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金山机场以南约30分钟车程的Foster City内,有一片低调寂静的工业区。
吉利德工业园区门口|图源AP
白墙低楼,开阔空旷,若不是园区路口那默默立着的,写有Gilead名字的名牌,你或许无法意识到,这里研发生产的一种叫“瑞德西韦”(Remdesivir)的抗病毒药物,正在给大洋彼岸那和病毒做斗争的14亿人,前所未有的希望
|图源Time
但其实,除了在大洋彼岸的新冠肺炎战役中,一站成名,这家仅成立33年,年销1500亿攻克众多抗病毒领域难题,打败多家百年老字号同行的生物制药公司,本身的故事,就极富争议性和传奇色彩。
图源Econimics Times
“蜉蝣般的三无企业”
1987年,刚从哈佛MBA毕业2年的Michael L. Riordan,带着自己从约翰霍金斯修得的医学博士学位,怀揣着作为登革热感染康复者对医学的崇敬,来到了加州。
这个在当时,刚从风投公司辞职,“没钱,没技术,没名气”的年轻人,拿着东拼西凑的启动资金,租下了一间只有6个人的小型实验室,开始在“掘金之州”开垦自己的梦想王国。
不像一般的小实验室,愿意给大型医药企业做难度系数较低但利润空间尚可的外包,出身牛犊不怕虎,Michael Riordan却盯紧了抗病毒药物研发的“深耕”赛道。
最开始的8年,吉利德未有任何产品上市,前四年亏损400万,大部分草创资金,都在原研药开发的漫漫长路上,消耗殆尽。
连最开始的研发人员,也只有区区35人。
“英雄聚义吉利德”
但也就是这最开始的35人,却成就了吉利德的“钢筋铁甲”,他们是创始人  ,四处游说,从行业各界聚拢来的顶级科学家。
创始人Michael Riordan(左)、John Martain(左二)和Norbert Boschofberger
美国工程院院士,国际抗病毒研究会主席,John C. Martain,因前东家全球前十药企Bristol Myers削减抗艾滋病毒研究经费后,“跳槽”成立仅3年的Gilead。
John C. Martain后继任吉利德CEO|图源Econimics Times
吸引他跳槽的理由,是Riordan这个年轻小伙承诺的:绝对的研发自由完全的经费支配权百分百的信任;而Martain空降吉德后,Riordan信守了诺言,对研发全权放手,让Martain操刀主导吉利德的全盘研发。
而Martain回馈吉利德的是,在老东家看不上的研究废料上,叠加出三种抗艾滋病毒感染乙肝感染新药。三种新药,每年能给吉利德带来6.45亿美元收入。
于此同时,基于宽松的研发环境,科研骨干主导公司,像John Milligan,Norbert Boschofberger这些,或是癌症协会研究员,或是竞争对手Genentech的骨干研究员,纷纷聚义吉利德,直接撑起了吉利德世界前端水平的研发一线
Norbert Boschofberger在吉利德|图源Econimics Times
就连美国卫生研究院主任都感慨,即使吉利德的研发人员数量,顶不上大型药企的一个研发小组,吉利德的科研能力,却能和工业界、学术界的任何机构匹敌
但长袖善舞、有着投资人背景的Riordan知道,光是科学界的支持还不够,要拉到资本,还需要政界的帮扶与背书
吉利德创始人和前总统比尔克林顿
整合资源,贩卖概念,用“股权”画饼,Riordan找来了美国前任国防部长Donald Rumsfeld,入驻董事会,前国务卿乔治尔茨以及英特尔创始人戈登摩尔,都招致麾下;
在最开始的8年里。吉利德融资3次,先后从风投拿到5200万美元,1992年,在未有原研药问世主营收为0的岁月里,吉利德居然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
尖端人才坐镇,政商名流加盟,华尔街资本青睐,为Riordan创立的吉利德一路狂奔、蓄势待发做好了准备。
吉利德创始人和前总统比尔克林顿
“吉利德爆发”
1999年3月吉在资本的助力下,吉利德以5.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年销售额1.3亿美元的百年药企NeXstar pharma。
通过以小吃大吉吉利德获得了其旗下AmBisome和DaunoXome两大产品;
2001年,吉利德抗艾滋病药物获批,壮大了吉利德的财源;
2002年,Gilead以4.64亿美元,收购抗病毒制药公司Triangle;之后,以25亿美金,买掉抗癌先锋Myogen,2011年,吉利德更是以112亿美元,买下了立足丙肝市场的药企Pharmasset。
据不完全统计,从1996年到2015年,吉利德以312亿美元,围绕HIV、肝炎和流感抗病毒领域,吞下了16家相关制药公司,平均1-2家吃掉一个同行,让自己变成行业里声明在外的贪吃蛇。
图源Los Angel Times
同时,通过并购与研发的双管齐下,在短短的30年间,吉利德花费了近300亿美元,却总计拥有了28种创新药,这28种创新药,回报总额高达1750亿。
吉利德30年
2017年,吉利德更是成为世界“最有钱”药企,在20年间,营收翻了1000倍
甚至,2020年2月,吉利德19年财报公布,吉利德全年收入约224.5亿元,同比暴增900倍,成为“传奇中的传奇”。
“药界魔鬼:特效药卖天价”
在商业界对“吉利德爆发”震撼不已时,患者对吉利德公司,却产生了更为复杂的感情。
2012年,吉利德推出抗艾滋药物Truvada, 一瓶要价2.1万美元,仅2018年一年,Gilead单从该种药物上,就获利30亿,其中美国本土消费24亿;
图源Bloomberg
鉴于过高的价格,国会对吉利德就Truvada定价问题,进行听证。
2013年,吉利德丙肝特效药一代Sovaldi上市,但由于价格高达1000美元一粒,90天疗程8.4万美元,美国患者纷纷上诉国会炮轰吉利德,美国参议院对其开始定价调查。
图源NPR
之后上市的丙肝特效药二代Harvoni,一疗程更高达9.4万美元,这让美国众多保险公司拒绝支付该药物账单,成为自费药。
2014年,吉利德旗下的乙肝特效药Tenvir在中国上市,一个月定价1500元,但很多病人需要5-10年甚至终身服用,而印度仿制药,只需每月400元,
而像Humira这样治疗类风湿关节炎、克罗恩病的药物,需要患者终身服用,每年花费,约为3.8万美元;
前期漫长的研发,带来极大的成本,确实推高了药价,但高昂的特效药,即使问世,也让很多患者,面临“无钱可吃坐以待毙”的境地。
图源New York Times
更何况,经过吉利德30年来的全方位并购,在抗艾药物、乙肝、丙肝等抗病毒领域,已树立起了高高的技术壁垒研发的垄断,意味着仿制药无机可循
更意味着,亿万普通患者的生存危机
图源the Washington Post
毕竟,就如同《我不是药神》中所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药就在那里,我却买不起。”
图源CNN
企业的本质,就是逐利的,科研的开展,也需要优渥的经费。“天使与魔鬼并存,医学梦想与商业现实的对抗”,或许才是对吉利德最全面的评价
“Patient first”的口号,或许,不应该仅仅是对药厂“救死扶伤”善心的呼吁,对垄断企业不作恶的要求,更长远来看,也应是社会保障制度的补位之时
图源电影《我不是药神》结尾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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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北美省钱快报小编整理,资料来源于Bloomberg、the washington Post、Forbes、the New York Times等,不代表本公众号立场,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转载,否则将追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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