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意义在于,即使是地狱也是在最高处。
——《北上广不相信眼泪》
北上广当然不完美。
就像纽约伦敦巴黎同样不完美一样。
但是,为什么你要去那里?
很简单,因为在所有的选项中,这是最好的一种。也是所有灵魂还没死去的人,应该首选的定居之地。
理由?
理由同样简单。因为它冷酷、拜金、势利、拥挤、步步维艰、压力山大。
有一个电视剧,名叫《北上广不相信眼泪》,我相信,这也是一部人的恐惧。是的,北上广很无情。
既然无情,为什么还要去?
就。因。为。它。够。无。情。
够无情的地方,就会一是一,二是二。
你声音大,没用。你眼泪多,没用。你同伙厉害,没用。我只认实力。你有,牵出来遛遛。没有,那就呆在底层。愿赌服输,没什么娇可撒。
它就是这样不讲情面,也不跟你玩虚的。
于是够公平。
够公平,对于你和我这样毫无背景、资源和人脉的人而言,这就是奋斗的天堂。
天堂不是珍馐满屋,裸女遍地,人人永生。
天堂是最合理的秩序,最公平的规则。每一个人,都能在这里,得到正向的激励,积极的反馈,和微观可行的进步。
就凭这一点,在小地方与大城市之间,你当然应该选择后者。因为后者更适宜奋斗,因此更宜居。
有人说,小地方重人情,大城市重利益。
言下之意,指责北上广太拜金,太势利。可是,这不是很好吗?
驱利是人之本能。
在一个熟人社会,大家因为道德成本太高,可劲儿地装“视金钱如粪土”的圣人。但心底那股“我要钱,要大钱,要发财,要暴富”的念头,从来没有熄灭过。
这就会导致一种令人很难受的现象:跟做贼似地,幽幽黯黯、偷偷摸摸、猥猥琐琐地追利。
比如收贿,比如潜规则。
但是,在一个拜金风气很重的地方,人人都以赚钱为目标,那么,逐利就变得光明正大。
逐利一正当,市场必然公开化。
我给你商品,你付钱。
我给你服务,你付费。
我想要更多钱,那么我提供更优质、更细致、更人性化的服务。
如此一来,我赚到钱,你得到享受。
光明磊落,大家都很爽,1+1 ≥2,双赢!完美!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拜金被视为道德有损这种事情,是我们认知的最大误区之一。
其实有什么不可以呢? 正当地拜,合理地求,只要不违法,不伤害他人,这是天赋人权,谁有资格瞎BB?
至于道德审判,那是傻逼的专利,你我就不要相信了。
前不久,我妹问我:大城市也是吃喝玩乐,小地方也是吃喝玩乐,为什么要去大城市?
我说:我就告诉你一点——北上广深特别势利。
它们的势利表现在对更强、更努力、更有趣、更聪明、更理性、更有见识、更有全球视野的人与生活的迷之追捧。
它们不喜欢得过且过者,也不喜欢没有远见的岁月静好派。
它们反感“差不多就行了”式的平庸,也不崇拜“小富即安”的懒惰哲学,更不追随“做人嘛,开心就好”式的浑不吝。
它们营营役役,它们急功近利,它们好高骛远,它们势利无比,它们的眼睛一直看着高处,它们一直向前飞奔。
正因为这样,北上广深才有着无限可能。
资源,这里积攒得最丰厚。
人才,这里聚集最多。
机会,这里最足。
生活在这里的人,尤其是孩子,有着最多可能性。
以我个人的生活为例。
在广州,我出门一走,随随便便就能遇上一堆留学欧美的人,邻居是留英博士,朋友全家移民了加拿大,堂兄拿了美国绿卡,N多人都在国外呆了多年。
小朋友呢?更容易从他们身上看见这种开放style。
在小区里,遇见一个小男孩,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家伙说:“我的英文名叫Tony。”汗,顿时衬得我无比土鳖。
你可能以为这是特例。不是的,这是普遍现象。我问过不下10个孩子,特么地个个告诉我英文名。
人都是环境的产物。
每一个伟大的城市,都会向你发出不同的召唤。
北京会告诉你:更高,更强。
深圳会告诉你:更聪明,更年轻。
上海会告诉你:更富有,更有品。
广州会告诉你:更公平,更多元。
置身于这些地方,你沿着城市的期待生长,生命力常青,斗志蓬勃,不会30岁就宣告沉睡。
我有一个学心理学的朋友,当初大学毕业时,遇到两个选择:
1是回四线小城,做一个公务员。
2是留在广州,继续研究心理学。
他选择了2。
因为他喜欢心理学,而心理学当时属于冷门专业,在小地方少有用武之地。
相反,大城市以其拥挤的人群,庞大的市场,告诉他:来吧,这里人多,分工细,就业市场高度专业化,你不来这里,就真是缺心眼儿了……
他留了下来。
留下来以后,继续从事心理学研究,因为专注,因为被需要,人力资本一直在快速提升。
如今,事业已经做得如日中天。
和他一样,许多人留在北上广深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人多。
人多好吗?
听起来不像好事。
有一个笑话是这么说的:
北京、上海、广州人在一起聊天。
广州人说:广州地铁太挤了,我媳妇4个月的身孕,硬生生被挤流产了。
上海人说:那你是没见到上海地铁,我媳妇下班高峰期坐地铁,他娘的,没想到竟然被挤怀孕了。
北京人高深莫测地苦笑了一下,说:没见过世面。你们那算什么?北京地铁才真是挤得惨绝人寰。前不久,我媳妇坐地铁,也被挤怀孕了,但你们肯定想不到,他妈的怀的居然还是双胞胎,一个白的,一个黑的……
这当然是笑话。
不过,哈哈一笑之后,你也能感觉到这些城市拥挤到了什么程度。
许多人说,对对对,北上广深太挤了,别去了。
错!
正因为拥挤,分工才会越来越细,人才的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任何奇门遁术、七经八卦、雕虫小技、花拳绣腿,都能在这里找到平台。
比如一个专门卖纽扣的店,也能月流水百万。为什么?就因为人多。
一个专门卖绿色有机黄瓜的店,开得有声有色。为什么?就因为人多。
一个专门提供擦玻璃的家政店,月入十多万。为什么?也是因为人多。
人一多,市场就大,分工就细。
如此一来,每个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一点事情,其他的,享受他人的服务就好了。
我也是在小地方呆过的人。
那种境况,和《立春》里的王彩玲一模一样。
王彩玲是小镇的神经病,我是那个县城里的奇葩;
芭蕾舞男老师是当地的“六指儿”,我是那里的怪物。
所以王彩玲一直在买北京户口,芭蕾舞老师哪怕入狱,也要离开那个环境,而我,积攒了很多年,终于来到广州。
每一个奇葩在小地方都是活不下去的。
每一个特立独行的天才也在小地方无法容身。
它们是如此逼仄,如此不包容,如此视“与自己不同的人”为敌,如此想要同化所有人。
就像一个大火锅,开始时,每个人都是一颗新鲜的下锅菜,煮着煮着,都成了汤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因此,如果你有才华,也有梦想,快离开,越快越好。
《乘风破浪》里,“马化腾”在小镇,是一个最无用的人,不会打架,不会杀人,不会赚钱。
但是,当他离开小镇,去了深圳,不久,OICQ问世,他的时代开始了。
从此,他成了传奇。
北上广深冷酷,拜金,势利,拥挤,压力很大。
这看起来是坏事。
但是,请相信这对于一个城市而言,都是好事——
因为身处其中的每个人,会最大限度地遵守规则,让实力说话;
也会懂得:所有人都是利益共同体,于是去体谅别人的立场和诉求,进行谈判与让步;
同时深知活着,就得进步着;
与他人相处时,应该厘清界限,不侵犯他人;
就这样,大家一起迎着时代的巨轮而上,在高压下不断成长。
有人说,在大城市里感到孤独。
恕我直言,在大城市里孤独的人,在小城市也会孤独。
这与环境无关,与你情商的高低有关。
最后,想要告诉大家,如果你不按想法去生活,慢慢地,你就会按你的生活去想。
你会和当初所排斥的人一样思考,一样说话,一样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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