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2日,上海,第十七届中国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2019ChinaJoy),爱奇艺展区。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瑞幸财务造假事件后,美国投资者和第三方机构对中概股信任危机不断加剧。
4月7日晚间,爱奇艺遭Wolfpack Research做空。Wolfpack Research在报告中指出,爱奇艺最主要的问题是虚增用户数、虚增收入。
Wolfpack Research的报告认为,爱奇艺将其2019年的收入夸大了大约80亿至130亿元人民币,即27%-44%;爱奇艺通过夸大大约42%-60%的用户数量来做到这一点。此外,爱奇艺还夸大了其为内容、其他资产和收购支付的成本等问题。
但随后,爱奇艺便发布回应称:关于今日第三方机构发表质疑爱奇艺的报告,其引用数据与结论严重失实,与实际情况不符,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上市公司,我们披露的所有财务和运营数据均是真实的,符合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要求,我们对于所有不实指控,坚决否认,并保留法律追诉权利。
虽然该报告发布后爱奇艺股价一度下跌10%,但随后便回升,在昨日收盘时,股价最终上涨3.22%至17.30美元每股,公司市值为126.9亿美元。
“股价的最终上涨,表明投资者对爱奇艺依旧有信心。” 北京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专家包冉说。尽管他认为此次做空本身还是有不少疑点,比如对于付费会员的口径等问题。
同时他表示,爱奇艺和其他视频网站,让庞大的中国互联网用户养成了长视频的付费习惯,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和爱奇艺类似的还有好未来教育集团,不过好未来并非被第三方机构做空,而是自曝有收入造假成分。
同样是在昨日,好未来教育发布公告称,在例行的内部审计过程中发现了某些员工存在“不当行为”。好未来称,根据公司的常规内部审核,公司怀疑有问题的员工与外部供应商合谋,伪造合同等文件,错误夸大“轻量级(Light Class)”的销售数据。在截止至2020年2月29日结束的2020财年中,“轻量级”销售占公司2020财年总收入的3%到4%。
据好未来财报显示,2020财年的前三季度,好未来营收为25亿美元左右,如按照3%-4%计,“轻量级”贡献了将近7500万美元至1亿美元之间。好未来在公布有造假成分后,盘后股价跌幅17.77 %。
可以预见的是,此事件依旧会继续加剧美国投资者对中概股的信任危机。
两起案例可以总结为瑞幸造假事件发生后的一系列反应:一方面美国投资者对中概股的信任危机加剧;另一方面,中概股们正在开始更为严格的自我审查。
如今的中概股危机,让人想起2011年下半年时候的那一轮浑水、香橼等机构的“围猎中概股”高潮。
当时,上市公司东南融通财务欺诈丑闻成为机构做空中概股的导火索,这点与如今的瑞幸有些相似,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也由此发生,遭遇做空后,大部分中概股的股价大幅下挫。2011年下半年,唯一登陆美股的土豆网开盘即遭遇破发,并连续下挫;诸如凡客、盛大文学等公司也在当时取消了赴美IPO计划。根据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发布的统计,2011年,中国企业赴美上市数量为14家,退市为41家。
但这些做空也确实帮助赴美上市的中国公司们完成了一次自我进化。中国公司意识到,一家好公司的底线是不能造假,即使收入没有达到华尔街分析师们的预期,也要公布最真实的内容,因为随时有做空机构暗中用最尖锐的目光注视着你,造假公司会成为他们的盘中大餐。
不过这种伤痛持续了10年之后似乎在瑞幸之后再次发作。熊猫资本的创始合伙人李论表达了一个观点:中国市场目前依旧是全球增长引擎,无论是一级市场还是二级市场,美国投资者们本来最应该关注和参与到中国公司的高成长当中,但瑞幸事件却为此带来了阴影。
客观来说,相比较2011年而言,已经有更多的优质公司赴美上市,诸如此后的京东集团、阿里巴巴,它们都借助中国巨大的市场和自身的高速发展获得成功,如今他们也登上了《财富》世界500强榜单。
美国投资者对中国公司的信任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或许崩塌却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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