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这几天见了我的一个姐姐。

她曾经是我的领导,业界有名的难伺候女老板。当初在她手下工作,刚开始时我每一天都如履薄冰,生怕做得不好,她就会像传说中那样把文件“哗啦”一下扔我脸上。
后来我协助她做了一个很成功的市场活动,策划案是我出的。在项目复盘会上,集团大老板特别满意,要论功行赏。她是头功人选,发言时几乎没为自己说任何话,却大篇幅提点了我,最后甚至让出了十分钟的时间,让我给大家说说策划心得。结果是,我领到了相当于我两个月工资的奖金。当然,所有人对她的功劳都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我是千里马,她也是伯乐。总之,参与项目的所有同事最后都皆大欢喜,而我也从此开始叫她“姐”。
不过即使熟悉起来,在后来多人成行的团建还是两两相对的饭局,她亦从未表现出热络熟稔的江湖气。同事私底下叫她“冰山”,但在我的理解里,她更像是一座春山,有花有树、留得住微风也化得出细雨。至于为人处世,她有她的疏离之处,充其量是一种讲究分寸感的“微凉”罢了。
后来,我辞职,成为全职写作者;她创业,开了自己的广告公司。这一次和她碰面,细想竟是几年未见了。
照例是有一说一地对完公事,最后剩一点时间,我们聊起当年的同事如今都在做什么,我提起当年她当着全公司提拔我的事情,又表达了一番感激。她笑了笑,对我说:人这一生,普通人其实不需要太多名与利,只需要足以撑起内心信念的骄傲就可以很自洽地走完全程。尤其过了一个年龄段之后,站在现在的位置,她更希望一切是圆融的,无论对工作,还是对自己。
这个姐姐的这番话,令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另一个最近颇受关注的姐姐。
是的,每个人都在看《乘风破浪的姐姐》,我也看得很投入,倒不是为其中某些爆笑的名场面所吸引。这个真人秀,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也会呈现一种令人错愕的感动——有拼劲儿、有狠劲儿、有多年的沉淀与积累、有努力想要打破框架的勇气、更有令人不断眼前一亮的深藏技能……30个女人,互相碰撞产生各种奇怪的化学反应,那是一种很积极很励志又很从容很随性的氛围。
在这节目里,每个人有每个人关注的“姐姐”。而像我这样,一路奋力打拼、甘苦自知、得到了一些、但更习惯失去、从未期待捷径、还好越来越自洽的人,能让我们自然产生好感的“姐姐”,便是万茜。
她身上有一种成年人才懂得、并十分欣赏的气质:情绪稳定,做人清醒,待人清凉。

还记得第一集,她自弹自唱,弹错了两次。第一次弹错,她抱歉地问“对不起,能不能再来一次”,然后深呼吸、甩手、静止、重新开始,然而——又错了。这一次,0.01秒的迟疑一闪而逝,她顿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相信她的心念已经转了千百个,但面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她选择继续,完成整首歌曲后万茜抬眸一笑,整个人是舒缓的。
几分钟的舞台表演,两次NG,镜头一度推到脸上观察她情绪的细节,在屏幕前观众立即能感受到的,是一个情绪稳定、心理控场力无比强大的成熟女人。
小考测验候场,金莎问万茜“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得到的回答是:如果能被看出来,我可能已经是非常紧张了。
毫不意外,几期下来,万茜在节目中的热度高居第一——网络上有各路大V为她助威;节目里的姐姐们也在采访时不吝表达对她的喜爱与肯定,但最终的人气,更多的还是依靠她自己逐步展露出的专业与柔软。
而万茜依然保持着她的清醒。

我很喜欢早年她写过的一篇探讨“红与不红”的文章,她在阐述自己对行业里红与不红的看法时,不酸不醋亦不自轻,更难能的是,她从一个花团锦簇的行业望向漫长无定的人生,淬炼出一套通透又清醒的人生观——人生走到一定阶段,可能会失去不少,但一定也会同时得到很多。你既要看到现实,也要看到美。
她说:“不红的演员,其实跟普通的上班族差不多,算是在从事一项自己擅长的工作,虽然没有那么多财富、那么多关注的目光、那么多好的机会,但只要有些本事,当个会演戏的演员,还是会有圈里人认,会有质量不错的戏投来橄榄枝。总之,红有红的好处,不红,生活和时间就是我的财富。”
红与不红,都是人生的经历。演员,也只是一份工作。职业与职业之间,技能或许不同,但跋涉的路总有类似。可能,在演员这个行当里,名利高低,对比会过于强烈,也正因如此,冲上来的,接受万众瞩目;沉下去的,就得直面“在热闹场里保持清醒心”的功课。
这门功课,万茜无疑做得很好——演陈寅恪大师笔下的秦淮名妓《柳如是》,昆曲古琴书法样样拿得出;演《你好疯子》里的文艺女青年安希,一人七角的5分钟堪称经典;就连演职场剧《猎场》里的熊青春,也是收获了女主角般的观众缘——犹记得熊青春下线时,一干网友是如何捶胸跺足意难平。
她演过的角色确实多,遇到能发挥的好资源,也抓得住,万茜用《军中乐园》中的”妮妮”拿回了一个金马最佳女配。而所有观众也都看得出,她值得一个更大的奖项。
敬业、专业、有傲气却从不高高在上。知道“红”的好处,也深知要保持“红”的分寸,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好演员的“清醒”了,万茜算得上是一个人生真相的洞悉者。
一个人若内在清醒,就会对人呈现出一个清凉的外在。
像许许多多不擅交际又教养极佳的女生,在《乘风破浪的姐姐》里,万茜一开始打招呼的方式十分简洁,面对夸奖,回应得也十分礼貌又略略疏离。不客套、不迎合,可能会让她显得有那么一点“冷”,但随着节目推进,等观众们看到她在后台拥抱紧张的张雨绮、在排练室对朱婧汐毫不吝啬的赞赏、对海陆宠溺温厚的宽慰时,便会真正懂得她的恰到好处——不必过度热情,也绝不端个架子,保持分寸,真诚赞美,这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相信与人交往无需过分热络、尊重并珍惜有才华的人、理解更包容每个人的软弱,这些特质对应着一个人的自持力、自信力与共情力。
显然,于万茜而言,这三样都已十分成熟——这份待人处事的清凉感,既有性格中天然的成分,也有后天经历带来的自省,更倒映出她浮浮沉沉的阅历与心态。
歌手许飞在微博发文聊到在“浪姐”舞台上遇到的一众姐姐们,其中提到万茜时写:她是个开了光的姑娘,说什么都合理,做什么都得体。不要试图去分析她身上这种魔力的成分,美的东西,都是玄学。
诚然,这个夏天通过《乘风破浪的姐姐》这一档节目,每个人都从这些姐姐身上,找到了灵感,获得了启发,期许自己在某些方面能和她们一样。

更具体地说,可能你会因为喜欢某个姐姐而模仿她的妆容和造型,也会听了她的推荐去下单同款的东西,但,如果有机会见到万茜,我只想陪她同行一段。
想象中,就是在这个流火的夏日里,叫了一辆礼橙专车来接我俩,安全、舒适,最重要的是:专车已经提前开了空调,上车以后关上车门,置身一片清凉。
万茜坐在身旁,也许是陪她去节目录制现场,或者去她说过的某个好吃的小饭馆,甚至只是一起去菜市场买买菜,我并没有太多问题问她,只是想和她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听她分享自己喜欢的音乐,说说这段时间的改变,讨论一下最近正在追什么剧、看了什么书、有什么心得……不设立场、没有观点,就像朋友那样,完完全全的放松,坐在礼橙专车里,于燥热之中清凉一刻。
真的,成年人虽然很拼很进取,但成年人也最懂得知足。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出行的时候能稍微坐得舒服一点、脚能放得开、车内温度会提前调得刚刚好、司机有耐心也有分寸、让我们坐在车里的时候能舒舒服服地眯一会儿……又或者,在忙了一天之后,能和朋友随意聊聊轻松的闲天,能吃一口自己喜欢的东西,能有一个小小的爱好让我们沉浸其中……能这样,就很好。
所幸,我们有礼橙专车,我们也可以在不安的世界像万茜一样活。
作为独立、自洽的人,情绪稳定永远是第一位的。
年轻的时候,我们欣赏独狼、羡慕能力者,总想从别人那里汲取信心,以证明每一个对错真假。然而,越往下走、越到后来,我们反倒开始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清凉而温柔的成年人,懂得分寸,进退有度,不依附也不控制;不委屈自己,也能让别人自在。不需要因为一点挫折就四处求助,也拥有了偶尔帮助别人、宽慰别人的能力。
不迎合、不讨好,工作上的关系用能力维系,生活中的关系用真诚对待。
越是经历得多,越会发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需要保持一个得体又恰当的界限。一旦越界,很多平衡就会被打破,矛盾龃龉,因此而生。
当然了,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你需要底气——它来自创造价值的能力和不断累积的阅历。一个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注定会赢得别人的赞赏和信任,就像恒星之于行星,拥有自然的引力,无需牵拽拉扯,就会环绕左右。
此外,你一定要懂得如何悦己。就像万茜一样,工作的时候全力以赴、无问西东。闲下来的时候,把生活和时间当作财富,认真吃喝,发展爱好,去看世界,匆忙、疲惫的时候,叫一辆礼橙专车,让自己随时随地得到片刻清凉与放松。
愿每个在人生路上,翻山越岭、默默攀行的女性,终有一日,落定心中的山,蕴出自己的风。
醉卧南山下,所期在清凉。
这样的万茜
恐怕你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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