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往年的传统来说，大选年的盛夏八月，往往是整个选举年最热闹的时节。可惜今年疫情闹得，线下传统形式的党代会是开不成了。
按往年的传统来说，大选年的盛夏八月，往往是整个选举年最热闹的时节。民主共和两党精心策划的全国党代表大会按序召开，引来媒体短时间内全神贯注式的关注报道，同时借机大幅拉升两党选民的选举投票热情，最终带着势头进入九十月的选前冲刺期。

两党党代会被迫改动
然而，既然是2020年发生的事儿，又怎么能不被新冠疫情影响呢？疫情的冲击，使得往年传统的党代会形势注定没法延续下去。迫于形势的两党也早早就做出了调整，本来应该七月中旬召开的民主党代表大会，三月份就被宣布推迟到了8月17日才召开。日期本就比较晚（8月24日）的共和党，倒是不用在日程上动脑筋，只是为了满足总统特朗普要开宾客满堂形式的传统大会，还临时计划改址弗罗里达。
疫情大变化
即便如此，本来以为八月底怎么也能被控制住的疫情，在美国丝毫没有停歇的架势，反倒是经历了六月一段低谷期后又在七月进入了新一轮高发期。截止到八月上旬，美国已经接近有五百万人确诊新冠，日均增长五万，死亡人数也已超过十六万人。疫情的严峻现实，迫使两党必须再次更改党代会的原定计划。
民主党先是决定把除了极少数关键演讲者的讲话（包括总统候选人乔·拜登接受提名在内），其他大会的议程和功能环节都改为线上形式举行。连大会最重要的党代表们都不必前往密尔沃基正式通过提名，从而最大程度的减少新冠传播的风险。只是，哪怕是如此谨慎的做法，到了八月份的这个景，也是行不通了。本周拜登阵营宣布他将不再前往密尔沃基，选择在家乡特拉华州接受民主党提名，基本上宣告了今年党代会将以完全线上形式的举行。随后传出的三位党代会会场工作人员宣布确诊新冠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决策确实是有必要的。
疫情以来，拜登基本就呆在了特拉华家中
共和党这一边反应则比较复杂。疫情开始时，总统特朗普还指望着今年党代会他能在宾客满堂，气球漫天的合欢场面下接受提名发表演讲，好好的出一把风头。于是为了实现领袖目的，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负责人们和党代会原址夏洛特所在州的民主党籍北卡州长罗伊·库珀展开了漫长的扯皮，然而最后因为特朗普坚持不搞社交距离和强制出席人带口罩，谈判最终崩盘。锲而不舍的特朗普转，在被拒绝之后把目光转到了弗罗里达这个关键摇摆州上，临时决定去杰克逊维尔开党代会的后半部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弗罗里达疫情的迅猛态势，让许多共和党内的大佬都对这个时节前往杰克逊维尔参加线下的大会打起了退堂鼓，纷纷表示“家里有事“，推脱出席一事。显然认清了自己想要的大会是不可能开成了的现实，特朗普也只好在7月底宣布取消自己的杰克逊维尔大会计划，转而寻找另一种形式来接受共和党的提名。
折腾了一圈大统领还是无奈认清局势
找来找去，作为现任总统的特朗普想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解决方法：在白宫南草坪布置舞台接受共和党的总统提名，尽最大程度的营造一个好的媒体报道周期。特朗普这一做法立即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因为传统上来说，总统还是会尽量把党派竞选的事情和作为总统的公职层面隔离开来。虽然这两者的区间往往非常模糊，过往总统也时常在底线的边缘疯狂试探，但依然很少有总统会选择使用白宫这个舞台来作为竞选集会的地点。
特朗普潜在的白宫开会，也存在着法律上的挑战。1939年通过的哈奇法案（Hatch Act）限制行政机关的雇员和内阁成员利用自己的公职职责来帮助私人和党派利益。由于哈奇法案不适用于总统和副总统，特朗普本人使用白宫这个舞台并不存在任何法律上的问题，但其幕僚和手下就不同了，因此特朗普如果强硬的要推行这个现行计划，可能会遇到不少的挑战和麻烦。不过，这位生性喜欢挑战不可能，以找事儿为乐的总统，恐怕是会坚持执行自己的计划。毕竟按照目前严峻的选情形势，特朗普能够翻盘拜登营造正面态势的机会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白宫开会？大统领的奇妙想法
就算是特朗普最后能成功的把共和党代表大会接受提名的最终章搬到白宫南草坪举行，今年两党全国代表大会也都只能是大部分以线上形式举行。本该在庞大体育馆无数出席代表，政治活动家，以及媒体记者面前发表演讲的各大政客嘉宾，也只能转而采取录制视频或线上直播的形式来代替。这种新冠时代的新形式，似乎已经在一些之前举办的线上演唱会中有所实验，至于效果如何，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党代会的前生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很多人心里一定都有疑问，这个党代会，究竟和遥远东方国家五年一次的隆重集会有何不同，又有什么意义？既然今年疫情如此严重，反正总统候选人已经确定为何不直接取消不开呢？想要解读这些问题的答案，还是得回到过去的历史长河之中，得从党代会（Party Convention）这一形式的起源和演变说起。
19世纪的大会
众所周知，美国建国初期，是没有现代这种形式的政党组织存在的。当然，所谓鄙视政党的开国先贤们，也并非是铁板一块，事实上该分党的时候也不含糊。自打华盛顿当选总统之后，政见不同的两派人就分成了联邦党人和反联邦党人，两派也是斗的不亦乐乎。（真香）当华盛顿这种两次大选被所有人一致推荐，“全票“当选的人离去之后，总统选举就必然陷入了不同党派候选人的争夺之中。不过，1796年两边的候选人约翰·亚当斯和托马斯·杰佛逊都算是公认的政党/派别领袖，他们两人出战并没有引起党内什么实质性的争议。
把时间推进19世纪，当美国的政党制度开始成型，党内谁来担任总统候选人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一争议，联邦党人率先在1808和1812年采取了全国党代表大会这一由全国各地州派出的代表在会上决定人选的方式决定总统候选人。但是，另一边的民主共和党，则没有采取这一提名方式，反而是自1800年起就依赖国会的议员党团来投票决定总统人选。随着联邦党人1816后的垮台，民主共和党成为了美国政坛的唯一主宰，通过国会党团决定总统提名成为了惯例。
民主共和党1824年的大分裂，促使了党代会制度成型
然而，这一制度也没有持续多久，一党独大的民主共和党很快就出现了严重的内部分裂。不同地域，不同阶级的民主共和党人之间的矛盾在1824年集中爆发，三个不同派别自立自己的候选人，拒绝承认国会党团提名的候选人。随后，当选总统约翰·昆西·亚当斯和普选票的胜者安德鲁·杰克逊两人及其支持者分裂成了两派，民主共和党也走向了分裂解体的命运，党团提名制度随之消亡。
安德烈·杰克逊的上台，伴随着美国选民总人口的翻倍（取消了原有对成为选民所需要的财产要求），让美国政治进入了第二政党体系。在这个体系之下，新诞生的民主和辉格党都分别采取每四年举行一次的党代会来提名总统候选人。这一候选人完全由党代会各州参会代表投票决定的形式，实际持续到了1972年，可谓是美国历史上最长寿的一种政治传统和制度。
不过，在政党变更依然频繁的，党内不同的派别仍有可能做出分裂中央，另行举办自己的党代会提名自己人的行为。比较典型的就是1860北方和南方民主党人因奴隶制问题发生分裂，分别推出了自己方的候选人，让在芝加哥被共和党提名的林肯成功入主白宫，最终引发了美国内战。
党代会的形式和选址
这个时期，拥有最终决定权的党代会有几个比较鲜明的特点。
一是选址的稳定性：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两党的党代会都频繁的在摇摆州的大城市中举办。一方面这是处于政治上的考量，希望通过把党代会放在关键州来表示政党对该州的重视，这一传统延续至今。二则是大城市拥有者较大的场馆，较好的交通和基础设施，尤其是火车系统发达，这对于出行仍十分不便的那个时代是一个重要的考量因素。
芝加哥交通枢纽的地位，让她备受两党垂青
因此，芝加哥和巴尔的摩就成了两党最为青睐的两个党代会举办地。共和党甚至1904到1920连续在芝加哥办了五届大会，民主党偏爱巴尔的摩也是出于对关键的南方州的照顾。两地相对便捷的交通，使得两个城市都成为了举办大会上乘之选。这种相对固定的选址思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出行方式的变化，已经党代会被初选替代了大部分实质意义，逐渐在20世纪末下开始被现行的每四年换一个摇摆州的择址方式所取代。
二是候选人的常规化：两种非常典型的候选人类别，“本地之子”（Favorite Son）和“黑马”（Dark Horse）随着党代会成型成为了党派政治中经久不衰的传统。“本地之子”一般是指一个州隶属本党的参议员或州长，某些特定人物还可以代表一整个地区，这些政客往往会在党代会代表首轮投票时得到全州代表的鼎力支持。也就是说，本地之子们实际上对参会的本州代表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力，即便是他们最终无法赢得总统提名，这些人也可以通过驱动支持自己的代表来转投另一个候选人来达成利益交换和政治妥协。
这一传统持续到了20世纪
本地之子现象的普及，自然而然的导致了很难有一个候选人可以在党代会的第一轮代表投票中胜出，这就迫使不同派别之间必须要达成妥协和进行幕后利益交换。往往在党代会陷入僵局的情况下，总是会有一些先前没有得到一派势力广泛支持的“黑马”候选人涌现出来，最终作为妥协人选摘走桃子。一百多年时间中，黑马现象其实并不少见，后来当选总统的富兰克林·皮尔斯，卢瑟福德·海斯，詹姆斯·加菲尔德，沃伦·哈定等人都是历史上著名的黑马人选。
1920的哈定就是最典型的黑马式候选人
三是地域平衡的普遍化：美国这种地缘辽阔，人文地理历史错综复杂的国家，却只有两个政党，必然的导致了两党之内都存在来自不同地域的派别。那么为了保证党内的和谐和团结问题，党代会往往要在总统候选人和其竞选搭档问题上搞平衡，好在党内各派之间一碗水端平。民主党在这个问题上尤其要废很多的力气，因为长期民主党党章规定拿到民主党的总统提名，需要参加大会三分之二代表的支持，这一门槛要比只需简单多数的共和党要高很多。
Solid South的崩盘，是20世纪最大的政治变化
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主要还是为了照顾民主党最关键的票仓南方州（Solid South）的利益。要求总统候选人拿到三分之二支持，实际就是给了南方州代表在最终人选抉择问题上的否决。这一高标准导致了民主党候选人时常难产，党代会上往往需要经过多轮投票才能决出最终的人选，其中最夸张的一次就是1924年的党代会，经过了103轮投票之后最终选出了名不见经传的西弗吉尼亚民主党人约翰·戴维斯作为代表，他转手就惨败给了谋求连任的柯立芝。经过了半个多世纪的折腾之后，意识到这个问题民主党人终于在罗斯福上台的1932年大会废除了三分之二的超级多数要求。
1924的大选，是保守主义在美国的最高点
虽然没有了这一硬性要求，民主党内部的生态还是决定了总统和副总统人选往往要来来自不同的地域。最常见的就是南北配的套路，通过北方民主党人配南方民主党人（或者倒过来）来达到团结民主党两大势力的目的。而共和党也有类似的平衡考量，往往东部建制派要照顾西部保守派的情绪，通过东西配的形式达成党内共识。虽然两党近年都逐渐摆脱掉了党内非主流的另一半，趋向于达成意识形态上的纯洁性，但这种总统选票搞平衡的传统一直流传至今。
党代会的衰亡和新意义
党代会全权决定的制度，相较于先前的国会党团决定制度，是极大的进步。但是这种“仍不够民主”的选择方式还是逐渐在20世纪走向了衰亡。20世纪初的进步主义思潮给党代会带来了第一轮冲击，政治机器和传统党派结构/操盘人的合法性遭遇质疑，初选作为一种新的选举形式开始出现并普及。初选的形式很快席卷了全美国，成为了地方和国会选举选择候选人的主要方式，但在最为关键的总统候选人抉择问题上，初选却长期没能产生实质影响。
20世纪上半叶的时间里，只有小部分州举行总统初选，其中绝大部分的初选结果还都只是停留在象征意义层面上。最终该州的代表怎么做出选择，并不受初选结构捆绑，仍受控于政党大佬和内幕人士。当然，这并不代表的这一时间里初选并不重要，1952年杜鲁门在新罕布什尔初选中的糟糕表现，直接导致了他不再寻求连任，而1960年肯尼迪在西弗吉尼亚初选中的取胜，则打破了天主教徒不能取胜南方的神话，为他入主白宫铺平了道路。但最终握有自主决定权的，仍是出席党代会的各州代表以及他们幕后的操盘黑手们。
JFK at West Virginia，详情请见本号第二篇推送
这一局面，最终在1968年走向了终结。越南战争的泥潭让四年前刚刚横扫全美的林登·约翰逊险些输掉新罕布什尔初选，迫使他效仿杜鲁门故事放弃连任。随之而来的巨大变动，马丁·路德·金和罗伯特·肯尼迪双双遇刺，以及最终总统提名花落没有参与任何一场初选的副总统汉弗莱让在芝加哥召开的民主党党代会变成了“人间地狱“。
1968 the year that rocked the world!
68年的经历严重割裂了民主党，也推动了主导美国政坛近四十年的新政联盟解体。对于党代会和初选程序合法性的质疑，促使民主党被迫通过了麦格文·弗雷泽委员会提出的初选改革方案。旧的党代会全权决定制，在1972年被现代的总统初选决定制取代，各州代表必须要遵循该州选民的意愿，不再拥有自由决定权。民主党率先改革之后，共和党很快萧规曹随，现代总统初选制度也就此成型，这一套流程制度也延续至今。党代会也就被剥夺了实权，只留下给候选人加冕的象征意义。
一场精心策划的秀
然而，党代会没有了勾心斗角和利益交换的实质性环节，却并不是说党代会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党代会在过去几十年的大选中，扮演的绝不是鸡肋的角色，往往对于定义改变选举轨迹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剥夺了出席代表的自主决定权，决定了党代会的性质从实权决策机构变成了表演会场。总统候选人的提前产生，让这些在党代会召开就已经锁定提名的人有权利来统筹大会的章程和主旨。为了配合候选人的意愿，两党的全国委员会也会尽量满足迁就总统候选人的倾向和选择，最终目的在于把大会开成一个团结的胜利的大会，营造一个全党上下紧密的团结在以总统候选人为核心一同奔赴11月大选的景象。
1988RNC
事实上，新版的党代会就是一个庞大的真人秀场。在党代会召开的这一周期间内，全美所有的媒体，新闻机构都会全程直播关注两党的会场。这种空前的关注度给予了两党一手打造一个极为正面新闻周期的机会。总统候选人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在各种光环和大批支持者环绕景象的加持下，再度/首次把自己介绍给全美国民众。
因此，一场精心策划，执行完美的党代会，能给总统候选人带来极大的短期刺激效果，党代会结束后的民调会出现大幅上扬，这一现象被普遍称之为后党代会上扬（Convention Bumps）。不同的候选人所收到的民调上扬幅度有所不同，持续时间也因人而异。大部分总统候选人所收到的短期民调上扬会在新闻周期结束后逐渐回调均值，但也不是没有例外。1992年比尔·克林顿就是凭借着民主党党代会的成功造势，一跃在民调中领先现任总统老布什，最终将优势持续到了十一月大选日。
1992DNC
历史上的后党代会民调上扬幅度要比如今大很多，主要还是因为前网络时代信息流动相对受限，民众对于大选的关注和认知主要靠传统纸媒和三大电视台报道，党代会期间短期的新闻轰炸能最大化两党刻意塑造的正面叙事。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1984年民主党党代会后蒙代尔短暂在民调中追平了一直大幅领跑的里根，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民调回调，里根最终狂胜49州。
四年前的党代会也同样给双方的总统候选人带来过短暂的民调上扬期，事后被鞭尸的“希拉里两位数领先”等梗，其实也是来自于这个希拉里选情的“高潮期“。近期有人拿拜登的民调领先优势和希拉里四年前同一时间对比，嘲讽拜登表现还不如希拉里，完全忽略了此时的希拉里正在享受她的后党代会民调上扬，暴露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的无知和知识缺失。
不过，今年受疫情影响改为线上形式的党代会，还能否有同样的效果呢？往年从不缺席的党代会后民调上扬现象在没有了线下气氛衬托之后又能否再度重现。近年的党代会随着社交媒体崛起和24小时不间断新闻周期的普及，功能性出现大幅下滑，马拉松式的政客演讲也大多是千篇一律让人昏昏欲睡。今年改为线上形式，又是否会暴露出党代会这种古板的形式已经逐步和21世纪的政治现实脱节，没有什么继续存在意义的发展趋势呢？
党代会的章程安排
最后，来谈谈党代会的章程安排。自从党代会制度成型以来，每四年的党代会都是为期四天，偶尔会因为天气等不可抗力因素缩减到3天。
传统上的章程安排，分别是第一天党代会代表就党的竞选提纲（Platform）表决，第二天党代会代表则是正式投票决出总统候选人和副总统候选人，第三天副总统对大会发表演讲，第四天则是党代会的最高潮，既总统候选人接受全党的提名。这四天每天都会有主旨演讲，一般都是由党内的新秀和传奇人物担纲，所以往往有些时候前两天的主旨演讲要比总统候选人的演讲要出彩，比如1984年老库默的双城记演说，比如2004年奥巴马的“一个美国“。
奥巴马政治生涯腾飞的起点：2004DNC
党代会的选期排挡，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1952年之后，两党之间形成了一个共识，既掌控白宫的政党后举办党代会，作为挑战者的政党先开，此后两党均遵守了这一传统。今年也不例外，民主党先来，随后的才是作为现任总统所属的共和党开会。
另一个重要的考量因素，则是每四年都会举办的夏季奥运会，为了不和奥运会抢风头，两党的党代会安排都会参考当年的奥运会时间表。一般要不就是抢在奥运会之前，要不就干脆等到奥运会闭幕之后。甚至两党还会出现党代会因为中间插进了一个奥运会而相隔一整个月时间的情况。
共和党时间没变，民主党倒是临时变阵
如果没有疫情，今年两党的党代会排期就会是这样。民主党率先在东京奥运会开幕前一周的7月17日开四天后，而共和党则是等到闭幕之后的8月24日才开。不过随着东京奥运会因为疫情推迟到明年，能不能举办还是两说，两党也就不必考虑奥运会的影响了，民主党随后将党代会召开日期推迟到了8月17-20日，仅比共和党8月24到27日的会期早了一周。
副总统候选人
最后，党代会上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副总统候选人的产生。在1972年之前，由于总统候选人都还要等到大会才会正式产生，副总统候选人也都是相应的是在大会的第二三天才会被选出。前文也谈到了，副总统候选人往往要平衡党内不同派别和地域之间的利益，所以也是党代会利益交换暗箱操作的一个重要环节。
现代初选制度实行之后，副总统候选人则是由提前锁定提名的候选人来乾纲独断，亲自挑选，但是大体上还是会遵循很多传统的考量方式。总统候选人公布竞选搭档的时间，也一般都紧贴党代会的时间表，通常是在党代会召开的前一周左右时间公布于世。1980年以来，例外的只有1980年里根在大会第三天挑选老布什作为搭档，04年克里在党代会前20天挑选爱德华兹，12年罗姆尼在党代会前16天挑选瑞恩这三次。
老布什是最后一个在大会产生的副总统候选人
由于特朗普是谋求连任，他的副总统人选笃定还是老搭档彭斯，所以今年副总统人选的悬念仅存于民主党一边。早早锁定提名的拜登，“迟迟”还没有做出自己的选择，引来了一批人的质疑和推测。不过拜登一再推脱到了现在，很大可能倒不是因为犹豫不决或遇到困难，估计大概率还是为了遵循传统时间表，在下周，也就是民主党党代会召开一周前再做出最终的决定。
#总结
最后，今年新颖的线上形式党代会，将会给党代会的章程带来巨大的变化和冲击。根据媒体报道，民主党党代会会缩短成为四天内每晚黄金档两个小时的直播节目。党代会时间的缩短，就导致许多会参与传统马拉松演讲的党内政客无缘党代会讲话的机会。具体谁能拿到关键的讲话位置和时间，目前还并不清楚。
不过可以预想到，奥巴马夫妇，克林顿夫妇，以及桑德斯，沃伦等党内重要人物，将是党代会“节目”的领衔主演。比较有意思的则是民主党超新星，纽约州众议员AOC是否会拿到主旨演讲的位置，同时共和党籍前俄亥俄州长，反特朗普急先锋约翰·凯西奇的演讲将怎么摆也是个值得关注的事情。
僧多粥少怎么安排？
相对来说，共和党党代会目前的安排就不太清楚，具体以那种形式举行还没有定论。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疫情之下，谁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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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久违的更新，新泽西刮风之后断网断电导致了这周鸽了很久，下篇不知道啥时候了。哦最近还在筹备播客的事儿，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面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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