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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记者 | 陶紫东
编辑 | 倪   妮
如果你是一名关注业界动态的游戏玩家,那么你对云游戏这个词可能不会陌生。
去年11月,Google云游戏平台Stadia正式发布,让这一概念备受业界瞩目。事实上,云游戏并不是什么时髦的词,它已经诞生了近十年。2009年的美国旧金山游戏开发者大会上,云游戏始祖Onlive首次亮相,江湖从此便有了云游戏的“传说”。
顾名思义,云游戏意味着游戏的“云化”。玩家可以省下购买高配电脑和游戏机的经费,也无需拥有体积庞大的客户端,只要一台普通的设备,即可实现3A大作(通常指那些高质量的单机游戏)的即点即玩——这往往是云游戏最诱人的卖点。
“云游戏的发展可以参考视频演化的逻辑,用户从下载视频逐渐过渡到线上观看,到如今,基本所有人都会选择以线上的方式体验高清视频。”蔚领时代CEO郭建君对《第一财经》YiMagazine说,云游戏的本质是游戏内容的视频化,应用在云端而非本地运行,运行结果会通过视频流的形式在终端呈现。
图为蔚领时代CEO郭建君。
蔚领时代创立于2019年1月,是一家云游戏领域的解决方案提供商。其专注于虚拟容器技术和互动视频云等技术,主要业务是连接行业上下游,为用户提供云游戏解决方案、降低游戏云化成本。
从电子科技大学毕业后,郭建君曾先后任职于两家移动运营商,负责游戏及增值相关业务。在这段时间里,从云游戏的基础方案研发,到to C平台的搭建,郭建君和其团队都有所涉猎。2019年,5G落地进程的加快与云计算的火热,让郭建君看到了新的机会:“我们决定扬长避短,把我们在行业里比较占优势的解决方案提炼出来,围绕它来形成我们的核心竞争力。”
在云游戏赛道,类似于蔚领时代的初创公司还有许多,比如成立于2010年的达龙云电脑是一家云游戏运营商,去年6月曾获腾讯投资。该公司同样关注重度PC玩家的游戏需求,通过运营to C的云游戏平台实现变现。达龙云电脑官网显示,用户下载该公司提供的云游戏客户端后,即可用“渣渣机”畅玩《英雄联盟》《地下城与勇士》《穿越火线》等多款热门游戏——它们都由腾讯代理运营。
达龙云官方网站陈列的游戏多为腾讯系。
对这类初创公司而言,以中间商的身份入局或许是一个明智的决策。云游戏领域从来不缺少“大玩家”:一方面,腾讯、网易、完美世界等游戏开发商可以提供内容输出,阿里云、腾讯云等云计算厂商提供算力支持,英伟达、英特尔等软硬件厂商则负责提供配套解决方案,这三类厂家共同构成了云游戏的上游产业链;另一方面,以索尼、微软为代表的主机游戏厂商和手机端厂商则聚集于云游戏的产业链下游;此外,作为传输层的移动运营商也陆续进军云游戏赛场。
可以看到,全球疫情为游戏行业提供了一个短期内迅速发力的机会,云游戏领域也不例外。而对处于产业链中游的创业公司而言,能否在林立的巨头中找到一条差异化之路是更重要的事情。“能够在各自不同的领域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我觉得这是一种更加低风险的方式。”郭建君如此解释蔚领时代作为中间商的定位。
成立一年多以来,蔚领时代已迅速实现了三轮融资。这家公司首先在天使轮从辰海资本、金山云募得近千万元人民币,今年的Pre-A轮和A轮融资,又相继从米哈游、中手游、彬复资本等处再获得数千万元人民币。目前,蔚领时代已经服务了米哈游、中手游等游戏厂商,并与金山云、阿里云等公有云厂商达成了合作。
选择公有云厂商作为投资人和合作方,基于郭建君团队对国内云游戏市场的判断——云游戏领域的第一场战争将爆发于公有云厂商之间。“云游戏发展前期,博弈不会在游戏厂商之间产生,因为各家都有各自的内容分类和势力版块。但有一个博弈点一定会产生,因为游戏需要大量的基础资源,包括运算的服务器等等,而服务器的代表性行业就是云计算行业。”郭建君强调,与那些自己部署服务器的私有云厂商相比,公有云厂商的服务器采购成本更低、部署效率更高,因此,他将后者形容为云计算的“必经之路”。
此前,调研机构Canalys发布了2019年第四季度中国公有云服务市场报告。报告显示,2019年第四季度,中国云计算市场规模达33亿美元。其中阿里云排名第一,季度市场份额高达46.4%,腾讯云和百度云紧随其后。蔚领时代的投资者金山云尽管未能挤入榜单前三位,但这家雷军旗下的小米系公司已于5月8日正式赴美上市。
蔚领时代与公有云厂商的合作思路,是将其解决方案整体嫁接于后者的底层资源之上,并形成一个标准的PaaS产品。产品实现标准化之后,公有云厂商会寻找游戏公司推销与售卖解决方案,为用户提供游戏云化的基础资源和服务。整个项目由云厂商面向客户交付,蔚领时代从中获得分成。用郭建军的话说,这样的参与方式可以最大化地调用公有云厂商的销售力量,蔚领时代则可以将更多精力花在技术迭代上。
蔚领时代为金山云提供云游戏解决方案,
在采访中,郭建君多次提到一个理念:帮助用户“降低成本”。每家投身于云游戏赛道的企业都要关注一笔账,即算力成本和传输成本。算力衡量的是服务器的计算能力,而算力成本指的就是服务器元件的成本。云游戏的本质是用户算力的解放,全部的算力都将由公有云厂商这一侧来承接,这也意味着云厂商有降低算力成本的需求;而传输侧的成本与带宽紧密相关,郭建君表示,蔚领时代会与云厂商共同采取一些调度策略,通过线路组合、控制数据中心规模来降低带宽成本。
那么,一款云游戏到底是如何诞生的呢?这涉及到蔚领时代的另一项业务,也是该公司目前最主要的商业模式——为游戏厂商提供上云所需的全套服务。
蔚领时代最近的项目,是为米哈游新作《原神》设计云游戏版本。继2016年推出《崩坏3》之后,这家公司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推出新作品,直到2019年才曝光《原神》的相关消息。据米哈游透露,这款游戏将于今年登陆手机和电脑端,以及PlayStation4和任天堂Switch这样的主机游戏平台。这意味着,与一般意义上的手游相比,《原神》对设备的要求会更高,这也是云游戏版本诞生的动因。
米哈游新作《原神》预计于今年推出。
蔚领时代给米哈游提供了一个叫虚拟容器的方案,在这个容器里对游戏适配。通过这一过程,了解这款游戏所需要的各项算力指标,包括CPU、GPU和VPU等等。获取这些信息之后,蔚领时代就会选取合适的服务器完成一系列的云化工作。郭建君举例称,普通版本的《原神》客户端大小可能为8G,云化就好比一轮“瘦身”,最后客户端呈现的大小将会只有8M左右。
除了单产品的云化,蔚领时代还会帮助客户研发自有云游戏平台,比如与移动游戏开发商中手游的合作。2019年,中手游于港交所上市,旗下拥有《轩辕剑:剑之源》《龙珠觉醒》和《航海王强者之路》等多款游戏。郭建君表示,这类内容产品库存丰富的游戏公司,更有实力支撑起一个云游戏平台的运行。

事实上,目前中国市场上已经有一些较为成熟的云游戏平台。中信建投证券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格来云游戏、达龙云电脑、红手指云手机和胖鱼游戏等创业公司均推出了to C的云游戏平台,其付费模式多为订阅制和会员制形式。以达龙云电脑旗下的云游戏平台为例,会员标配为3元/小时,非会员标配则为5元/小时。用户通过会员付费形式可享受更合算的游戏时长,这样的形式与视频流媒体平台并无二致。
基于种种共通性,连视频网站们也忍不住成为云游戏这一风口“搅局者”——爱奇艺直播云团队负责人陈坤在一次采访中表示,爱奇艺的云游戏广告试玩“已经落地,而且是效果很好的业务”。
不过在当下,画质不稳定、延时不可控、对网速要求高和库存缺乏仍然是云游戏平台面临的最大“槽点”。
备受瞩目的Google Stadia发布后,并未收到预期中的鲜花与掌声。游戏媒体IGN在一篇测评中写道,尽管与英伟达旗下的GeForce Now和微软推出的Project xCloud相比,Stadia在延迟上的处理更为优越,但这样的延迟并未完全消除。IGN还表示,“Stadia的游戏库存是该平台的致命弱点……在将近半年的时间里,该平台的游戏商店并没有增加任何新游戏。”这意味着,对于那些要求低延时和丰富库存的玩家而言,眼下的云游戏平台并不能很好地满足其需求。
有限的游戏库存是Google Stadia的软肋。
“国外玩家有很大比例都是主机类用户,他们一直以来都享受着高画质、低延时的游戏品质,所以在云游戏比较初级阶段的时候,对比之下,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中国的玩家则不然,中国玩家大多喜欢玩手游和网游,这类游戏本身就存在延时。”对于云游戏遭遇的争议,郭建君却很乐观,“基于这个现状,我觉得国内用户群整体对云游戏的接受度会比海外玩家高,这是在中国做云游戏的一个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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