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饶毅等三位学者创办的移动新媒体平台《知识分子》,连续发表数篇文章,披露的内容令人震惊。
包括下图两篇文章,尽管点击量也上了十万+,但囿于行文的专业风格,其反映的问题之严重,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社会关注。
透过这数篇文章,看到了一个真实乱象。
在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一些人不是把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竟然还在纠结西医还是中医,论证谁才是最厉害的。
在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一些人不顾基本的医学常识,用利益相关方的药品进行立项实验。
在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竟然没有严格的审批标准,导致一窝蜂地拿新冠病人的生命做实验,可能导致一些地方死亡率偏高。
要知道死亡从来不是一个数字,而是死亡这样的事件,发生了多少次,背后是多少条生命的不甘,是多少个家庭的绝望。
登陆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网站,用关键词“新型冠状病毒”检索,共检索到271个符合检索条件的试验,将近一半是干预性研究。
在这些临床试验中,涉及的药物和疗法可谓五花八门,有抗艾滋病的药物,治感冒、流感的药,涉及干扰素、糖皮质激素,各种中药、中药注射剂,脐带血,干细胞甚至太极拳。
太极拳对新冠肺炎患者康复期对照研究
在病毒学家和药学家看来,有些药本身成份不清,不值一试,纯粹耽误救人良机。
但让人吃惊的是,在一次大灾难面前,竟然是一次医学“大跃进”,让人想起当年大炼钢铁时,不是建立现代化的钢铁厂,而是土法上马,全民炼钢,结果是全国到处土炉冒烟,最后一团团钢渣遍地的景象。
但那炼的是钢,而这里治的是人啊。炼出钢渣顶多是资源和人力的白白耗费,而临床失败可能就是一条条人命!
所以结果是,不时有媒体爆料,新的疗法、新的神药、新的疫苗即将横空出世,但最终都是不断地辟谣。
在人命关天之时,过分强调用西医还是中医,违背了把人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原则。在人命关天之时,什么治疗方法最有效才是根本。
何况医学本身是一个动态概念,一直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产生了不同的医学。在中国,还有藏医、苗医等。
随着生产力发展,现代科技进步,传统医学被现代医学取代。原来的望闻问切,被现代的医学检测取代。原来的传统药物,被今天只提取有效成分的分子结构药物取代。
对病理的认知不断演化,对病毒的认知由不知到知,对生物的认知由细胞到基因层面。原来不可能的手术,在现代科技下不断变为现实。
就像最近的爆文《如果没有现代医学,疫情将会怎样?》说的:
如果没有现代医学:
我们不知道如何去调查病毒的源头;
我们不知道如何去分离出毒株;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阻隔传染;
也没有传播模型去预测病毒的传播规模和速度;
即使我们知道了是病毒,我们也没有核酸试剂和CT影像来检测感染者;
我们没有呼吸机、ECMO等生命支持系统去帮助患者恢复;
没有血液检查装备,我们连“炎症风暴”都分析不出;
更不可能去期待人工制造特效药“人民的希望”;
以及未来可能制造出预防性疫苗。
古代医学在这个过程里,能干什么呢?可能在绝望中求神拜佛,在恐慌中把家财送给江湖骗子,在悲惨中看着亲人死去。我们甚至在史书上留不下名字,只会变成“庚子年,天降瘟疫,死者盈野”。
这次两百多项临床试验中,尽管有的如双黄连已经被辟谣,被证实无效,但2月7号双黄连依然被批准用于临床试验。类似数十种此种药品,被注册用于临床试验干预性研究。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连续多年发布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年度报告,一些中药制剂以及中药注射剂,如双黄连、痰热清注射液、热毒宁注射液等屡屡上榜。
当然说到安全,食物恐怕是最安全的,能够用食物来进行治疗,估计能够让该食品相关产业走一波好行情吧。
是的,没错,豆浆也被批准进入了临床实验。
被媒体争相报道的某院士的重大成果,阿比朵尔治疗新冠肺炎,但所做的是体外试验,且有效浓度是10~30个微摩尔,有专家评论,人体内要达到这个浓度,需要吃上万片阿比朵尔。
但阿比多尔的新冠临床研究已有4项,且被写入最新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
美国亚利桑那大学药学院王俊,接受新媒体“知识分子”采访表示:“不清楚为什么会加入阿比多尔,(目前)没有试验数据表明阿比多尔对新型冠状病毒有效。”
但查询生产阿比多尔的中国制药企业,再用天眼查看背后的利益各方,就会让人愤怒。
为了打赢新冠疫情保卫战,需要医学、科研领域彻夜奋战,尽快拿出有效成果。所以特殊时期,特事特办,从速从快,大量临床试验被审批上马。
但审批也不能降低标准过于宽松,更不允许存在可能的利益输送,至少要经得起专业审视。不能把科学、严谨的临床试验,搞成一窝蜂地土法上马,既不严格双盲,也不重数据和逻辑。
甚至就宣布,取得了胜利!这让急需对付新冠病毒的全世界信吗?
因为病床上躺着的,是人,是急需救治的病人,是人家的父母,是人家的丈夫或妻子,是人家无比珍爱的子女,不是你眼里的试验材料,不是你的科研项目!
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200多项新冠临床试验一窝蜂上马,令人想起60多年前的全民大炼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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