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美国成为首个确诊病例超过20万的国家，新冠疫情的蔓延已经重塑美国大选。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数据显示，截至美东时间4月1日，美国成为首个确诊病例超过20万的国家。目前共和民主两党均未取消原定7、8月份各自将举行的全国代表大会。美国大选选战能否像往常那样在9月初劳工节后正式开锣，大选投票能否在法定11月3日投票日正常举行，目前都是未知数。
▲当地时间3月3日，选民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一个投票站外排队等待投票。（新华社记者 李颖 摄）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新冠疫情已经重塑美国大选。
疫情或提升拜登“团结力”
疫情暴发以来，美国多个州推迟了党内预选。特朗普已在3月获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民主党总统预选被打断，民主党竞选人在疫情中被边缘化，作为空间有限，媒体曝光度大减。据美联社3月30日报道，民主党已经先败一局，未能将相关20亿美元费用需求写入国会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计划。两党最终达成一致的法案中，只有4亿美元可用于帮助各州应对受疫情影响的选举安排。
分析人士认为，如果没有疫情，民主党预选可望在4月定局，但现在美国按下暂停键，多州预选被推迟，唯二竞选人前副总统拜登和联邦参议员桑德斯竞选活动均已停顿数周，民主党预选进程已注定将被压缩和推迟。届时拜登需要重新营造团结民主党多元化选民的势头；桑德斯则获得在3月预选连续失利后本来难以拥有的重整旗鼓的喘息时间。
▲3月3日，选民在美国旧金山一个投票站内投票。（新华社发 李建国 摄）
从民主党预选进程来看，“团结击败特朗普”成为大多数民主党选民的最强烈诉求。拜登对阵桑德斯的突出优势，并非他作为温和派、建制派代表的身份，而是他许下“搭桥”承诺，并在3月以来连续三个“超级星期二”预选中，展现了面向独立选民、多元化民主党选民的最广泛的团结能力。在非裔、城郊和中老年选民中，拜登一向享有较高人气，而佛罗里达州预选中，拜登在西裔选民中所获支持率也超过桑德斯。迄今的预选结果还显示，4年前热情支持桑德斯的美国“千禧一代”选民如今“变老了”，对桑德斯的支持率远低于20多岁的年轻人，许多千禧一代选民如今转而支持拜登。简言之，团结能力成为拜登最大的“可选性”。
2016年大选以来，美国政治更加分裂，种族歧视抬头，社会纷争不已。凡此种种，给美国社会带来深刻伤痕，也令很多美国人感到疲惫。如今，越来越多民主党选民团结在拜登身后，就连桑德斯本人也放出口风称“不会搅局”。民主党选民的团结诉求，在疫情中有增无减，对特朗普继续依靠自己基本盘竞选连任的前景也构成和疫情同样重大的挑战。
经济牌难再成竞选王牌
毫无疑问，疫情对特朗普是个糟糕的消息。一是疫情仍在发展，遍及全美，对美国民众日常生活的影响会越来越严重，民众心态势必产生变化。特朗普及其政府初期的疫情应对，包括特朗普本人最初轻描淡写的言论，势必成为大选中的“话柄”；二是山雨欲来的衰退风险，很可能将使特朗普失去他的竞选王牌——经济牌。已有研究美国现代选举史的专家称，从历史上看，美国总统连任的前景往往取决于选民对经济的看法。在美国人认为经济状况良好时，没有哪位总统会竞选连任失败；在美国人认为经济不好的时候，也没有哪位总统赢得连任，疫情不大可能帮助特朗普动员共和党票仓，但可能帮助动员民主党选民的投票热情。据美媒报道，3月17日在佛罗里达州——美国最大摇摆州，冒着疫情阴霾参与投票的选民数量超越了2016年水平。
▲这是3月18日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拍摄的显示交易信息的电子屏。
疫情日趋严重，美国两党、媒体和民众关注焦点都放在疫情应对而非责任追究上。但民主党和自由派媒体不可能就疫情责任放过特朗普。从1月底到3月上旬，特朗普在美国“失去的一个月”里关于疫情的大量公开表态如果不是谎言也是判断上的严重失误。这段防控黄金窗口期，美国疫情准备力度严重不足。此外，特朗普自上台后大幅削减美国疾控中心预算，撤销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全球流行病应对小组，削弱奥巴马医改导致没有医保的美国人数量大增，这些举措也不会被轻易忘记。特朗普秉持的“大政府”理念和做法，更接近民主党和自由派，不为坚持“有限政府”、担忧预算赤字和国家债务的保守派所乐见。而他竞选连任的最大王牌——经济繁荣，已在创造美国股票交易历史的“特朗普熔断”中化为泡影。
民调未必能够持续上扬
自特朗普改变态度，每日举行白宫疫情记者会，联邦政府和国会紧急采取一系列抗疫和救市行动后，他的民意支持率已连续两周上涨，在盖洛普3月底最新民调中达到49%，是他2017年1月上台以来最高水平。
对此，多位民调专家指出，在国家处于“危机”状态时，美国民众会自发团结在总统身后，这是美国历史的一种常态或传统。历届总统在国家出现“危机”时，支持率都会大涨。实际上就“危机涨幅”而言，特朗普落后于历任总统。
美国是分权制政府，联邦政府作为行政分支，权力受限，但相应的对早期疫情应对失误的责任也被分散和减轻。普遍认为美国疫情早期在病毒检测方面出现重大失误，但板子首先打在负责开发试剂盒的美国疾控中心和监管过于严格的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纽约时报》采访的一位独立派选民就认为疫情早期特朗普掌握情况有限，情有可原。
目前团结抗疫成为美国社会的主旋律，美国民众团结意识凸显，党争降温，导致美国社会分裂的重大热点问题被边缘化。不论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不愿背负危急时刻因政党利益妨碍疫情应对的罪名。这种社会团结意识和两党团结行动，减少了很多选民对特朗普的反感和敌意。
此外，由于“紧急状态”等法律授权，联邦政府权力和重要性较正常时期大增。尽管很多全国性举措需要国会立法或获得既有法律授权，但总统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被民众视为国家层面措施的主导者、主要推动者和主要声音，个人形象因此受益。
需要指出的是，民意多变，民调结果相应也多变。美国疫情仍在迅速攀升，缺乏稳定预期，正常生活何时能够回归是个未知数，民众心态势将随疫情起伏和疫情持续时间而变化。
美国因疫情按下的暂停键也包括两党围绕大选展开激烈较量的暂停键。疫情在不断发展变化，疫情中的特朗普政治上有所得，亦有所失，盘点的恰当时刻尚未到来。
微信编辑 | 冯灵逸
微信审核 | 杨斯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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