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雷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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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江苏保姆闷杀83岁老太太这件事，越看细节越觉得恐怖。
83岁的老太太有严重糖尿病，行动不便，家里找了一个相识多年的老乡虞某来照顾。
结果刚来8天，虞某就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了老太太，整个过程看得人瞠目结舌。
通过监控视频能看到，5分钟之前老太的小儿子张阿留还在屋里，保姆还和他说说笑笑，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
5分钟之后，张阿留离开去了楼上，注意只是楼上，并没有离开家，这个时候，保姆突然用衣被严严实实地蒙住了老太的头，一边用力地按压，一边望向窗户外面。
老太明显已经感觉到了不适，但是瘫痪在床无法反抗，无法动弹，只有腿部本能地折叠起来。
紧接着，保姆竟然明目张胆地坐在了老太的胸口和头部。
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压在年轻人身上，那种窒息感都可想而知，何况是一个久病在床的老太。所以视频里，这个老太的手指无助地抬起又放下，挣扎地求救。
最让我惊讶的一点是，保姆坐在老太身上，竟开始悠闲地摇起扇子。
这个动作，太让人害怕，这可是在杀死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垂垂老矣的人，也是条鲜活的生命。
而这位“老乡”杀死老太，就像一个人在等一壶水开了一样司空见惯。
“水终于开了”
“她终于死了”。
我们看恐怖电影的时候，那些变态杀人的时候，表情狰狞，精神亢奋，血腥又暴力，以至于我们都觉得这是所谓恐怖电影的标配。
但你看这个保姆，全程没有任何迟疑，动作相当流畅，整个过程也过分地镇定，冷静，从容，熟练。
这才真正让人不寒而栗。
除了作案的过程之外，行凶动机会让人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有人说他们这一行，不管干几天都按一个月的时间来算，这是行规，所以这个保姆可能是为了提前拿满1个月的钱。
但这个保姆不是。
据媒体报道，她提出的要求是，工资按整数天计算，然后保姆在第七天的时候接到了新的工作准备离开了，工资按10天来结。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无论这个保姆杀死不杀死这个老太，她的工资也都是只有10天，也就是1000元。
不存在说，她杀死了老太，就能拿到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那究竟为了什么，要闷死老太呢？
可能性2：仅仅为了一份“喜钱”。
因为按照当地的风俗，老人去世，为其换衣服的是要另外给“喜钱”的。
但有一个细节是，保姆并没有提出具体的金额，而是“你们给多少就拿多少”。
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一份并不明确的收益，可能只有几十块，最多几百块。

几百块钱等于一条人命，实在是令人咋舌。
更恐怖的是，保姆和家里人说：“我送走好几个了，我专门做帮死人穿衣服这种事”。
你不知道，这个保姆已经用这种方式杀死了多少人，手里沾了多少人的血。
仿佛杀人就像是顺手一做的事情一样，赚的少也没关系，不就是顺手杀个人吗？
细思极恐。

02
事实上，把那些快要死去的老人当成一门生意来做，已经是一个产业链了。
在家政公司，有专门的人负责这类单子，甚至有些家政公司只接这样的活儿。
他们称快要去世的老人为“快餐”。
家政负责人在找保姆的时候，会毫不避讳地问：“这里有份‘快餐’你做不做？”
还会强调说，这个老人“行将木就”“差不多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在等日子了”。
普通的保姆，对于死亡这件事还是有一些避讳的，所以一般不会接这类单子。
但在家政行业，有一类保姆叫做“执死鸡”。
他们专门照顾这些快要去世的老人，并在去之前先谈好行规，哪怕做一天也要按照一个月的时间结钱。
其实，这个行规的出发点是好的，因为按照传统的观念，保姆接触了过世的人，就是沾染了“晦气”，很多保姆都不愿意接手快要过世的老人。
作为补偿，雇主自然会给“执死鸡”开更高的价格，并以给满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安慰金，这个钱又叫做“解秽金”。
但那些雇主可能根本想不到，一些“执死鸡”会残忍地杀害老人——只为了提前拿满一个月的工资。
看看前几年震惊全国的“何天带案”。

说是有一个何老太，刚刚因为骨质疏松出院，行动上只有一些不方便，儿媳妇就提议找个保姆。
主要就是照顾何老太晚上睡觉，扶她上上厕所什么的，其他就是收拾收拾屋子，没什么大事，毕竟何老太身体还好。
儿媳妇在家政中心看到何天带的时候，第一印象很好，积极主动，贴心体谅雇主的难处。
请工时，何天带表示，“如果做了几天老人就死了，也要支付一个月的工资。”
儿媳妇当时虽然觉得有点诧异，但还是同意了。

结果何天带刚来家里不到三天，就在凌晨4点其他人熟睡的时候，偷偷给老太喂了勾兑有安眠药和敌敌畏的肉汤。
这还不算，她紧接着就用注射剂，把毒肉汤注射到了老太体内，然后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老太死亡。
结果两个小时之后，看老太还没有咽气，就又用早就准备好的尼龙绳勒死了老太太。
天亮之后，何天带通知家属老太过世了，立即要求支付2600元保姆费。
这个时候，儿媳妇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就选择了报警。
警察在何天带的行李中搜查出了注射器针筒和针头各17个、敌敌畏药水2瓶，毒鼠强2包，剃须刀2把。
经过审讯，何天带承认自己从2003年起就开始当保姆，分别在佛山、广州等地不断变换雇主，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用类似的手法，杀害10位老人。
除了何天带案，还有陈宇萍案。
陈宇萍杀的人比何天带还要多，只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死者都已经火化找不到证据。
照顾时间长的，有几天；照顾时间短的，甚至只有几个小时。
你以为这就是家政黑产的全部了吗？
不，还差一环。
这一环，可有可无，但它更加可怕。
这一环就是家属。
就像知乎上一些网友分享的，毒保姆其实相当于一个见不得光的职业。
有时候看似是保姆杀了老人，但实际上，是经过至少一名家人授意或者默许的。
这种可能性有没有？

有。
一些单纯善良的人不愿意相信有这样的事，但人性之恶恰恰就在于，它没有任何的底线。
说近的，前两天，陕西马某活埋自己母亲的案子，他是用人力车拉着瘫痪在床的79岁老母，将其扔到一处废弃的墓坑里，并用厚厚的黄土封住了洞口。
警察找到被埋母亲时，已经过去了70多个小时。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老人就在这黑漆漆的洞里奄奄一息。
网上也有各种各样类似的留言。
有把母亲赶到一个小棚子里活活饿死的。
有不送老人去医院，每天只给老人一点剩汤，每天把老人当狗一样骂。
昨天还有读者告诉我们他们村的一个故事，三兄弟把母亲冻死在矮小破烂的猪圈。
再扯远一点，日本有部电影叫《楢山节考》，讲述了日本古代信州一个贫苦的山村中，由于粮食长期短缺，老人一到了70岁，就要被子女背到山中等死，以供奉山神的故事。
不要高估人性，为了甩掉老人这个累赘，为了瓜分家产，或者受限于生产力水平（无法养活那么多老人），人类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只要有那么一小撮人动了坏心思，那么从整体上来看，这就已经是一个完整且闭合的产业链了。
你想想。
一个本来身患重病瘫痪在床的老人，请来一个保姆照顾，没过几天老人去世了，家里人不要求尸检。
然后村委会或者居委会开一个死亡证明，直接就是自然死亡，不用写原因。
火化之后所有的证据付之一炬。
这背后的死亡原因，有人能查得清吗？
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它超脱于正常人的想象之外，也踏破了人类的良知和底线。
只要这是一场多方共谋，家属、执死鸡、家政公司参与其中，就可以完成一次没有任何破绽的杀人事件。
这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那个瘫痪在床，无法动弹，任人宰割的老人。
03
有人说，防止这样的事发生只需要摄像头就可以了。
如果黑保姆提前检查雇主有没有摄像头怎么办？
有人说，只要找一个靠谱的中介就可以了。
闷死83岁老太的不还是一个相识多年的老乡吗？
所以，要么自己照顾老人，自己照顾爸爸妈妈。
要么，就需要家政行业变得规范一点、再规范一点，用一整套严密的规则和制度，去保护好老人。
否则，我们只会一次次地愤怒和慨叹，然后等到我们自己老了、瘫痪了，对自己，以及身边存在着的，“人”这种生物有一个全新而深刻的认识。
可能你骄傲地征战了一辈子，经历了很多历史大事，战胜了无数的敌人对手，躲过了无数次的明枪暗箭，从来没有低下过自己的头。
却要在自己老了的时候，去面对大小便失禁，面对一屋子的异味，面对背部阴暗潮湿下的褥疮，还有那破碎一地的尊严。
而身边的家人儿女，可能因为久病床前，开始抱怨，逃避，推诿，你开始怀疑血缘至亲究竟能经得起多久的考验。
他们开始无休止地争吵，他们看向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烦人的累赘，走到哪都不受人待见。
后来，一个保姆开始照看你，刚开始还好，到了后来一言不合就打，就骂，时不时还要偷拿你一些值钱的玩意儿。
你束手无策，只能顺其自然，都一把老骨头了，能活着就不错了，这些都可以忍受。
直到有一天，保姆把一床被子重重地蒙在了你的头上，你呼吸越来越急促，但却无法反抗，动弹不得，只有手指微微抬起做本能的呼救。
你无能为力，只能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平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发生，就像一个仪式一般。
尽管你已经无数次看到过人性的恶，但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在马上就要死去之前，你对这种丑恶的东西，有多了几分认识。
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P.s
以上是基于可能发生的场景进行的一次推演，但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你不觉得它太可怕了吗？
有人说，推动“安乐死”合法化会不会好一点？至少在极端情况下可以让人走得更有尊严。
可一旦安乐死真的合法了，又会带出另一个问题：会不会有人“被自愿”安乐死？
太阳底下无新事，只要人性中的黑暗面存在，恶就不可能被杜绝。
我们能做的，只是努力让法律更加完善，让行业更加规范，这可以减小恶性事件发生的概率。
此外，经济不要太拮据，身边也有靠得住的家人，这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好晚年的我们。
作者简介：雷斯林，他之前有个同名公众号被封了，他的新号是“为你写一个故事”（raistlin2017），也欢迎关注他的小号“雷叔电影”（normalbeauty）。
缓缓说（huanhuanshuo520）：一个有趣有用又有温度的公众号，这里会有不正经的胡扯，会有无趣的深刻，也会有热气腾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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