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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纽约市的急诊室医生,卡米尼·杜拜(Kamini Doobay)医生一直清楚,在救治这座城市每天数以千计的重症病人时,死亡景象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然而,情况今非昔比——新冠肺炎的死亡惨状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急诊患者呼吸困难,肺部积满了粘液,每一位都用上了呼吸机,而由于传染性极强,亲人家属不得探访,所以死前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永隔。
“很多病人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病床上,我在ICU将死讯告诉他们的家人,隔着电话感受到他们的泪水决堤,有些人嚎啕大哭,这让我非常揪心。” 31岁的Doobay说。
她说:“有太多人独自一人死去,身边没有任何一名家人。” “这是最恐怖的事情之一。”
Doobay在纽约大学医疗中心和表维医院工作,住在纽约已有三年,她说,进入3月以来,医护人员每天如临大敌,由于确诊和重症病人太多,她们中的很多人7/24小时开工,疲惫不堪。这种情况前所未见,非常混乱、震撼。”

她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消耗身体和情感,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悲伤和烦恼。”
尽管新冠肺炎的起初症状为轻度或中度,随着时间推移,不少人会发展成重症,包括肺部被粘液弥漫呼吸不了和最终死亡,年龄较大或有基础病的人更是难逃一劫。
大批病人的涌入和可能的院内传染还使像Doobay这样的医护人员非常担心自己也暴露于新冠肺炎,并希望负责疫情的官员尽一切可能为医护人员送上所需的防护设备。
她说:“救治病人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但我们没想要成为烈士。” “医护人员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救死扶伤的同时也应该受到保护。这不是一场战役,而是‘战疫’,为什么让我们牺牲?”
她担心所有医生终将面临一个难题:如果确诊病例和住院人数继续增加,直到呼吸机等设备不足以满足每位病人的需求,那么医生就要决定哪些人优先使用,哪些人不用。换句话说,就是谁生谁死的抉择。
她说:“那台呼吸机给谁用?最近一段时间,我在深夜回家路上老想到这个,就怕有一天面临这种两难抉择,现在还没有要做,但终有一天身为医生的我们将面临专业抢救和人道主义的两难。”
她希望公众能够听取专家的意见,并尽一切努力采取自我隔离和类似措施来防控疫情。
Doobay说:“目睹一例又一例的死亡真是很痛苦。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请相信,医护人员真的在努力保护大家。所以我希望我们大家可以团结起来,在艰难时刻,不仅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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