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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去了一趟洛阳市调,除了连涨四年的房价之外。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满大街宣传建设洛阳中原城市群副中心的广告牌,去城市规划馆参观,也有大量关于建设中原城市群副中心的宣传,连去售房部销售员一张嘴,往往第一句话就是:
“咱们洛阳以后就是中原城市群副中心了,在河南除了郑州就是洛阳”。
当然,在河南的确是除了郑州,就要数洛阳,这是一个没有争议的事实。
然而,问题是,现在有没有必要那么大规模的提城市群“副中心”概念,尤其是在整个城市群还比较落后,中心城市发展且比较落后,情况下。
在调研的路上,我一直就在思考这个下面两个问题:
第一、这样的口号现在喊出来真的对吗?真的是有益于区域发展,还是完全为了城市之间的平衡?
第二、在一个城市群还没有初步成熟,城市群的中心城市还比较落后的情况下,就喊出双核城市发展口号,是不是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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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关于发展双核城市群,河南的邻居——山东就有深刻的教训。
一直以来,山东是中国发展最好的北方省份,无论是从经济总量,还是人均GDP来说,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
另外,山东的城市发展也很好,比如青岛,被誉为北方明珠,建国时候是全国“上、青、天”的三大经济中心城市之一。另外,企业名企众多,海尔、青啤、双星、海信等等都是全国知名的品牌。
然而,这几年山东经济有所下滑,就连第一大城市青岛,现在在北方的经济地位,也一步步被郑州撵上。当然,山东发展失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双核城市并进或许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
一直以来,关于山东哪个城市应该成为“国家级中心城市的争论,在各种网上论坛,政府会议上说法众多。
当然,济南是山东的省会,论政治地位具有先天优势,而且靠近山东地理中心,容易辐射全省发展。然而,济南的经济和发展始终比较落后,别说青岛,就连烟台,也才是通过吞并莱芜勉强超过的。似乎更有资格的是青岛,然而他的问题是,只能辐射胶东,另外计划单列市财政直接上缴中央,也上山东觉得是人家的孩子。
所以,在一个问题上,出现了屡次反复。
2018年,山东政府报告——支持青岛建设国家中心城市。
2020年,济南则又提出一个——济南建设国家中心城市三年计划。
省政府,没办法,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只能修改为——
不过,在最近山东省政府又有了新的说法——支持济南建设国际级中心城市,青岛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似乎,省会济南在国家级中心城市的争夺战中,似乎高了一个身位。因为这个全球海洋中心城市的称号,虽然号称全球,但是容易把城市限制住,反而不如国家级中心城市促进城市全面发展,来的实惠。
当然,名号争夺的背后,最根本的则是资源的争夺,资金资源、企业资源,人才资源、学校资源,一切资源。
在古代,不能明确太子的下场往往就是夺嫡;在现代,资源不能集中的后果,就是哪个城市也无法快速的发展起来。
当然,双核之争并不是山东的一个个例。辽宁的大连和沈阳,江西的南昌和九江,97年之前的四川成都和重庆,多多少少都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只不过都没有山东这样典型。
但是,查阅资料,发现这些城市都在开始喊出了“双核驱动”城市群或者都市圈的概念。
现在,就连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西安和宝鸡,现在都要开始要下关中城市群的双黄蛋了。
反观,这几年经济发展比较好的省份,基本上都是单核省份——长沙、武汉、郑州。
就是现在发展比较好的成都和重庆,在重庆直辖之前,一直默默无闻。
直到97年之后,重庆直辖,成都变成了四川的单核城市,亲兄弟明算账,两个城市才都跑进了发展快车道。
3
当然,在中国也有个例外,就是珠三角的广深区域和长三角的沪宁杭区域。
这两个城市圈,在中国可以称作是两个真正的意义上的都市圈和城市群。
同时,这两个城市群的资源,包括资金、企业、人才、投资,也是中国最丰富的区域。
我曾经多次在这两个都市圈考察,他们已经初步实现了城市之间,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协同,人才居住和工作的的协同,尤其是地方政府的协同。
这些东西听着很虚,我就给你举一个例子,至少上海已经修地铁到了江苏花桥,让居住花桥的居住者可以顺利去上海工作,晚上去花桥休息。
现在每天有三十万人来往于北京和河北北三县通勤,然而至今京津冀一体化喊了已经多年,不但没修一条地铁,就连接通州最近通道的咽喉厂通桥,至今还未开工。
▼图:经常堵车的通州燕郊检查站
在这里绝不是批评任何一个地方政府,而是说——形势使然。
当一个区域资源资源还比较紧张,城市和城市之间的关系一定是竞争大于合作,只有一个区域资源已经丰富到一定的程度,城市之间的关系才能慢慢转化为合作大于竞争。
这不是再多的文件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一个客观的经济规律,不以任何人和政府意志为转移。
4
再举一个京津的例子。
去年去了天津,专门驱车看了一下滨海新区。这个国家级新区是国家继浦东新区之后的第二个大型新区,曾经一段时间GDP超过浦东,成为国家生产总值最高的新区。
然而,现在这个新区确实有点没落,尤其是其核心的响螺湾和于家堡金融区,一座座写字楼拔地而起,但是街上行人还没有打扫卫生的多。当地人告诉我说,这里在夜里简直就是一个只有红绿灯和景观灯的无人区。
当问起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天津房地产从业者告诉我,因为定位错了。
在建设的初期,这里的定位很高——北方金融中心,直接对标的就是上海的陆家嘴。
然而这个定位,北京能愿意吗?挨着那么近,难道每一家的银行都有双总部,分别放在京津两个地方。即使这些银行同意,北京会愿意。所以,天津只能承接北京不愿意要的产业,钢铁、水泥、化工,然而金融、高科技、互联网却绝不给。
虽然,天津经济下滑原因很多,但是很多的天津人认为天津最大的问题就是挨着北京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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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要碰线了。
总结一下,对于中国,地域960万平方公里,城市的情况千差万别。
对于有的城市,资源的较好城市,双黄蛋的城市战略真的会1+1>2。
但是,对于全国更多的城市群,双黄蛋的城市或许的结果,却是0.1+0.1<0.2。
京津冀尚且这样,更何况资源禀赋更差的一些所谓要下双黄蛋的城市群群。
是城市协同还是城市竞争,绝不是一个文件所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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