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滋养孩子一生的答案

文：芬芳
昨晚睡觉前，我又像往常一样，来到五岁女儿的床前，摸摸她的小脸儿，在她的小脑门上亲了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声：“Good night. I love you."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中文的“我爱你”三个字，好像很难从我的唇间溜出来，但是英文的I love you就像是三只神奇的小蝴蝶一般，每晚都飞出来围绕着我们。
我猜可能是英文绘本读多了的缘故吧，能让我这么腼腆的人也能把爱意从深深的心底袒露出来。
当我正要起身离开之际，小妮突然拽住我的衣服，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说：“Mama, do you love him to?"（妈妈，你也爱他吗？）并用小手指了指隔壁她哥哥的房间。
我坐在她的小床边，握着她肉嘟嘟的小手，对她说：“Of course. I love both of you.”（当然了，我爱你们两个。）
但是小妮依然不放心，接着问道：“Both? But who do you love best? Me? or my brother?" （但是，你最爱谁呢？是我还是哥哥？）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对于独生子女的我来说，还真有点难度呢。我是八零后出生的独生子女，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作为有两个孩子的二胎妈妈，面对女儿的灵魂叩问，我该如何回答呢？
我该如何回答呢？
我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晃出来好几种答案：
答案一：郑重其事地说：“你俩谁最听话，我就最爱谁。“ 可是这个答案我自己都觉得很残忍，孩子并不是我的附属啊，我怎么能用爱去威胁他们必须听我的话呢？孩子终将要活出自己，而不是事事听我话的傀儡。
答案二：神神秘秘地偷偷对女儿说：“妈妈最爱你啊，因为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如果儿子也来问，可以如法炮制地对儿子说：“妈妈最爱你啊，因为你是家里最大的孩子“。这个答案貌似能让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妈妈的最爱，但是若以此就觉得自己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兄弟姐妹之上，那无疑是对手足之情毁灭性的打击。
我低头想了一会，这两个答案都不行啊，都很糟糕，我一边想着，一边把床上的靠垫摆在了床头，顺势卧在了女儿身边。女儿看我过来，就把小脑袋枕在了我的肚子上，一声不响地期待着我的回答。
这时，我想起了一个很暖心的小故事，也许这个故事能走进孩子的内心，给出让她受用一生的答案，于是我缓缓地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从前啊，有三只小熊，他们和你一样，也问了他们的妈妈同样的问题呢？”
小妮好奇地抬起小脑袋：“小熊？什么小熊？”
“以前啊，有三只小熊，熊哥哥，熊妹妹和熊弟弟。”我继续说道。
“每天晚上呢，不管是熊爸爸还是熊妈妈来哄他们睡觉的时候，都会说这样一句话：你们是全世界最棒最棒小熊宝宝。有一天，熊妈妈这样说完后，三个熊宝宝问道，妈妈，您怎么知道？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全世界最棒最棒的小熊宝宝的呢？”
“熊妈妈说，是你们的爸爸告诉我的。你们出生的那天晚上，爸爸看见你们第一眼就说，这是我见到的最好最好的熊宝宝——他的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
“三只熊宝宝听了以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但是没过几天，三只小熊又有了更多的想法。”
“熊哥哥想，爸爸妈妈是不是更爱妹妹和弟弟呢？毕竟他们俩身上都有和妈妈一样的花纹，而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熊妹妹在想，爸爸妈妈是不是更爱哥哥和弟弟呢？毕竟他们俩都是男孩子，而我是个女孩子。”
“就连最小的熊弟弟也在担心，爸爸妈妈是不是更爱哥哥和姐姐呢？只有我最小，他俩都比我大。”
当我讲到这里，女儿早已直直地坐在了床上，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见我停了下来，连忙问道：“那熊爸爸和熊妈妈最喜欢哪个呢？”
我笑了笑继续讲道：“有一天啊，他们就问爸爸，爸爸，爸爸，你最爱我们三个中的哪一个呢？我们不可能都是最棒的熊宝宝啊。”
“熊爸爸十分肯定的说，你们当然都是最棒的了，因为你们的妈妈就是这样说的。熊爸爸边说边抱起哥哥，对他说，你妈妈把你生出来的时候，就说这是所有人见过的第一只最完美的小熊。熊哥哥连忙问道：哪怕我没有花纹？爸爸肯定地说：花纹根本不重要。”
“熊爸爸又抱起熊姐姐，对她说，你妈妈把你生出来的时候，就说这是所有人见过的第二只最完美的小熊。熊姐姐连忙问道：即使我不是个男孩？爸爸紧紧地抱住她说，男孩或是女孩，没有什么差别。”
“熊爸爸把熊弟弟抱着了怀里，对他说，你妈妈把你生出来的时候，就说这是所有人见过的第三只最完美的小熊。熊弟弟连忙问道：即使我最小？爸爸坚定地说，大孩子或是小孩子，我们对你们的爱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们三个都是我们的最爱，你们都是爸爸妈妈心头最爱的宝贝！”
当我讲到这里，女儿的眉头舒展开了，放松地躺下来。我又一次亲了亲她的额头，对她说：“I love you just the same. You're all my favourites！“（我爱你们俩，你们俩都是我最爱的宝贝！）
女儿甜甜地笑了，轻轻地推了推我，“妈妈，快给我关灯，我要睡觉了。”
看着女儿甜甜的笑容，我就知道了这个故事已经在她的心中播撒下了爱的种子。我相信，这粒种子所生长出来的爱能够滋养她的一生。“晚安！”我心里念叨着，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女儿的房间。
PS: 本文的小故事以及熊宝宝一家图片来自绘本You're all my favourites,作者Sam McBratney，插画师Anita Jeram. 感谢感恩他们创作出的这么美好的绘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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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且行且珍惜。
芬芳，坐标美国加州，北大硕士，热爱研究语言教学，也热爱学习心理学，家有一双儿女就读公立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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