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今年NTLive新作《议事录》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我们才敢“剧透”来聊聊最后十五分钟的“温情”反转。
在这个简单的九十分钟二人戏里,上半场,保守党政客罗宾刚回到乡下的家,就和妻子因为琐事争吵起来——不愧是共同生活过二十年的夫妻,一场吵架堪称经过精确计算,何时反戈一击何时见好就收,节奏把握十分完美,观众也大呼过瘾。
而下半场则是剥洋葱似的逐渐趋近真相。所有吵架中隐隐触及又轻轻避开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们已经离世的儿子,到底是自杀还是猝死,自杀的动机和导火索又是什么。原来悲剧发生的那个下午,儿子已经决意向母亲坦白自己的性取向,却被母亲下意识的激烈反应所伤害。陈年的秘密揭开,让他们再度落泪。正如一位观众在短评中所说的“保守主义连恐吓带打击,自由主义迟钝又偏执。无论动机好坏,切肤之痛都没有让他们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父母到底还是中产同盟,生活还在继续,抹去泪水迎接来客。只有那个孩子,注定被抹去。
如果回想当代剧中,无论健康与否的中产阶级家庭中,都不乏“不健康的”“患有隐疾的”孩子,比如《议事录》里自杀的儿子,比如大卫·黑尔的《天窗》里,明显缺乏情感抚慰的大男孩爱德华。
不过在“看不见的孩子”这个有趣的命题下,最绝的应该还是爱德华·阿尔比的荒诞剧《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夫?》(他们同样能喝)。剧中玛莎和乔治这对中产夫妇创造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和关于他的谎言,成了这个貌合神离的中产家庭的粘合剂。他们在语言暴力和怪诞游戏中掩饰婚姻生活的不幸,最终直面谎言破灭和剩余人生。
作者爱德华·阿尔比明确指出,许多现代婚姻都是通过破坏性的角色来维持的。他们棋逢对手,相爱相杀,只会死于乏味,而不曾死于刺激。它是现代婚姻的悲剧,也是对中产阶级和知识分子虚伪扭曲的情感关系的讽刺。如阿尔比承认的那样,这些感触同样来自他不愉快的童年:从小被纽约富人家庭收养,后来父亲出轨,母亲的管教方式又缺乏尊重,政见倾向的不同激化了两代人的矛盾,导致21岁的阿尔比离家出走,注定成为这个家庭里被消失,被抹去的那一个。
这是当代戏剧作品折射出的一点社会症候:父母一辈吵得越热闹,孩子越是不见踪影,他们的无力和失声甚至没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踪迹。即便是如《议事录》中的夫妻,刚好是经历六十年代理想主义高涨的学生运动的群体,也会成为扛起守旧大旗的中年人,在他们的孩子面前筑起一道高墙。
或许用程巍那本《中产阶级的孩子们》里这段话做注脚再合适不过:
毕竟,这是一个冠以“新保守主义”之名的时代,每个人都急于表明自己是秩序党人,正如当初每个人都急于表明自己是革命党人。“保守主义”在1950年还是一个贬义词,连真正的保守主义者都觉得难为情,如今却成了“秩序”的同义词,是屹立于后现代的文化和道德混乱之水上的一座坚固的石岛。
《议事录》近期排期
10月22日 深圳百丽宫影城南山来福士店
10月23日 深圳百老汇电影中心
10月23日 广州百丽宫影城天环店
10月24日 杭州百老汇影城万象城店
10月25日 北京三克映画
10月25日 峨影1958电影城
10月25日 杭州百美汇影城嘉里中心店
10月29日 广州百丽宫影城猎德igc店
“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由北京奥哲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打造,致力于通过放映的形式向观众呈现当今世界舞台上最优秀的作品。通过与包括英国国家剧院现场、特拉法加发行公司、环球映画、影院现场、环球影业、百老汇高清、法国百代现场、西班牙数字影像在内的多个品牌合作,“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目前发行推广来自英国国家剧院、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皇家歌剧院、莎士比亚环球剧院、莫斯科大剧院、法兰西喜剧院等多个机构的世界顶级戏剧、歌剧、舞蹈、展览影像。截至2020年6月,“新现场”放映剧目已达152部,覆盖北京、上海、广州、台北、香港等37地,放映超过4500场,观影人次超过50万人。放映由阿里大麦旗下的现场演出品牌Mailive联合运营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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