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3日,AMINO Capital合伙人李强、朱会灿博士、徐霄羽博士为谷歌员工内部分享了“冲破疫情职场晋升之路”,谷歌CGF组织参加本次线上活动人数过百。自过去两年间在谷歌总部的分享以来,这也是AMINO合伙人连续第三年为谷歌员工分享科技趋势与职业发展的经验,以帮助有中国文化背景的工程师在硅谷得到更好的职业发展。
徐霄羽博士:
今天感谢谷歌的朋友们工作之余在午餐时间来参加本次连线;很有意思的是,会灿老师还在谷歌的时候,新加入谷歌的同事都会打听谁是“老大”,然后和朱会灿博士吃个午饭,因为咱们会灿老师是2000年最早加入谷歌的华人之一。
这次活动的主要目的是帮助咱们有中国文化背景的工程师能够在硅谷发展的更好,不管你是想要去做manager,想往上爬职业梯子,还是说你想去创业,做投资。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变得更成功,这个是我们基金的使命之一。
现在我们大家都因为COVID-19疫情而WFH了,在两位老师的观感里面,这次疫情最刺激到您的信号是什么?
朱会灿博士:
疫情确实影响非常大,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理位置,什么年龄其实都受到影响。工作当然也是影响非常大,对吧?大家都在家里工作,本来我们可能还是非常希望去面对面跟大家去交流。
我上一次交流在Google的办公室,那么今天我们只能在Remote跟大家来分享。现在确实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了,大家都没有预料到事情这么严重,事实上看来早期的一些判断可能都是错的。所以也希望大家能够保护好自己,包括家人,能够在疫情结束以后能够重新能够参与各种活动,能够健健康康的生活。
李强:
Winston Churchill丘吉尔说过一句话,“Never let a good crisis go to waste”,在硅谷常常被引用是说有的人创业成功其实开始是因为失业了。但疫情确实也带来很多机会,其中一个就是不见面的好处,大家可能也知道,在大公司内部,咱们华人上升的空间有时候觉得比较有限,因为太低调了,不太懂办公室政治。所以目前这情况反而给大家一个机会,Manager和同事反而会直观感受到你的工作效率,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给别人提供了什么价值,而不在于你是花了多少时间跟别人喝咖啡、花多少时间跟老板聊天,这些东西都显得不重要了,所以我觉得这样反而对华人工程师来讲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2019年AMINO合伙人老师们在谷歌总部的分享,今年只能通过线上

徐霄羽博士:
的确如果在公司里面想往上爬职业梯子的话,很多时候是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得特别好,也要帮同事把事情做得特别好,现在的social distance真的是一个挺好的机会,如果见面的时候不好开口但知道应该做的事情,用email可以系统得严格要求自己去做。
这次疫情不仅是影响到人,最近新闻里面一大批的公司也出现很大的问题,一些公司被曝出来打两折去融资、破产清算、裁员等等如洪水猛兽般的新闻袭来。最近软银与WeWork的早期投资人、 CEO也因为融资的事情可能要对簿公堂。两位觉得这些公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失败,什么样的公司能够在这个时间点仍然能够保持比较平稳的发展
AMINO Capital合伙人 徐霄羽博士
朱会灿博士:
受到影响大的可能就是这种旅行、娱乐等等相关的产业。比方说Wework共享空间。大家都在家里工作了,都不能旅行了,都不能去办公室了,这些影响都非常大。可以说短期的阵痛是非常严重的。要是看2月份的美国失业率,其实是历史最低,情况本来很好,只有3.5%;经过新冠肺炎疫情,这个失业率有可能会将来到20%~30%,一下子很多人就没有工作了。
原因是这些公司可能本来资金链都很脆弱,一下子就断裂掉了,公司活不下去了,只能裁员或者破产,没有办法。当然,也有一些公司确实在这种情况下就得到了很快的发展,遇到了很好的机会。比如Zoom,也是李强老师早期参与投资的项目,现在经历了一个高速的增长,成为家喻户晓的宅家必备。
徐霄羽博士:
        我记得您很久以前就说过,做高管的时候,经常会面试一些O2O公司遇到经营困难做不下去来找工作的,他们的项目失败,被巨头收购的机会也很小,因为大公司不需要他们的数据,大公司的数据比他们的还多呢,被人才收购还不如重新找工作。这个是不是也是咱们投资的大部分公司受疫情影响不大的原因?
朱会灿博士:
对,因为我们基金投资的主要方向是大数据作为门槛的,我们希望能够通过大数据云计算能够做一些有很多技术的门槛(的事情),能够来推动社会发展,给社会带来好处。O2O这些公司一旦活不下去的话,基本上什么资产都没有,而且还有可能有很多坏的资产无法处置而更加没办法很快的转型,所以我们投资这类企业比较谨慎,尽量不投这方面公司。
AMINO Capital创始合伙人 朱会灿博士
徐霄羽博士:
咱们是如何运用投资主线来选择那些抗压能力比较强的公司的?
李强:
刚才提到Wework它实际上是二房东,需要先将物业长租下来,然后再短租给别人,经济一旦不好的话,它通常的那个5年-10年的commitment,肯定要继续付房租,然后别人(租客)的话说走就走。所以对Wework的商业模式,本来就是风险极大,技术含量比较低的这么一个情况,再加上目前疫情,大家都担心跟陌生人在一块,所以将来共享空间也会面临很大挑战。
刚才会灿讲了,就是说我们投资主线是数据,比如说我们投资另一个项目叫Chime Bank,去年估值到了58亿美金,我们天使轮经过赵海平老师的介绍投进去的,也是在疫情下反而大涨,因为首先它本来就没有线下银行网店,大家都在网上办理,在目前的情况下正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用户数量大涨;另一方面,因为大的银行很多资产、房地产在那里摆着,现在也没人去,Chime的成本优势一下子就被凸显出来;再加上未来美国负利率的预期,大银行的利润就会更加被挤压,而Chime最大的成本其实是来自于工程师人才,对利率其实敏感度相比之下不大。所以我们的投资主线还是跟社会发展的方向是密切相关的,就是关注数据,关注工业的自动化。疫情这种情况下一步很可能就是怎么能够通过扫码像中国国内一样,通过扫码就把钱付了,而不是说用信用卡刷来刷去的,或者现金花来花去的接触风险很大,所以这又给了我们投一个创始人叫王强的项目Menusifu一个机会,他们在美国为餐馆提供支付服务,类似的项目我们还在不断的投。
AMINO Capital创始合伙人 李强
徐霄羽博士:
事实证明拥有独特数据的公司,它确实可以穿越基本上所有的泡沫,比如自动驾驶泡沫、AI泡沫,如果它没有独特的数据,它其实价值也应该是不高的,所以只要专注于投资这些拥有独特数据的公司,就是下一个谷歌。
最近咱们也像是看连续剧一样,Amazon货仓员工组织罢工、PR澄清只是少数人参与、Amazon加强疫情防护、罢工组织者之一被Fired;Bird老板用ZOOM远程2分钟一次性解雇4百多人。疫情对Leadership是一次大的考验。那么您对职场员工有哪些建议,如何去解决自己manager的困难,又能够表达自己认为疫情当前应该做的事情。
李强:
我觉得这个故事挺有意思,实际上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CEO其实是很难的,因为我们投了很多项目,现在很多公司也是面临很大挑战,我们有位很优秀的CEO说她经历最痛苦的事情是曾经不得不让自己最好的朋友离开公司。像亚马逊这种公司也是,它面临着很多新的挑战,作为一个leader的话,能兼顾企业的持续运营、有挑战情况下的运营、以及社会责任是不容易的,同样的对员工也是一次大的挑战。
一个组织就像一个人,包括一个国家也像人的身体一样,它每个部分都需要营养,部分之间也需要竞争,对吧?所以一个组织或者一个社会机构,一个社区,其各个部分之间有健康的竞争,是很正常很需要的事,像亚马逊那个事情一样,工人站出来要求自己的权益,这是完全正常的事,如何看待有些带头的人被fired掉呢?前天美国航空母舰 USS Theodore Roosevelt 号的舰长Brett Crozier也被解职了,因为他直接把保密信息放到社交媒体上。那么作为他的上司是否应该把他解职呢?他又做得对不对呢?站在chain of command的角度上,很多管理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觉得作为员工的话,应该尽自己的最大能力来争取自己的权益,但同时也要考虑到公司为整个大的picture有它的需求,所以要做很好的balance,是吧?
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想好自己怎么提供价值,然后通过比较好的渠道,正常渠道来反映自己的意愿。尽量做到帮忙不添乱
朱会灿博士:
亚马逊虽然疫情当中仍然坚持送货,但是很多人对于送来的东西也有很多安全上concern,要检查来检查去,所以也希望亚马逊这样的公司能够解决工人对于安全防护的合理需求,妥善的处理。
徐霄羽博士:
目前AMINO收到找上门的好项目非常的多,市场上面需要资金的,甚至是down round的项目也非常多,现在现金为王,其他的一些资产的话可能都会面临着一个大跌,股市上好多投资人都在做空,好多公司也都开始不敢花钱,所以疫情是影响到所有的公司的,也包括科技巨头。这里面的原因请两位老师分享一下
朱会灿博士:
现在大家都想先把现金留到手上,前面经过了几次这样的情况。比如,2000年的“.com”危机,08年的金融危机,之前很多人因为在股市上升的时候都觉得很有钱,购物消费额很高,然后带动整个市场往前走,现在大家就会觉得突然都没钱了。政府会采取一些措施来激励消费,最近通过了法案说每人发1200美金是吧?这些短期的措施也不一定能够带来多大的心理上的安慰,会有好处,帮助人渡过难关,但是很多人还是觉得这个钱一下子少了很多,所以对各种行业的影响都会非常大,每个人可能都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我个人觉得这个经济下行不会是短期的,巨头Facebook、Google等等,靠广告收入为主的,可能会遭受一些影响,因为其他行业的marketing投入在减少。但是我们也应该庆幸,像谷歌的员工以技术人员为主,我们基金也是,都是可以通过远程办公来上班,甚至比以前产出更高,也是帮公司提升效率,从而缓解影响。
徐霄羽博士:
        三月份的时候很多VC包括红杉,都发布了给创业者的预警信,提到疫情是今年的黑天鹅事件,我们也对投资的和出行、供应链、大企业级软件这三个影响最大的行业相关的创业们,一起梳理和了解了他们的情况。总体来说很多都在二、三月份就积极组织一轮融资;作为VC,两位老师给创业公司或者想创业的人有什么样的建议?
李强:
创业现在最大的挑战就是活下来,剩者为王,积极改变的人就能剩下来。现在资金量会很紧,现有投资人的话手里赚的钱不轻易地往外投,然后新的项目投的就更缓慢,而且估值也压得很低。所以对于我们投资的项目,我们也是跟他们讲,就是说一定要想办法生存下来,不管是通过裁人还是降低工资,还是减少marketing各种各样的费用等等,一定要活下来。其实真正伟大的公司都是必须要经过这个阶段,在2000年的时候经过的像Google、像Amazon等等都起来了,包括当时雅虎也是一样。Facebook也曾经经历过拒绝被收购,而很多高管和员工对CEO没有信心而离开,CEO很坚定的说我们有更大的使命,走的人是三观不合。事实也证明危机有时候也纯化了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与有远见卓识的团队成员。会灿,谷歌不是也是在.com泡沫破裂后迅速崛起的吗?
朱会灿博士:
2000年三四月份的时候,Google融到一笔两三千万美金的钱,当时硅谷很多人失业,Google还有现金,然后还做得好,公司就招聘到一些非常有能力的人。2002年的时候就有了广告收入,一下子就起来了,整个经济也慢慢的恢复了,就给Google带来一个高速发展的机会。
所以对公司来说,能够生存下来,利用这个机会能够找到最好的人才,对他将来的发展就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徐霄羽博士:
您和咱们基金另外一位合伙人Max Ibel博士,当时其实是同一个实验室的博士班同学,PhD最后答辩还没有做,为什么您就会想到说从UCSB加入到硅谷的Google
朱会灿博士:
这个公司(Google)的前途肯定非常大,那就选择加入了。要判断一个公司的好坏,不单单是说人家多想要你,还有就是说你觉得公司的那些人是不是你觉得比你更强,如果这样的话你最好加入,因为这些人完全可以跟你一起把这个公司做的更好更大
徐霄羽博士:
真的是早期加入Google的人都是英雄所见略同,Marissa Mayer(99年加入谷歌的传奇女性,曾任Yahoo CEO)也是这样讲的,正好咱们也刚投资了Marissa的新公司,她当时家人觉得不理解,从斯坦福毕业,怎么加入了一家没听过的小公司,而且还叫Google。Marissa就解释说觉得当时谷歌的人特别优秀,觉得他们做什么我都要加入;这个我也感同身受,就像我加入AMINO也是觉得几位老师都特别优秀,眼光卓绝,所以你们做什么我都愿意跟着你们去做。
会灿老师不仅加入谷歌早,而且还做了一件大事。就是2000年刚加入,就以一己之力,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完整的发布了谷歌图片搜索这个成功的产品,直到今天都是大家每天搜图必备的神奇。最近GQ和Mashable争相报道Jennifer Lopez与谷歌图片搜索的故事,好莱坞想说,是我们的明星用一件性感的裙子激发了硅谷的极客朱会灿博士,发明了谷歌图片搜索。那个时候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朱会灿博士:
对,Jennifer Lopez当然是其中一个inspiration了,但还有另外一个对我个人来说更大的因素,应该是当时电影《卧虎藏龙》的章子怡。不仅是我的inspiration,其实很多非华裔他们也都非常想看章子怡的照片。当时刚好有《卧虎藏龙》的电影出来,觉得她很漂亮,大家都想看看她更多的照片。我就说那我就做一个Image search。这个可能也是因为早期Google比较小,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基本上是完全靠朱会灿博士一个人)把这个search的功能做了出来。半年时间差不多就上线了,所以你想找章子怡,想找各种各样的明星都可以找到的。包括今天其实Google当然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我相信这个肯定跟早期不一样,这是必然的。但是如果你花时间,主动去找一些事情做,主动去把一些包括别人不想做的一些事情去做好,这些都有很多机会,关键就是说你愿不愿意沉下心来去把这个事情去做好
李强:
我补充一下,之前Marissa还讲,在Google里面所有search的layer都懂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也就是五六个人,会灿就是其中之一,可见会灿的勤奋和扎实。(其实今天我们看项目,还有很多前谷歌的员工慕名来问候会灿的。)
硅谷一直在经历泡沫和新的机遇
徐霄羽博士:
泡沫在硅谷实在不是一个稀奇事,而有趣的是,几个大的金融危机,都并没有泯灭创新,而是要么成就了谷歌这样伟大的公司,要么催生了2017-2018席卷全球的数字货币第一个试验品-比特币,第一个比特币就是2009年以不到0.001个美分发出的,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比特币给自己做广告叫做“诚实的货币”,有点讽刺各国央行的味道。我们当时在区块链泡沫时并没有投资比特币,二位觉得是不是每一个机会都会产生一个伟大的公司?
朱会灿博士:
应该说每一次危机都会带来一些机会,因为危机的产生肯定是有它原因的,你如果能够解决那些原因,那么新的东西就会出来
Google出来是因为Google脚踏实地把技术做好,把用户吸引过来,然后通过广告产生收入、通过自动化来减少成本,这个模式很多是谷歌自创的,是真正的.com应该有的样子;比特币的出现一方面是泡沫起来了,另一方面一些人认为这对其个人资产在金融危机中是一个保护。这次疫情下,人员密集型的行业,需要人出现的、需要人在一起操作的行业都受到很大影响。同时AI代替人的一些工作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也正是AI之前大家就一直梦想的未来的样子,因此这些公司有很大的机会。
李强:
对,说得非常好,其实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咱们投资的主线,物联网。物联网带来的机会和数据量,是手机的50-100倍以上,这个正是对于我们一直说的要有独立的数据来源是一个大大的机会,所以我们投了很多跟物联网相关的项目,这种项目实际上通过这次危机会有更大的发展。比如说我们常举个例子,汽车上一般有100多个sensor对吧?一驾波音飞机上有上万个sensor,那人的身体实际上更复杂更重要,但是实时帮助我们连续监控我们身体健康的sensor现在就很少。所以我们投了几个项目,比如说斯坦福大学材料实验室团队开发的Wearlinq,就可以持续测心跳,还有体内测温度、测腹内压的产品等等。这类项目实际上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同样,这次疫情让远程医疗也有了很大的发展空间
徐霄羽博士:
没错,疫情也让我们投资的Potrero智能ICU监测系统有了发展的机遇,我们投资的时候就到Potrero的客户之一斯坦福大学医学院与ICU主任确认过,看好它可以帮ICU足足省下几个护士,医生进入ICU里面,通过智能导尿管就知道哪些病人需要马上去被关照,哪些病人有可能会得急性的肾损伤,然后需要人去观测它,完全不需要护士挨个床去看。以前想推广进去还要费口舌,但现在的话连UCSF最近都公开征求技术解决方案,帮他去解决他们能够节省护士时间的问题。
现在最红的技术公司,股价翻番的就是令人骄傲的ZOOM了。李强老师也是最早期参与投资Zoom的投资人,那个时候据说也是都是朋友投资,所以可不可以讲一讲Zoom当时的投资的故事
李强:
    首先是比较lucky,2011年的时候,几个清华校友我们通过Stanford的关系,知道了Eric Yuan在做这个事儿,当时估值不是很高,但是Eric是WebEx(Cisco)的技术副总裁特别优秀,我们就投了,今天看来是一个巨大的回报。当时看来项目并不是追求热点,因为有其他竞品比如Webex很成熟,所以Zoom当时的优点也并不是很明显,除了Eric Yuan这个人非常厉害。因此早期投资要放在一个长远的角度来看,产品也是为我们的下一代来定义的,我们因此觉得他有机会。而且ZOOM后来的成长也非常好,大家不管是在谷歌内部不断的创新,去承担更大的责任,还是将来出来创业,我觉得每往上走一个台阶,实际上对自己的能力都有一个很大的挑战和提高的要求,否则的话就跟不上公司的发展了。
徐霄羽博士:
会灿老师的孩子也是和Eric老师的孩子在同一个高中,会灿老师也是在board上;您家小朋友也是在用Zoom,那么您认为Zoom有没有可能跟Google一样做成一个平台级的企业
朱会灿博士:
Zoom当然有它自己独特的地方,即便跟Google比起来他还是有自己的优势。而且如果将来可以把collaboration做好,比Slack和微信企业版更Zoom Native的协作工具,同时在video conference的基础上加入auto-transcription,更方便于用户,甚至用来做scheduling等等的功能加入,对他成为平台级的企业是更有帮助的。还有就是,除了简单的视频通讯以外,如何自动分析这些视频,自动分析这些语音,来给做一些更高效的数据处理、文件处理,这些我想都是有很大机会的。
李强:
我们基金另一个创始人吴军博士,大家可能知道他写了浪潮之巅、数学之美等畅销书。他有个理论,企业的基因论。当然这个观点在我们基金也有人不认同,不过我觉得很有道理。Zoom的成功Google居然给他一个机会,说明Google Hangouts的usability还是有很大问题。对于创业者也是,一些事情不用担心巨头公司已经做了,他们做了但是别人还是会有机会
徐霄羽博士:
        一直以来,虽然我们基金是以几位华人合伙人主导,但是我们其实有很多各大公司的高管作为我们的出资合伙人,所以大家都是遵循的是硅谷的文化,就是所谓的这种旋转门的文化,大公司高管和创业成功人士,做一只基金,然后这个基金投资的也是大公司、好学校出来的人才,然后再把创业公司做到一定程度再卖给大的公司,这样的文化造就了硅谷,所以AMINO也是因为这样的文化应运而生的。
李强:

条条大路通罗马。Cisco就是不断的收购,特别是收购了很多其前员工的Startups, 把Cisco做得很强大,在通信时代一骑绝尘的
徐霄羽博士:
        咱们投资的公司创业者最多就是来自谷歌,谷歌的员工又什么特质,特别吸引AMINO来投资?

李强:
        相比Facebook等社交移动的公司的早期情况,谷歌面临的挑战可能更大一些,他长时间得与其他搜索引擎之间的竞争,反而造就了Google的人可能解决问题能力比较强。就好比为什么Paypal会出Paypal Mafia,一个创业公司竟然出现那么多成功的企业家,我的理解是如果你看那本Paypal War的书,就会知道Paypal每天都会有死好几次的心情,各种意想不到的糟糕情况会出现,而这个团队就变得特别善于处理各种各样的世界级难题。
朱会灿博士:
Google我个人感觉是对技术更关注一些,更有工程师驱动的文化。所以很多问题希望通过技术来解决。全世界的流量可能相当大一部分都在谷歌上,所以要解决的问题规模非常大,也都是经过很大的磨练。所以从Google出来创业的人肯定也都经过在这种环境下的熏陶,经过培养,这种意识就会强很多,所以开公司什么的也比较靠谱。
徐霄羽博士:
泡沫破裂也是好事,资产往往是被低估的,而且很多伟大的公司,比如Google、Facebook都是有一个humble beginning
我们投资的150多个公司里,已经有7家独角兽,30家公司被Facebook、亚马逊等收购、然后有二十几个公司估值在一个亿美金以上,所以还是一个相当漂亮的一个投资组合,也是基本上完成了AMINO的使命之一,就是在硅谷做一个令人尊敬的早期VC。早期挺不容易的,早期看的是人,看的是你的vision定义未来产品的能力,而什么产品还都没有。有的时候没有prototype,我们也会去投。那么早期投资,两位老师看重的是什么?
朱会灿博士:
第一,这个团队是不是有很强的很好的积累?他们的能力是不是很强?他们现在经验是不是很好?这是早期投资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另外一个因素就是说他做这个事情,有没有可能有数据积累?有没有可能形成门槛?这是我们一直强调大数据这一块。大数据并不是说你能帮别人处理一些数据,关键是在处理的数据过程中,你自己有没有可能积累一些数据,这样的话,这些数据将来你就可以用来去做各种各样的增值服务。另外别人也不好轻易替代你,因为有了数据,有了很大的门槛。
我们还是希望说你技术要比别人强,要有一定的创新能力,你做市场要足够大,这也是我们要看的。市场足够大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了。因为我们发现很多公司他们就想给别人提供技术,但是如果想真正要做大的话,你必须还有自有自己的业务,就像Google一样。如果刚开始是给雅虎提供搜索,其实意义不大。因为他们给的钱很少,限制你公司的增长,有很多约束。Google真的成功是因为他自己提供了搜索引擎。
所以如果看公司的话,我们问你是一个技术提供商,还是一个服务提供商?我们更可能看中的是一个服务提供商,而不是只给别人提供技术。像Waymo一样对吧?如果Waymo只是说我把我的自动驾驶技术提供给第三方,它的价值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大。
李强:
我觉得刚才会灿讲的非常好,说简单的,创业不能懒,就是你要做别人不想做的事,把客户服务到极致。你光做技术提供商,这就是比较懒,我会干的事,我就干这事,这种想法就不对,你要去帮助别人解决问题,不是我能干什么,而是我能不能给别人解决什么问题
现在疫情影响不能通勤,一天省了一两个小时,这个时间你要真把它利用好开发一些小工具,你可以给Google带来价值,你在Google也会有很好的机会。我们作为投资人也是一方面很关注大家的健康,希望疫情尽早过去,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了,正是在困难的条件下,反而一些有志向、又聪明、又勤劳的人,现在可能在做一些很有意义的小事,未来就是一个伟大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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