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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邮局寄信也成了热点话题,并不是好事。大选临近,邮寄选票的可靠性已上升为全国范围内的新的紧急情况。
虽然存在严重的利益冲突问题,但是新任邮政总局局长Louis DeJoy还是于六月份顺利上任,成为二十年来头一位没有任何邮局工作经验的USPS局长。他并随后开始大刀阔斧,包括禁止员工加班工作、计划拆除670多台邮件自动分拣机(该机每小时可以处理35000封邮件)、清洗式撤换23命邮政局高级管理人员、以及被民众怀疑大批从街头撤走投递邮箱。这一切以改善邮局的财务状况为名,但导致邮件大量堆积延迟,至于以46个州都收到USPS的警告,表示可能无法按时邮寄选票(从而导致部分选票失效)。在选举日益临近之前的这番紧锣密鼓,跟保障投票权的宪法精神直接向左,反而呼应着川普总统的公开表态即他恰恰期望阻挠选票投递。
在抗议声浪下,USPS监察长开始审查DeJoy的政策变化以及他是否遵守联邦道德规范。星期一(8月17日)国会议员刘云平等致信FBI要求进行立案调查,因其以及董事会涉嫌故意阻碍邮件投递。国会议长佩洛西周日宣布国会提前结束休会,她在致众议院民主党议员的信中说:“在全国各地,令人震惊的是,我们看到了总统通过操纵邮政局以剥夺选民的选举权来破坏选举的破坏性影响。”她并要求DeJoy于8月24日出席国会听证会(而不是早先他要求的9月17日)。以下我们翻译介绍一篇关于邮局危机的综述性文章,以资阅读,原文发表于Vox网站,作者Adam Clark Estes,文末有原文链接。
美国邮政总局(USPS)正在处理积压的信件和包裹。纽约上州的一位邮递员最近告诉工会,一般邮件迟滞了两天,而且自从开展业务以来第一次发生特快专递(Express Priority Mail)也没有按时发送的情况。尽管在疫情期间包裹递送数量激增,但邮政工作人员不再能加班,路上的邮件卡车也越来越少。如果您自己的邮件似乎延迟或无法预期,那么这并不是一个偶然。
由于一系列因素,最近几周全国邮件服务遭到中断。尽管USPS多年来一直在财务上遭受苦难,冠状病毒疫情对其生存威胁雪上加霜。自负盈亏的邮政局一直在向国会寻求数十亿美元的援助,而川普总统一直在努力阻止这项努力。川普总统长期以来一直与USPS不和,并推动将其私有化。现在,USPS正在新任邮政局长路易斯·德乔伊(Louis DeJoy)领导下实施削减成本的政策,而他是川普的最大捐助者和长期的共和党筹款人之一。
这些政策包括取消邮政工作人员的加班、限制邮件卡车的数量以及从邮政设施中删除数百台分拣机,包括宾夕法尼亚州、密歇根州和佛罗里达州等战场州的分拣机。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德乔伊还实施了邮政服务的重大重组,“数十年的机构邮政知识靠边站”,并且让“权力向德乔伊身边集中”。这些突变导致了各种投递延迟,不论薪水支票还是药物寄送。人们还普遍担心,这些延误可能会干扰11月份的选举,届时将有创纪录的人数因疫情而选择通过邮寄投票。
鉴于事实和总统对邮寄投票的持续公开批评,许多人指责川普故意破坏邮政局以图破坏选举,因为他在民意调查中落后于拜登。8月中旬,川普本人承认为限制USPS的拨款,以限制邮寄投票。此后不久,有消息传出,邮政总局于7月下旬向46个州和华盛顿特区发出了一封信,警告说邮局不能保证将那里选民的邮寄选票及时送达。
国会中的民主党人现在正在介入,以扭转新的邮政局长的政策,并为USPS争取资金。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已从夏季休会初期召回众议院,以对邮政法案进行投票。她在一封信中说,美国人民的生命和民生、以及美国民主制度的生命都受到了来自总统的威胁。众议院司法委员会的两名民主党人正在敦促FBI对德乔伊进行刑事调查,并且至少有六名州检察长正在考虑提起诉讼,针对川普政府在大选前阻挠邮件的问题。
所有这些都意味着,邮政服务的未来处于危险之中。实际上,几个月前它已经是麻烦缠身,当时邮政领导人警告说,如果没有国会的出手,美国邮政最早可能在9月份用完现金。现在发生的事情则更加紧迫。川普盟友做出的决定导致了延误,这可能促使邮政服务的最大客户转而通过UPS和FedEx等竞争对手发送包裹。有人认为,该策略可能会带来毁灭性后果。
包装联盟联盟(Package Coalition)主席John McHugh说:“想想,没有邮政服务的美国是不可想象的。”该组织的成员包括亚马逊和eBay。“但是,事情有可能朝最坏的方向发展,而目前就是在发生这样的事。”关于我们走到了这一步,说起来很复杂,对于实际发生的事情也存在分歧。但是,根据邮政领导人和民主党人士的说法,在大选之前及时处理邮件的方法应该包括注入现金和结束延误。即使如此,邮政局也面临着艰难的道路。
邮政局备受争议的新政策解释
将邮政服务的所有服务问题都归咎于新任邮政局长德乔伊,并不完全公平。USPS遭受了非常严重的财务打击,原因包括某些类型的邮件数量下降、必须为员工退休福利预付等相关的长期资金问题、以及最新的疫情爆发等。
从三月开始,快递邮件的数量开始直线下降(尽管包裹递送量的增加有助于弥补损失)。同时,成千上万的邮政工人生病或开始隔离,导致劳动力短缺,需要更多的加班时间。邮政局还花费了数亿美元在个人防护设备(PPE)上,并在邮局上加装了更多的有机玻璃,并增加了社交距离。
这就是为什么邮政领导人在4月份通过CARES法案时要求国会提供750亿美元的原因。作为回应,川普总统称邮政局“是个玩笑 ”,并威胁要否决该法案,包括给USPS的任何拨款。尽管如此,该机构最终还是与财政部长史蒂芬·姆努钦(Steven Mnuchin)达成了一项协议,以严格的条件提供了100亿美元的贷款。
邮政局长德乔伊在疫情危机期间的6月中旬上任。值得指出的是,DeJoy不是由川普总统直接任命的,而是由邮政服务理事会的六名成员任命,所有这些成员均由川普任命。根据受采访的多个邮政相关工会领导人和贸易组织的说法,德乔伊开始工作后,邮件延迟才开始
德乔伊之前是物流主管,没有邮政服务经验,他上任三把火就是发起一系列旨在削减USPS支出的试点计划。多个邮政工会报告说,他的政策限制了邮件的运输,导致邮件在分拣厂的停留时间比正常情况下长了几天。同时,对加班时间的打击意味着在一天的工作完成之前关闭分拣机。邮政局还开始让10%的邮件分拣机退役,这些分拣机用于处理平信,例如信件和选票。结果,邮件不能按时送达的事就在全国出现了。
目前尚不清楚延迟将会持续多久。实际上,邮局员工自己也不太明确新政策。“我们不了解更多细节,只知道我们不能批准加班,只有区域经理才可以批准,”一位在东北地区主管的邮政局长解释说,“我在投递部门,所以我不能为分拣部门的延迟说话,但是减少了加班时间无疑会延迟很多邮件。”在USPS工作20年的资深邮政局长补充说:“在全国范围内,亚马逊包裹优先于一切。”
这些困惑导致德乔伊作为邮政局长的人气很差。许多人都对他的背景和政治关系有疑虑。作为一名前物流主管,USPS曾是德乔伊的客户之一,而他的家人向 USPS竞争对手(包括UPS)投资了3010万至7530万美元。他还是一位著名的共和党筹款人,他在2016年和2020年为川普的竞选活动捐款超过150万美元。他的妻子Aldona Wos担任布什政府爱沙尼亚大使,并已被川普总统提名为下一任驻加拿大大使。
其他人想给DeJoy一个机会。毕竟,他确实是作为疫情期间走马上任一家陷入困境的机构。“老实说,我们对这位新的邮政局长感到非常怀疑,”美国全国信件运输者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Letter Carriers)会长Jim Sauber说,“但是我的上司和管理人员不能对我们无法证实的指控听风就是雨。”
迄今为止,国会的民主党领导人对德乔伊的所作所为似乎不太宽容。新任邮政局长在8月初的会议上确认了邮政服务运营变更的详细信息后,参议院少数党领袖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和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要求德乔伊撤销新政策。民主党人说,撤销新政、以及为邮政局保留资金,对于达成一项新的疫情救助方案至关重要。
尽管如此,即使邮政总局确实注入了现金(可以称其为紧急援助),该机构的未来仍然不明朗。现在,无论对USPS的声誉造成什么损害,都将具有普遍的影响。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我们将来可能都会听到有关将邮政服务私有化的更多信息。
川普反对邮寄投票的运动
考虑到德乔伊与川普和共和党的关系,以及随着选举临近而出现的邮件延误加剧,许多人担心总统正计划通过推动对邮寄投票的可靠性产生动摇心理,来影响11月的大选。负责监督USPS的政府运营小组委员会(Subcommittee on Government Operations)主席Gerry Connolly表示:“川普政府正在进行的破坏USPS的运动,是对我们民主的直接攻击……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无论是民主党、共和党或独立人士,每个美国人都依赖邮政服务,而我们的选举也越来越依赖邮政服务。国会必须以一种声音和明确的行动,确保服务标准不致动摇。”
除了延误和政治联系外,我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表明,川普领导的阴谋颠覆了USPS。在川普捐助者接任邮政局长一职几周后,USPS似乎正面临着生存危机,这的确令人遗憾。总统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攻击邮寄投票的推广,甚至威胁要发出政令制止,这看起来更糟。但是,这些事情并不能完全证明其与邮政局有共谋。
USPS发言人Partenheimer对记者表示:“邮政局长将在总统的指导下做出有关邮政服务的决定的想法完全错了,毫无根据。……USPS将继续致力于履行我们在选举过程中的作用,并根据我们的运作情况及时交付选举邮件标准。”
尽管如此,川普似乎正在尽其所能破坏美国选民对邮寄投票的信心。
对于邮寄投票的工作方式,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法律。目前,有34个州(包括亚利桑那州、密歇根州、明尼苏达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等摇摆州)要求选举当局在选举日之前接受选票,因此,任何延迟的邮寄都可能导致无法计数的无数票数。有关各州何时计入邮寄选票的规则也有所不同,因此在纽约等州,选票只能投票结束后才能计算,结果必然会延迟。对于选民而言,尤为令人沮丧的是,邮政领导人感到有必要警告各州,选举日前后的延误可能会非常糟糕,以至于选民可能会被剥夺选举权。
邮政局和邮政工会迅速指出,他们非常重视邮寄投票,并且投票的过程已经过尝试和测试。Sauber说:“邮政提醒历来特别注意选票投递,一般来说,在美国的大多数地方,在选举期间,邮政局会竭力确保投递,他们将选票放在首位。”
美国邮政工人工会主席Mark Dimondstein说:“几代人以来,我们邮政工人一直在投递邮寄选票……它越来越受欢迎。在上次选举中,有3100万人通过邮件投票。几乎不存在欺诈。
各个州可以在11月之前更新有关邮寄投票的法律。意识到这一事实,川普竞选团队已根据邮寄投票规则起诉了全国各地的州和地方政府。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套诉讼认为,看起来像邮箱的邮寄选票收集箱是违反宪法的,应予以拆除。另一起诉讼试图推翻内华达州的一项新法律,该法律要求该州向所有人邮寄选票。
尽管如此,假设所有法律保持不变,中断邮政服务显然是阻碍邮寄投票过程的一种方式。如果仅靠邮件放慢速度还不够,那么即使对邮件有问题的看法也可能足以阻止一些美国人进行邮件投票。看起来川普正在有效地做到这一点,6月至7月的一项民意测验表明,佛罗里达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密歇根州的一些选民对邮寄投票变得非常不信任,以至于他们宁愿根本不投票,也不愿依靠邮寄投票。这项民意调查发布后不久,川普向佛罗里达州的选民保证,邮寄投票在当地是安全的。
“我们将能够交付”,全国邮政工会(American Postal Workers Union)主席Ronnie Stutts说:“通过邮件投票不会有问题。我认为甚至川普总统也开始看到这一点。我认为他有些淡化了语气。”
所有这一切中最引起焦虑的部分是,普通美国人似乎无能为力。邮政局是一个独立的机构,国会在制定政策方面能做的有限。众议院政府监督委员会主席、众议员Carolyn Maloney等呼吁德乔伊和邮政服务理事会主席Robert Duncan在8月24日作证。参议院民主党人也敦促德乔伊撤回新政策,他们说这将使数百万的美国选民失去选举权。
但同样,邮政服务的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川普对于邮寄投票的战争。选举之后,USPS仍有很大的可能陷入困境,救助计划的拖延可能会持续下去。积压的邮件不断增加,这意味着在数周和数月之内,邮件的延迟实际上可能会更加严重。持续的延误可能会使像Amazon和eBay这样的大包裹发件人远离USPS,而如果没有这些项收入,邮政服务将面临更大的麻烦。
邮政部门目前需要的是金钱,无论是传递邮件还是保持现有性。有人说,从长远来看,它需要一些重组。
美国人不仅仅依靠邮政服务。他们喜欢它。多年来,USPS一直是美国最受欢迎的政府机构。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在4月份发布的一项研究中,有91%的美国人对邮政局持赞成态度,并且大约有相同比例的美国人希望对该机构进行纾困。同样,与邮政局有业务往来的公司也很多。包括亚马逊在内的在线零售商甚至在广告活动中花费了数百万美元,恳求议员们拯救邮政服务。
这些事实使我们处于非常奇怪的境地。邮政局正在努力挣扎,但它从未如此重要。在疫情期间,把药物投递到千家万户、并向州选举委员会投递选票,是至关重要的。甚至像亚马逊这样的大公司都对它很珍惜,他们本可以轻松地将钱捐给竞争的私营公司,但宁愿与邮政服务局合作。同时,川普总统似乎不屑于该机构,而新任邮政局长似乎弊大于利。
这一切的结果是,USPS在过去的艰难时刻中度过了难关。该机构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两个半世纪后,邮件服务从未如此重要。如果有的话,尽管少数有权势的人可能相信,这样的危机也可以提醒该国它需要多少邮政服务。
参考资料:
https://www.vox.com/recode/2020/8/7/21358946/postal-service-mail-delays-election-trump-mail-in-ballots
https://lieu.house.gov/media-center/press-releases/reps-lieu-and-jeffries-urge-fbi-investigation-postal-service-delays
https://www.politico.com/news/2020/08/16/pelosi-house-vacation-postal-service-396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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