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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新冠疫苗之路
主笔 | 袁越
令人难忘的2020年只剩下四分之一了,苦日子似乎就要熬出头了。
一种直径不超过140纳米的新型冠状病毒,让几乎所有人的2020年都过得不怎么愉快。如此憋屈的生活还要延续多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去年那样自由自在地逛街购物、探亲访友、看戏观影、出国旅行?我们需要满足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摘下口罩,自由自在地呼吸?

几乎所有人都会告诉你,答案只有两个字:疫苗。

插图 | 范薇
不过,年初的时候大家可没这么心齐。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新冠病毒可以被封城、口罩、消毒液和社交隔离等防范措施闷死,就像17年前的“非典”病毒那样。后续发展证明,中国人民几乎完美复制了当年的壮举,虽然为此付出了比较大的代价。但新冠病毒远比它的前辈要狡猾得多,仅靠一招“无症状感染”就逃过了世界人民的围追堵截,在全球生根发芽了。
这就是公共卫生领域特有的现象:同一种传染病,因为文化传统和社会制度的不同,导致了完全不同的结果。在这个问题上,科学与人性发生了冲突,因为前者只能告诉你事实是怎样的(比如新冠病毒如何传染?致死率是多少?如何防治?等等),后者却能影响你的判断标准(比如到底是生命优先,还是经济发展优先,个人自由优先?等等)。所以,即使我们大家全都认同科学的权威性,却可以很自然地根据自身的情况和立场的不同,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问题在于,病毒是不分国界的。虽然国内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本土新增病例了,但因为现行的零容忍政策,我们的日常生活始终无法恢复原状,正常的跨国人员自由流动更是遥遥无期。于是,人类似乎只有祭出疫苗这个大杀器,才有可能打败新冠病毒这个狡猾的敌人。可是,我们已经苦等了8个多月了,新冠疫苗却还是没有来,这个传说中的万能神药到底靠得住吗?
疫苗靠得住吗?
毫无疑问,疫苗曾经是人类对付传染病最可靠的武器,它的首次亮相就给了我们天大的惊喜。

那是在1796年,第一款天花疫苗(牛痘)在英国问世,效果极为显著。1977年,最后一位天花病人被治愈,从此天下太平。人类和天花病毒斗争了数千年,屡战屡败,但天花疫苗出现之后还不到200年,人类就取得了完胜,让天花成为第一个被人类主动消灭的生物物种,疫苗一战封神。

索马里的阿里·马奥·马林是最后一名感染天花病毒的人
继天花疫苗之后,人类又发明了针对麻疹、风疹、白喉、水痘、猩红热、腮腺炎、脑膜炎、百日咳、破伤风和小儿麻痹症等一大批儿童传染病的预防性疫苗,极大地降低了儿童死亡率。人类还发明了针对霍乱、肝炎、肺炎、伤寒、登革热、狂犬病和黄热病等烈性传染病的疫苗,彻底改变了“病”这个概念的定义。“生病”在古代主要是指传染病,现在则主要指的是癌症、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这类自发性慢病,和病原体关系不大了。
还有一些仅靠疫苗很难预防的细菌性感染,被人类发明的抗生素解决了。疫苗和抗生素并称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医疗发明,两者合起来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人类也因此而放松了警惕,以为传染病将不再是我们的对手了。
澳大利亚著名病毒学家麦克法兰·伯内特(Macfarlane Burnet)在其1972年出版的生物学教科书《传染病的自然史》(Natural History of Infectious Disease)中说:“关于传染病的未来,最可能的预言是:那将会非常乏味。”做出如此大胆预言的伯内特教授曾因提出了抗体的“克隆选择学说”获得了1960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该学说是现代免疫学最重要的奠基石,也是疫苗这个概念之所以成立的关键所在,很显然他认为疫苗的出现将终结所有的病原体,未来的人类将不会再被传染病所困扰了。

澳大利亚病毒学家麦克法兰·伯内特(右三)和梅达沃共同获得了1960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没想到,就在伯内特教授写下这句话的4年之后,非洲出现了埃博拉疫情,拉开了新型人类传染病大暴发的序幕。

1981年,艾滋病出现在美国,HIV病毒仅用了不到40年的时间就感染了7500万地球人,导致大家谈“艾”色变。除此之外,人类传染病名单上又多了鹦鹉热、军团病、拉萨热、尼帕病毒、寨卡病毒、西尼罗病毒、非典(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等一大批新型传染病,每一种新传染病的出现都会把人类打个措手不及。除了刚刚获批但尚未经受过大战考验的埃博拉疫苗之外,人类至今都没有研发出任何一款针对新型人类传染病的预防性疫苗,我们只能依靠传统的隔离法和这些新传染病做斗争,并付出了惨重的社会和经济代价。
与此同时,一些老传染病却又死灰复燃,重新开始流行起来。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禽流感和猪流感之外,麻疹和百日咳都曾出现过几次大规模疫情;肺结核这种老传染病虽然早已有了疫苗,但预防效果不佳,直到现在每年仍会杀死150万人;疟疾疫苗虽然刚刚研制成功,但对儿童和青少年仅有39%的有效率,远远达不到令人满意的预防效果;季节性流感虽然也有疫苗,但最多只能管一年,因此每年都必须重新接种,很多人嫌麻烦不愿去打疫苗,导致每年都会有30万~60万人死于流感,有的年份甚至死亡人数更多。

2013年,德国汉堡伯恩哈德·诺希特热带医学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在研究埃博拉病毒。
还有一些老传染病直到今天都还没有疫苗,比如恰加斯病、莱姆病、象皮病、钩虫病和丙型肝炎等,所以它们仍然在全世界广泛流行。
由此看来,疫苗似乎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厉害。事实上,国外反疫苗的人非常多,尤其在社交媒体上,这些人的存在感极强。中文世界里很难听到反疫苗的声音,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反对什么。
有意思的是,大部分反疫苗者只反疫苗,却对抗生素网开一面。其实抗生素只对病菌性感染有效,对病毒性传染病没有治疗效果,再加上滥用抗生素会促使病菌产生耐药性,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所以抗生素似乎才是最应该被抵制的那个。但在真实世界里,你很少看到有人扔掉医生开的抗生素,却有相当比例的人拒绝打疫苗,这是为什么呢?
最简单的解释是:抗生素是给病人用的,疫苗是给健康人用的。俗话说病急乱投医,生病之人自然什么药都想试试,但健康人往往缺乏危机意识,看不到预防的价值,所以才会用更高的标准来要求疫苗。
这个说法似乎很有道理,但却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么多看似很讲道理的聪明人也会反疫苗,其中甚至包括不少医生。我们当然可以指责这些人缺乏科学素养,轻信阴谋论,不值得浪费时间和他们辩论。但如果他们全都拒绝打疫苗,新冠疫情将很难得到有效控制,所以我们不妨听听他们的想法,看看疫苗到底存在哪些问题。
疫苗的问题
如果我们放下成见,仔细考察一下人类和传染病的斗争史,就不难发现很多传染病其实是通过不断健全的公共卫生措施被控制住的,疫苗只起到了辅助的作用。比如清洁饮用水的普及消灭了霍乱,灭蚊运动控制住了疟疾和黄热病,灭鼠运动掐断了黑死病(鼠疫)的传播路径等等。还有一些传染病是靠隔离政策(或者其变种)控制住的,“非典”和艾滋病都是很好的例子。甚至像天花疫苗这样的正面案例,如果没有辅以相应的追踪与隔离政策,也是很难成功的。
那么,为什么看上去无所不能的疫苗无法独当一面呢?答案可以从以下这6个方面去寻找。
第一,疫苗不像抗生素那样直接攻击病原体,而是必须依靠人类的免疫系统才能发挥其威力。但人体免疫系统不是万能的,有些病原体进化出了躲过免疫系统的能力,比如HIV病毒就是如此,所以艾滋病疫苗的研发难度非常大,在可预见的将来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第二,
疫苗仰仗的是免疫系统的记忆功能,因此疫苗对于善变的病原体往往束手无策,流感就是一个好例子。流感病毒每年都在变,所以我们必须每年接种新的流感疫苗,实在是太麻烦了。科学家们一直试图研制出一款万能流感疫苗,但始终没有成功。

插图 | 老牛
第三,虽然疫苗研发难度很大,但也并不是全无希望,关键是要有充足的科研经费作为支持。新疫苗的研发非常费钱,平均下来每款新疫苗至少需要投入10亿美元才能成功。但发达国家因为公共卫生体系比较健全,医疗水平也更高,很多传染病都已被控制住了,即使偶有暴发,损失也不太大,所以预防性疫苗的主要市场是在发展中国家,可他们的支付能力有限,因此大制药厂对于研发新疫苗的积极性不高,投入的资金严重不足。回想起来,疫苗领域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技术突破了,这就是为什么当新冠病毒突然来袭时,全人类都束手无策,只能重新捡起隔离这个老办法来对付它。
第四,疫苗的研发很费时间,传染病的暴发却需要我们立即做出反应,所以绝大部分新发传染病都很难指望依靠疫苗来控制。统计显示,一款新疫苗从研发到上市平均需要花费10年的时间,主要原因就在于任何新疫苗都必须通过大规模双盲对照人体试验的检验才能获批,而这项试验太耗时间了。目前研发速度最快的新疫苗是腮腺炎疫苗,但也花费了4年的时间。新冠疫情比较特殊,全世界的疫苗研发机构几乎都被动员起来了,但想要在一年内就获得成功,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第五,任何一种药都无法保证百分百有效,且没有任何副作用,疫苗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疫苗需要依靠接种者自身的免疫系统才能起作用,
所以对于很多免疫系统功能不全的人来说,疫苗是起不到保护作用的。而对于健康人来说,打疫苗反而要冒一定的风险,这才是市场上大部分预防性疫苗的真实情况。

好在疫苗并不需要对每个人都有效才能发挥作用,它可以通过加速群体免疫的形成来阻止传染病的扩散,以此来保护那些免疫力低下的人。
换句话说,疫苗的本质就是群体中的大多数健康人做出微小的牺牲,以换取群体中少数老弱病残的健康。
理解了这一点,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很多人不愿意打疫苗了,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高尚的品德。这是人之常情,很难加以指责,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8月6日,奥地利Valneva SA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在观测新冠疫苗样本。
第六,对于那些传染性很强的病原体来说,要想达到群体免疫的最低要求,接种人数必须达到很高的比例才行,大部分国家都是通过强制或者半强制的法律法规,以及大量的国家补贴来实现这一点的。但是,这个做法肯定会让那些崇尚绝对自由的人感到不爽,这就是反疫苗运动的思想基础之一。还有一些人属于各种宗教的原教旨主义者,不相信现代科学,质疑疫苗的预防效果,他们构成了反疫苗运动的另一大思想基础。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使得全民接种计划遇到了很大阻力,群体免疫也就难以达成。
总之,由于以上这几种原因,疫苗远远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效力,我们仍然必须依靠传统的隔离措施来对付新发传染病。但是,如果我们不把疫苗看成是消灭传染病的万能神药,而仅仅将其看成是预防传染病的一种辅助手段,我们就会发现疫苗其实已经非常好地完成了任务。疫苗的价值,需要换一种方式来衡量。
疫苗的价值
一提起疫苗的价值,很多人都会立即联想到天花。生物学教科书里也都把消灭天花当成是疫苗所取得的最高成就。但是,疫苗问世距今已有200多年了,却只有天花这一种传染病被彻底消灭,这一事实明白无误地表明,传染病是非常顽强的,即使最好的疫苗也很难将其根除。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荣休教授、著名的公共卫生史学者南希·丽思·斯特潘(Nancy Leys Stepan)在《战疫——传染病能否根除》(Eradication-Ridding the World of Diseases Forever)一书中指出,根除传染病这个想法最早是在上世纪40年代由洛克菲勒基金会首先提出来的。当时科学家们已经搞清了传染病的基本原理,疫苗和抗生素也开始显示出强大的威力,于是一批公共卫生领域的专家学者提出人类应该团结起来,将人类病原体挨个从地球上清除掉,一劳永逸地解决传染病的问题。
洛克菲勒基金会认定的第一个清除对象是疟疾,这也是世卫组织成立后开展的第一个传染病根除项目的目标。可惜大家忙乎了半天才发现这个目标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因为疟原虫的生活史极其复杂,疫苗研发非常困难,再加上能够传播疟疾的蚊子也不止一种,冈比亚按蚊只是传播效率最高的一种虫媒而已,因此必须清除掉所有的蚊子才有可能彻底阻断疟疾的传播路径,而这显然是很难做到的。

1958年,4个人在一起学习疟疾的传播过程。
专家们还曾试图清除黄热病,因为黄热病是有疫苗的,而且能够传播黄热病毒的蚊子只有3~4种,人类确实有可能通过灭蚊运动和广泛的疫苗接种将其彻底清除。没想到后来人们发现黄热病毒的自然宿主是猴子,即使把黄热病毒从人类群体当中清除掉了,这种病毒还是会躲在猴子的身体里,没人会疯狂到想要把自然界所有的猴子都杀死,给所有猴子都打一遍疫苗也不太现实,所以根除黄热病也是一项很难完成的任务。
与此类似的就是“非典”。虽说当年的“非典”疫情依靠隔离措施被控制住了,此后也一直没有卷土重来的迹象,但SARS病毒并没有从自然界彻底消失,而是仍然躲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动物宿主体内。事实上,新冠病毒的英文名称SARS-CoV-2清楚地表明科学家们把新冠当成是“非典”的一个变种,两种病毒同属于冠状病毒的一个分支,这个分支的成员们一直生活在地球上某个隐秘的角落里,伺机入侵人类,所以说无论是“非典”还是“新冠”都是很难被根除的。
和上述这几种拥有动物宿主的病毒不同,天花病毒只有人类这一个宿主,其传播路径也是直接人传人,不需要任何动物帮忙,消灭起来就要容易得多。再加上天花病毒不易发生基因突变,所以一般人只要接种一次就够了。
但是,即使所有这些外部条件均合适,人类还是花了将近200年的时间才终于彻底将天花病毒消灭。如果没有冷战创造的特殊政治环境,以及一种能够节约疫苗的“监测+控制”接种法的广泛实施,天花病毒恐怕还在呢。
对比一下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命运就知道了。这种导致小儿麻痹症的病毒和天花病毒非常相似,也只有人类这一个宿主,也不需要通过其他媒介传播,其基因组也不太容易发生突变,但人类消除脊髓灰质炎病毒的项目进行了30多年后仍然没有完成,而且由于新冠等原因,小儿麻痹症疫情甚至出现了反弹的迹象,着实令人不安。

2019年10月14日,菲律宾马尼拉的一个居民区内,社区健康工作者给孩子喂食脊髓灰质炎疫苗。
当然了,如果我们确实有能力消灭一种传染病,还是应该尽力去消灭它,因为此后的人们就不需要再担心它了,无论是经济价值还是社会意义都是巨大的。但是,彻底消灭一种传染病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不得不先计算一下得失比再做决定。
多数时候,人类与传染病斗争的结果并不取决于疫苗的好坏,而是取决于病原体的生物特性是否合适,公共卫生设施是否完善,穷人的生活条件是否得到了改善,以及我们是否给野生动物留下了足够的生存空间。
最近这半个世纪里出现的新型传染病几乎全都来自野生动物,它们的生存空间被人类一步步蚕食,只能跑出来和人类社会发生亲密接触,这就是新型传染病的主要来源。所有人类传染病当中,像新冠病毒这样拥有两种以上宿主的病原体还有很多,比新冠病毒更善于隐藏自己的病原体更是不计其数。我们要么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它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学会和它们相处,共享这个世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果我们抱着这样的态度来看待疫苗,便不难发现疫苗的真正价值所在。疫苗虽然杀不死病原体,但疫苗让越来越多的人产生了抵抗力,很多传染病的传播范围因此而大幅缩减,我们再也不用像祖先们那样每天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感染,也不用每天担心自己的孩子是否会死于传染病了,人类和病原体之间的动态平衡最大限度地偏向了人类这一边。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病原体仍然活着,我们也可以无视它们的存在,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万一不小心得了病,去看医生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这,很可能就是新冠疫情的最终结局。
结语
虽说疫苗研发困难重重,但这次新冠疫情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来自全世界的疫苗科学家和制药企业使上了全力,大大加快了疫苗研发的速度,新冠疫苗指日可待。
根据世卫组织等相关机构所做的最新统计,全球一共有234种新冠疫苗正处于研发阶段,其中34种疫苗已经开始了人体试验,6种疫苗率先进入了Ⅲ期临床试验,这6种疫苗可以统称为“新冠疫苗六杰”。如果不出太大意外的话,最先被批准使用的新冠疫苗大概率将会从这6种疫苗中产生。
这6种疫苗是:美国莫德纳公司研制的mRNA疫苗、牛津大学研制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德国BioNTech公司研制的mRNA疫苗、中国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研制的腺病毒载体疫苗、江苏省疾控中心研制的灭活疫苗,以及中国医药集团有限公司研制的灭活疫苗。其中国药集团的灭活疫苗分别由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和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研制成功,但因为两家机构同属于国药集团,两种疫苗也非常相似,一般认为它们是同一种疫苗。

中国工程院院士陈薇在实验室工作 | 新华社 供图
按照专家们的预测,到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时,将有不止一种新冠疫苗获得批准,大规模群众接种运动即将正式开始。但是,如果我们认为有了疫苗之后疫情很快就会结束,新冠病毒也会彻底消失,那么我们很可能会失望的。疫苗不是一种万能的神药,并不能一劳永逸地帮助我们彻底战胜传染病。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疫苗的帮助下迅速实现群体免疫,把疫情控制在很小的范围里,然后我们就可以重新恢复正常生活了。
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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