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之后”蔡苏娟：一个不能见光的女人，却让无数人见到了光！

我从没有问过一次上帝，为何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只是问你要我如何行。

蔡苏娟

蔡苏娟（Christiana Tsai，1890年2月12日-1984年8月25日）是一位中国基督教布道家、作家与知识女性，《暗室之后》的作者。

1890年2月12日（清朝光绪十六年），蔡苏娟出生在中国南京的一个官宦世家，父亲是清朝末年江苏省的府台。她在24位弟兄姊妹中排行第18位。蔡苏娟16岁时，在美北长老会传教士查理李曼（Charles Leaman）设立的明德女子学校就读期间，不顾家庭反对，接受了基督信仰，随后又成功地带领全家55人都接受了基督信仰，并与美国传教士玛丽‧李曼（Mary Leaman）广传福音，并致力于编写注音符号版的中文圣经。1921年她与李曼女士到美国各地证道，并曾受到哈定总统的接见。1931年冬天，蔡苏娟在上海罹患严重的疟疾，时值日军侵华，无法得到适当治疗，最后导致眼睛无法见光，中耳受损，此后多年必须居住在暗室之中。

1949年，59岁的蔡苏娟与玛丽‧李曼迁往美国宾州兰开斯特的乐园镇（李曼故里）养病。虽然她非常希望继续服事基督与传福音，但自己年老衰弱，不觉得有什么前途。然而她于暗室之中所写的文章却极具穿透力地带给当时代年轻知识分子极大的鼓励。成千上万的人慕名前来，在病榻前聆听这位属灵巨人的劝勉。这其中包括葛培理（Billy Graham）牧师与全家。

许多年轻人，将她的鼓励信息录下，广为传播。后因机遇，让她在1953年由芝加哥慕翟圣书出版社出版了她的口述见证《暗室之后》（Queen of the Dark Chamber），当时非常受欢迎，并被译成50多种文字（1957年中文本岀版）。英文版由葛培理牧师亲自作序推荐。

之后她在一间不透光的暗室里招待了许多访客，为他们作见证，并出版更多著作，包括《蔡苏娟－暗室之后续本》、灵修默想集《暗室珍藏》等。

蔡苏娟姐妹于1984年8月25日在美国兰城逝世，享年94岁。

她的一生极具传奇色彩，经历晚清、民国、中共及美国四个人生阶段，但不论上帝如何带领，她始终满怀喜乐于信靠地跟随。她的名言，“床榻不是我的监狱，乃是受训的学校；圣灵是我的导师，访客是我的功课”，“我从没有问过一次上帝，为何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只是问你要我如何行”成为很多遭遇病患之人的鼓励。

蔡苏娟——暗室之后

作者／陳瑞伯

来源／《亞洲聖徒小傳》第八篇

转自《拾珍季刊》二零一六年夏(116)

编辑排版／随手君（ID：suishouchuanfuyinjun）

一、生在显宦之家

在南京城内，江苏省巡抚衙门裏，署理巡抚蔡（兴华）大人的正夫人，诞下了第7位小姐，就是本文的主人，蔡苏娟小姐。她是弟兄姊妹中的第18位，她的父亲也嫌太多了，所以她的乳名就叫「太多」。

她的生日是中国农曆二月十二日，花朝——百花的生日；神赋予她的生命，要叫她在灵界开出灿烂的花。

富贵之家，人口众多，在物质享受方面是优裕的，但在人性方面，却有不少的争竞、嫉妒、怨毒存在。七小姐少年曾割臂疗亲——中国传统的愚孝，也受到父母的锺爱，她却是悲观的，常常茹素，诵念佛经，几乎进尼姑庵去修行。

她要解决她内心的不安，办法是离开家庭，并进一间外国教会办的学校去学英文和钢琴。她当时的心意是：

「我不要他们的基督教，但是我要做个知识份子，不愿做个糊涂人。」

她家为了怕她因鬱闷生病，准她进李曼先生（Charles Leaman）在南京办的明德女子中学，李曼小姐（Miss Mary Leaman生在中国，爱中国，后来加上China在名字内）亲切地接待她。她虽然想作一个住读生，但学校和家庭都怕她娇生惯养，不能和贫穷的女孩子一同生活。蔡夫人特为她备了一架人力车，作走读的代步——已经比传统的轿子简便多了。

某次回家途中，一位外国女子向她和蔼地微笑，给她很深刻的印象。以后，她查出是德爱伦（Miss Ellen Dresser）。

二、接受「世界的光」

蔡玲芳——苏娟小姐的学名，又转到苏州一间贵族化的女子学校。她对英文和钢琴很用功，但基督教和其有关的一切总是拒于心门以外。礼拜，不是推头痛逃避，就是带小说去看，不独讨厌听道，还公开反对。

一位美国佈道家，用英文在礼拜堂传道，神藉着她喜欢英文来吸引她归主。在那短短的时间，她放下心门的闩静听。题目是「耶稣——是世界的光」。他说：「若是一块木头放在黑暗的地方，所有的毒虫都愿意躲藏在它底下。假如我们把木头翻开，光一照，那些毒虫都跑了，因为牠们爱黑暗，恨恶光明。我们人类的心也是这样，若是我们没有耶稣——这世界的光，在我们心裏也是黑暗的，就有各种罪恶的思想充满在裏面，当我们一接受了祂，祂就进入我们的心裏，成了我们的光，一切的恶念，因为受了祂的光照，立刻都赶了出去。」

她从小最怕虫，这个比喻深入内心。一天她们在玩木槌球，她發现一块很光滑的石头在草上，她马上想起那光的比喻，就用玩球的木槌撬起那块石头，当光照到石头底下，立刻看见一条大蜥蜴，一条蜈蚣，和许多小虫，东奔西跑的逃走，因为有光照着牠们。忽然有个声音在她心裏说：「妳正像这块石头，外面光滑美丽，可是裏面却是充满了罪恶！」

她现在看出她以前遵守中国传统的慈爱、正直、诚实、道德，不过都是假道学，是外表的。在她的内心，实在是个罪人。因此，她马上放下木槌，急忙回到寝室，立刻跪在床前祷告说：「主啊！饶恕我的罪，并且使我明白你的旨意。」说完，急急地站起来，心不住地跳，脸也胀红了，结果她找到了平安；罪的重担，悲观与不信的恶心都离开她了。从那时起她就爱读圣经，因为她从经裏找到了安慰。

三、见证与逼迫

蔡小姐把她怎样找到平安，怎样得着基督的见证告诉同学吴小姐，她立刻受了感动，也接受耶稣做她的救主。吴小姐的未婚夫的妹妹，也和她们同学，写信告诉她哥哥。吴家也听到消息，双方家庭都非常震怒。有天，吴小姐的一个亲戚来接她回家，上船后，他拿出一把剪刀和一根绳子给她，说：「妳信基督教，羞辱了妳的家，……不要妳再做他们的女儿，妳若不放弃妳的基督教，妳现在就可以拣选任何一个办法，就是用这绳子自己吊颈，或是用这把剪刀自杀，或是跳河了妳一生吧！」

吴小姐的回答是：「我不能捨弃耶稣，……我已属于祂，你们可以取去我的命，但是却不能伤害我的灵魂。」这个亲戚因为她意志十分坚决，就没有迫她自杀。

蔡小姐信主后，虽然有软弱，在超度亡父法事的仪式中当孝女，自觉矛盾，这是属灵失败的阴翳，曾压了她心上好久。直等到她明白了：「我若承认我的罪，耶稣是信实的，是公义的，要赦免我的罪，洗去一切的不义。」她也决心不再和一切属世——属魔鬼的妥协。

她不久受水礼加入教会，却没有勇气告诉她的母亲。写信给嫂嫂将信主经过婉转报告。她母亲写信叫她马上回家。她见到母亲和她的六哥，他惨然的说：

「妳羞辱了全家！叫妳去受教育——不是叫妳去吃洋教！」他们把她手裏的圣经和赞美诗抢过来，拆开，一张一张的丢在她的脸上。她惊奇她家裏的人，有这种野蛮的举动；因为他们素来客气有礼的。她当时一声不响，安静地仰望神。她忽然看到一个异象，基督在十字架上，头戴荆棘冠冕，手上钉着钉子。所以他们的无礼和辱骂，她能忍受，一直默不出声。

她的家人觉得没有办法动摇她的信心，像看管犯人一样留她在家裏。用许多方法讥讽她，她谢饭，就有人说：「妳若头痛，最好离开桌子」。她在床边祷告，姊妹看见就说：「她病了，我们去请医生吧！」婢僕们看见她，嘴裏唧唧咕咕，小孩子躲避她。她不争辩，只一心祈求神，给她智慧和怜悯。

她的八哥读狄更斯的双城记，喜欢这故事，对她说：「让我们一块儿译成中文吧？」有一天他说：「告诉我甚麽是基督教，妳为甚麽做基督徒？」她把光照在石头底下虫的故事，和她怎样知罪、认罪、如何信耶稣，求神赦免，如何得到平安喜乐的理由全告诉了他。他回答说：

「那是宝贵的经历。我觉得我们这样恶意的待妳，但妳好像比以前更加喜乐，我想我也愿意信主。」

她母亲为这事哭了7日7夜。以后对她说：「七女！我要将嫁妳出去，这裏有许多美丽衣服，和各种首饰，都是为妳预备的嫁粧。」

她回答说：「啊！母亲，耶稣爱我，在世上没有甚麽可以同祂的爱相比，我不愿意嫁出去。」

母亲在无可奈何中对她说：「七女！我不愿意留妳在家裏，让妳去迷惑妳的兄弟信妳的基督教，妳还是回到苏州去读妳的书吧。」

四、圣灵的果子

她毕业了，有很多好的职位等着她。但蔡小姐觉得最重要的事，是回到南京带领她全家的人到救主施恩宝座前。就婉谢了一切的邀请。

回南京首先访问李曼女士，她问，「妳愿我在福音工作上协助妳麽？」李女士起初惊奇，却高兴地接纳了，并且同意在她那裏工作，在家裏住。

母亲起初冷酷地拒绝信耶稣，说：「除非我死了，放进棺材，钉上了盖子以后，我才会信妳的耶稣！」但她母亲喜爱听音乐，一天她听见蔡小姐唱「祂领我」，她听得入神的说，「多麽美丽的音调！再为我唱几遍」。她立即唱了几遍，又教她母亲唱。母亲喜欢听故事，又不识字，蔡小姐把圣经裏的事实讲给她听。没说那是圣经裏的故事。

母亲吸鸦片烟成瘾，成了她接受基督的拦阻。

中华民国建立以后，国法不准吸鸦片烟。她母亲怕犯法，想戒烟。蔡小姐劝她到南京基督教妇女医院去。戒烟是极痛苦的事，她和李曼女士每晚为她母亲祷告。一天她告诉蔡小姐说：「若是妳的耶稣能使我戒掉这个嗜好，我就相信祂」。她回答说：「不要说『若是妳的耶稣能』，只要相信祂能！」

当晚她母亲见到一个异象，就是耶稣站在她面前，将祂荣耀之光遮蔽着她。此后很和缓地把烟戒掉了。回家时已经成为新人，真是充满了喜乐。首先到家庙中把偶像一个一个扔掉，把一个拜了100年的镀金观音送给李曼女士，用以见证蔡家的偶像都摔碎了。以后是哥哥姊姊们也信主了。

一个受制魔鬼疯了的表妹，力能扭断锁鍊。见着蔡小姐，再三喊着：「七姐的耶稣救我！」蔡小姐奉主耶稣的名，命令邪魔离开她表妹。她立刻仆倒，邪魔就离开了。以后这表妹进了德茜小姐（Miss Dresser）的圣经学校。

每年暑假，蔡小姐请七间女子学校的学生同渡暑假。在国立女子师范教课，下课休息时对学生传讲基督的福音。内中有72个学生接受了耶稣。南京有报纸说：

「国立女子师范请一位音乐教员，结果是一个基督教宣传者，她教这些女学生大声哭喊：『神啊！神啊！』使她们做基督徒。学生的家长都起来反对了。」

蔡小姐的反应：「没有关係，为主耶稣的名受侮辱，实在是极大的荣耀！」

因为有学生的母亲们，用要吞服鸦片丸自杀，来恐吓她，不让她接近她们的女儿。但蔡小姐站稳基督徒的立场。

校方从天津聘来担任教务长的卜小姐，自命「全世界都可能转向基督教（拍着胸），惟有我永不会信！」且存心严厉对待基督教学生。并把女孩子们藏在床褥下面的圣经找出了37本，用稻草生火在院子裏烧。并禁止学生去蔡小姐家裏，但圣灵动了善工，她也信了主，为了守主日，自动辞去主日也要做事的教务长职务。以后卜小姐参加教会工作，并无工资，成为神能干而忠心的工人。

五、信心的脚踪

司狄威米顿（Mr．Milton Stewart）奉献的福音专款，请了许多著名的传道人来中国，在许多大城市领会。蔡小姐担任他们的翻译。她自己也向非基督徒讲道，北方的北戴河、江西的牯岭的基督徒领袖的聚会中她也在开会时说话。也向国立学校、教会学校的教员和学生讲道，也向医院的医生护士讲。也在各教会的礼拜堂向群众讲道。她在中国本部十八省，走了11省。

她也深入过乡村，乘过摇橹的小船，坐过独轮的羊角车。与村乡的小商家，乡间的农民谈过道。

有一次，一个中年农妇，热切地欢迎她们，说：「神真的打發妳们来。我的水牛病了，我想牠会死，妳们能进来为祂祷告吗？」蔡小姐她们没有笑她提这样的要求，因为知道水牛是农家主要的动力和重要的财产。她们为水牛祷告，结果水牛的病好了。

有时，人们见她们来了，就猛力关上大门。她们就挂起大诗歌，弹起六弦琴，开始唱诗，一而再的唱，围拢来的群众有些也会跟着唱了，她们把诗歌的意思解释给听众。再唱。唱完由蔡小姐站起来传信息，用合乎听众经历的话语讲，使他们明白而接受，神使得救的人数加增。

1921年李曼女士回美国度假，蔡小姐与她同行。在旧金山蔡小姐获一个很深的印象——美国佛教庙。它的佈置很像基督徒的礼拜堂，坛上供有贴金的菩萨，用中国女人绣金的裙子当帘子，一个尼姑在坛边敲钟击磬，一个剃光头的白人穿着褐黄色的袈裟，对听众讲，耶稣十二岁的时候，不是到圣殿，乃是到佛教庙受佛学教训。讲完收捐，唱佛教祷告歌，音调和基督教赞美诗一样，结束时，和尚奉菩萨的名向听众祝福。——模彷基督教来拜木偶。

拜菩萨的人中有一高一矮两女子，蔡小姐在路上截住她们，向她们见证自己在中国原是拜菩萨的，但永找不到平安，要找平安的路，唯有是经过主耶稣基督。那高的女子说，她是马礼逊（Robert Morrison）的亲戚，她曾去过当地所有的教堂，但是她的心，从来没有找到平安！蔡小姐要告诉她的地址，请她来谈，却被那个矮的女子阻止了。

蔡小姐应邀对底特律的长老会大会演讲，在芝加哥对慕迪圣经学院的学生演讲。在纽约对新新监狱的犯人讲道，许多人都表明真正信耶稣，散会以后，那些人站成一排，一一和蔡小姐握手，有的眼泪滴在她的手上。好些人说：「我要与妳在天堂相会！」

蔡小姐在美国许多地方对小孩子讲道，她给每个小孩子一枚有孔的中国铜钱，叫他们把这铜钱绑在拉窗帘的绳子上，记得每晚放下帘子时候，就是中国的早晨，请为中国人代祷。十几年以后，中日战争發生了，以前那些接受中国铜钱的孩子都成人了，曾写信给报纸，建议美国所有的孩子，记得每晚放下窗帘的时候，请为中国代祷。

六、暗室之后

1931年在南京，蔡小姐正在帮助李曼女士将全部圣经加上注音符号。一个早晨，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房子忽然围着她旋转，光好像刀戳她的眼睛，身体僵硬得像死尸的冷慄，她不能说话，仅能發出呻吟的声音，手也不能动。李曼女士如僕役们小心照顾她，在牆的四围挂上深色的帘子，使光不能透进来，又用黑带遮着她的眼睛。有17天不能吃，不能动，8个月不能说话，一年半不能睁开眼睛。

她躺在床上，一有痛，便难过得要死。她看见一个异象，一顶美丽的冠冕向上升，听到悦耳的歌声，她对自己说，「那是欢迎啊！」她却听到一个声音说，「不是欢迎，是预习而已」。她醒来听到李曼女士在床边的祷告和呜咽之声。病才开始回復。

第二天邓尼司医生（Dr．Daniels）的通知，说：「我们诊断这个病症，是玉蜀黍症和脚气病，无药可医，只有勉强她吃点东西。」——经过16年长久痛以后，才查出是恶性疟疾在她的骨髓裏。她虽然在暗室裏的病床上，但她觉得神的爱，神的光没有离弃她。

一个18岁的小妇人，常被她的丈夫毒打的逃走出来，要找一个不出门，不会为她丈夫找到的地方工作，被人领来为蔡小姐作伴。她是一位天生的护士，休息时，很快的学会读，写注音符号，在本子上记了许多护士记录。她能凭着蔡小姐呻吟的声音，辨别她所需要的。年復一年的看护病人，从来不表示怨言或诉苦。

暗室是老鼠最喜欢的地方，病人受到骚扰。一天，晨光未露，蔡小姐听到小铃叮噹的声音，女僕發现一隻白波斯猫，颈上繫有小铃，她们不能留下别人的爱物，李曼女士把一张浅红色的福音单张繫在猫颈上，再打發牠走，过一会牠又回来，只是单张不见了。李曼女士再另外繫上一张，又打發牠走。这样，猫——传道者，送了许多单张给许多人。不久，牠不再离开她们，老鼠也很快不见了。

蔡小姐的住房窗外一码处，原有一株小桃树和一棵桑树，夏天太阳从空院子裏反照，房子裏特别亮。她病后，朋友送来三棵树，种在离院子几码外，没有多久，院子裏又长出三十棵树——自然长起来的，位置的妥当，比人刻意安排的还好，又长得很快，三年之间，枝叶形成一柄大伞，浓荫满院。

蔡家的老门公，从前蔡小姐请他信耶稣，他从来不回答。当他听医生说她活不过三天，他跑去看牧师说：「我要和七小姐同去，我要忏悔我的罪，同她一道去。」在蔡小姐几乎到了尽头的时候，老门公归主了。

蔡小姐能够对同情她病苦的朋友说：「我不孤单，主是我永远的伴侣——真正的朋友，我是这暗室之后，祂是我光明之王。」

七、旷野到乐园

中日战争开始，蔡小姐和李曼女士逃到上海租界，租住在法租界一个白俄女房东的楼上。这白俄女人吸烟、酗酒、跳舞、赌博都来，穿过的衣服，捲成一团，丢在衣橱裏不洗不整理。和同居的男友争吵打架。但受了蔡李两小姐的薰染，最后接受了主，把腐败的生活完全改变过来，过勤奋、整洁、读经的生活，又用祷告帮助她的男友。终于有一天，神听了她的祷告，他悔改了，并带她到礼拜堂行婚礼。

太平洋战争發生后，她们的物质生活很艰苦，李曼女士还进了日军的敌侨集中营，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但她们都用感恩的心来承担，已感动周围的人认识基督，替她治病的不信神的医生马太尔（Dr．Martial）和夫人，两年后也信了主。他们劝她离开疟疾气候的上海到美国去。

主三夜连续对她说：「女儿！妳的忠贞救了妳，到平安之地去吧！」

1949年1月18日，她们乘威尔逊总统轮离开中国，以后住在宾夕凡尼亚州Lancaster Paradise 的李曼地 Leaman Place。同居的是 Miss China Mary Leaman，她是蔡小姐属灵的母亲；Lucy Leaman是Mary的妹妹，她还有一位堂妹妹。4位中西的病人和老年人，住在这「乐园」（ Paradise），也真形成了地上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