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春天一来,实际上也不意味着什么,但我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我心里总是蠢蠢欲动,可等春天整个都过去了,根本什么也没发生,我就很失望,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你能明白吗”—《立春》
电影《立春》
身处的大玉米地(美国俄亥俄州)每年4月中旬总会有一场雪,或大或小,这场雪一化,春天就像是发了春的动物一样撒着欢,带着各种花花草草扑面而来。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像《立春》里的王彩玲一样蠢蠢欲动,坐立不安,总觉得有千万条白鲈在江河湖海里等着我,就迫不及待的数着日子,发信息问朋友,你家的dogwood开花了没?不解释一下准以为我是个花痴。
今年春天尤甚,因为备战马拉松每天跑步,近一年没出去浪过,疫情的原因在家憋了近7周,越憋着越想出去,人就是这么贱,容易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得不到的时候费劲心思的想去捞。加上州长在例行发布会上特意多次提出可以出去钓鱼,小心思就此活络起来了,看着每天攀升的确诊数字,暗想实际敢出门钓鱼的人肯定很少,转而一想,结合我以前每次打算出门钓鱼前“暗想”的实际结果完全符合范厨师的“猪也是这么想的”定律:每当我或因天气或因假日觉得是个钓鱼的好时机,而且肯定没有人去,并立即兴奋不已的“出了村,就过了河,我过了河,就上了山,我上了山,就进了城的”一路跋涉到釣点的时候,总会有几头猪早已经站在釣点那里或龇牙,或冷目或惊愕的迎接我。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去了,发现已经有一堆猪在那里且没法keep social distance 岂不是白跑一趟?想着没事儿就买点的那一堆塑料皮,想着因为疫情已经很久行无车了,岂可食无鱼......想着昨天跑步看到池塘边的一只大蓝鹭都吃上了鱼,就这么着一早奔到釣点,果然居然竟然已经有猪2头!
离开的时候小停车场已经满了
幸好是河堤,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腾挪闪躲,正打算搭讪时这厮上了一条,趁着他龇牙咧嘴乐不可支landing的时候打探了下鱼情,钓鱼久了被问得最多的就是多重的钩,什么颜色的饵,要是借机拿了你用的钩和饵之后还不行,继而就是问你放了有多深?什么?数了10个数?你是one Mississippi two Mississippi 的数呢还是,噢,一、二、三、四、五、六、七,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那样的数?什么?还要抖杆?你是像轻度帕金森那样的抖,还是癫痫那样的抖?如此这般的没钓到鱼前的各种焦急和迷信的对话与行为就像到了幼稚园,这个时候一定要本着把本来很简单的事说的非常玄乎的原则,对方才会相信你,不然肯定认为你藏着掖着:要那么简单他还能学不会?如此这般还不上鱼的话,对方多半就会慢慢的先冒着缠线的风险往你落钩的地方抛,继而慢慢的一点点移动蚕食你的釣点,直到你都不好意思的说来我们换换位置吧,至此对方若还不上鱼的话你得及时的搬梯子递板凳:嗯看来刚才那是一群过路的鱼。
2020年后第一条white bass
2020年第一次渔获
现在每年钓到的鱼数不胜数,对于我总是当年那第一条最难忘。钓鱼人之间肯定不乏这样的问答,也一定会有那么一个骚人内心焦急的等着你问,表面却故作漫不经心的停了杆,哆哆嗦嗦掏出一根烟,悠悠然的燃了,眼神涣散的看着远方说我想是下一条。凡遇到这种装十三的一脚给踹到水里再给压上几个铅坠准没错。
我人生的第一条鱼是大概10来岁的时候钓到的。一个夏天的午后远远的看到池塘水面一片红色,好奇的走进了看是一大片红色的鱼在水面透气。那个时候貌似居家必备的《生活百科知识大全》上有教怎么钓鱼,于是搬来书拿了蜡烛烧红了一根缝衣针,用钳子弯成一个鱼钩,鱼线用家里缝鞋的尼龙线,书上说用鹅毛羽杆剪成一段段的穿在鱼线上,最好用新鲜的鹅毛,我想新鲜的莫过于活拔了?于是去活拨鹅毛的时候转眼就被一群鹅追着群殴,那场面至今到看到这里的一群群的Canadian goose时还心有余悸。幸好鹅扑腾的时候落了一些羽毛,就这样扛着根新砍的斑竹,带着一堆肥蚯蚓,钓到了人生第一条红鲫鱼。
来到大玉米地读书的第二年带着一家子去公园玩的时候看到池子里一群群的小鱼,还有几条大家伙悠然自得的时游时停,当下夸下海口说有鱼竿肯定能把鱼钓上来。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spinning rod 和cast rod之分, 也不知道钓鱼要买钓鱼证,去Walmart 按照儿时的经验买了最便宜的2截的竹子制的鱼竿,在后院挖了一堆蚯蚓,兴冲冲的跑到公园奔着大鱼扔,哪知大鱼睬都不睬(后来知道那货就是large mouth bass),还好有种是饵就吃的傻鱼bluegill钓了一堆。
Walmart 还有卖,居然降价了!
有了这次经历后,一有空就拎着破鱼竿满世界找池塘,某一次找到了一个插着catch and release的生态池塘,岸边一条条大家伙慢悠悠的在水里晃悠,我走近了也不躲闪,颤颤巍巍的把挂着蚯蚓的鱼钩放到鱼附近,然后按捺着激动在岸边呆坐着,鱼貌似也看到了岸边的我,也纹丝不动的在水里和我赛呆。这哪成?我怎么能失了身份和一条鱼比呆?提着竿子就把蚯蚓放在鱼嘴附近,奇迹出现了,这货猛一摆头,张口就咬,激动的我连忙提竿,它左冲右突,好不容易拉到岸边快搁浅的时候这厮一个神龙摆尾就把线绷断了!很久后才知道是large mouth bass产卵护巢,我丢的鱼钩侵犯了它的领地才被它咬,那条鱼是我来玉米地最难忘的一条鱼之一。
有了爱好后不难找到兴趣相同的人,教会一位弟兄带着我在一条小溪流里第一次见识了white bass run,给我了第一根spinning road 并教会我使用,同样的钓鱼病我也有,还病的不轻,钓不到鱼的时候就觉得鱼线鱼饵鱼竿都不顺眼,某次去field and steam 买鱼竿的时候认识了本地一位钓鱼界大佬,自此开始正式加入肉宗,开始潜心钻研各种武林秘籍,不知道哪次遇到一个老黑,聊到了第一次见识到的white Bass run,这厮随口说了句cottonwood bloom,white bass run,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我如获至宝,四处打听什么是cottonwood,乃至于第二年春天朋友说村东头的王二蛋几天前钓了10多条white Bass,我盯着颗cottonwood 暗想这不科学啊,没听见这树喊我要开花,我要发芽啊。
回去放狗搜索才明白是哪里是什么cottonwood,根本就是dogwood.
认识人多了“走进钓鱼小社会,体验人间大世界”,有专门玩硬饵钓small mouth 和large mouth的,大体是拿一三角钩把鱼钩了,再费半天劲解了,放手里再磨挲一会儿,看到了大点的心情好了估计还得掐着鱼嘴拍个合影,鱼要是会说话估计都会求他来个痛快的。还有不管渔规限制,大小通吃的,有拿小鱼的就有正义化身的各种挤兑拿了不合尺寸的鱼的,想起某次夜黑风高的老眼昏花留了一条小皮皮,估计同行的某位看到了后不说反倒暗戳戳的告诉了其他人,第二天我就在小群里各种被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挤兑。那场景我要不去自首就得自剖。
嗯,借很早退出“江湖”的一位朋友说过的话“都特么被鱼祸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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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了,与其啥也没干光见证历史,不如给自己的岁月留一点文字。
其实病毒没能打乱我们的生活,我们只不过把生活过出了另外一种诗情画意。
我们说了那么多句“不见不散”,终究变成了今天的“后会有期”。但愿再见面时,都能道一声:“别来无恙”。
虽然钓鱼时间不长,但也慢慢领悟出两个钓鱼的秘密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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