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还要戴一年？美国新冠疫苗临床中期效果积极，或年底分发使用

首次小规模人体试验数据样本显示，45 名 Moderna 新冠疫苗受试者产生抗体，8 名患者接受两剂疫苗 (最低剂量 25 微克和中等剂量 100 微克) 后，产生了中和病毒抗体，抗体水平与从感染中恢复的人相似。

由于第一阶段小型试验中未出现重大警告信号，Moderna 计划推进更广泛试验，并预计在 7 月开始最终阶段的疫苗试验。如果这些试验顺利进行，今年年底或 2021 年初，一些剂量的疫苗将可以得到分发使用。

撰文 | 微胖

本周一，制药公司 Moderna 发布了一些非常早期的数据，在首批 45 名接种该公司研发的新冠疫苗的健康志愿者当中，8 位志愿者已经产生保护性抗体，这种反应类似于被该病毒感染并康复患者的免疫反应。

根据公司声明，在该第一阶段试验中，8 名患者接受了两剂疫苗 (最低剂量 25 微克和中等剂量 100 微克)，并产生了中和病毒抗体，抗体水平与从感染中恢复的人相似。

虽然这些数据仍然有限，仅来自由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 (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 领导的一小部分试验参与者，但这些早期消息仍然令人鼓舞。根据之前有关非典疫苗的研究，中和抗体是疫苗实现保护的关键一环。

由于第一阶段的小型试验中未出现重大警告信号，Moderna 计划推进更广泛试验，预计在 7 月开始最终阶段的疫苗试验。如果这些试验顺利进行，今年年底或 2021 年初，一些剂量的疫苗将可以得到广泛使用。

美股疫苗概念股 Moderna 盘前涨幅扩大至逾 30%。

世界卫生组织数显示，截至欧洲中部时间 17 日 10 时（北京时间 17 日 16 时），全球新冠确诊病例较前一日增加 100012 例，达到 4525497 例；死亡病例较前一日增加 5336 例，达到 307395 例。

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数据显示，美国仍然是目前疫情最严重的国家，累计确诊病例 1486375 例，累计死亡病例 89549 例。

对于中国来说，无症状疫情又开始干扰本已稍微放松的神经。吉林舒兰聚集性疫情致 40 人感染，一把手被连夜撤换。5 月 11 日，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下发紧急通知，在全市范围内开展全员核酸筛查「十天大会战」，该紧急通知的下发与武汉两天内新增 6 例确诊病例有关。

昨日，在央视《开讲啦》节目中，中央疫情防控指导组专家组成员、中国工程院院士、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张伯礼谈道，「我估计这个口罩，在一年之内，起码到明年这时候是摘不掉的，一定要做好这种准备。」

封锁的国家、瘫痪的经济、摘不掉的口罩，疫苗的成功仍然被视为扭转这场战役的关键砝码。

一

Moderna ：

早期数据显示疫苗产生免疫迹象

3 月 16 日，Moderna 开始进行第一阶段临床试验，首位入组志愿者已接受试验性疫苗注射，总共 45 名志愿者参加此次实验，并且将在一个月后接受第二次注射。

5 月 18 日（本周一），Moderna 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第一阶段试验中，其中 8 名患者接受两剂疫苗 (最低剂量 25 微克，中等剂量 100 微克) 注射后，产生了中和病毒的抗体，抗体水平与从感染中恢复的人相似。

詹妮弗·哈勒是第一名接受新冠疫苗的志愿者。

「尽管还非常早期，但是，第一阶段的数据表明，接种剂量低至 25 微克就能引发免疫反应。」该公司首席医疗官 Tal zak 对媒体表示。

声明指出，公司正在建立一个新的试验部门，负责测试 50 微克剂量效果。这一举措可能表明，之前 25 微克剂量可能太低，毕竟，研发人员希望确定一个可能均衡保护每个人的剂量——特别是风险最高的老年人。

「我认为，25 微克就能让我们达到目标，但总要有一定的利润空间。」Zaks 在接受外媒 STAT 采访时表示，「我们最终会把范围缩小到 25 到 100 之间，对我们来说，这会是个很困难的数学问题。」

「剂量越低，我们生产的疫苗就越多。」他补充说：「需求量将远远超过供应量，我们有义务以尽可能降低的剂量，制作尽可能多的疫苗。」

虽然一些专家希望在评论数据之前得到更多细节，但另一些专家认为，这种疫苗显示出积极迹象。

「I 期临床研究结果显示，中和抗体和安全，表明疫苗是有前途的，也支持继续推进第二阶段研究，」RenovaCare 首席科学官 Robin Robinson 告诉 STAT。

Moderna 声明表示，在临床前试验中，接种 mRNA-1273 候选疫苗，也可以防止病毒在小鼠肺部复制。

目前，美国 FDA 已经批准了二期临床试验。公司首席执行官 Stephane Bancel 说，公司正在推进定于 7 月开始的第三阶段试验，并正在提高疫苗的生产能力，「我们正在投资扩大生产规模，以便最大限度地生产疫苗。」

该公司的声明表明，在第一阶段剂量试验中，接受疫苗的人对疫苗耐受性很好。一位接种 100 微克的志愿者手臂注射部位出现红肿，符合 3 级不良事件的标准。三名志愿者接受了最高剂量的 250 微克，在接受第二次剂量后，出现三级的全身反应。不过，试验中没有记录 4 级或危及生命不良事件。

这些早期数据中的受试者年龄在 18 到 55 岁之间，或者接受两剂 25 微克或 100 微克剂量，或者，接种一剂 250 微克剂量。

Moderna 声明表示，接受两剂 25 微克剂量注射的人产生的结合抗体水平与从 Covid-19 感染中恢复的人血液中的抗体水平一致；接受两剂 100 微克剂量的人的结合抗体水平「明显超过」Covid-19 幸存者血液中的水平。

据媒体报道，Moderna 第一阶段测试仍在继续，目前正在招募另外两个年龄段（55 至 70 岁和 71 岁及以上）的人来测试疫苗。该公司未提及将儿童纳入其研究的计划。

初步测试的实际数据尚未公开发布或共享，但已提交 FDA，后者尚未评论仍在进行的试验。Moderna 表示，希望今年夏天可以公开提供数据。

二

全球竞速，多种疫苗进展如何？

就在 Moderna 快马加鞭时，3 月 16 日晚，由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陈薇院士领衔的科研团队，也宣布成功研制出重组新冠疫苗，并获批开展临床实验。

所谓「重组新冠疫苗」实际上是把新冠病毒基因插到别的微生物里边，比如插到腺病毒里，得到一个新的腺病毒，但是它里边带有新冠病毒的基因，所以可以表达新冠病毒的抗原。

据陈薇介绍，团队研发的新冠病毒疫苗顺利进入二期临床试验。目前二期临床实验的 508 个志愿者已经注射完毕，现在正处于观察期，如果一切顺利将在今年 5 月揭盲。

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第七十三届世界卫生大会视频会议开幕式上致辞时宣布，中国新冠疫苗研发完成并投入使用后，将作为全球公共产品，为实现疫苗在发展中国家的可及性和可担负性作出中国贡献。

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大约一百个研究团体正在研制疫苗，其中，十几个已进入或者即将进入临床接种阶段。根据世卫组织公布的数据，目前有 7 种候选疫苗进入临床阶段，其中既有核酸疫苗、病毒载体疫苗，也有传统的灭活疫苗。中美候选疫苗数量最多。

中国生物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和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联合申请的灭活疫苗，已进入Ⅱ期临床研究；北京科兴中维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研制的灭活疫苗，已开展Ⅰ期临床试验受试者的接种工作。

5 月 10 日，科兴控股董事长尹卫东曾对媒体表示，科兴研制的新冠病毒灭活疫苗已经完成一期二期临床试验，预计 7 月份试生产。在此之前，研发团队曾在 science 发表新冠病毒灭活疫苗的临床前研究。

「我们在猴子上，这是与人类最接近的一种实验动物，测试了疫苗，发现这些接种疫苗的猴子在受到高浓度的新冠病毒攻击的时候，病毒载量已经下来了，7 天后找不见病毒了，同时也没有病理的改变。所以这是一个令人鼓舞和振奋的消息。」

美国伊诺维奥制药公司研发的 DNA 疫苗（INO-4800）已获批开展临床试验；美国制药巨头辉瑞（Pfizer）和德国生物科技公司 BioNTech 合作研发的 mRNA 疫苗（BNT162），已在德国获批头两期临床试验。

另外，英国牛津大学研发的腺病毒疫苗，已获批开展临床试验。

这听起来虽然数量不少，但研究者认为，这只是增加了将试验推进的机率，因为疫苗开发失败率非常高，失败可能发生在开发疫苗的任何阶段。

「我们不是在和彼此竞争，而是在和全球流行的病毒竞赛，越多人参与这场竞赛越好。」领导牛津大学疫苗研究的波拉德（AndrewPollard）博士对美联社表示，研究团体多多益善。

三

防患未然，供应链环节积极布局

除了疫苗研发，在产能和供应链环节，全球也在尽量防患未然，毕竟量产能力，才是决定疫苗能否被大规模投入使用的关键，而全球对几十亿剂疫苗的迫切需求，远超任何一家制造商的生产能力。

近日，中国电子旗下中国电子系统工程第四建设有限公司（简称中电四公司）承建的国内首家人用 P3 生物医药生产车间项目顺利完成交付。该项目的建成，标志着全球最大新冠疫苗生产车间诞生，量产后年产能达 1 亿剂，具备满足大规模紧急使用和常规接种的生产条件。

针对整个供应链中最为关键的薄弱环节——疫苗瓶，据说，现在去中国，或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预订 10 亿个疫苗瓶（这能让每个欧洲人接种两次），将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才能拿到货。

中国疫苗行业协会基于疫苗瓶产业观察与行业数据，在与数家标杆企业沟通论证后对媒体公开表示，中国具备优质疫苗瓶生产的产业基础，据不完全统计，年产量至少可达 80 亿支以上，能够满足新冠疫苗生产需求。

目前，Moderna 与 NIAID 现在急需合作伙伴来生产它们的疫苗。NIAID 所长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表示，需要其他制药公司配合生产，就意味着那些公司不得不调整生产线，并且牺牲平常使用的生产线。如果私人公司没有充分参与，那将是量产疫苗的巨大阻碍。

据南风窗报道，美国和英国都在寻求与印度合作，以扩大疫苗产能。印度疫苗产业有两大优势，一是已有 40 多种疫苗通过了世卫组织的预认证，这表示质量有保障，二是价格非常低廉，广大发展中国家也负担得起。印度血清研究所首席执行官波纳瓦拉表示，仅他的研究所就有额外生产 4 亿至 5 亿支疫苗的能力，当下已经追加投资。

Zaks 说，该公司正在制定一项计划，向美国以外的国家提供疫苗。「美国有望成为这种疫苗的第一受益者。」他补充说，该公司认为，「将这种疫苗提供给全球需要的人是有道德义务的。」

目前，据纽约时报统计，有 17 个州的新增病例呈下降趋势，其中包括重灾区纽约州。四月底以来，美国有超三分之二的州已陆续放松限制，舆论担忧可能导致疫情反弹。数据显示，得克萨斯州、路易斯安那州、弗吉尼亚州、阿肯色州、南达科他州 5 州的新增病例近期呈现上升趋势。

在中国，武汉解封后，健康绿码也仅能保证大家在省内自由流动，武汉人跨省出差仍然是个问题。最近，一个小区在 5 月 10 日和 11 日接连通报 6 例新冠确诊病例后，又触发武汉市核酸筛查「十天大会战」。不少声音仍然质疑，在人员已经可以自由走动情况下，抛开效率和准确率不谈，除了再度人心惶惶，这样的摸底排查到底有多大意义？检测结果只是当下情况，并不能保证接下去仍然安全。

无论如何，对于封锁的国家，窘境的经济，摘不掉口罩的人来说，疫苗仍然被被视为最好的，也许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