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极子按：所有动物交配后都会抑郁。
我是谁？
我在哪？
What am I弄啥嘞？
每个男人，不论是啪啪啪，还是小撸怡情，不论是独乐乐，还是众乐乐，只要发射成功，之后都会进入到一段神秘而静谧的“贤者时间”。
贤者时间也称“圣人模式”，有人以为这是男人“渣”的表现，其实，子非渣，焉知渣之乐哉？
亚里士多德曰过：所有动物交配后都会抑郁。然而，这位在中学课本里经常说错话的希腊大哲啊，您根本不懂抑郁才是极乐的最高表达方式！
那是灵魂出窍后的灵台澄澈，那是掏空身体后的唯道集虚！
▲ [意] 米开朗基罗《亚当的诞生》，约1511年，壁画，230.1 x 480.1 cm
梵蒂冈 西斯廷礼拜堂藏
那些惜时如金的男生能利用贤者时间干点啥呢？
到阳台上抽根儿烟？打开冰箱找瓶啤酒？或者傻乎乎坐在电脑前看股票，直到把做多做空彻底搞反？……
为了不败家，男生最好在这段容易蒙圈的时刻向自己提出一些哲学问题，比如文章开头的“人生三问”。
人太清醒时不宜琢磨生死问题，想不透，还徒增烦恼，只有在贤者时间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下，才适合把终极问题拎出来吊打。
▲ [法] 弗朗索瓦-莱昂·贝努维尔《阿喀琉斯的愤怒》，1847年，布面油画，159.5 x 95 cm
法国蒙彼利埃 法布尔博物馆藏
历史也如渣男，时不时开启拔鸟无情的圣人模式。
大航海时代的荷兰人到处趴趴走，他们会释放出海量的多巴胺，好让自己嗨起来去殖民探险。
当嗨够后满载而归时，让人变得安静的催乳素就上线了。
这些骚后的海上马车夫回到家中，开始安静地把玩起从远方带回来的奇珍异宝，或者带着迷之微笑地去欣赏有关美物的绘画，以便利用居家的这段贤者时间去感受永恒与易逝、繁华与落寞、生命与死亡的种种况味。
这就是荷兰“静物画”的缘起。
▲ [荷] 威廉·卡尔夫《死亡的自然与中国瓷罐》，1669年，油画
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藏
▲ [荷] 威廉·卡尔夫《瓷瓶、银镀金水壶和玻璃酒杯》，1643-1644年，布面油画，55.56 x 44.45 cm
美国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藏
荷兰语“stil leven”，也就是英语的“still life”，或者德语的“Stillleben”，说的都是一回事：静物——不动的此在。
15世纪，时祷书的“供奉画”（Devotional Picture）里静物已初露端倪，但那只是在画面中增加一些家具、花瓶或地毯，以示生活的优雅舒适。
▲ [佛兰德斯] 无名氏《拿骚的恩格尔伯特的时祷书》插画，1470年代，羊皮纸
英国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藏
一旦你在静物画中看到了骷髅、书籍、沙漏、钟表、水果、鲜花、乐器、仪器这类东西的时候，你就要下意识地虎躯一震了：莫非我碰见了静物画中最丧的一类——虚空画（Vanitas）？
▲ [荷] 玛利亚·凡·奥斯特维琪《虚空静物画》，1668年，布面油画，73 x 88.5 cm
奥地利维也纳 艺术史博物馆藏
虚空静物画也叫做劝世静物画，它想向世人说明的无非就是《红楼梦》里《好了歌》所讲的道理：末日面前，人人平等。
但奋发有为者也能从中读出“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的意味，从而决定要为青春时光：锦上添花，再来一发！
▲ [荷] 彼得·克拉斯《虚空静物画》，1630年，木板油画，39.5 x 56 cm
荷兰海牙 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藏
▲ [西] 安东尼奥·德·佩雷达《虚空的寓意》，1632-1636年，布面油画，139.5 x 174 cm
奥地利维也纳 艺术史博物馆藏
大千世界有种种不等，不得作分别之心，但了空寂如如之心：无所得心、无胜负心、无希望心、无生灭心——是为“如如不动”。
这就好比历史上的全球化高潮过后，所有国家都会进入到一段或长或短的贤者时间，用于体味过往的繁华，参悟生死的真谛。
好在这种“蔫”的状态并非永恒，毕竟地球就像男生的身体，上面总有一些地方不久又要重新崛起，再次向外界凸显它们的存在。
所以，17世纪荷兰人在静物面前度过的贤者时间，看似在冥想，实际是闷骚，是为了再次出去浪所作的中场休息或猥琐发育。欲知荷兰人如何后浪，请见下篇。
下期预告：书斋里的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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