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6-27日,由母基金周刊主办的“2020中国母基金年会-产业投资新十年”在南京国际青年会议中心举行,携手来自国内知名机构LP、母基金、产业集团的嘉宾齐聚南京,共话中国产业投资新十年,开启中国投资新征程。
在主题为《产业与资本的协同与放大》的圆桌论坛上,星界资本董事总经理兼首席财务官金进贤主持了本次论坛,新东方产业基金管理合伙人赵征,盈峰集团董事总经理盈峰投资总裁李明旭,东南集团总经理方国,高特佳弘瑞投资执行合伙人范大龙,东方嘉富创始合伙人徐晓,一起探讨了在产业与资本有各自诉求的条件之下,如何实现产业与资本的合作共赢。
以下为圆桌论坛各位嘉宾的发言实录,经《母基金周刊》精编整理,有删减:
疫情之后的新机遇
金进贤:从上半年开始,疫情对我们的实体经济和投资影响都非常大。虽然后续慢慢恢复了,但对产业和投资还是产生了双重的影响。第一个议题想请各位嘉宾给我们分享一下,在疫情期间受到了什么样的影响?我们怎么来应对疫情?我们在疫情之后看到了什么样的机遇,同时还有什么样的挑战?我们是否会调整我们的投资策略和投资方向?
赵征:自新冠疫情爆发一直持续到今天,线下的教育机构受到很致命的冲击。据我们观察,50%的线下机构倒闭了,这样竞争激烈程度一下就降下来了。同时线上教育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机会,但问题就是我们是否能够抓住这个机遇。这个时候创始人或者核心团队的判断能力特别重要,他们是不是真有非常强的应对这种危机的能力,迅速调整他们的产品形态和销售模式。现在我们可能看到这个疫情呈现常态化的发展状态,对大家的影响都非常大。大概在三年前我们就已经开始布局线上教育这个赛道,随着疫情的到来加速了线上的发展,我们的投资方向,就是基本不投纯线下的传统模式,更多看重教育企业的创新形态。也就是说,我们投的是未来的创新的模式,而不是传统的封闭的线下学校或机构。所以我们今年的投资步伐完全没有放慢,甚至局部还在加速。比如投了一些从事SAAS、PAAS的企业服务公司,因为它们在不断地改变各个传统行业,如金融业、地产业,教育行业作为技术应用发展最慢的行业当然也在持续受益。
教育部和德勤公布数据表明,教育市场规模已接近两万七千亿,每年还有超过15%的增长。在这样的市场规模下居然只有不到20家上市公司,而且里面有一半还是重资产的。我们觉得未来这样市场规模的行业,应该至少有50到100家企业。
李明旭:最近我常听到一种观点:作为一个好的投资人,我们应该珍惜每一场危机。因为在实业领域,每一场危机都是危机并存。我们布局在大消费领域,主要在母婴这个赛道精耕。这个赛道也是危机并存,我们收购了自主品牌贝贝熊,本来今年想孵化它主板上市,但上半年的收入受疫情影响,严重拖累了今年的财务表现。但在实业界,同时也存在一些新机会,比如我们收购的另一家公司盈峰环境,就拿到了一个大订单PPP工程。所以疫情让我们调整了投资方向,我们开始更聚焦毛利率更高的环卫行业。总结起来,我们认为疫情之下,多元化产业会带来多元化的机会。
方国:从我们关注的角度来看,疫情没有带来太大影响。我们整体对子基金和直投项目的投资布局主要是围绕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线上教育、智能制造等产业链来设计的。新冠疫情以来,按照“在危机中育新机,于变局中开新局”的精神,我们持续对既定的布局加大力度,在疫情期间正常开展线上的投决。具体的投资项目也进展顺利,有些我们准备投的项目,因疫情原因估值还有一些上涨。
范大龙我们的投资的方向是医疗行业,医疗行业天生的抗周期和逆周期属性,疫情不但没有带来影响,反而是一次快速发展的机会。所以像我们过去投的IVD企业,尤其是做新冠检测的,收入暴增,现金流特别好,所以根本就不再需要一级市场融资了,也加速了IPO的进程。但我们对此也做了反思,我认为疫情不应该是一个常态化的东西,它给医疗行业短期内带来了一个很大的泡沫,同时也给这个行业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第一,从国家层面看健康医疗会被提到一个国家战略的高度,未来的医疗投入会更加加大。第二,疫情让我们认识到自己身体的重要性,未来健康意识的觉醒会催生出新的市场机会。但同时也带来一些问题,就是医疗行业企业的估值都特别得高,这可能在明、后年带来大量减持使泡沫破灭。最终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随着科创板,创业板注册制,港股18A,上市变得便利,但一切都会回归价值,只有好的创新医疗企业才能脱颖而出。
我在此还要强调一下医疗行业的特点,这个行业里人才最重要,人才是老大,资本是追着人才走的,不像有些行业有了资本人随便招。我们看到很多科学家创业都很快,三四年就可以实现IPO,这就逼着投资人投资阶段要提前。医疗行业是技术发展最慢的一个行业,这造成了它的壁垒非常高。
徐晓:我非常同意前面四位嘉宾所讲的结论,从大的方向来讲,疫情并没有改变我们大的投资策略。我们从基金业务发展开始,就专注于做三个方向,一个是先进制造,第二个是信息技术,第三个方向是医疗健康。我们也比较早地在这三个方向上做了两个细分方向的布局,一个就是自主原创性的技术,第二个是传统行业的数字化。但是从每个具体的行业去看,我们觉得还是有些行业受到了疫情比较大的影响。比如说跟出境旅游相关的行业,像航空业,空客的供应商在欧洲的订单减少了50%左右。所以从长期来看我们依然乐观,但短期我们还是会谨慎一些。
产业如何与资本实现结合
金进贤:第二个议题我们讨论一下产业和资本的结合,产业如何跟股权投资进行联动和结合。表现上看产业可以给被投企业带来很多优势,反过来做股权投资又可以帮助产业驻扎到更多原来看不到的角落,可以防范新的竞争对手或者找到新的机会,也请各位嘉宾给我们分享一下,你们如何在产业和股权投资间进行联动和合作。
赵征:我们比较简单,因为在教育产业里新东方也算龙头企业,极少有我们没有覆盖的产品或者是赛道。我们会推进与合作伙伴的业务合作,一方面不断增强新东方在产业里面的渗透力,另一方面也帮助我们理解更多创新的企业和业务,再有就是我们会从中挖掘很多投资机会。但我们也有相对谨慎的地方,我们不会投处于天使阶段或A轮前的教育企业,因为这个行业的门槛相对较低。简单举个例子,例如新东方中关村总部周围,存在着不少于二十家做留学相关的各种各样的公司。我们就会让他们自然淘汰,跃过一些门槛,发展到一定阶段才适合我们的投资,一定意义上才能为家长和学生提供真正优质的服务,创造自身价值。同时,教育产品又不同于普通的消费品和互联网产品,教育这个行业是典型的效果滞后、幸福感滞后的。从概念到最终达成效果,需要非常关注内容、产品的迭代和其本质,需要付诸极为个性化的服务才能保证留存,保证可持续性。作为产业背景的投资人,很多时候我们要学会跟时间做朋友,需要慢下来反复认真思考,选择适合的公司进行真正赋能。
李明旭:我在清科会上听到一组数据,2019年还有25000家的PE机构,到今年只有17000家了。我觉得在座的都是投资业绩不错的人,我们的依托就是产业,产业是我们的宝藏,我们可以从中挖掘出价值。总结一下产业与资本的结合,CVC产业给我们提供的东西,第一是价值挖掘,第二个是价值判断,第三个是自我孵化。从价值判断的角度我们可以避开许多坑。象今年浮现出了很多很热的AI项目,创业者也对我们说额度非常紧俏。但我们找了相关专家,专家的反馈是这个项目用了离线技术,而离在线一体化技术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从这个角度来看,项目逻辑是有瑕疵的。这就让我们从价值判断的角度避开了这个坑。
方国:作为国有基金,我们的投资方向必须是围绕我们集团战略定位来开展,稳中求进。当前长三角一体化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其经济体量约占全国经济总量的四分之一,是我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和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而南京作为长三角一体化区域的特大城市,正全力打造创新名城美丽古都,所拥有的政策环境、人才资源、产业资源丰富,今年在建立健全“4+4+1”主导产业发展体系基础上,相继推出的南京“四新行动”即新基金、新消费、新产业、新都市,以及八大产业链,分别是软件和信息服务、新能源汽车、新医药与生命健康、集成电路、人工智能、智能电网、轨道交通、智能制造装备等,并全面实施产业链“链长制”,推动各产业主营业务收入每年增长20%,力争到2025年,形成在全国有影响力的产业链。我们的主导方向因此很明确,致力于与南京市15个高新园区进行互动,寻求多元化多维度合作,打造基金投资生态圈,与基金和产业形成共生共赢局面。我们东南基金不可能遍地都开花,会集中兵力去做人工智能、医疗生命健康、智能制造等领域。
范大龙:所有投资公司最爱讲的故事就是投资赋能,我们也讲过很多,但我们不是凭空讲的。我们采访了二十多个国内顶级GP,我们非常谦虚地跟他们学习投资赋能。我们也在战略、人才、资金、业务,品牌等领域形成了自己的打法。
我觉得产融结合是一个大方向。没有产业的发展,投资就是一个伪命题,投资就是泡沫。我认为真正好的产业足够强大,不需要你太多赋能。投资人能做的就是用资本的力量把产业链进行有效链接。投资人不用去赋能,而是要去做融合。产融结合是非常多元化的,在这个进程中,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是完成自己的市值管理,还是做产业上下游整合,还是做不连续性的创新曲线,或者是纯粹的财务配置。
徐晓:范总相当于站在投资的角度,为整个大的行业去做一个协同或者整合资源的事情。我想回到一个单独的企业资本维度,除去政府引导的资本,单纯的企业资本我们觉得很难做到完全的协同。我们从来不敢轻易与被投企业讲赋能两个字,我们能做的最主要的其实还是给钱,给完钱之后尝试着做自己一点小小的努力。我觉得作为产业下投资平台,一定要清楚自己的定位,第一要完成财务上的回报,第二帮助产业做一些防御性的投资,提前布局一些新兴产业以对冲行业周期的风险。
产业和资本如何实现联动
金进贤:接下来进入最后一个议题,就是产业和资本的联动产业资本在投资时如何变得更加灵活,有更多元化的投资方式,我们想听听各位嘉宾跟我们分享一下他们的机构是如何来做的,他们实现了什么样的组合投资方式。
赵征:我们的资本规划比较清楚,集团在淡化战略投资,尽可能进行中后期的并购,这是一个比较明确的想法,这跟企业自身的包容能力、整合能力有关系,还跟整个大产业、大环境的发展阶段相对应。我们为什么先做成成长期或者VC阶段的基金,是因为从教育产业的市场规模、高离散度、由传统向创新过渡阶段来讲,都还处于早期发展阶段,还没有形成垄断型的头部企业。
新东方集团一直没有放慢线下物理空间的拓展步伐,同时我们也考虑用更多产业基金的杠杆,去吸纳更多社会上的资本。由于我们LP比较多元化,有国内的顶尖金融机构、国外的主权基金、财富管理和家族办公室等等,这些优质投资人是我们最好的合作伙伴。所以,除了带动新东方的资源以外,也能够带动其他的资源进来,共同帮助被投企业提升、成长。同时我们会在国际化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我们在资本运作方面,希望通过产业资金的方式,保有新东方既定的参与比例,同时能够不断加强和社会资本的多元化协作。希望在未来的五年、十年,和我们的合作伙伴建成一个完整的教育生态板块,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李明旭:谈到投资和资本运作的定位,先要搞清楚主体是谁,如果主体是产业的话,在纵向和横向的并购当中,我们去做延伸,无论是直投、产业基金或者并购基金,都是交易结构的手段。如果说我们CVC的职能也是要通过CVC本身去创利实现投资价值的话,无外乎我们的打法是围绕着我们布局的六大产业去做深耕、赋能和价值挖掘。所以CVC在投资前沿做布局,只要逻辑正确,所起到的作用将是决定性的。
方国:我们基金结构是“母基金+直投”,主要围绕区域经济发展需求,开展产业配套物理载体设施建设,打造产业园区经济,再通过资本导入产业集群,即以产业龙头企业的引入为基调,拉动上下游产业赋能,实现产业整体良性上升发展。在这过程中,要全方位论证资本方向与产业需求的契合度,并充分发挥资本和产业的资源属性,以助推区域经济发展需求为最终目标。
范大龙:你一定要知道资金的属性,也就是你为谁服务,底层资金有什么属性。第二个是底层资产,组合一定要非常漂亮。至于资金和资产中间的东西,不管是基金还是母基金都不过就是一个壳。我们最终是连接最底层的底层资产和最上层的资本资金,然后把它们的配置实现最优化。我们在不断变化的资金和资产当中寻找不变,形成我们固定的一个模式和合作伙伴群体,最终找到我们的舒适区。 
徐晓:这个问题我们会从两个维度来看。第一个维度我们还是把投资本身当成一个产业在做,因此要符合投资行业本身的规律,所以我们会按照整个资金的属性,去做其中的细分产品,包括我们做一级市场、二级市场、母基金,也有定增的业务。我们根据资金属性来做资产的配置,来做产品的投资策略研究,一定是要符合投资行业本身的规律。第二点就是配合产业方的诉求,从母基金到直投再到并购,以及二级市场的资本服务,用各个产品线共同形成漏斗效应,最后在这当中可能有幸筛选出一到两个合适的标的,或者一两个方向性的产业,但这个漏斗效应本身也还是要符合第一个行业规律的特性去实现的。
金进贤:我做一个小小的总结,首先疫情是一个压力测试,我们在座的五位嘉宾所在的机构完全经受住了压力的考验,第二未来十年我们的产业资本是大有可为的,第三点建议大家听从一下范总专业医疗投资人的建议,在忙于工作的同时,请大家多花一点时间给自己。我们希望在未来的十年中,能够为整个行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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