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自:Arkie 作者:王浩成
2019年和2020年,两部关注女性的大制作相继问世。《小妇人》和简·奥斯汀的《爱玛》完全不同的是,前者关注的是美国新英格兰地区的几位女性的成长。
《小妇人》无论如何改编,都是在关注女性的成长迷茫。即使在充满了温馨和暖色的《小妇人》中,成长都透露着残酷。women是对成年女性的称谓,而little是她们的年龄。残酷的战争,让她们从小女孩变成了小妇人。
同样是美国内战背景的女性,《小妇人》和《乱世佳人》中的女性命运,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色彩。《小妇人》以更保守的视角,依靠美德的力量,来汲取生活的勇气。再也没有比宗教的道德力量能够给予困境中的人们以生活的希望了。即使在大题材的《战争与和平》中,也充满了这种爱情与婚姻的错位,理想的死去,和希望的重生。
抛开对大的历史事件的描述,托尔斯泰在对个人命运的走向与重生的设定,其实和《小妇人》是一样的。成长就是脱胎换骨,失去是肯定的。她们都失去了美好的东西,但是她们同时获得了坚强的东西。
女性到底该如何冲破阶层的固化?是结婚还是坚持单身?在专横社会上的烂漫心灵的放飞和实践,对女性是否是合适的呢?
《老友记》中瑞秋说,《小妇人》是她最喜欢的书。她和乔伊之间有一场男性对女性关于阅读的战争。瑞秋推荐给乔伊阅读的就是《小妇人》。在他们两个关于男性女性之间的喜剧对峙中,瑞秋终于拿出了杀手锏,告诉乔伊了Jo没有嫁给劳里,还有Beth的死亡。
《小妇人》在无形中,批判着社会中能够拥有一切的人,与被剥夺了一切的人之间的割裂。
劳里算是很典型的一个,他崇尚无所事事的生活,也容易厌倦。他爱上了Jo,他遭到拒绝之后,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们相信他是真诚的,可是他怎么能有勇气去死呢?他有充裕的时间和金钱,让他脱离Jo所形容她自己的那种被两堵墙紧紧夹住的窒息感。他很快去了欧洲,和Amy重逢,并结了婚。他轻易就能弥补人生中的缺失。
Beth和Amy就是两个命运割裂的例子。当Amy发现自己被剥夺了机会的时候,她会愤怒烧掉Jo的小说稿。Beth却拒绝向家人透露她生病的消息,一任自己在时光中耗尽自己的生命。
母亲在得知Beth的命之将近时的哭诉尽管感动人,但是却巧妙透露着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家中丝毫没有为Beth安排什么,因为她不可能嫁人生子,也不可能迈出家门。而Amy却是游欧洲,嫁给劳里双丰收;倘若不是作者的公平之心的克制,恐怕一座大庄园的继承权,也会给了Amy。
劳里和Amy(右)
劳里和Jo(左)
Amy在《小妇人》中是作为Jo的对立面的,她既不像Meg能有长女的责任感,又不像Jo那样有真正的才华和勇气支撑她的生活,她甚至不是Beth那样,有对生的隐忍,有对死亡的无畏。她应该是命运和财富所眷顾的一切。她是一个很典型的功利主义者,不管她追求成功和财富的野心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但是,在新版电影中,她作为女性,她的启蒙和觉醒变得和Jo一样重要。她对转而追求她的劳里说,她不想一辈子都作为Jo的替代品,活在Jo的阴影之下。她很成熟地表达了女性宣传自身的重要性:“也许女孩的故事不重要,正因为没人写她们,你如果写了她们的故事,这本身就很有意义,这就让她们的故事变得重要。” 这正是导演和制片人不断重复改编并拍摄《小妇人》的最重要的原因啊。
《小妇人》有一种隐忍的力量。即使最外向的Jo也同样如此。女性如果想找到她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她们就不能根据男性给她们的定位去生活。
如果你从《小妇人》中读到的是美好,我想这是你对小说产生了误读。因为,在《小妇人》的世界中,变化猝不及防地来了。女人往往是最先对这个世界的变化做出反应的,或者用堕落,或者用美德。
男人对这个世界的无所适从,就是从对女人的无所适从开始的。因为男性拥有的这个世界,只有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浪漫主义不会和女性分享,而理想主义完全需要女性做出牺牲。男人不理解女人为什么要堕落,像《乱世佳人》中的斯嘉丽,像《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像《欲望号街车》中的白兰芝。即使像Jo这种坚持独身主义,都不可理解。女性是现实主义,而现实主义最需要克制和规则,隐忍的力量才能承担得起爱与自由。
关于Jo的独身主义,恐怕是所有喜欢《小妇人》的读者最为关注的话题。母亲说,乔与劳里太像了,两个十分相像的人要生活在一起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让步。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爱情理论。
她无法爱上劳里,但是她说,如果劳里再次向她求婚,她会答应。这不是缺乏安全感(她在第一次拒绝劳里的时候,就证明了她拥有巨大的安全感),而这正是她现实一面的表现。但最终她克服了制约女性的现实性,只有拥有巨大安全感的女性,才敢于和男性一样去追求浪漫的生活。
而劳里和Amy的结合,是各自退一步的圆满。然而它仍旧是残缺,却只有残缺才能构建圆满。作者始终都小心翼翼让残缺与圆满共同充盈在整部作品之中,就像最后Jo终于继承了庄园一样。
2019年电影版劳里(蒂莫西·柴勒梅德 Timothée Chalamet 饰演)
2017年BBC版剧集中的劳里(乔纳·豪尔-金 Jonah Hauer-King 饰演)
劳里是酗酒和风流,清秀,和男子气十足的Jo的确更像是一对。他们是净化版的《呼啸山庄》中的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
2019年的电影改编的结尾,将原著的结尾做了改动,情节中Jo的一场为了迎合主流口味去修改她的小说的结尾,和真正《小妇人》的结尾,做了话里话外的映照,让观众几乎分不清电影中的现实和Jo小说的虚构之间的界限。Jo同意将她的小说的结尾,给女主人公找一个幸福的婚姻;而《小妇人》的结局,作者也给Jo找了一个幸福的婚姻,暗示着Jo和那个大胡子教授会走在一起。
无疑,2019年的电影改编,重新提出了男权社会中的女性地位的话题,并将Jo的形象和《小妇人》的作者爱尔科特的形象,相重叠。它增加了一种嘲讽,这种嘲讽是原著中并不存在的,而电影改编中增添的。这样的改编是否也在暗示着女性在当下社会中的一些境遇至今未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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