在这个社会上做一个公平的、透明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好处更多的时候,我们才能够真正期待企业去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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