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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孙梦逸
责编|何义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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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很多其他的工种,科研人员的努力无法通过简单的办法定时加以考核,所以在薪水待遇上,不能简单地按劳分配。因此,一个足以维持生存的基本工资,加上对重大科学成果的第一发现人给予超额物质奖励,到目前为止都是对科学研究最为行之有效的经济激励机制。在这些超额物质奖励里面,最为吸引眼球,可能也是最为重要的奖励,就是各种各样的科学大奖 [1]
而诺贝尔奖,是大奖中的大奖 [2]。每年诺贝尔奖的颁发都会深刻影响学术界的资源分配。一方面,诺贝尔奖得主本人名利双收,另一方面,诺贝尔奖得主研究的领域,在短期内常常会成为科研资助的热点—— 尽管诺贝尔奖奖励的工作,往往其辉煌在于过去。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一个对学术资源分配话语权很重的奖项,如果学科覆盖面不够广,容易造成学术资源的分配过于集中,而对于科研这种不确定性极大的活动,没有比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更危险的事情了。那么,作为一个综合性的大奖,诺贝尔奖对不同学科的关注是否全面呢?
近期,斯坦福大学的 John Ioannadis 等人,利用文献数据库 Scopus 对这一问题做了简单的分析 [3]。他们分析的范围主要囊括1995-2017年间,诺贝尔化学奖、物理学奖、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的工作。他们发现,在这些总共114个学科大类中,仅有36个学科有出过和诺贝尔奖相关的工作。其中,5个学科(粒子物理、原子物理、细胞生物学、分子化学和神经科学)产出的工作占据了诺贝尔奖的半壁江山。
图源:文献[3]
当然,诺贝尔奖每年只能够颁发一次,也许无法覆盖太多的方向也是情有可原。如果奖励的工作能够对众多不同学科产生深远影响,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覆盖面的问题。
然而,进一步的分析发现,获得诺贝尔奖的工作,其影响力极少超出所在的子学科。另外,仅从引用上来衡量,获得诺贝尔奖的工作,也往往不是同一时间里面同一子学科最具影响力的工作。所以,诺贝尔奖不够全面,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学术共同体要怎么样消解这种不全面性带来的影响呢?
我们当然期待将来的诺贝尔奖颁发可以考虑得更加全面,雨露均沾。但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奖项上面,同样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不是稳妥的长久之计。更根本的解决办法,是设立一些影响力大,而且关注点和诺贝尔奖有所不同的奖项。读者可能会说,现在学术界似乎并不缺大奖。遗憾的是,这些大奖往往并不倾向于和诺贝尔奖区分开。由于诺贝尔奖的声誉,非常多的奖项,以自己奖项得主将来也是诺奖得主为荣。笔者就常常开玩笑,在生物学领域,大奖分两种:诺贝尔奖和诺贝尔奖……风向标。
而一个有个性且有志于促进学界百花齐放的奖项,应当以关注到那些被诺贝尔奖忽略的大多数同样出色的工作为荣。
参考文献:
[1] Stephan, Paula E. How economics shapes science. Vol. 1.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2.
[2] Zuckerman, Harriet. Scientific elite: Nobel laureates in the United States. Transaction Publishers, 1977.
[3] Ioannidis JPA, Cristea I-A, Boyack KW (2020) Work honored by Nobel prizes clusters heavily in a few scientific fields. PLoS ONE 15(7): e0234612.
 作者简介 
孙梦逸,密歇根大学演化生态系博士生,主攻演化系统生物学。闲时喜欢阅读,愿为科普做些微小的贡献。
作者知乎账号:http://www.zhihu.com/people/mengyi-sun
制版编辑|皮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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