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神话体系中，和月球有关的著名女性，我们可能只能想到嫦娥一位，这也是中国的月球探测器系列的命名来源。但是，如果西方人也参考这一思路，想在古希腊-罗马神话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代表月亮的女神名字，恐怕要遇到数位女神竞争上岗。今天，在中秋佳节前，我们就来聊聊一下这些月神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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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中秋，我们总会想起月兔、嫦娥、桂树。可能有观众会问：外国的月亮归谁掌管？尽管在古希腊的多神教信仰中，日常生活中涉及到的几乎所有事物和概念都有对应的神。但是究竟由谁掌管月亮却并不是一个定数。塞勒涅（Σελήνη Selene，罗马对应为露娜Luna）、赫卡忒（Ἑκάτη Hecate）和阿尔忒弥斯（Ἄρτεμις Artemis，罗马对应为狄安娜Diana）数位神灵都在竞争着这个「职位」。塞勒涅是泰坦太阳神许珀里翁（Ὑπερίων Hyperion）和忒亚（Θείας Theia）的女儿。她和兄长太阳神赫利俄斯（Ἥλιος Helios）、妹妹黎明神厄俄斯（Έως Eos）在天空中轮流驾驶战车，驱动昼夜轮替。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Κλεοπάτρα Cleopatra）为了突显自己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就曾给她的两个孩子取名为赫利俄斯（太阳）和塞勒涅（月亮）。赫卡忒是星光神阿斯忒里亚（Ἀστερία Asteria）与破坏神珀耳塞斯（Πέρσης Perses）的女儿。她首先是道路与交叉路口之神。宙斯、波塞冬、哈迪斯抽签分管了天空、海洋和冥府，但是赫卡忒却在三处都能执行自己的权能，甚至有时赫卡忒的形象便呈现为三张脸。《俄狄浦斯王》中，被预言要杀父娶母的俄狄浦斯王（Οἰδίπους Oedipus），就在一个三岔路口杀死了一位他还不认识的老人——这个人实际上就是他的父亲。而这个地点——三岔路口——就是由赫卡忒所掌管的生死交界与人生的路口。同时，因为传承了与黑夜相关的特性，她掌握了巫术与魔法，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黑魔法女神。也是因为与黑夜的关系，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月神。赫卡忒的外祖母，同时也是塞勒涅的姑姑（或阿姨）的福柏（Φοίβη Phoibe），在希腊神话中被谈之甚少，但却拥有一脉显赫的子嗣。福柏和自己的兄弟生下了勒托（Λητώ Leto），勒托则和宙斯生下了阿波罗（Ἀπόλλων Apollon）和另一位月神阿尔忒弥斯。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她是接生的女神。在（伪）阿波罗多罗斯书库（Apollodorus’s Library，作者不可考）的记载中，当勒托临产时，需要躲避赫拉才能成功生育。最终她逃到了提洛岛上，先生出了阿尔忒弥斯，而阿尔忒弥斯出生之后便立刻帮助自己母亲接生，让孪生弟弟阿波罗顺利降生。因此，被当时的人认为是能帮助接生的青蒿，甚至就直接以她的名字命名（Artemisia），而到了现在，青蒿素的英文（Artemisinin）中仍然有阿尔忒弥斯的身影。不过，尽管作为接生神，母亲生产的痛苦经历却让她发誓不生孩子，要成为一名处女神。而处女神在古希腊的语境中代表着她不会被家庭占有，可以决定关于自己的全部事情。这在某种意义上，让她成为了一个能自我主宰的女神。也是在看似混乱而充满宿命的希腊神话中，少有的很接近今日独立女性、很符合现代人价值观的神灵。一个和「牛郎织女」这类故事大相径庭的事迹是：来自忒拜的阿克泰翁（Ἀκταίων Actaeon）在打猎时，偷看到了阿尔忒弥斯沐浴。愤怒的阿尔忒弥斯就把他变成了一头雄鹿，并让他被自己带来的几十条猎狗撕咬而死。可以说是神话中结局比较独特的男子看到女子沐浴的段落了。所以，一提到充满冒险气质的女神，就会让人首先想起女猎神身份的阿尔忒弥斯。她很少出现在人群中，而是带着弓和箭袋，在猎狗的陪伴下，或独自一人，或与她的仙女同伴一起，在荒野中漫游。这样特立独行的习惯也让她在艺术作品中很有辨识性：在一群或穿长袍或者裸体的希腊女神中，阿尔忒弥斯经常以轻便的短裙出场，背着箭筒，带着她的鹿或者猎犬。比如，她最著名的雕塑之一，现珍藏于卢浮宫的「凡尔赛的阿尔忒弥斯」，所描绘的场景就是她穿着戴束腰的短裙和猎靴，手持弓箭，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出发，前往丛林中冒险。不过她又是怎么变成月神的呢？作为双胞胎的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其职能有诸多对应之处，阿波罗保护牧群，阿尔忒弥斯则是狩猎和野生动物之神；阿波罗是政治生活之神，阿尔忒弥斯则掌管秩序外的异类；阿波罗是男孩和年轻男性的保护神，而阿尔忒弥斯保护女孩和年轻女性。当阿波罗逐渐取代赫利俄斯的地位，名字被加上形容词「福波斯」，也就是「光明的」，最终成为太阳神，他的姐姐也就对应地得到了月神的神职。由于都有月神的神职，本身没有太大相关性的三位神灵在传承中被不断混淆。尤其在赫卡忒和「数字三」紧密联系的情况下，塞勒涅、赫卡忒和阿尔忒弥斯三位女神被直接绑定了。并且，由于月亮确实有阴晴圆缺的变化，人们也很自然地接受了月亮应该有多种特性。最终在希腊晚期成为了一组神职包括月亮、狩猎、守护女童、接生、治愈、道路、魔法等等方面的组合神。到了罗马时，这三个神已经几乎彻底混淆，甚至有说法认为，她们只是有不同名字的同一个神，在天界、人间和冥界分别叫做露娜（对应塞勒涅）、狄安娜（对应阿尔忒弥斯）和赫卡忒。拼合过后，月亮女神变得越来越忙，但是对于当地人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毕竟祭拜某一个神的时候，除了她的基本神职，还附赠了其他两位月神的祝福。古希腊女神需要身兼数职，异常忙碌，现代社会中的女性又何尝不是？在校园中，在职场上，在家庭里，在朋友伴侣前，现代女性拥有更多姿多彩的角色。她们的身份可以不止一种，而作为掌控自己一切的独立女性，需要的美也不止一种。时而要英姿飒爽，时而要烟视媚行，如何能像阿尔忒弥斯一样变幻自如呢？巴黎欧莱雅携手艺术殿堂卢浮宫博物馆，将女神之美，融进三款古希腊经典雕塑主题的限量定制产品中。其中，「戴头盔的雅典娜」平静安详，对应保湿复颜修护水，赞美女性的智慧与同情心；「米洛的维纳斯」温柔优雅，对应抗初老黑精华，赞美女性永恒的浪漫之心。「凡尔赛的阿尔忒弥斯」也位列其中，对应欧莱雅紫熨斗全脸淡纹眼霜。以狩猎女神之名，赞美女性拥抱未来的冒险精神。无论在职业与家庭中如何转化，美丽都需要被自己及他人珍视。希望三位古代神祇的庇护加持，能帮助所有女性朋友，勾勒出具备希腊智慧的独特魅力。 参考资料：
1. 杨周翰. 杨周翰作品集. 2015.
2. Artemis with a Doe. Louvre, Musee du Louvre, https://www.louvre.fr/en/oeuvre-notices/artemis-doe.
3.Dixon-Kennedy, Mike. Encyclopedia of Greco-Roman Mythology. ABC-CLIO, 1998.
4. Fischer-Hansen, Tobias, and Birte Poulsen. From Artemis to Diana: The Goddess of Man and Beast. Museum Tusculanum Press, 2009.
5. Roman, Luke, and Monica Roman. Encyclopedia of Greek and Roman Mythology. Illustrated Edition, Facts on File, 2010.
6.Shinoda, Bolen, Jean. Artemis: The Indomitable Spirit in Everywoman. Conari Press, 2014.
7. Floriane Franco. La réception de la Diane de Versailles du XVIe au XVIIIe siècle. Art et histoire de l’art.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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